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鎖命島
時間在這一刻定格,彷彿一個世紀那麼漫長,突然一個聲音在段塵風的耳邊輕響后消失不見,他知道自己沒有死,於是在緊張而又好奇的情緒下緩緩地的睜開雙眼,看見四個模樣相仿的靈體出現在面前,其中一個靈體伸出手抓住那即將鎖命的指甲。
段塵風被這突然的一幕嚇壞了,看情況這四個靈體和剛才要殺自己的靈體不是一路的,難道是要救自己,還是在救了自己以後殺了自己呢!就在他在思索的時候,剛才要殺自己的那個靈體說話了,聲音帶著憤怒和不滿:「你們四個想做什麼?」
「青木道長,你難道連一個小孩都不放過嗎?」其中一個靈體站出來說道。
青木道長聽見后,笑道:「放過,我放過他,蒼天會放過我嗎?」
對方在聽見青木道長的話以後,都沒有說話,似乎在思索著什麼,片刻,還是那個靈體說道:「道長,你也看到了,他沒有多少道行,能吸收多少靈力?」
青木道長聽見以後,嘆息道:「這一點我也清楚,可是也沒辦法,難道就這麼等死嗎?」
「這……」四個靈體聽見后,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青木道長回頭看了一眼段塵風,而後又看看眼前四靈體,最後說道:「算了,就算吸收了他的真元,也無法獲得什麼靈力,遲早一天會死在這裡,這個孩子交給你們。」說完就離開了。
四靈體見青木道長離開以後,來到段塵風的身邊。段塵風退了兩步,有些警惕的說道:「你們想做什麼?」聲音微微有些顫抖,體現了內心的害怕。
一直說話的那個靈體說道:「你好,我叫春殺,旁邊的三個是我的兄弟,分別是,夏殺,秋殺和冬殺。」
「春殺、夏殺、秋殺、冬殺。」段塵風默念著四個人的名字,這個時候他驀地想到一個人,於是問道:「你們認識風殺嗎?」
「風殺?」對方聽見段塵風說出來的時候,明顯一愣,同時說道。
春殺情緒失控般,雙手抓住段塵風的肩頭,大聲的說道:「快說,你怎麼認識風殺的?是冷殺門的風殺嗎?」
段塵風顯然被對方的情緒嚇懵了,緊張的說道:「是冷殺門的風殺,我也就見過他一面而已,那次他似乎為了保護一個人。」段塵風沒有說出保護許文天,眼前的四個人還不熟悉,不能什麼都說出來:「你能不能把手放開。」
「對不起!」春殺也覺得自己有點失禮,把手拿了下來,有些傷感的道:「風殺是我兒子。」
「啊!」就在段塵風驚訝的時候,春殺繼續說道:「我們四個都來自冷殺門的『季殺組』,在一次任務的時候,跟著目標來到了這裡,本來我們以為可以離開這裡的,卻沒有想到著了對方的道,於是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了。」說著嘆了口氣,其他的三人聽到這裡也同樣喟息起來。
「前輩,那你們現在……」段塵風想問春殺,你們是人是鬼,可話到了嘴邊,怎麼也說不出口。
春殺已經明白段塵風話中的意思,笑著說道:「我們非人非鬼。」
這話聽的段塵風滿臉疑惑,不名的說道:「那是什麼?」
春殺剛想說話,這個時候陰風陣陣,彷彿驀然見從四周來了無數鬼魅,段塵風也感覺到了什麼,忙問道:「怎麼了?」就在他話剛出口的時候,春殺抱住他的身體,而後對身邊的三個兄弟說道:「走,快回亡魂洞。」
段塵風感覺自己飛了起來,周圍的景物在漆黑的夜幕下掩蓋著原本的樣子,可惜他內力有限,還無法擁有夜視的能力。過了一會兒,春殺停了下來,這是一座山,山上有無數的山洞,山洞裡面放出幽幽的綠光,就這一切都那麼匪夷所思的時候,春殺又動了,下一刻,他已經來到其中的一個山洞裡面,接著夏殺、秋殺和冬殺也走了近來。
春殺把段塵風放下的時候,身體明顯一個踉蹌,旁邊的秋殺眼疾手快,忙扶住:「大哥,你沒事吧!」
春殺搖搖頭,說道:「沒事的,三弟,只是靈力耗費的太多,暫時的虛脫,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說完又看著段塵風,繼續說道:「好了,現在安全了,你先坐下休息一會兒吧!」說著指著旁邊的一個石凳。
段塵風坐下以後,才發現幽幽綠光是來自洞里一些奇怪石頭,於是好奇的問道:「前輩,這些是什麼石頭?為什麼會發出綠光呢?」
春殺和其實三人也都在段塵風坐下以後,相后坐了下來,春殺說道:「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石頭,我們來的時候這裡就有了,大家都叫它幽明石,是島西邊的一個叫幽明山的地方產的,由於這種石頭在夜晚的時候可以放出綠光,所以大家都採集一些放在洞里以供照明。」
段塵風明白以後,發現這裡真的有很多奇怪的地方,還是先弄明白再說,剛才春殺的樣子,明顯很緊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於是問道:「前輩,剛才是怎麼了,為什麼你要帶我到這裡。」
春殺道:「剛才我感覺有很多像我們一樣的靈體接近,可是是對你不利,所以就到你來到這裡,這裡叫亡魂洞,就是像我們這樣的亡魂居住的地方,這些洞都是天然形成的,而且都像這個一樣,很深。這洞壁的石頭很奇怪,有很好的隔絕作用,一個洞隔著另一個洞,根本感覺不到對方在做什麼,每一個洞都像是一個防禦強大的絕對空間。亡魂洞裡面居住的靈體,是不相往來的,所以你在這裡還是比較放心。」說到這裡,見段塵風還是一臉不解的樣子,繼續說道:「我們這裡的人都是一種特殊的靈體,已經脫離了修真的範疇,你也知道,人死了以後,靈魂都會脫離肉身,去冥界再次輪迴,修真人也是一樣,有的願意輪迴,有的不願意,不願意輪迴的人和一些在天劫將要來臨,又感覺自己無法對抗天劫的時候,強行將自己靈魂解體的修真之人,就可以藉助一些靈力強大的法器和一些靈氣旺盛的地方修鍊成散仙,散仙雖然說是仙人,但是他們並不是仙人,他們將永遠留在人間,每隔一千年要經歷一次天劫,而且一次比一次強大,到最後魂飛魄散,化為塵埃,所以一般的修真之人都不會選擇修練散仙。因為散仙除了有僅次於仙人的靈力以外,他們什麼都沒有,包括肉身。」說到這裡,有些傷感的搖搖頭,似乎自己也將面對那一天似的。
段塵風聽到這裡,好像明白了一點,說道:「這麼說你們是散仙了?」
春殺搖搖頭,說道:「我們不是散仙,而是靈仙?」
「靈仙?」段塵風越聽越糊塗了:「那是什麼,我怎麼沒聽過?」
春殺繼續道:「別說你沒聽過,就連我們以前也沒有聽說過。」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其實靈仙比散仙更殘酷,因為他們的靈魂是永遠被禁錮的。雖然他們都是以靈魂化體的形式出現,但是他們的方式卻不一樣,散仙化為靈體以後不會消亡,但是靈仙化為靈體以後是會消亡的,我們身體里固然有和仙人一樣的仙靈力,但是仙靈力不緊是我們能量的本原,也是我們身體的一部分,當仙靈力慢慢減少的時候,也就是我們魂飛魄散的時候。」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段塵風聽到春殺說靈仙殘酷的命運,心裡也在為他們感到難受,修練一生為了什麼,最終還是逃脫不了魂飛魄散的宿命。
