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眾鬼
俞夏費力將長劍插入巨輪外的鐵皮,不斷的交錯著朝著上邊爬去。
他和瑞文在經過一開始的震驚后,覺得乾等著絕對不是什麼好辦法,於是二人商量決定上船一探究竟。
瑞文在俞夏下面爬著,聽著上方傳來的劇烈的喘息聲。皺著眉頭喊到:「喂,你行不行了,看把你喘的。」
「我去,你站著說話不腰疼,有本事你來上邊試試。」
「你還是不是男的。」瑞文一句話反駁的俞夏無話可說。這句話對每一個男人都會造成致命的傷害,尤其是從你喜歡的女人嘴裡說出的時候。俞夏沒辦法,只能更加賣力的往上爬,一邊懊惱這諾克薩斯戰艦的鐵皮怎麼這麼厚,自己這把劍已經算的上是一把神器,可是要切開這鐵皮還是這麼費力的很。瑞文倒是輕鬆,只要沿著自己割開的口子往上爬就行了。
俞夏率先上了船,寬敞的甲板上空無一人,顯得異常冷清。
瑞文跟在俞夏身後也爬了上來。「奇怪,怎麼感覺這船上還有人?」
「不是吧,你別嚇我。」俞夏聽后嚇的趕忙朝瑞文身後躲了躲。
「這艘船已經消失了有三年的時間,如果沒有人的話,為何這船上雖然看起來雜亂,卻沒有灰塵。」甲板上胡亂散落著一些繩子和兵器。瑞文朝前走了兩步,又突然回身看著俞夏說道:「還有那聲汽笛聲,你不會忘了吧,如果沒有人的話,誰按的汽笛?」
「那你說會是誰在這船上?」俞夏突然覺得自己穿越的不是英雄聯盟的瓦羅蘭大陸,而是穿越到了恐怖電影的世界。這船怎麼就跟個鬼船似的。
瑞文搖了搖頭,「這誰知道,想知道的話…要不你先去搜一搜。」
「哎哎哎,還是一起吧。」俞夏連忙擺手。
「看把你給嚇的,至於嗎。」瑞文看著俞夏的慫樣無奈的嘆了口氣,率先朝著甲板上的樓層口走去。
甲板上的樓層有十五層,擁有最多可以容納2000人的巨大空間,加上船艙里的房間這艘船可以居住2500人左右。這樣的一艘巨輪在現在簡直就是一個在海上行走的巨無霸。
俞夏連忙跟上瑞文,船樓里相比外面更是一片漆黑,空蕩蕩的樓道里響起二人的腳步聲。
瑞文突然示意俞夏止步,並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黑暗中似乎存在著一種律動,很輕,很慢。
那是一個呼吸聲,除了俞夏和瑞文外的另一道呼吸聲。驚奇的是俞夏竟然聽不出這道呼吸聲從何方傳來。即使他閉上眼睛去聆聽,卻依舊分辨不出,感覺這聲音像是從四面八方傳來。
俞夏有些犯愁,這艘船上為何會突然出現第三個人,還是說這第三道呼吸聲就是傳說中的菲德爾。
俞夏和瑞文就站在樓層的入口處,始終不敢再繼續前進。就像俞夏之前所說的,未知的才是最為恐怖的。
當你摒棄外界仔細聽到這道呼吸聲后,你會發現這呼吸聲很大,就像是有人在你耳邊呼吸一般。
俞夏的身體突然一顫,他好像真的感覺到了有一股氣從自己的臉龐流過。
他連忙睜開眼睛,眼眸瞬間被恐懼充斥。
俞夏強忍住想要大喊出來的衝動,原本之前空蕩的樓道此時已經站滿了人,團團包圍著他和瑞文。每一個人都那樣靜靜的站著,雙手自然的垂下,雙目一動不動的盯著二人。
瑞文就站在俞夏身邊,俞夏可以感覺到她的身體在顫抖。就算是放逐之刃,此時也只有恐懼可言。
俞夏連忙拉住瑞文,二話不說直接縱身退出樓層。朦朧的月光透過迷霧照在甲板上,二人這才發現不知何時,整艘船已經站滿了人,每一個都是那種死人一般的表情,面目表情的看著俞夏二人。
俞夏終於知道怪不得之前為何分辨不出那第三道呼吸聲從那個方向傳來,因為它本來就是來自四面八方。奇怪的是這艘船上突然出現的所有人,呼吸聲竟然都是同一個頻率。
「這些人都是當初隨著這艘船一起消失的諾克薩斯士兵。」瑞文突然在俞夏耳旁輕聲說道。
之前因為在樓道里光線實在是太暗,瑞文並沒有看到這些人身上穿的衣服,現在在甲板上瑞文才勉強看得清,每一個人身上穿的都是當時諾克薩斯的軍隊制式衣服。
隨著俞夏二人逃到甲板上,那些士兵目光也一直跟隨著二人,不過奇怪的是沒有一個人移動他們的腳步,也沒有一人開口說話。只是用漠然的目光看著二人。
俞夏想起自己之前看的香港電影中的殭屍,感覺那些電影中的殭屍就和這些人差不多。可是就算是殭屍也沒有那種瞬移的能力吧。配合上這艘鬼船,又有點加勒比海盜中飛翔的荷蘭人的感覺。
俞夏覺得自己身為一個炎黃子孫,現在是不是需要擺個手勢,叫兩聲:「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顯靈靈。」會不會太上老君也管不了這的惡靈吧。
俞夏和瑞文看著甲板上的欄杆,身後就是漆黑如夜的海水,面前是數不清的活死人。簡直想大喊一句生活樂無邊。
「要不咱們跳海吧。」俞夏瞟了一眼身後的海水,和這些活死人比起來,俞夏覺得這深不可測的海水此時看起來要可愛多了。
「跳吧。」
「好。」
俞夏回頭就往欄杆外面爬,氣的瑞文直接拉住他的衣領就往後面拽,「搞什麼你,你來真的?」
「不然呢?你以為我開玩笑的。」俞夏理所當然的說著。
「拜託,這麼多人,你丟不丟人,你這屬於逃兵。」瑞文氣急敗壞的跺了跺腳。畢竟她曾經是一名戰士,對於臨陣脫逃這種行為還是無法忍受的。
「這麼多人?你覺得他們還是人嗎?」俞夏指著那些士兵說道。
「他們好好的站在那,怎麼就不是人了。」
「拜託你好好看看他們的臉,我懷疑你現在過去一刀砍下去我敢打賭都不帶流血的。」
瑞文聽后朝著那些士兵看去,之前或許因為天色昏暗加上心裡有些害怕而沒有看清。現在一看才發現每一個人都顯得非常削瘦,而且起伏都呈現出鐵青色,乾癟的皮膚上暴露的血管猶如細蛇一般在臉上遊走,深深凹陷的眼窩,就像是一個餓了十天八天又沒有睡覺的樣子,看起來有些可怕,更加可怕的是,這種人此時有上千了,而且正死死盯著你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