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分道揚鑣成對手（3）
在舒岳陽家裡住的那段時間，卓瑪向來少言寡語。
這次看來，是真被嚇得不輕！
我問她：「你是看到過馬小洛放葯？」
「嗯嗯，好幾次都是，她直接把藥丸給我讓我放，說那是先生的補品，可我在先生家裡住了很多年，也沒有發現先生吃過什麼補品的。先生以前不會走神的人，現在經常動不動走神，給人感覺怪怪的。」
聽的我汗毛都倒立起來，問她以前是不是認識馬小洛？
「嗯，認識的，我們以前是鄰居，她搬走的時候還很小，先生之後回來找她剛好撞見我，就把我帶到家裡工作。這次她回來，完全不是小時候的樣子了，真的就是個惡魔，特別......」
卓瑪很多想要表述的東西，因為是她兒子翻譯過來轉達的，感覺說出來的話遠沒有她心裡對馬小洛那麼恐懼。能然一個本分老實的老人，瑟瑟發抖到這個程度，我沒法想象馬小洛這段時間，還做過什麼。
「小姐，先生真的沒有帶過除了你之外的其他女人，回來過這個家裡。先生以前說過，這個房子是為小洛的姐姐準備的，可是他把你帶回來了，說明你真的很重要，有什麼誤會你和先生好好說，說不定是小洛在中間......」
卓瑪再怎麼勸我和舒岳陽好好說，都已經晚了！
一是我真的不相信，二是他找好了律師，也不準備再給我機會。
再說，任別人這麼說，我心裡對舒岳陽的態度，早已經在這麼多事情經歷以後，有了個準確的判斷。
就算像卓瑪說的那樣是馬小洛在中間，可是舒岳陽難道就是傻子嗎？
我正在經歷的，是當初一心想要幫舒岳陽的天悅百貨，而最終被舒岳陽拿住把柄要賠償，現在就算他被人把刀架在了脖子上，我怎麼可能還去亂幫忙？去再當一次農夫，救那條蛇？
再說我現在別說幫，就連近身的機會都沒有。
罷了......
卓瑪看看時間，說她要馬上回去了，馬小洛住進去以後，對她要求特別嚴格，幾點出門幾點回家都說得清清楚楚。然後說如果我有什麼事情要找她，就這個點等就行，馬小洛現在也不讓她用手機。
看著卓瑪步履蹣跚的背影，陣陣心酸。
一把年紀的老僕人，對舒岳陽那麼死忠，到頭來卻被馬小洛那麼個人，控制得死死的。
我取車的時候，跟卓瑪的兒子走路走了一截，他現在是一個寺廟的喇嘛，對這些看的都很淡，只是說他已經跟他媽媽說過，希望她可以早點離開那裡，不要再和身上有怨氣的人呆在一起。
之後的幾天，因為卓瑪說的這些話，我心裡都不是很舒服。
跟VIVA在一起的時候，也老是走神的想到，馬小洛給舒岳陽吃藥丸這件事。
VIVA看我的心不在焉也不會多問，就只是默默陪在我身邊，或是幫我遞杯水或是幫我加件衣。
去看完秦冉以後，VIVA好像一夜之間變得成熟穩重，沒有了之前的戾氣和暴躁，完全就是暖男一枚。
新電影上映，VIVA約我一起去。
是喜劇，全場鬨笑的時候我也笑不出聲來。
VIVA用餘光瞄了我好幾眼，終於在電影散場了以後，忍不住問我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有種情緒是，綳著好幾天不想說話不想讓人知道，就那麼憋在心裡再難受，也讓他自己發酵。然而當情緒發酵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像VIVA這麼關切的問問，立即就會有種淚崩的感覺。
這樣的感覺還來自於，我對自己的鄙視，鄙視自己會因為舒岳陽的事落寞難受。
理智上他不值得，我甚至應該幸災樂禍他現在的遭遇。
可是感性上，我......做不到......