「沒有!」春殺說道:「起碼現在我們還不知道有什麼辦法來減少我們不斷流逝的仙靈力。」
「那你們為什麼要選擇修鍊靈仙呢?」段塵風問出了他從一開始就想問的問題。
「哎!」四人同時嘆氣,這個時候冬殺忍不住說道:「你以為我們想修鍊這個什麼破靈仙?那也不迫不得已。來到這個島以後我們才知道這個島是怎麼回事,我們來這裡是一百多年以前,那時候知道這個島的人還不是很多,大家只知道這裡有一個奇怪的島嶼罷了,至於奇怪在哪裡,大家也說不出來個所以然。」冬殺說到這裡停了下來。
秋殺繼續說道:「我們四人來了以後,就感覺到這裡島嶼陰森的很,有鬼魅做怪,於是就想駕御法器飛出島嶼。可是法器剛一離開島嶼,就被空氣中無形的結界給彈了回來。試了無數次都無法駕御法器離開島嶼,只好做罷,後來我們便遇見一些靈力很強大的人,他們二話不說,上來就制服我們。當時我們的真元力又怎麼能和他們強大的靈力相比,於是很快就被制服了,再後來我們才知道我們身體的裡面的真遠力全部被他們吸收,來補充他們的靈力。」
秋殺停了下來以後,夏殺很默契的接著說道:「當時我們死了以後,身體的魂魄脫體而出,由於我們都是修真之人,所以魂魄凝固的比平常人要堅韌,當時候我們知道被他們殺死了以後,非常憤懣,但是也沒有辦法。由於我們都是魂魄,三天內如果不到冥界報道,變會消散。就在我們準備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是那個阻止我們御空而去的結界,沒有想到,那層結界不但可以擋住我們的身體,就連我們的靈魂也一樣被擋在了這個島嶼裡面,就在我們驚恐的時候,看見了下面的一些靈仙,看出了他們和我們不同之處,我們只是一個靈魂,他們卻是一個完整的靈體。」夏說到這裡也停了下來,段塵風心裡很奇怪,為什麼他們都不願意一口氣說完呢?難道這段事說起來真的難過到他們沒有勇氣說下去,當然,絕對不會是這個樣子。
春殺看出了段塵風的疑惑,解釋道:「我們說話也是耗用靈力的,一下說太多的話,仙靈力流失會加快,所以這麼多話,我們要分開來說。」
「那剛才你救我……」段塵風心裡有些內疚,話可是話說了一半,被春殺打斷。
春殺說道:「你不用內疚,我們遲早會離開這個世界的,還是做點好事吧!你現在先聽我把話說完,了解一下鎖命島的事物,這樣對以後離開或許有些幫助。」
段塵風不在說話,靜靜著聽著。
「當時那些靈仙見到我們都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後來我們才知道他們先前和我們一樣,都是一些修真之人踏入那個石碑之後,成為亡死的靈魂,經過多年才修鍊成為靈仙的。有些善良的靈仙便帶我們來到這裡,說只要在這裡的洞穴裡面呆一段時間,就可以慢慢凝聚起仙靈之力,就可以進一步修練成靈仙。於是我們就照他們的話去做,果然,在這裡呆一段時間正的凝聚到了靈氣,變開始用他們教的方式修鍊起來,還說了一些關於靈仙的事,也就是剛才我和你說的那些。」春殺說到這裡,看見段塵風一臉頹廢,繼續說道:「你不要擔心,我們無法離開這裡,是因為我們是靈體,你不一樣,如果你想離開這裡,可以建造一個船,那樣就可以離開這個島了。」
「我走了,你們怎麼辦?」段塵風對這裡已經了解一部分,他不是不想走,只是一時不忍丟下眼前這幾個救過自己的靈仙。
四個靈仙都笑了,秋殺說道:「我們不可能離開這裡了,就算能離開,我們也不會離開,這裡的幽靈之氣很濃郁,離開了這裡我們恐怕也活不了多久。」
他們真的不願意離開嗎?段塵風從他們眼中看到的卻是渴望,或許他們都知道無法離開,才故意說這個的話安慰自己吧!
春殺這個時候說道:「我們會儘力保護你離開的,這裡有一樣東西,麻煩你見到風殺的時候交給他。」
段塵風點頭道:「好的。」
只見春殺虛空一劃,一個空間出先在他的面前,他手一伸,一個一尺多長的短劍出現在他的手裡,而後撫摩了兩下,依依不捨的遞給段塵風。段塵風接過短劍,覺得眼前的短劍做工很精緻,但除了劍身上寫著『春殺』兩字以外,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和尋常的短劍無異。
春殺接著說道:「這把短劍在我沒加入冷殺門的時候就一直跟著我,是當年第一鑄造大師陳鄰打造出來最滿意的劍之一,後來冷殺門的劍大凡是他打造的,風兒見到這把短劍一定會認出來的,他要問你什麼,你就如實說出,但是不要告訴他我們在哪裡,就說在一個遙遠的地方好了。」
段塵風還想說什麼,嘴張了張,卻沒有說出口,最終只是說道:「前輩,你放心,我一定會把這把劍親手交給風殺。」劍拿著以後,難題出來了,這麼一把劍,放在哪裡呢!眉頭微蹙,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春殺也感到奇怪的說道:「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為什麼不把劍收起來呢!」
段塵風有些尷尬的說道:「我叫段塵風。至於這把劍,我不知道放在哪裡。」他最終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為難之處。
春殺聽見后,笑道:「怎麼,你連自己的儲物法器都沒有嗎?」
段塵風當然知道儲物法器是什麼,那是在修真者體內的真元力還不夠強大的時候一種存放東西的法器,修真者的法力到達紫色真元的時候就可以自己開闢一個小空間,用來存放物品。其實開闢儲存空間對於修真者沒有多大作用,因為真元力開闢出來的空間本來就小,根本不及仙靈力開闢出來的萬分之一大。所以大多說的修真者還是選擇隨身攜帶儲存法器,存放自己的一些東西。
他修鍊真元還沒有幾天,父親也沒有給他什麼法器,又怎麼可能有呢!只好搖搖頭,說道:「我沒有。」
沒有?春殺覺得有點難以置信,但見段塵風的樣子又不像是說謊,於是道:「沒什麼,我給你一個好了。」說著又從自己的空間裡面拿出一個戒指,道:「給你,這可是一個寶貝。」
段塵風接過來,是一個玉指環,青色的玉指環,於是帶在食指上,感覺挺好用的,於是說道:「謝謝前輩。」說著,往指環裡面注入真元力,指環發出五才的光芒,看見光芒,段塵風不禁一愣,道:「為什麼這個指環是五彩的光芒,我見別的法器都是三彩的光芒呢!」這個時候他想到許晚晴隨身的傳音玉佩,在許晚晴第一次用微小的真元力驅動的時候,是淡淡的三色的光芒。
秋殺笑道:「還不謝謝大哥,這個指環是仙器,只有仙器驅動的時候才是五彩的光,人間的法器只有三彩。」說著豎起三根手指頭。
