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回到家時，讓梁寶兒吃驚的事還很多。

首先，梁爸爸站在家門口等她。

商司牽著她，來到梁爸爸的面前。

「爸，你們怎麼……」梁寶兒看看爸爸，再瞧瞧商司，不懂他們到底怎麼了。

梁爸爸從口袋裡拿出車鑰匙，交給商司。「記得車開慢一點，平安出門，平安回家。」出門？她還是一臉問號。「誰要出門？」

她知道商司會開車，也有駕照，但是平時他很少開車，因為……懶！他寧可搭乘公車，一路慢悠悠的晃，也不願意自己開車，當然，那所謂的慢悠悠的晃，前提是要有她的陪伴。

「身上有錢嗎？不夠的話……」梁爸爸準備掏出錢給他們。

「我有準備。」難得的，商司開口說話了。

梁爸爸驚訝之餘，滿意的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意有所指的說：「那就好好玩，我女兒交給你了。」

「爸，你們在說什麼秘密？怎麼我都……」

「來了，來了，行李準備好了。」梁媽媽拿著一隻行李袋，踏出屋外。

「媽？」看著自己的行李袋，梁寶兒還是一臉問號。「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有人能告訴我嗎？」她覺得自己真的被隱瞞了什麼秘密。

「寶兒，我們去玩。」商司接過梁媽媽遞上來的行李袋，摟著梁寶兒的肩膀，朝梁爸爸的旅行車走去。

「去玩？」她驚呼，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對，去玩，環島旅行一周。」

「真的假的？現在？七天？開車去玩？我們兩個人？」梁寶兒臉上的笑容愈來愈大。

突然，她想到什麼，神情微變，整個人愣在原地。

商司跟著她停下腳步，眼底掠過笑意，嗓音低沉的說：「去洗溫泉，去南部，你想去樂園，對不對？想看煙火，還有玩水，我們一塊去，我答應你的。」她僵硬的抬起頭，有些怔忡的望著他，震驚的神情閃過一抹哀傷，雙眼瞬間紅熱了起來。

「寶兒？」他等著她的答案，第一次，雙眼帶著溫暖的望著她。

梁寶兒垂下眼，掩去眼底不正常的哀傷，然後抬起頭，朝他露出燦爛的笑容。

「好！我們走，去玩七天！第一次可以住在外面，好棒喔！」像是終於回過神來，她好不興奮。

看著她既期待又激動的笑容，商司忍不住也揚起嘴角，給了她一抹微笑。「要注意安全，小心點，知道嗎？」梁媽媽看著他們上車。

「錢不夠的話，座椅底下有提款卡，密碼是寶兒身分證字型大小的后六碼，隨你們花。」梁爸爸也不忘交代。

商司和梁寶兒有默契的同時伸出手，對著身後的父母揮了渾，算是聽到他們說的話。

幾分鐘后，白色的休旅車緩緩的駛離社區，兩人的環島旅行正式展開。

玩累的第二天晚上，商司帶著梁寶兒來到位於中部的知名夜市。

熱鬧的夜市裡什麼都有賣，而且最令人感到稀奇的是，每一個攤子前都有人在排隊，讓人覺得新鮮又好奇。

一路從夜市前端逛到尾端，接著商司開車，直往山上前進，因為他們決定明天就待在著名的山區好好玩上一天。

他們投宿在瀣泉飯店，因為害羞的梁寶兒不敢到大眾池與大家一塊泡溫泉，所以商司選擇一間擁有露天溫泉池的頂級套房。

「商司商司，這間套房比我的房間大好幾倍，你看，房裡的浴室好大，會有迴音，裡頭的浴缸像小型游泳池，還有蒸氣浴和烤箱，外面陽台有露天溫泉池，還有你看，電視好大，比我家的還大。」梁寶兒興奮不已，打開如城門般大的門，發現裡頭是浴室，尖叫許久，又沖了出來，走到陽台，再大叫了幾聲，又衝進屋裡，開始翻著高檔衣櫃，打開梳妝台，連冰箱里有什麼都不放過。