VIVA看我半天不說話也沒再多問，陪我在LS的街頭走了很久，到川流不息的車流開始變得稀疏，到我們不知道怎麼就走到了郊外，抬頭看到是那天晚上，舒岳陽爛醉如泥的那個大排檔。
我說：「VIVA，吃點東西吧。」
「嗯。」
我和VIVA坐在那天舒岳陽買醉的位置上，虛無縹緲的感覺中，隱約有種第六感覺得，這兒有他和馬小研曾經的故事。因為老闆送來燒烤的時候，多看了我好幾眼，問我要不要喝這兒特有的青稞酒。
VIVA來了興趣，問他什麼是這兒特有的。
「我自己釀的，一般人我都不賣，這位小姐看著面熟，你們要我就賣點？」
VIVA說那就來一壺。
老闆說那酒叫紅顏醉，是以前有對情侶來這兒的時候取的名字，現在賣的都是十年前的陳釀，所以數量極少。
吃到一半，我上洗手間的時候又碰到老闆，他問我為什麼不嘗嘗？
「我不喝酒。」
「你應該嘗嘗的，那天他一直在說，想要帶你來嘗嘗。」老闆口中的他，是舒岳陽。
我有些慌張的，說：「哦，那我也不喝。」
「你不該帶他來這裡的。」老闆忽然跳躍著，說。
「為什麼？」
「......」
老闆沒有再回答我的問題，轉身去了後院繼續燒烤，再回去跟VIVA坐在一起時，就更加的心不在焉了，撓心撓肺的特別想要嘗嘗這個酒，實在控制不住的自己，讓VIVA給我也倒上一杯。
入口醇厚的口感，驚艷到了我。
絲絲入喉卻有難以下咽，落入胃中以後整個食道都火辣辣的，說不上是難受但特別不舒服。
烈酒有的特質，這兒的青稞酒竟然都有！
最讓我意外的是，這種難受的勁兒過去以後，明明知道入口以後的體驗不好，可是盯著杯里的酒又情不自禁的還想要喝，完全就是欲罷不能！
就像是，舒岳陽......
喝到第二杯我就醉了，冷風吹來，我抱胸把自己縮了縮，VIVA立即坐到我身邊把我攬入懷，說我們回家吧？
可是那杯酒就像是讓人上癮的毒藥，知道再喝下去還要醉，就是挪不開腳步起身。
VIVA攙扶著我，廢了好大的勁兒才把我拉起來，扶住我說：「今晚，去我房間吧？」
「好......」
此刻的我，莫名的想放縱。
見我答應下來，VIVA忽然激動的把我橫抱起來，走到路邊招手攔下了一輛計程車，和我一起坐在後排。
沿路昏暗的燈光，車內狹小的空間，VIVA垂著頭在我臉龐，輕聲的呼吸，帶著青稞酒香的氣息，撲灑在我的臉上，讓我愈加的陶醉。
回到藏式小院時，我已經渾身灼熱得難以自己了。
VIVA抱著我徑直回到他房間，直接就把我放在床上，俯身下來開始尋找著，我的薄唇......
門被猛地踢開，VIVA翻身從枕頭下面，取了根鋼管捏在手裡站起來。
我往門外看了一眼，舒岳陽穿著睡衣站在門口，怒髮衝冠......
瞬間酒就醒了。
VIVA一把將我推到在地上，捏著鋼管就走到舒岳陽面前，就在我以為他要動手，意想不到的是他仍了手上的鋼管，帶著點兒討好的意味，把手搭在舒岳陽的肩膀上，「陽哥......」
心裡被狠狠扎了下，走過去推開VIVA，昂首質問舒岳陽：「舒總，請問你這是？」
舒岳陽指著門外，對VIVA怒吼著：「出去！」
曾經的VIVA遇到這種事，肯定會不顧一切的拚命，然而現在的他卻是什麼都沒說，躋身就走了出去。
只是關門的時候，我從門縫裡看到他的眼眶，好像紅了！
繼而就聽到，從門外傳來他的哭聲。
那種無法去對抗舒岳陽，無奈的哭泣......
舒岳陽那張冷臉，讓我自然到不敢吭聲，可是聽到VIVA那隱約抽泣的聲音，我全身又充滿了和他對抗的力量。
我強壓住心裡的膽怯，抬頭迎上他的目光，字字句句的頓著說：「舒總，如果沒什麼事，我和我男朋友......」
「嗚......」舒岳陽低沉的鳴吼著打斷我的話，毫不客氣地朝我撲過來，將我推到在床上。
還沒有反應上來的時候，他伸手抓住我頭髮，開始撕扯......
繼而，大聲喊著像是說給VIVA聽似的，說：「我不管什麼時候，你他媽只能和我睡......」
舒岳陽的動作，沒有半點溫柔，以及還有更多他在以前特別暴怒的狀態下，都說不出來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話。各種包里相向的威脅警告我，不論何時我都不可以，再跟其他的男人有任何瓜葛。
否則我要面臨的，就是此刻這種懲罰。
他的罵聲，VIVA的抽泣聲，不絕於耳的傳來。
和舒岳陽糾糾纏纏一年多的時間，恨過釋懷過感動過心動過。
可此時此刻，他抓住我的頭髮用枕頭捂住的我臉，就差找繩子來綁住了我的時候，兜兜轉轉的，我又回到了最初在酒店的那天晚上，憤怒得想要不顧一切的去反抗！
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橫衝直撞帶來的疼痛，無助而又絕望。
和門外哭聲越來越大的VIVA一樣，眼淚順著臉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