段塵風聽見是仙器,覺得自己不能收下這麼貴重的禮物,忙從手上取下,準備還給春殺,可是春殺被春殺伸手阻止了。
春殺說道:「這個指環也是我從島上撿到的,沒有什麼不好意思收的。」
「撿到?」段塵風心裡很驚訝,這麼一個仙器就隨便仍到這裡島上,照這麼說這個島上有很多這樣的東西了。
「是啊!這個指環我看它顏色就知道非比尋常,可惜我們這裡都是將死之人,留著仙器又有什麼用呢?其實島上仙器我不知道有沒有,但是法器還是很多的,都是歷年來死在這裡的修真之人。」春殺略帶傷感的說道。
段塵風這個時候才注意到,指環上有兩個黑色的小字——清光。想必就是指環的名字,於是真元力釋放在戒指上,意念一動,下一刻,短劍已經進入了指環空間內。
一夜就這麼過去了,當段塵風一覺醒來的時候,才發現天已經亮了,旁邊的幽明石依然發出淡淡的綠光,偌大的洞中簡單的放著一些東西,春殺四人已不見了身影。
段塵風感覺有些口渴,在洞裡面找了半天都沒有看見食物和水,這個時候他才想起來,春殺等人是靈仙,靈仙是不需要吃食物的。他們不需要,可是自己需要,現在四人又不在身邊,該怎麼辦,想了會,最終還是決定先出去找些東西填飽肚子。
說做就做,段塵風向洞口走去,剛他快要走到洞口的時候,突然聽見了幾個陌生的聲音從洞口的方向傳來。
「劉布,你說昨天看見春殺帶了個修真的人回來,是不是真的?」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
「前輩,你就放心吧!我和幾個兄弟一起看到的,不會錯的。」那個叫劉布說道。
「是啊!前輩,當時我們幾個兄弟正在散步,同時感覺到了石碑那裡有真元之力的修真者,於是變小心的尋找,就在快要找到的時候,卻見春殺把那個人給帶走了。」又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
「哦?為什麼你們現在才告訴我?」又是那個蒼老的聲音的人,話中似乎對眼前這些人知情不報有些不滿意。
「那,那是因為昨天太晚了,所以就沒有去打擾你老人家。」劉布小聲的回答道,恐怕自己說錯了什麼。
「希望是這樣,走,我們進去看看。」蒼老的聲音再一次傳來,這個時候他沒有必要計較什麼,先確定春殺這裡有沒有人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段塵風聽到這裡,哪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分明就是來抓自己的,可是這個洞就這麼大,也沒有地方可以躲避,出去必然不是那些人的對手,一時間站在那裡,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就在他愣神的時候,那些人已經來到他的面前,先前的一個老者,是一個靈仙,後面跟著六個同樣的靈仙,不過年紀要小的多。他看見段塵風以後先是一愣,而後笑道:「果然有人在這裡。」
劉布這個時候也跟在笑道:「前輩,我說的不錯吧!這裡的確有人。」
那個老者,也就是他們口中的前輩,說道:「原來是一個毛孩,咦?春殺他們呢?」他心裡有些疑惑,為什麼春殺他們沒有殺這個小孩,吸取他的真元力呢?可是眼前的事不容他多想。
旁邊的一個人接道:「前輩,春殺他們在清晨的時候就出去了,好像去找什麼東西,估計一時回不來。」
老者聽見后,嘴角勾勒出開心的笑容,說道:「這樣最好,省去我不少麻煩。」說著又看著段塵風,繼續道:「雖然這小子的真元力不怎麼樣,但是也可以補充一點靈力。」說著就一步步走向段塵風,眼中流露出貪婪的神色,就像看到獵物一般。
段塵風知道現在只有靠自己了,在老者走來的時候,快速的後退了兩步,真元力微動,春殺先前給他的那把短劍出現在手中,用並不懼怕的聲音說道:「前輩,有什麼事大家先說清楚,免得傷了和氣。」
話一出后,老者先是一愣,步子也停了下來,他不明白段塵風的話是什麼意思,但他畢竟活了這麼多年,怎麼會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放棄了自己已經決定的事情呢!於是笑道:「小子,今天你死在我的手裡,也是上天註定的事,既然你也是一個修真之人,和我這麼有緣分,死後我教你修鍊靈仙如何?」
看樣子今天在劫難逃了,段塵風心裡這麼想著,不到死亡的那一秒,無論如何也不能放棄,把短劍緊緊握在手中,對方在這個時候已經來到他的身前,劍在手,心在跳,驀然劍身向後一揮,接著虛空劃出一個圓圈,圓圈裡面有著極大的真元之力在流動,真元力隨劍而動,轉瞬間已經來到老著的面前。
老者對於突兀的一幕弄的有些不知所措,但畢竟實力相差太多,橫空一掌,掌心靈力極強,直接面向已經流轉為能量球的那一招,剎那間,掌球相對,只聽「轟」的一聲,老者退了半步,眼裡流露出驚訝的光芒,還有一絲疑惑。
再見段塵風,在使出他最厲害的一招——「殘陽落日」以後,身體已經虛脫,又和老者對了一下,整個人飛了起來,摔向十米開外的洞中,嘴一張,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老者這個時候沒有動,想到了什麼似的,問道:「你是殘陽派的?」剛才他看段塵風使的那一招,正是殘陽派的招式。他曾經和殘陽派的掌門交過手,對殘陽派的招式還是有些了解,所以段塵風一出手,他就感覺到招式特別熟悉,但畢竟過去了這麼多年,難免一時間想不起來。
殘陽派,那個修真界第一大派嗎?父母親的死的時候,從他們的對話中已經隱約了解,正是因為殘陽派的存在,他的父母才會被害,自己又怎麼可以承認是殘陽派的人呢!仇恨讓他強行用劍支撐著地面,努力的站了起來,對視著眼前的老者,心裡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懼怕,凝重的說道:「我不是殘陽派的人,這輩子都不會是那個門派的弟子。」語調是那麼決絕,夾雜著一死悲涼,讓人忍不住產生敬佩的感覺。
感覺畢竟是飄渺的,現實依然是殘酷的,此刻面對的是現實,不是感覺。段塵風的話也只讓他們的想法停滯了幾秒種,接著,又回到當初對立的場面。老者低聲說道:「不管你是不是殘陽派的人,對於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我只是看到你的招式想到一個故人,想必他已經羽化多年,既然你不是殘陽派的人,我更沒有什麼好顧慮的了。」
段塵風依然沒有放棄,把短劍橫立在胸前,做防守的招式,臉上卻沒有畏懼的表情。
老者在心裡對眼前的少年充滿了佩服,在實力相差這麼多的情況下,依然可以保持臨危不亂,加以時日,一定是做大事的材料。只是可惜了他現在所處的地方,這裡是鎖命島,沒有人可以逃脫死亡的命運,自己這麼做,也是為了讓他早一點解脫。換句話來說,即使自己不殺他,外面那麼多靈仙,有怎麼保證不會動他呢?
