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章 攔雁之戰
暗器來勢迅猛,眼看就要刺到,在趙玉的驚呼中,唐柔動了,以極快的速度躲過暗器,同時手一揚,一枚暗器朝正飛身而來的黑影射了過去。
趙玉定睛一看,那黑影正是飛燕營首領幻影。她的臉色不由一變。
百里絕世聽到趙玉的聲音,心頭一顫,目光尋找她的身影,只一眼便發現了易了容的趙玉。
「敏敏。」他的心裡暗叫一聲,忽見一柄鋼刀正斬向趙玉的胳膊,他心頭一緊,大喝一聲,手中的長劍就擲了過去,堪堪擋住那一刀。
趙玉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大跳,突然她目眥盡裂,驚叫:「重華。」
原來百里絕世擲劍就趙玉的那一刻,西梁耀堂的長槍對著他的胸口刺了過來,情急之下,百里絕世側身一躲,堪堪躲過胸口那致命一擊,長槍的便在他的左肩劃了長長的一道傷口,霎時鮮血就染紅了衣服。
這一刻,趙玉只覺自己的心跳都快停止了。
「唐四小姐,交出「毒羅剎」趙玉。」幻影舞動著手中的紅色彼岸花解決掉那些蜂擁而上的龍騰軍,朝唐柔厲聲喝道。
唐柔秀眉一蹙,道:「你想要趙玉自己找去,何故找上我?」
「四小姐,你不要在裝模作樣了,趙玉分明是在你的手上,快說,趙玉到底在哪裡,否則王后怪罪下來,豈是你一個小小的琅琊門所能承擔的。」
她這話說得唐柔心中更是不耐,道:「聽聞幻影首領精通異術,無所不能,有本事你就去我的府邸將趙玉找出來。」
幻影藏在面紗的面容一變,她這幾日就是踏遍了琅琊門的每一個據點,根本就沒有趙玉的消息,她這樣說分明是不想交出趙玉,不由冷聲道:「唐柔,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唐柔冷笑:「今日我便吃了你這杯罰酒。」說完,手中銀光一閃,一柄軟劍已在手中,攻向幻影。
百里絕世雖然受了傷,但絲毫不影響他的動作,再次與西梁耀堂戰在一起。
趙玉見了幻影,心中暗道不妙,便已知飛燕營的人在附近,也不知道花煙揚是否也在,若是如此,只怕連唐柔也不一定護得住她。
百里絕世今日來的目的便是為了「瞞天過海」之計,再加上他今日受了傷,一會兒他便命人鳴笛收兵。
龍騰軍以極快的速度往後退去,百里絕世飛身往趙玉身邊掠去,將趙玉攔腰抱起,突然,只聽得一聲龍吟,一陣罡氣夾帶著飛沙走石襲向百里絕世。
百里絕世抱著趙玉急速一閃,紫光籠罩全身,擋住這一招氣勢兇猛的「玄冰九靈」。
趙玉聽見龍吟聲,便是是花煙揚到了,她果然在暗中,忙道:「重華,放我下來,你先去走,不要管我。」
百里絕世並不答話,專心迎敵。
然而他這兩日接連敗退,讓西梁耀堂甚是不爽,於是趁機揮軍追了過去。
「祁安侯,留下人來。」花煙揚鳳目一厲,道。
百里絕世卻朗聲道:「本候當是誰,原是王后,失敬失敬,正巧本候領教王后高招。」說著又道,「兩位將軍帶隊先走,本候隨後便到。」
「是。」兩位將軍帶著龍騰軍往飛雁峽退去。
唐柔本想再和幻影玩玩,但是花煙揚的出現讓唐柔不得不下重手解決幻影。
幻
影沒想到唐柔的攻勢突然一變,軟劍如飄忽不定的閃電,極快的閃爍在周圍,耳邊隱隱有雷霆之勢。她心中一凜,頓時片刻也不敢大意,全力應戰。
唐柔忽然冷笑一聲,手中的軟劍的環上了她的胳膊,幻影大驚,正要退,唐柔手腕用力,一條胳膊就被割了下來。
劇烈的疼痛襲來,幻影捂住手臂,發出一陣慘叫。
唐柔冷聲道:「今日暫且饒你一命。」
幻影目光怨毒的看著她。
唐柔飛身加入百里絕世和花煙揚的戰鬥中。
百里絕世因要護住趙玉,所以對付起花煙揚這樣的高手還是有些吃力。
「王后,侯爺,請你們住手。」唐柔隔開兩人,勸道。
花煙揚目光一厲,喝道:「唐婉清,你好大的單子,竟敢當著本宮的面幫助敵人。」
唐柔連忙行禮,道:「王后誤會了,不知王後為何要捉拿趙玉?」
「為何?」花煙揚目光恨恨的盯著趙玉,厲聲道,「本宮查到,斯兒失蹤之前就是與趙玉接觸過,一定是趙玉殺了斯兒,你讓開,本宮今日便要拿下趙玉問罪。」
唐柔一怔,神色古怪的看了看百里絕世。
百里絕世將趙玉護在懷裡,道:「王后,此事與她無關,獨孤伊斯是本候殺的,你若想報仇,便來找本候便是。」
此言一出,花煙揚幾乎是怒吼一聲,飛身攻了過來。
趙玉見狀大驚,忙道:「重華,放開我,你快走。」