昨天下午他們出發后，先在北部玩樂，所以晚上住在一般的商務旅館里，那裡就像小套房一樣，該有的都有，但並沒有像眼前這一間這麼特別，讓人驚訝。

商司放下她的行李，站在一旁，看著她跑來跑去。

「對了！電視！不知道這麼大的電視，看了有什麼感覺？」她拿起遙控器，坐在床上，打開電視。

巨大的螢幕讓她看了又驚又喜，總覺得畫面影像清晰得不得了。

她玩著遙控器，任由商司忙著把所有的東西放進房間。

對第一次出遠門的她來說，一切都是新奇的，商司知道，所以也就由著她去玩了。

「老爸太可惡了，明明……？視有很多頻道，還說沒有節目可看，每日看來看去都只有新聞台和體育台……」她家的電視是擺來裝飾用的，平日她被限制，不準沉迷，也不想想在這花樣年華里，連個特別崇拜的偶像都沒有，有時候同學談論的明星，她都不知道，還被笑呢！

「影片……電影在哪一台？」她好奇的不斷轉檯，「付費？要看新片得付費？」她不懂，為什麼呢？

「商司，它說要看新的影片和特別片得付費，一次五十元。」她對著浴室大喊。

「那就付吧！反正出來玩，想做什麼就做，不用特別問我。」他在浴室里刷洗浴缸，澡水，沒空照顧她，決定放任她自由行動。

「好。」她一臉興奮，按了按遙控器。

突地，電視螢幕轉為黑色，不一會兒，影片開始了。

一陣輕快的音樂響起，看到畫面時，她不禁傻眼，愣愣的瞪著巨大螢幕，嘴巴微張。

電視的聲音很大，浴室里放水的聲音也很大，等到商司終於放好水，準備走出浴室，洗澡時，聽到很微妙的聲音。

他怔愣住，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

突地，他瞪大眼，連忙拉開浴室的門。

門一打開，更不得了，悠悠長長的女子呻吟聲不斷傳入他的耳朵。

接著要放洗叫梁寶兒去

向來冷酷淡然的商司心一驚，神情僵硬，連忙沖了出去。

他看到坐在床上看傻的梁寶兒，再轉頭，看到螢幕上的男女正縱情呻吟，全身赤裸，什麼也沒有，只在重要部位打上馬賽克。

雖然重要部位沒有被瞧見，但老實說，也夠她大開眼界了。

梁寶兒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因為她二十歲了，不是真的什麼都不懂，只是看那影片……她是第一次經驗。

商司狼狽的伸出手，關上電視。

「哇嗚！」她回過神來，忍不住驚呼。「你平時對我的摸摸抱抱只是像在吃小甜點一樣的行為，對不對？」她有感而發，忍著笑意。

商司僵住身子，神情很不自在。

他一時疏忽，忘了飯店有提供這種特別影片。

「商司，為什麼那個男的……」

「去洗澡。」他打斷她的話，不給她問問題的機會。

「等一下，我有問題，我只是想問你，那個男人為什麼……」還是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他替她整理好要穿的衣物，全塞到她的手上，不客氣的將她推進浴室。「有問題，洗好再問。」

「可是我……」她的態度很平常，沒有因為看到那樣的片子而覺得不好意思。

對她來說，那就只是男人與女人的親密行為，而她又是個成年的女人，當然不覺得……轉頭，正想詢問他為何這麼不正常，沒想到看到他的剎那，她莫名的臉紅了。

尷尬的咳了一聲，她不敢看他的雙眼，只能乖巧的聽他的話，關上浴室的門。

不是因為看到他有什麼奇怪的反應，而是因為……他臉紅了。

在她的觀念里，以為男人對那種畫面不會太在意，要說他從來沒有接觸過這種事，她還有些懷念。

「等……等一下。」正準備脫下衣物的梁寶兒頓住，開始認真的思考很重要的問題。

想想，從小到大，她與他幾乎形影不離，所有有關他的事，她瞭若指掌……彷彿恍然大悟，她怔愣住，像個小傻子一樣忘了動作。

所以說……其實他在意那種事，因為他很少接觸，再加上雖然他碰觸她時，總是反應熱情又讓她害羞，但……那也許是偽裝的，又或者只是一種天性，一般發生那種事時會有的衝動反應，真正的他，與她一樣單純……發紅的臉蛋熱熱脹脹的，她的心跳開始加速，像是緊張帶著衝動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