「叮……」一個輕微的聲音打破了老者沉思的意識,轉過身,身後的六個手下已經做出了防守的準備,於是全身進入戒備中,接著一個極為強大的靈力波動從前方傳來,一個閃動,已經來到波動的地方,在身前虛空劃出一個防禦法陣,靈力波動在迎接法陣之後,消失不見。
「虛無劍氣!春殺,你們出來吧!」老著對著前方的洞口處說道。
話落,春殺等四人的身影出現在洞中,春殺道:「秋山前輩,難道你這樣一個修真派的開山鼻祖也對眼前一個小孩子感興趣不成。」
秋山前輩?開山鼻祖?難道他就是三百年前興起的修真門派?難道眼前的人就是秋山老人?段塵風在天風府的時候還是看了幾本關於的修真世界的書,所以對修真世界有名氣的人物還是有一點了解。
老者笑道:「想不到都過去五百年了,還有認識我秋山老人。」
春殺也是微微一笑道:「前輩,他是我的朋友,請你放過他,在下感激不敬。」
秋山老人轉過身,看了一眼正在看他的段塵風,而後轉回去,一臉凝重,好像在思索著什麼,片刻后,說道:「反正我老人家也活了這麼久了,就算少活幾年也值得了。」說完后帶著手下,徑直走了出去。
「謝謝前輩。」春殺四人齊聲說道。等秋山老人出去以後,春殺才來到段塵風的身邊。段塵風這個時候也看見春殺手裡拿的是什麼,是一隻烤好的魚肉,夏殺的手裡是水,秋殺的手裡拿著衣服,冬殺的手裡上一些器皿。這個時候段塵風才明白,原來春殺他們出去這麼早,是為了給他準備食物,心裡說不上來的感動。
春殺也注意到了段塵風在看他,於是說道:「本來我們不準備一起出去的,但是你需要的東西很多,所以就一起出去了,剛才你沒事吧!」
段塵風搖搖頭說道:「沒事!」說著又忍不住吐了一口鮮血,身體搖搖欲墜,旁邊的秋殺連忙把手裡的東西仍在地上,扶著他,他明白段塵風受了很重的內傷。
春殺把食物放到一邊,說道:「這個島上沒有生物,只有海裡面有魚,但是比較難捕捉,你要是餓了,和我們說,我們幫你抓回來。」
段塵風吃了點魚,春殺等人一直在旁邊幫他療傷,直到段塵風感覺身體沒有什麼大礙在停止下來。這個時候,春殺說道:「塵風,我看你的武功和修真都一般,有沒有有興趣我交你一點別的。」
段塵風搖搖頭,說道:「父親說只要把一種招式學到最好,其他的招式就會迎刃而解。」
「不錯!」春殺點頭道:「理論上是這樣的,可是世界上的武功千變萬化,誰又能保證不會遇到高於自己的強者呢?如果實力相差太大,所有的招式都是虛設,但在實力相差無幾的情況下交手,微妙的招式往往可以反敗為勝。」
段塵風覺得春殺說的有道理,於是問道:「不知道前輩要教我什麼武功呢?」
「虛無劍氣!」春殺認真的說道,那表情無比的堅定,不像是在開玩笑。
虛無劍氣,修真世界十大門派之一的冷殺門,不外傳的絕學,一個才相處一天不到的人,又為什麼要傳授給自己呢!段塵風實在想不明白,只好問道:「前輩為何會傳授我絕技?」
春殺來到段塵風的身邊,說道:「你也知道,我們冷殺門此絕技不外傳吧!」
段塵風點點頭,沒有說話。春殺繼續說道:「所以你要加入我們冷殺門。」
「什麼?」段塵風聽見以後還是比較驚訝,搖搖頭,說道:「我現在不想加入任何門派,我有自己的使命,我還有未完成的任務。」
春殺聽段塵風這個一說,口氣也放鬆了下來:「你不加入也可以,只是希望你以後離開此地,在冷殺門有什麼大事的時候,希望你可以幫助他們。」
段塵風覺得這樣也沒有什麼不好,多學點東西,對以後報仇也會多一點信心,於是說道:「前輩你客氣了,如果以後冷殺門真的有什麼大事發生的話,就算你今天不傳授我武藝,我也會儘力去幫助冷殺門的。」
春殺滿意的點點頭,說道:「我沒有看錯人,你先休息,等傷完全好了以後,我再交你虛無劍氣。」
段塵風誰了以後,春殺四人聚集在一起,秋殺忍不住說道:「大哥,你為什麼要傳授那小子虛無劍氣。」聲音帶著責備,對於春殺要傳授段塵風虛無劍氣很是不滿。
春殺笑了笑,對旁邊的冬殺問道:「四弟,你覺得塵風怎麼樣?」
冬殺思索道:「他是一個性格很堅定的男孩,那次你給他清光戒的時候,他表現出不在乎的表情,這一點可以看出他不愛財,你讓他加入我們冷殺門的時候,他也同樣拒絕,看樣子,他也不在乎勢力,他又會殘陽劍法,又不承認自己是殘陽派的人,我想,他說的任務一定與殘陽派有關,或者說他們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
「不愧是冷殺門第一智囊,分析的這麼透徹。我也覺得塵風是一個很不錯的小孩,所以我才會把虛無劍氣傳授給他,你們也明白我們四個在這裡根本就出不去,即使出去也是一個死,現在上天給了我一個這麼好的孩子,我想讓他做我半個徒弟,以後風殺有困難的時候,塵風也可以幫他。」春殺把自己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
「大哥,你真的覺得那小孩值得相信嗎?」秋殺還是有些擔心。
春殺笑道:「三弟,你放心好了,我已經把短劍交給了塵風,又傳授他武藝,我想掌門師兄和風殺都不會懷疑什麼的。還有,我的確相信塵風那孩子,覺得他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
春殺都這麼說了,秋殺也不好說什麼,便在一起隨便商量怎樣保護段塵風和如何送他出鎖命島之類的事。
此後的日子裡,段塵風便和春殺學起了冷殺門的絕技——虛無劍氣。虛無劍氣之所以是冷殺門的絕學,是因為它是一種殺人於無形之中的招式,以真元之力運氣武動乾坤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神印王座遮天將夜凡人修仙傳殺神大周皇族求魔修真世界官家全職高手錦衣夜行超級強兵仙府之緣造神楚漢爭鼎不朽丹神最強棄少天才相師聖王無盡武裝,以氣化劍,直入對方體內。在雙方實力相差無幾的程度上,虛無劍氣是一種很難破解的招式,也正是因為冷殺門有了虛無劍氣這樣的絕學,才使冷殺門在眾多修真門派裡面處於不敗的地位。
春殺從最簡單的凝氣教起,只有把體內的真元之力凝結為氣之後,才算是真正的進去學習的門檻,凝氣說簡單不簡單,說難也不難,關鍵靠的是理解能力。春殺在旁邊說,段塵風就在比畫著,他覺得虛無劍氣也不是很難,只要能把氣體熟練的運用為劍氣,虛無劍氣就能真正的掌握。
段塵風把體內的真元之力,熟練的在體內循環著,接著,他用春殺說的循環路線緩慢的運行著凝氣的過程,先把凝聚的氣體分出一鼓到手上的經脈中,再把分出的氣體逐漸的壓縮,最終壓縮成一條細線。這個時候,他感覺身體裡面的真元之力,開始慢慢的循環起來,像是動態,又像是氣態,漸漸地,他感覺自己理解的差不多了,隨手一揮,一道虛無的劍氣直射到身邊的洞壁中,聽不到石頭破裂的聲音,遠遠看去,並沒有劍氣留下的痕迹。
就在段塵風感覺奇怪,認為自己是不是那裡出錯的時候,旁邊的春殺拍手大叫道:「好,好。以前我自因為自己是冷殺門難得一見的修鍊天才,如今看來我真的老了。」
段塵風不明的問道:「前輩,為什麼我發出的劍氣無法打入石壁呢?」
「什麼前輩,現在我也算你半個師傅,你應該叫師傅。」春殺心情特別好,笑道:「不是你無法打入石壁,是因為你發出的劍氣太細,速度又太快,所以從外表上看來,你那道劍氣只是繡花枕頭,其實不然,你看。」說著他走到剛才打入那道劍的地方,在牆壁上一手指輕輕按了一下,來道段塵風的身邊說道:「這是什麼?」
