第三百九十四章 任重而道遠
第三百九十四章任重而道遠
陸夜白不知道她發什麼神經,走了那麼多年,回來就上演這麼一出。
請問,人都死了,深情給誰看啊!
劉大娘和老劉也挺吃驚的,這梅婉衝過來,是幾個意思。
「不許你們帶走江帆!」
梅婉擋在墓碑前,頗有種視死如歸的味道,這樣的她讓陸夜白極其困惑,動唇道,「貌似,你管不著吧。」
薄涼的語氣,讓梅婉一驚,多年前她走時她祈求的畫面浮現出來,虧欠讓她無比沉重,斂眸,雙目含淚道,「白白,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爸他......」
「錯了,我不恨你。」陸夜白打斷她的話,「我最恨的人,是我自己。」
空蕩蕩的墓地,靜謐極了,寒風呼嘯,卷的陸夜白長發都亂了。
「你還不知道吧,我爸,是被我逼死的。」
瞬間,梅婉變了臉色,像是被嚇到了,目瞪口呆的看著她,唇瓣哆哆嗦嗦,許久,才發出略不真切的聲音,「怎麼......」
是騙她的,對吧。
陸夜白深吸口氣,閉上眼睛,並不准備將過去說給她聽,而她剛剛那麼說,不過是試探,她只是想知道,這些年,她有沒有關心過他們,然而結果,讓她失望了。
哪怕她以前回來過一次,就不會不知道爸的死因!
梅婉不是沒看過網上的視頻,可她不相信,江帆愛白白,愛到讓她都忌妒,而白白,也跟他最親,再者,胡蘭的話,不值得相信啊。
所以,真相到底是什麼。
「江帆怎麼死的!」她紅著眼質問。
「想知道?」
「嗯!」
夫妻緣薄,她做錯了事,可不代表,她年輕的時候沒有愛過陸江帆。
那樣意氣風發的男人,將她捧在手心裡疼,只可惜......
「抱歉,我沒跟你交代的必要。」
陸夜白冷冰冰的說完,轉身讓工人繼續,梅婉哭嚎著衝過去阻攔,工人怕誤傷,又停下了,用詢問的眼神看陸夜白。
她這樣,讓陸夜白愈發憂愁,「阿洐,將她捆起來。」
「......」
老婆的命令,不能不從。
奈何,沒有繩子,只能徒手控制住梅婉。
梅婉瘋了似得掙扎,看著工人還在繼續挖墳,嚎嚎大哭了起來,「白白,我求你了,別再繼續了,讓江帆安安靜靜的,行么。」
「白白,我錯了,我不該離開你們,更不該落井下石的帶走最後的家產,但錢是江帆讓我帶走的,他說我一個女人家,到外面不好生活,怕我吃苦。」
「失去他,我早就後悔了,因為我再也遇不到,像他那麼好的男人了!」
「再也遇不到了。」
陸夜白並不知道,梅婉帶走錢,是陸江帆的意思,如果她知道,肯定罵他蠢,至於梅婉現在的舉動,對她來說,於事無補。
陸江帆的骨灰盒是她親自抱出來的,像是對待珍寶似得,護在懷中。
然而梅婉看到骨灰盒的瞬間,便暈了過去。
對她無動於衷,但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她躺在墓地,所以,陸夜白拜託劉大娘他們,將她送回去,臨上車前,她給了劉大娘一筆錢,是道謝。
劉大娘看著厚厚的一沓,怎麼都不肯要,無奈之下,陸夜白只能借著回去收拾衣服的由頭,把錢擱在床被底下。
門口告別,陸夜白想了想,還是交代道,「梅婉醒來后,你告訴她,不要找我。」
「好。」
匆匆來,匆匆走。
五個小時后,陸夜白接到了劉大娘的電話,問他們一切可好后,劉大娘告訴陸夜白,梅婉想要她的聯繫方式。
再見是多餘的,陸夜白拒絕了,母女情分已盡,今生,便如此吧。
至於來生,她也不希望再遇見她。
劉大娘欲言又止,到最後,勸說的話通通咽回肚子里,陸夜白何嘗不懂,只是故意不接話,主意已定,不會改變。
困意襲來,陸夜白在車上睡了一覺,醒來后,梅婉傷心欲絕的樣子來回在眼前浮現,心亂糟糟的,忍不住問嚴少洐,「我是不是太狠心了。」
「嗯?」嚴少洐將車子停下,順便小小休息會兒,看她臉蛋兒紅撲撲的,喜歡極了,「你指的什麼。」
「梅婉。」
「哦,挺仁慈的。」
陸夜白用懷疑的眼神看著他,「是么?」
「當然,我老婆最是溫柔善良了。」嚴少洐捏捏她的臉頰,至於紅嫩的唇,想採擷,可惜,怕一碰,剋制不住自己的某種需求,便強忍住了。
「甜言蜜語,媽是不是給你灌了好多蜜!」
「要不你來嘗嘗,看看甜不。」
「......」
一句正經的都沒有!