百里絕世伸手將趙玉輕輕一推,推向唐柔,道:「四小姐,敏敏托你照顧了。」說完,飛身迎向花煙揚。
唐柔接住趙玉,暗嘆一聲,道:「玉兒,我們走。」
「可是重華他······」
唐柔攬住她的腰,飛身躍起,道:「他會保護自己,我們先離開。」
唐柔帶著趙玉往飛雁城而去。
然而她們還沒到飛雁城便遇上了葉藍天帶領的一批武林人士,還有龍騰軍。
「葉大哥。」趙玉連忙喚道。
葉藍天看著易容的趙玉,一時間並沒有認出來,倒看到了唐柔,微微一禮道:「四小姐。」
「葉大哥,是我,我是玉兒。」
「玉兒?」葉藍天恍然一笑,繼而連忙道,「四小姐,玉兒,快走,燕回軍追來了。」
趙玉一怔,唐柔目光一沉,道:「玉兒,你隨葉大俠去,我還有要事要辦。」
「柔姐。」
「去吧。」飛身離去。
葉藍天見狀,道:「玉兒,快走。」
趙玉只得跟上。
「葉大哥,我們去哪裡?」
「去飛雁峽。」
飛雁峽,皇甫雲傾正和兩位將軍商量著伏擊事宜,雲容鳶闖了進來,語音焦急:「王爺,出事了。」
皇甫雲傾劍眉一皺,似乎對雲容鳶突然的闖入甚是不滿,道:「何事?」
雲容鳶看了看左右。
皇甫雲傾目光一暗,對兩位副將道:「兩位將軍,此事就這麼辦,兩位下去好好準備。」
「是。」
他們一走,皇甫雲傾便問道:「說吧,何事?」
雲容鳶走近低聲道:「王爺,陛下薨了。」
「你說什麼
?」皇甫雲傾心頭大震,厲聲道。
雲容鳶神色一變,雙膝跪地,悲聲道:「王爺,陛下薨了。」
皇甫雲傾面容慘白,身體一晃,竟有些站立不住。
「王爺。」雲容鳶連忙扶住他,道,「請王爺節哀。」
皇甫雲傾定了定神,沉聲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十日前。」
「十日。」皇甫雲傾臉色難看得嚇人,「父皇身體一向不錯,怎會突然離世?」說著,臉色又一變,「那帝都呢,帝都現在什麼情況?」
雲容鳶看了看他,欲言又止。
「說。」皇甫雲傾厲聲道。
雲容鳶渾身一顫,從袖中拿出一道聖旨,道:「王爺,此乃帝都傳來的聖旨,請您過目。」
皇甫雲傾接過聖旨,展開一看,臉色變了又變,最後毫無血色,一雙眼睛卻已充血。
「穆王,穆王,沒想到最後竟然是你。」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齒,極為怨恨,內力傾瀉而出,手中的聖旨頓時化為灰燼。
「王爺。」雲容鳶聲音悲戚。
「安西王,安西王,哈哈哈······」皇甫雲傾目光含恨,悲憤大笑,「好個穆王。好個安西王。」笑罷,他面容陰沉得嚇人,道:「備馬,本王要立刻回帝都。」
雲容鳶聞言,連忙道:「王爺,不可。」
「備馬。」
「王爺,您這個時候真的不可回帝都,穆王已經登基,西境之危未解,您這個時候回去,穆王完全可以以王爺擅離職守的罪名降罪與您。」
「讓開。」
「王爺,您就聽容鳶一言吧。」
皇甫雲傾目眥盡裂,吼道:「雲容鳶,你知不知道,他皇甫景明現在的那個位置是本王的,他竟然敢趁本王西征之際逼死父皇,搶了本就屬於本王的位置,本王如何能饒他?」
「王爺,可是如今大勢已去······」
「閉嘴閉嘴。」皇甫雲傾抬腳狠狠的踢向她,她的身子被踢飛,撞在石牆上,瞬間吐出一口鮮血。
「什麼大勢已去,本王這就揮兵帝都。這個天下本就屬於本王,何時輪到皇甫景明在此耀武揚威。來人。」
「王爺。」雲容鳶忍痛跪倒在地,聲音泣血,「請王爺三思。」
皇甫雲傾的話音一落,立馬有人閃身進來,道:「王爺請吩咐。」
「傳本王命令,所以人速速集合,隨本王回帝都。」
那人聞言一怔,一時間以為聽錯了,忐忑問道:「王爺,您說要回帝都?」
「怎麼,還要本王重複第二遍嗎?」皇甫雲傾大怒,厲聲喝道。
那人渾身一抖,忙道:「屬下這就去辦。」
「王爺,請您收回成命。」雲容鳶繼續勸道,「您若撤兵,祁安侯他們如何能抵擋住燕回的輕甲騎兵?」
「祁安侯?」皇甫雲傾眯了眯眼,眼中閃爍著冷光,「你不說本王倒忘了,皇甫景明能得月長思相助,必有他的功勞,所以他也該死。只是讓他死在燕回人的手中真是太便宜他了。」
皇甫雲傾說完,抬腳便走。
「王爺。」雲容鳶連忙追去。
正在這個時候,有斥候來報:「啟稟王爺,侯爺他們誘敵成功,正往這邊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