旁邊的三兄弟都是冷殺門的高手,又怎麼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他們眼中除了驚訝還是驚訝,他們真的很難以相信一個只聽過一遍功法講解的小孩就能把劍氣運用到如此的境界,不禁有些嘆為觀止。
段塵風先前還不明白春殺在做什麼,當他看到春殺手指的時候才恍然憬悟,剛才的那道劍氣成功了。由於劍氣太快太細,所以只留下了一抹灰塵。正是這一抹灰塵,又有多少人終其一生都無法達到。
轉眼間,數日就這麼過去了,段塵風的虛無劍氣也已經達到頂尖的境界,除了缺少熟練以外,可以說的上是毫無瑕疵。春殺等人依然幫助段塵風解決他的飲食問題,其餘的時間都是他一次人對著牆壁修鍊虛無劍氣。前些日子,夏殺給他帶來一把一米來長劍,那把劍只是普通的法器,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但那已足夠,在修鍊虛無劍氣的時候還可以修鍊殘陽劍法。
日子一天天過去,現在的段塵風已經可以把虛無劍運用到劍身之上,再以劍身發射出去,這樣以來在速度和效果都上一個新的層次。除次之外他還不忘修鍊真元之力,他明白,即使擁有再離奇的招式,如果沒有強大真元之力做後盾也難有大的成就。這麼多天以來,他的真元力也有了很大的進步,不僅突破了第三重黃色真元的第三段,連第四重紅色真元力也有了小成,漸漸的向第二重邁進。
這一切,春殺都看在眼裡,心道:果然是一個百年難見的修鍊奇材,如果這樣下去,說不頂百年以後會有第二個斷天一樣的修真高手出現,他心裡也暗暗下了決心,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段塵風的安全,讓他平安的回到大陸,那樣對於冷殺門和整個修真世界都是一件莫大的好事。
但是事與願違,段塵風在這個島上的消息還是不脛而走,半年之內,曾經有不少靈仙借閑談之名想來看看虛實,但都被春殺以修鍊為名,拒之洞外。漸漸的,人越來越多,都是為了來看看熱鬧,隨便證實一下洞里是否藏匿修真之人。
現在追究是誰走露了風聲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把段塵風送回大陸,可是眼前形式急迫,又怎麼容得他多想呢?於是他準備把段塵風先轉移到亡魂洞外。
這一日,段塵風如往常一樣在洞里修鍊,春殺找到了他,直接說明了來意,要把他轉移出洞外。段塵風一問之下才知道事情的原委,於是同意了春殺的做法。春殺告訴他將在今夜將他帶出洞外,地方他已經想好了。
如往常一樣度過了一天,唯一不同的是,段塵風的心裡有一點緊張,眼看就要離開這陪伴自己半年以來的洞穴,不免有一點落寞。夜黑了,幽明石發出的綠光照耀了整個房間,段塵風取出幾塊幽明石放入清光戒裡面,以做備用。
春殺來到段塵風的身邊,說道:「走吧!」
段塵風點點頭,跟在春殺等人的後面向洞外走去,他們什麼也沒有帶,誰也不知道離開這裡會發生什麼事,萬一被別的靈仙盯上,他們也可以更快速的逃離。來到洞口,才真正的看清這個島嶼在夜幕下的樣子,以前來的時候是被春殺抱著的,並沒有看清,現在看起來,夜更顯得蒼涼,連風都不曾吹過。
春殺等人已經漂浮在空中,段塵風也御起自己的寶劍飛了起來,到達紅色真元的他已經可以修行御空術,雖然只是半吊子技術。第一次飛行不免出現差錯,幸好旁邊的四人眼疾手快保護著,才使他沒有墜落在地面。
段塵風見春殺對他點點頭,便向一個方向飛了過去,於是也迅速的跟上,其他三人在周圍保護著。四人都是靈仙,身上發出幽幽的藍光,讓他不會在黑夜中迷失方向。
五人飛行了一段距離,突然感覺一股巨大的壓力鋪天蓋地而來,有些喘不過氣來,春殺已經明白了怎麼回事,擔心的說道:「不好,中埋伏了。」
「春殺,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這個時候無數的靈仙從四面而來,幽幽的綠光顯示了他們的身份。
五人落在地上,春殺道:「張寧,你怎麼知道我們今天會把他轉移地方?」
張寧恣意的笑道:「我們當然不知道,甚至連你們藏著修真之人都沒有肯定,但是我們叫人日夜監視著你們,發現你們有出海撲魚過,也就肯定了幾分,所以我加派人手看著你們,沒想到你們果然出現了。」
春殺在這個時候異常的冷靜,問道:「你們想怎麼樣。」
張寧不以為意的說道:「我們不想怎麼樣,只要你乖乖交出那個修真之人,看在同是靈仙的份上,我會考慮放過你們呢!怎麼樣。」
春殺聽完后,訕笑道:「把他交你給?門都沒有,如果你要他,就先踏過我們的屍體。」他的話是那麼的決絕,沒有商榷的餘地。
「好,都說冷殺門的人是條漢子,今天我算是見識到了,不管怎樣,你們都別想活著離開。」張寧說著對旁邊的人一揮手,說道:「兄弟門,動手,殺了他們以後,那個修真之人的真元我們一起吸收。」
春殺等人對他這個好,段塵風又什麼忍心看著他們死在對方劍下呢!於是站了出來,說道:「前輩,你要的是我,對吧!如果我跟你們走,是不是放過他們呢!?」其實他心裡明白,如果春殺等人今天如果有什麼不測,他以後離開的機會就更加渺茫了,反正都是一死,為何還要拖著這麼多人陪他去死呢?再說自己死了以後還有修鍊靈仙的機會。
「不行。」春殺伸手把段塵風擋著身後,道:「你不能和他們走,他們會要了你的命的。」
「可是……」段塵風話沒說完就被春殺打斷。
「沒有什麼可是。」春殺道:「你站著這裡,沒事的,相信我。」說著對段塵風點點頭。
既然都這麼說了,段塵風也不好說什麼,於是點點頭,站在一邊。
旁邊的張寧笑了,說道:「好一幕感人的場面,春殺,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就成全你們。」說著大喊一聲:「布陣,絕對空間。」只見周圍幾十個靈仙同時施展法術,巨大的靈力在空間中凝聚成一個氣團,慢慢的靠攏,等到氣團完全靠攏的時候,一個合力的絕對空間眼看就會形成。
「不好,等他們法力完全施展出來,我們就沒有希望出去了。」春殺這個時候已經有死的決心了,他對其他三兄弟看了一眼,見他們的想法和自己一樣,就在他要施展靈力的時候,冬殺攔住了他:「大哥,我先來,也許你以後還可以幫助塵風離開這裡。」
段塵風從他們的話中已經明白了端倪,剛才說什麼,只見冬殺大聲說道:「靈——魂——破」一個看似比剛才更為強大的靈力開始在他的身體內凝聚著,他身體幽幽的綠光越來越勝,當綠光已經讓人無法睜來眼睛的時候,他動了,像離弦的箭一般沖想那個將要形成絕對空間的氣團。
「轟……」一聲巨大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島嶼,氣團被突如其來的靈衝擊的微微有些震動,凝聚的速度只是微微一滯,但是仍然改變不了它凝聚的路線,眼看整個絕對空間就要形成,秋殺和夏殺點點頭,同時發力,在絕對空間即將形成的那一刻再次沖了進去,一個比剛才更大的聲音回蕩在耳畔,島嶼也在巨響時晃動了一下,段塵風只感覺自己聽不見任何聲音,短暫的失聰。
這次一,凝聚的氣團被兩股巨大的靈力衝擊的散開,那些控制氣團的靈仙也在這個時候同時吐出一股綠色的血液,或者稱做能量更為合適。靈仙們捂著自己的胸口,平息著剛才的震蕩,心中充滿了驚訝和敬佩。
張寧也微微吐了一口能量,但相對於其他的人也好的多,他歇斯底里的對春殺罵道:「你們瘋了嗎?」
春殺,冷笑著:「我們沒有瘋,是拜你們所賜。」
那冷笑,是那麼熟悉,在風殺的嘴上曾經不也出現過這樣的冷笑嗎?