姜映嵐看到陸江帆骨灰盒的時候,抱著哭了好一陣子,等情緒漸漸平穩下去,問她找好新的墓地沒。
陸夜白這才想起,忘了……
正想要怎麼辦,就聽嚴少洐胸有成竹道,「我已經安排好了,什麼時候過去都可以。」
望著他,小感動之。
嚴少洐在她眼底瞧見了崇拜,悄悄拉陸夜白到別人看不見的地方邀功請賞,陸夜白倒是口頭上誇讚了幾句,不過,嚴少洐要的可不是這個。
看他行為詭異,陸夜白小心提防,奈何他接下來的話,讓她……風中凌亂。
「老婆,再多給我生兩個吧。」
陸夜白要瘋,小拳頭捶打著他,「這個才懷沒多久,你丫是把我當母豬么!」
「不是。」嚴少洐忽而正經起來,「母豬一窩能生十個。」
雖然她不是很聰明,但還是聽出了弦外之音,他的意思是,她連母豬都不如。
於是,暴怒之。
陸夜白沖他溫婉一笑,隨後,走了。
嚴少洐在書房忙活一小陣,等他開卧室門的時候,發現,裡面反鎖上了,當即就知道,老婆生氣了,且,後果很嚴重。
幸好有備用鑰匙,找到,將門打開。
還以為能抱著老婆睡,誰知道,床上只有個小娃娃,老婆大人不翼而飛。
在浴室?
裡面空無一人。
他輕輕拍打著大寶兒的臉頰,「小白呢。」
「困!」
「陸夜白呢!」他繼續追問。
大寶兒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回道,「不知道啊,爹地,你別吵我睡覺,明天就期末考試了,考不好,算你的啊!」
「......」
知道陸夜白不會跑遠,嚴少洐想給她打電話,就看到微信上,有她發來的消息。
「今晚給你個跟母豬睡的機會。」
後面是一個電話號碼。
嚴少洐在網上查了一下,是最近的一個養殖場的電話。
有些小悲催。
在微信上給陸夜白髮了很多消息,都是求饒的話,還以為她最起碼能回自己一個笑臉,誰知道,等到最後,消息如石沉大海一般,連個浪花都沒激起來。
無奈之下,給她打電話,顯示已經關機。
挫敗之!
嚴少洐抱著嚴肅睡了一夜,小娃娃雖然味道很好聞,但是睡著不如老婆舒服啊。
早起,他準備了一桌子早餐,待陸夜白出現,湊上去巴結。
鄭軍劭看的甚至毛骨悚然,用手肘頂了頂蘇鳶,「阿洐犯什麼錯誤了。」
「不知道啊。」
姜映嵐坐在陸夜白旁邊,小聲嘀咕,「你是不是又矯情了。」
「......」
奶奶竟然知道矯情這個詞!
「冤枉。」
陸夜白說完,悶不吭聲的吃起了早餐。
風和日麗的早上,一眾人到墓園,嚴少洐早已安排好了一切,請專門的人,給看了風水,按照要求下葬。
結束的時候,所有人上了香。
蘇鳶不方便停留太久,便跟著鄭軍劭先行離去,停留最久的是姜映嵐,單獨跟陸江帆說了很多,才戀戀不捨的離開。
到家后,陸夜白先去睡了,最近愈發困,估計她懷了個懶寶寶。
嚴少洐給她掖好被子,去找了席顯。
最近,嚴少鈞的行蹤愈發飄忽不定了,上次發現端倪后,他似乎改了住址,因為每一次查到的都不同,不知是否他故意混淆視線。
席顯略無精打采,問過才知道,是跟顧歡顏打了一架。
還是在床上。
原本他們都快水到渠成了,結果,李品憲來了電話,區區一句話,就讓顧歡顏什麼都不管的跑了,留他一人,最後只能洗冷水澡。
「任重而道遠,再接再厲。」
席顯勾唇,略暴躁,「少說風涼話!」頓頓,他扔給嚴少洐一個檔案袋,「這是最近幾次查到的地址,嚴少鈞比想象中聰明,估計是蘊著一股勁兒,準備搞些大動作,對了,我還有個重大發現。」
「嗯?」
「蕭素馨可能跟嚴少鈞在一起!」
一句話激起千層浪!
嚴少洐的眉,差點兒擰成一個結,「有證據么。」
「雖然沒有直接證據,但我抄了嚴少鈞住過的一個地方,發現有女人的衣服,還有衛生巾和口紅,之前我們監聽蒙欣然的電話,有過只響鈴一次的號碼,我讓人操作,以蒙欣然電話號碼的方式打過去,結果顯示,跟嚴少鈞之前住過的地址極其吻合。」
雖然對蕭素馨失望至極,可嚴少洐怎麼都想不到,她現在還執迷不悟。
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