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好大一口鍋
穿過枯萎森林,再一次見到那蒼茫的古樹。不過這一次就沒再發現有智慧樹藏在那些由根系交錯形成的洞里了。再次看到古樹,塔納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或者說一個傳說。關於世界樹的。那傳說中的世界樹大概也如眼前的古樹一般高聳入雲。生如神祇,死若末日。
這麼一想的話,哪怕是死去的世界樹,它的樹皮能拿去當做人偶的材料似乎也不奇怪。而且再繼續往下想的話,既然樹皮可以當材料,那樹枝樹根樹汁樹葉……哦抱歉,樹葉已經掉光了全部變成腐殖質了,沒有樹葉的話其他也可以試試看嘛。
然後塔納立刻就慫恿愛麗絲試試看,同時拿鏟子鏟掉一截邊沿的樹根遞給她。
「……還真的可以。」愛麗絲很無語地發現塔納的想法是對的,原來只要分一下細類的話一棵樹能弄出好多種材料來。不過也就眼前這棵古樹能這麼弄了,一般的樹當材料都不夠格。
不過世界樹的樹枝太高了,在這種沒風的地方基本不可能收集到。最後愛麗絲也只是給自己的書里多加了三種材料而已。樹根,樹榦,還有樹葉。地上鋪著的那層枯葉也算是一種材料。這算是意外之喜,距離愛麗絲能幫上忙又近了一步。
繼續往前走,回到了夜晚的森林。這次塔納他們就不敢像之前那樣隨意了,走時都很小心,生怕剛剛的黑熊領主又找過來。可以的話,塔納真不想再面對那種傢伙一次。穿過森林,很快便又一次來到了東邊的遺迹。
殘垣斷瓦安靜地躺在一個角落裡,殘破的磚瓦屋鱗次櫛比,散發著一股蒼涼的氣息。
「好了到了,遺迹附近的區域也是禁區,不會有野獸靠近的。」阿一道,「不過騎士大人,我們來這裡到底是要找什麼?」
「不是要找那兩種石頭么?」塔納沿著石板街道往裡走。
「可這裡沒有啊。」阿一有些鬱悶,「我們都找過了。每一間屋子都進去看過了,找了好幾天呢。」
愛麗**言又止。其實她很想說些什麼,但仔細想想,好像這裡最沒有資格發言的就是她了,於是閉上了嘴,默默地跟在謝協後面。意思不言而喻。阿一跟在最後面,他也只是抱怨,沒什麼特別的想法。
「愛麗絲,你覺得這裡怎麼樣?」塔納摸了摸矮牆,摸得滿手白灰,於是拍了拍手把灰拍掉,繼續往前走。他大概知道些什麼了,畢竟智慧樹不會說謊,樹葉上說在這裡,就一定在這裡。只不過阿一他們沒找到而已。
「不太好。」愛麗絲抱著書,扯了扯自己的裙子。她有些擔心裙子會不會染上灰。其實跟著塔納出來的話,她倒是不想整天穿著裙子的,但衣櫃里只有裙子,她也沒辦法。
塔納抬頭,極目遠眺。在森林裡還沒怎麼發現,來到空地上才看到,今晚的月光很好,月亮像個燈泡一樣掛在半空,肆意揮灑月光。只是……這裡有點太暗了,如果不是阿一依舊提著燈,都有些難看清前面的路。上次他就發現這個問題了,只不過在對比過矮人莊園里的亮度后更清晰了而已。
「要去那個祭壇么我們?」愛麗絲有些好奇地問。在她看來,塔納貌似是無所不能的,暫時來說沒有遇到有什麼能攔得住他。雖然他說不上強壯,但遠比矮人們要有安全感。
「先上去看看吧。」塔納點了點頭。他剛剛在外面就看到過了,整個遺迹幾乎都是籠罩在陰影里,只有祭壇上不知道情況。
「上面的話有個大爐子。」阿一倒是想起來這件事,道。
「你們沒研究過那東西么?」塔納問。
「研究過了,但那東西根本拆不下來,應該是和地板連在一起的。不然我們早撬出來拿回去當鍋用了。」阿一一臉鬱悶地道。
「你們也不怕出事。」塔納一臉無語,這群傢伙倒是什麼都敢想。
穿過漆黑的街道,路邊的房子沒有門,也沒有屋頂,只有斷掉半截的牆佇立著,一大片都是四四方方圍起來的牆,牆裡什麼都沒有。看上去沒有太大的探索價值。最終三人來到祭壇的樓梯下,沿著樓底往上走去。
樓梯用的是和街道同一種材料,沒有坑坑窪窪的地方,平整得很。大概走了二十多級,終於走到了祭壇上。正如阿一說的那樣,祭壇上地方不算大,平整的一塊方地,中間放著一個圓圓的大爐子,三個腳立在地上。別說阿一了,塔納看著那爐子都覺得是用來煮湯的,也不怪他們想要拆了拿回去。
塔納走到爐子邊,用手敲了敲,傳來敲擊金屬的聲音,或許是某種不知名的金屬製作的。不過除此之外他就沒發現這東西有什麼特別了,爐子裡外都沒有寫什麼,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個爐子。
「你覺得這東西是用什麼做的?」塔納選擇問阿一。這傢伙也是個鐵匠,應該會清楚。
「鐵啊,就是普通的鐵。讓我們做的話大概兩三天能弄出來一個吧。」阿一摸著鬍子道。在專業領域他絕不含糊,矮人們都是天生的鐵匠。
塔納低著頭,陷入了沉思。線索好像斷了,不過他總覺得這個地方很奇怪,到底是哪裡說不上來。想了想,他決定找愛麗絲問一下,因為愛麗絲在很多方面都有出乎意料的直覺,或者說第六感:「愛麗絲,你覺得這個地方怎麼樣?」
「恩……是不是比剛剛亮了點?」愛麗絲下意識地回答道。她也不清楚自己是怎麼知道的,但就是一種感覺。
「阿一,把燈熄掉。」塔納道。其實祭壇上和下面一樣黑漆漆的,不提燈即使是塔納也有些難看清東西。
阿一依言把手裡的燈熄掉,然後放在地上。然後他也發現了什麼。
剛剛有光還不覺得,但這麼熄掉燈后,的確發現了這裡比下面要亮。因為在他們站著的不遠處,有一條淡淡的分界線,大概就是灰色與黑色的區別,不是很明顯。
不過這樣還是不夠……塔納隱約覺得,他已經找到關鍵了,但還不夠。這個鐵爐擺在這個地方一定有意義才對,不然不會擺在這裡。塔納也不嫌臟,順著鐵爐的頂一直摸下來,從爐口一直摸到腳。
「有發現什麼嗎?」愛麗絲微微蹲下身,問。
「你覺得我們把阿一丟進去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