段塵風沒有什麼事,到是春殺,在說完話以後也吐了一口能量,本來春殺的能力在這樣的靈力衝擊下完全可以自保,但是他卻用全身的靈力保護了段塵風。
「師傅,你沒事吧!」這是段塵風第一叫春殺師傅,也是最為心甘情願的叫出口,春殺保護自己的行為靈他的心靈再一次震顫。
春殺接過段塵風扶過來的手,對段塵風說道:「我們走。」
張寧這個時候已經憤怒到了極點,本來到手的『食物』,卻被三個人用靈魂破完全破壞,而且還重傷了他們。靈魂破,也許段塵風不知道是什麼,但這裡所有的靈仙都明白那代表著什麼,用靈魂點燃自己的全身的靈力,轉化為比原本強大十倍的能量,做出最後一擊,無論成功還是失敗,使用靈魂破的人都無法看到結果。是的,他們的生命已經隨著靈魂破而永遠的消逝,或許這個代價太打了,靈仙都知道這個強大的法術,卻從來沒有一個人使用過。
憤怒也只能在心裡,段塵風跟著春殺離開的時候,居然沒有一個人出來阻攔,他們不是不想,而是在受到剛才巨大的衝擊以後,已經受了重傷,如果再不靜下心來調養,體內原本的靈力會成百倍千倍的速度流失,流失著靈力也就等於流失著自己的生命。
張寧見春殺無視自己的傷勢,對著他的背影說道:「春殺,你真的想這麼死去嗎?」
春殺回過頭來,笑道:「剛才的震動已經引起不少靈仙趕來,反正走也是死,不走也是死,為什麼還要留下來呢!」說完他微微一笑,轉過身,繼續走著。這樣的結果,他在張寧發動絕對空間的是就已經想過,如果自己的生命可以挽救段塵風一命,他會義無返顧的去做。
段塵風扶著春殺,擔心的問道:「師傅,你真的沒事嗎?」
春殺回答道:「真的沒事。」說著,咳嗽了兩下,繼續說道:「塵風,你要聽師傅的話,知道嗎?」
段塵風扶著春殺邁著拖沓的步伐向前走著,一邊走一邊說道:「放心師傅,徒弟一定聽您的話。」話說的時候眼淚已經盈滿了眼眶,一滴一滴的滑落下來。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們來到一個湖邊,這個時候,段塵風已經拿出幽明石照亮,借著幽明石發出淡淡的綠光走著,他把春殺扶在旁邊的石頭邊坐著,然後向河邊走去,河水看起來很清澈,彷彿一眼就能看到底,湖中似乎有一種東西震懾著他的心魂,讓他情不自禁的往下看,段塵風好奇的往湖水裡面看去,可是除了湖水什麼都不曾看見,他想,應該是天黑的緣故吧!於是蹲下身體準備洗去身上的灰塵。可是,就在他的指間即將觸及到湖水的時候,春殺的聲音傳來,聽起來是那麼無力:「別碰湖水。」
段塵風停止了向湖水靠近的雙手,回過頭,不明所以的問道:「師傅,怎麼了,為什麼不能碰湖水?」
春殺的話一些喘息,他說道:「塵風,你過來。」
段塵風聽見以後,忙向春殺走去,但是湖水震懾的感覺卻沒有停止過,它像命令一般告訴自己,應該向湖水走去,心裡越來越奇怪,但仔細一想,就不奇怪了,自從來到鎖命島以後,發生了這麼多奇怪的事,於今這樣的事,又有什麼好驚奇的呢?或許奇異的事情還在後面。
「怎麼了,師傅。」段塵風聽出春殺的聲音有些不對,心裡很是擔心。
「師傅沒事,休息一下就好。」春殺說著指向湖水,繼續說道:「那湖水你千萬別碰,知道嗎?這湖叫做奪命湖,一但碰到湖水就會心神失控,最終入水而亡,沒有人知道湖水裡面存在著什麼秘密,因為下去的人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修真之人下去以後元神到是可以逃脫出來,但不到片刻便會魂飛魄散,他們也說不出會水裡面存在著什麼,只說湖水裡面有一樣震懾心魂的東西讓他們窒息而亡。
「徒兒知道了。」段塵風沒有再問什麼,見春殺的身上的藍光越來越淡,擔心的問道:「師傅,你到底怎麼了。」
「他快魂飛魄散了。」回答的聲音不是來自春殺,而是來是遠方。
春殺聽見后先是一驚,而後站了起來,輕聲的說道:「既然來了,就出來吧!」
「好。」話聲沒有結束,一個身影就出現在段塵風的面前,依然是一個靈仙,身上的綠光顯得格外耀眼。
「島主。」春殺說出了一個讓段塵風感到驚訝的兩個字,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在這個島上,還有島主這樣的靈仙存在,本來以為這裡都是來到這裡死去的修真之人,然後修鍊成靈仙,卻沒有想到還規劃的還這麼詳細。
島主輕蔑的笑了笑:「你還記得有我這個島主?」
春殺忙恭敬的說道:「屬下不敢。」說完對段塵風說道:「還不拜見島主。」
段塵風看見眼前被稱做島主的人就莫名的生出厭惡之感,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好像某些人一出現,憑藉著他的樣子就知道他是反面人物一樣。他抬頭看了看島主,越看越覺得猥瑣,最終還是對春殺說道:「師傅,我又不是靈仙,為什麼要拜見他。」
島主笑了,放聲的大笑道:「是啊!你現在還不是靈仙,但馬上你就是靈仙了,哈哈哈哈……」他的笑聲久久的回蕩在鎖命島上,回蕩在段塵風幼小的心裡。
「島主。」就在這個時候,春殺意外的跪了下來,沉聲道:「屬下懇請島主放過他?」
島主這個時候停止了笑聲,帶著諷刺的聲音說道:「哼!你說什麼,叫我放過他?」
段塵風來到春殺的旁邊,一邊拉他起來,一邊說道:「師傅不要求他,他這樣的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但無論如何用力,都拉不起來。他不知道,春殺已經用上了靈力,又怎麼是他可以拉的起來的呢!
春殺沒有理會段塵風,依然跪著重複著剛才的話:「屬下懇請島主放過他。」
「你憑什麼叫我放過他?」島主不滿的說道:「這個島上我最大,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這個時候春殺抬起頭,冰冷的雙眼直視著島主,說道:「島主真的不放過他嗎?」
「廢話,難道還叫我說第二遍。」這次島主話明顯沒那麼張狂,因為他看到春殺的眼神,一種面對著死亡,沒有任何氣息的雙眼。
春殺驀地站了起來,對島主說道:「以前我敬佩你是一個好島主,沒想到你也是一個趁火打劫的卑鄙小人。」
「哦?這麼說你今天才了解我?現在這裡就我們三人,即使我殺了你也不會影響我在眾人心中的地位的,反正你們都是將死之人,我又何必和你們口舌之爭呢!」島主得意的說道。
春殺的雙眼變的更加冰冷,身體的靈力也在快速的提升:「今天我就是拼了老命,也不會放你的陰謀得逞。」
「哼,就憑你還想在我面前用靈魂破來救他?」島主在說話的時候身體已經閃到春殺的面前,速度之快,旁邊的段塵風甚至都沒有看清他是怎麼來的,就好像憑空出現一般,段塵風頓時感覺一股大力推來,當明白怎麼一回事的時候,已經被推到十米開外。他看見島主單手放在春殺的頭上,手在與頭交接的地方,釋放出刺眼的綠光,段塵風一面用手阻擋迎面而來的綠光,一邊想靠近,可是在島主十米以內的地方出現一個透明的結界,無論如何用力都無法突破。
島主身上的綠光越來越亮,反之春殺身體表面的綠光也越來越黯淡。就在即將消失的時候,春殺掙脫了島主的束縛,驚恐的說道:「想不到你竟然修鍊如此邪惡的法術。」
「既然你已經發現,那我只好送你一程了。」島主嘲笑著說著,臉上還表現出無可奈何的表情,讓遠在旁邊的段塵風恨不得立刻殺了他。
島主沒有再多說什麼,隨手揮出一掌向春殺面門拍出,已處於彌留之際的他又怎麼可以躲過這風捲殘雲的一掌呢!轉瞬間掌力已經來到他的面前,他轉過頭,擔憂的看著遠方段塵風,嘴角嚅動,看著口型,是想說出兩個字,可是迎面而來的掌力已不允許他發出聲音。
春殺的身體在島主強大的掌力和段塵風淚流滿面的雙眸中魂飛魄散。最終化為點點星光融合在漆黑的夜幕中。
段塵風對著師傅羽化的地方深深的凝望著,只有明白他想說的是哪兩個字——快逃。
「呦!怎麼?師傅死了,徒弟也想陪葬。」島主看著段塵風,就像看著自己手裡隨時可以品嘗的獵物一樣。
段塵風沒有理會島主,就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一樣,來到春殺消亡的地方,深深的跪了下來,含著淚說道:「師傅,你去吧!徒弟我一定會為你報仇。」說完重重的磕了三下。
「啪,啪。」一邊看在眼裡的島主,拍手說道:「不錯,在這個時候還能看見如此感人的場面,看在你是個孝子的情面上,說吧!有什麼事未了,我可以幫你完成。」
段塵風站了起來,說道:「我的心愿就是殺了你。」聲音是那麼冰冷,沒有一絲的感情,儼然九幽的鬼魅散發著死亡的氣息。
島主微笑著,不在乎的說道:「是嗎?殺了我,看你有沒有本事了,我現在就在你的面前,你有能力隨時可以來殺我,但是你殺我的時候先估量一下自己的實力。」
真元力在催動下快速的運轉著,下一刻,夏殺給他的那把劍毫無徵兆的出現的出現在他的手中,緊緊的握住那把冰冷如自己心一樣的劍柄,說道:「即使我沒有能力,我也會嘗試著去殺你。」
「好,想不到春殺的徒弟這麼有骨氣,那我就成全你吧!」島主說完后以後,已經閃動到了段塵風的身邊,手上凝聚起強大的靈力,對視著,如同對視著自己的玩物一般。
慢慢的,段塵風把真元力轉化為氣流,劍尖也隨之指向島主,驀地,一股無形的劍透過劍身之射而出,目標正是早已想殺死千萬次的鎖命島島主。
島主對於突兀出現的劍氣還是有幾分忌憚,身體一閃,已經奪開了劍氣,而後稱讚似的說道:「想不到你的虛無劍氣已經修鍊到如此境界,看樣子比你死去的師傅還要強上幾分。」說著語調一轉,有點惋惜的說道:「可惜呀!可惜!你今天無論如何都無法活著離開這裡,我還真想看看你以後的成就呢!」
他的話,讓段塵風的痛恨又增強了幾分,真的沒有想到,自己最厲害的招式居然都無法傷到對方,該怎麼辦,愣在那裡思索著,或許自己現在的能力根本無法傷到對方,難道自己真的就命送於此嗎?
「怎麼?沒有可用的招式了?如果你就這麼弱,那隻能等死了。」島主沒有攻擊,而是站在一邊樂滋滋的看著,他在鎖命島上度過了這麼多無聊的歲月,今天突然出現一樣有趣的事情,他又怎麼可能會輕易殺死對方呢!
想必現在即使燃燒了真元球,用生命之活強行提升自己的內力也無法傷到對方,他說的太對了,自己實在太弱了。段塵風一步一步走到島主面前,說道:「我知道今天是難以逃脫,但是我不會放棄。」說著做出準備燃燒自己的真元樣子。
島主又怎麼看不出來段塵風的目的,如果他真的燃燒了真元,自己就無法再吸收他的真元來補充自己的靈力,快速的來到段塵風的身邊,一掌拍去,想要在瞬間制服段塵風。
段塵風笑了,這就是自己的目的,根本沒有想過燃燒真元,那麼做只不過是一個幌子,騙過對方,在島主掌力即將接觸身體的時候,他知道時機已經成熟,又是一個虛無劍氣瞬息發射而出,這一次的虛無劍氣明顯強大了數倍,因為他用周身的真元力去激發運轉的氣流。
他看見島主倉皇的退了兩步,身體的靈力快速的運轉,綠光也比先前弱了幾分,好像已經受了點輕傷,他有些驚訝的說道:「想不到你還有這麼一手,居然可以傷的了我,好,本來我不準備這麼快就結束你的生命,現在我改變主意了,你必須去死。」
段塵風只感覺強大的靈力向自己而來,靈力中是難以形容的壓力,這個時候他不禁退了兩步,身後是奪命湖,望了一眼清澈的湖水,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把劍橫在胸前,一個跳躍,劍在空中不停的變換著招式,他用的是殘陽劍法裡面最為精闢的合招之一,融合了殘陽劍法中前三招起首式殘陽碎、殘陽破、殘陽逝,組合成全新的招式——殘陽蓋天。三種招式連發,並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而是完全發揮出自己全身的能量,做最後一擊,這一招不到萬不得以絕對沒有人會使用。
「殘陽蓋天,呵呵!想不到你是殘陽老祖的徒孫。」島主一邊發力進攻,一邊說道:「就算殘陽老祖在我面前用這招也是一個死,別說你這破爛的招式了。」
劍在即將接觸對方身體的時候,段塵風感覺再也無法進入半分,想不到對方護體靈力如此的強大,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意料。身體在強大的能量衝擊下飛身而出,向身後的奪命湖飛去,手中的劍也隨之脫手,撲通一聲,滑落到湖水中。
段塵風見島主也跟著他飛了過來,便明白今天是無法活著離開了,或許死了湖裡會更加安心吧!接著用身體殘餘的真元力,發出一掌,向對方的面門拍去,島主在這個時候也下意識發出一掌,雙掌對接,本來以為自己會死在掌下的段塵風,卻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身體裡面的紫雲佩突兀出現的自己的身前,發出淡淡的七彩祥光,承受著那一掌巨大的威力。接著,只見島主的身體倒飛了回去,自己的身體也在巨大能量的衝撞下,向湖中心快速的飛行,慢慢的下落到湖水中,在即將落入湖水的時候,他看見已經失去光澤的紫雲佩向他的身體飛來,而後,他落入了湖水之中,他實在難以忍受的湖水中震懾心魂的滋味,暈了過去。昏迷中,他感覺紫雲佩好像回到了自己的體內,那股震懾心魂的滋味瞬間減輕了許多,好像有些畏懼什麼,身體也已經到達了湖底,不在有下沉的感覺,自己卻一次沉沉昏了過去。
湖面旁,島主對著段塵風下落的地方喃喃的說道:「神器護主,他怎麼會有神器?又怎麼會讓神器認主的?」一系列的疑問出現在他的腦海,說著嘆息著離開了,他的嘆息不是因為段塵風就這麼死去了,而是嘆息一個神器就這麼的浪費在奪命湖中。
天風城,天風府。
許文天坐在大殿上,旁邊的袁欣問道:「怎麼樣,塵風的事查出來是誰指使的嗎?」
許文天搖搖頭,說道:「現在還不清楚,可靠消息說段塵風被人秘密運到大陸外的一個島嶼上了,從他們說的路線可以推斷……」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被送到鎖命島的方向。」
「什麼?」袁欣失聲道。良久,有些內疚的說道:「真是對不起那孩子,估計凶多吉少了。」
「是啊!」許文天傷感的說道:「踏上去鎖命島的人從來都沒有活著回來過,據說那天送塵風去的那個人也是一個人回來的,回來以後就失去了消息。」
「那孩子不像是短命的人,希望可以化險為夷。」袁欣接著話一轉,道:「你沒事也去看看女兒,自從塵風離開以後,她就像變了個樣,半年以來從沒有見她笑一次。」
許文天的臉上卻沒有擔憂的表情,說道:「沒事的,以前塵風天天和她在一起,不免有些依戀,現在只不過一時的不適應罷了,過一段時間她就會慢慢忘記。」
「我看未必,你發現沒有,晴兒在偷偷修鍊修真之法,她練習的道法不是我們世家所學的,而是正宗修真門派不外傳的法術。」袁欣還是說出了自己半年前就發現秘密,她也曾經和晚晴說過,晚晴讓她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告訴自己的父親,她也答應了,此刻袁欣把這件事告訴許文天是因為晚晴和她說的一句話,她說要為塵風哥哥報仇。
看著自己女兒的內力慢慢的增加,她沒有半天開心,反之擔憂越來越重,她真的怕自己的女兒在功成之後去為段塵風報仇,捲入那血雨腥風的紛爭之中。
「真的?」許文天有些驚訝,但一想段塵風會修真之法,疑慮就少了幾分,說道:「想必是塵風教她的,這事先不要過問,反正以後要送她到修真學院學習的,現在也一點法術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袁心聽見后,還是忍不住問道:「難道你真的不擔心她以後會為塵風報仇???」
許文天笑道:「這事你不用擔心,上次國君來的時候,已經和我說過了,他們的事已經成了定局,到時晴兒就算想報仇恐怕也由不得自己了。」
聽丈夫這麼一說,袁心的心裡安心了許多,憮然的說道:「希望如此吧!」
鎖命島,奪命湖。
段塵風在朦朦朧朧中睜開了雙眼,下意識的動了一下,才發現旁邊根本沒有水,心裡感到奇怪,自己在昏迷之前明明落入水中的,為什麼此刻卻感覺不到水了呢!
難道自己死了嗎?死人是感覺不到水的存在嗎?可是,為什麼自己身體那麼熟悉感覺仍然存在呢?一系列的問題弄的段塵風頭都大了,現在這種情況,只能使用最古老的辦法了,他用手在自己的身體上掐了一下,呀!真的感到了痛。難道自己沒有死?
吃力的坐了起來,才發現旁邊除了光禿禿的土地以外,實在看不出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唯一感到不同的就是在這個土地上寸草不生,彷彿是一快死地。
這裡是哪裡,腦袋昏昏的他首先想知道的就是這個問題。可是即使自己知道這裡是哪裡,能逃脫出去嗎?先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傷勢,發現除了虛脫真元力以外,並沒有什麼大概,只要在修鍊一段時間,真元力就會補充回來。
於是,段塵風盤腿而坐,雙手放在雙膝上,忘卻身邊一切的事物,思緒開始緩緩入定,體力殘餘的的真元之力也圍繞著身體內的真元球在緩慢的運轉著。從丹田裡面流出,流向全身的經脈,紅色的真元之力在全身經脈里緩慢的流轉著,從丹田一直布滿全身。這時候他發現,原本淡紅色的真元之力,現在已經變成了白色,只是白色中略微帶有一絲紅色。
入定以後,時間就變的飛快,上一次入定是半年時間,這一次,又會是多長時間?
不知道過了多久,段塵風從入定中醒來,睜開雙眼,滿意的笑了笑。從臉上的神色即可以看出,這次入定修鍊,自身的真元力又提升了一個新的檔次。段塵風再次閉上雙眼,尋視著體內自行流轉的真元球。這次修鍊,不僅把先前流失的真元全部補充了回來,就連內力也提升了一個檔次,現在的真元球已經變成了深紅色,可無論再如何修鍊都無法有新的突破,他明白,自己已經到修真世界里中最大的一道瓶頸——凝力。
所謂的凝力,就是把原本散雜的真元之力凝結起來,比如說,原先的真元之里就像是泛濫的海水,毫無忌憚的在陸地上奔流,而凝力的效果就是把這些奔流的海水從新聚集在一個地方,然後壓縮。
凝力這個瓶頸,之所以讓那麼多修真之人一生都無法突破,當然有他的困難之處,凝力難的地方就是一個凝字,至於如何把身體內的真元之力從新凝聚到真元球之中,又如何在以凝結后的形態再次運行到身體的經脈中,其難度不是言語可以表達的,但是方法也有很多,惟一困繞的就是同一種方法用在不同人的身上很難成功,強行凝力的後果是慘重的,萬一失敗,終其一生都無法在突破這個門檻,所以修真世界里才會有無數的修真之人鬱鬱而終。
所以每個修真之人都小心翼翼的尋找著適合自己的凝力方法,有的會為了這個凝力尋找一生,有的人在機緣巧合下瞬間就可以找到,修真不僅是修行自己的道行,同樣也在修鍊自己的耐心和緣分,最終求得真我,去偽存真,達到大道合一的境界。
凝力?瓶頸?段塵風笑了笑,管它是什麼呢!既然大家都說是一件很難的事,想必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體會的到,睜開眼,站了起來,緩緩的走了幾步,竟然差一點摔倒在地。
不是吧!段塵風心裡有些鬱悶,只不過修鍊了一會,居然連走路這麼簡單的本能都忘記了,不免感到有些誇張,這個時候感他才注意到自己長高了,身體也壯實了不少。想不到修鍊也能讓自己長大,不錯,不錯!這個時候,他想到一個疑問,既然自己在修鍊,也就是說沒有吃東西,既然沒有吃東西,又怎麼會長高呢?看樣子自己對修真世界的事情了解的還是很少,真的有點像白痴,出去以後一定要找個修真高手問問才行。
想到吃飯,段塵風才感覺自己真的有些餓了,可是看看四周,除了光禿禿的土地以外,實在找不到什麼可以吃的東西了,現在還是先解決自己的食物的問題,然後再想辦法如何離開。
段塵風焦急的在周圍走了一遍,才發現自己仍然處在湖底,只是他所在地方有一個極為強大的結界,阻止了湖水流進。現在的他,還沒有勇氣和結界相拼,手拖著下額,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就在他思索的時候,那種震懾心魂的感覺再一次從周遭傳來,而且離自己是那麼的近,那麼強烈,剛想運行真元力抵抗,體內一種排斥的能量席捲了全身,頓時壓力減輕,再也感覺不到任何震懾心魂的能量。
體內排斥的能量是那麼的熟悉,恍然憬悟,是紫雲佩,對,那熟悉的能量就是從紫雲佩上流出來的。這個時候,段塵風也想起在落入湖底前紫雲佩突然出現救自己一命的情形。為什麼呢?以前只聽說認主的神器可以在主人性命相關的時候捨身相救,難道紫雲佩是神器不成?他突然想起秋殺和他說過的一句話:只有仙器驅動的時候才是五彩的光,人間的法器只有三彩。自己的的確確看見紫雲佩釋放出氣彩的光芒,難道他真的是傳說中的神器?
段塵風實在難以相信這麼真實的現實,天啊!自己居然有一個神器。可是神器又怎麼認主了呢!他手一身,紫雲佩出現在手心,他仔細的看著,突然視線停留在雲彩中間那道淡淡的血痕,難道這道血痕是自己的鮮血不成?這個玉佩從小就跟在他的身邊,自己也曾經問過父親,父親告訴他玉佩祖傳下來的,在他一出生的時候,就帶在他的身上,一拿下玉佩他便會哭,後來父親就把玉佩給了他,並教他修行法術,教他如何用法術把玉佩收入到體內。
這一切的一切,他從來沒有問過父親,他甚至天真的以為,只要會法術,屬於自己的東西都能收入自己的體內。先前,他不是沒有想過問春殺等人關於紫雲佩的事情,但是他明白紫雲佩一定是一件不尋常的寶物,才會若來殺生之禍。再後來,這件事就忘卻了下來,現在想想,一切都在情理之中,恐怕手裡的紫雲佩真的是不出世的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