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第一百五十四章 蔣琛的奇遇
「青哥!」大三角眼喉嚨里發出艱難而喜悅的聲音。
青哥給他帶來了光明與希望,青哥就是他的救世主。
「哎呀,你這小白臉,把我的手下打成這樣子——動我青哥的手下是要付出代價的。」
「什麼代價?」梁雙好整以暇的問道。
青哥森然道:「翻倍呀!斷他一手一腳,你就得留下雙手雙腳!」
梁雙勾了勾手道:「來來來,你若是能在我手下撐五十招,就算我輸。」
青哥愕然:「你怎麼搶先把我的台詞說了。」
梁雙懶得與他廢話,毫不客氣的搶先動手。身形一動,欺到青哥近前,左手虛晃,右拳疾打他的面門。
青哥哼了一聲,不慌不忙腳下左一搖,右一晃,輕鬆避開梁雙的右拳,這個招式前幾天梁雙曾經使用過,這番一模一樣的招式再次使出來,如何能難倒他?
令青哥感到不妙的是,這一招似乎還沒有完,梁雙輕輕將手一扇,一股暗勁綿綿而至,迫得他胸口一陣窒堵。
梁雙跨步上前迫住青哥,左拳蹦出虎虎生風,錘向青哥頭部。青哥伸手去架,卻見這看似威猛的一拳竟如泥鰍一樣輕鬆的變換了方向,徑直撞中自己胸口,
「砰!」青哥捂著胸口連退幾步,眼中閃過訝異:「幾天不見,這小子怎的像變了個人似的,一下子這般厲害了?」
但他反應甚快,強壓下胸口的痛楚,腳步連退,拉開距離使用他最擅長的暗器忍具。念力催動之下,青哥手上憑空出現了四枚銳利的手裡劍,嗖嗖破空聲接連響起,四枚手裡劍繞著彎從四個不同的角度射向梁雙!
梁雙叫了聲:「來得好!」不退反進,伸手接過最前面的一發手裡劍,真欲轉身回頭去接其他手裡劍時,變化又起了,只見青哥快速結印:「手裡劍分身之術!」忽然間,空中的手裡劍由一變三,三變九,原本三發手裡劍竟忽地變成了二十九發!
見手裡劍鋪天蓋地的扎來,梁雙那還敢轉身,向前奔了幾步,把各個角度的手裡劍引到一處,這才轉身撐起冰盾擋住密密麻麻的手裡劍群,頓時叮叮噹噹發出一連串脆響,手裡劍被冰盾所阻,落了一地。
青哥念力一聚,右手手中出現了一個超大號的手裡劍,甩手丟了出去:「風魔手裡劍!」風魔手裡劍烏沉沉的足足有半個圓桌大,威力自然比普通手裡劍強上數倍。「呼啦」右手風魔手裡劍旋轉著射出,一秒鐘后,左手的風魔手裡劍也凝聚成形,尖銳的鋒刃閃耀著寒光,緊隨著前面那柄一齊旋轉射向梁雙!
梁雙怡然不懼,撐起冰盾突進,磕飛了兩柄風魔手裡劍,近身之後便撤了冰盾,開始了對青哥的一輪猛攻!
青哥連忙擎出苦無對敵,他如何識得梁雙冰玉減速的奧妙,苦苦支撐了三十招左右,便已經傷痕纍纍。
「怎麼可能!他怎的突然變得這麼強了!」青哥心中的驚詫無以復加,就在三天之前,梁雙都是他的手下敗將,鬥了一百合便落荒而逃,今日卻如有神助,輕鬆自如的將自己死死壓制住,實在是太邪門了!
三成實力的梁雙在攻擊時刻意散發出冰玉的寒氣,大大減緩了對手的速度,此戰他打得輕鬆無比,這樣下去何須五十招,四十招之內,必定能取勝!五十招就要格殺對手了。
青哥知道自己必輸無疑,當務之急是保住小命,所幸他混跡街頭多年,自然留了一套保命的法門。當即使勁了渾身解數,先是再次利用手裡劍分身之術迫開對手,然後將起爆符綁在手中苦無上,對準梁雙擲了過去,最後利用梁雙防禦爆炸時的空隙丟出煙幕彈,逃之夭夭了。
救世主青哥被打得落花流水夾著尾巴逃跑,地上的大三角眼發出一聲哀嘆,心如死灰。
「逃命的功夫倒是有一套。」對於青哥這種小雜兵,梁雙也沒有追殺的意思,他走到大三角眼身前,點著他額頭狠狠道:「你的手沒斷,脫臼而已,今天只廢你一條腿,下次再敢打蔣琛的主意,我叫你四肢殘廢!」
對付兇狠的人就要用兇狠的手段,在絕對的暴力面前,大三角眼只得像小雞啄米一樣不斷驚恐的點著頭,哪敢說半個不字。
梁雙離開學校,回到房間,琢磨了一陣,作出了一個新奇大膽的決定。
傍晚時分,蔣琛和蔣珂如往常一樣來到附近的公園玩耍,那時落霞滿天,蔣琛指著公園裡的後山小林道:「姐姐,我們去林子里玩吧!」
蔣珂囁嚅道:「那個……小弟啊,我們還是回家吃飯吧。」她素來膽小,那林子向來人跡罕至,天色又將要入夜,無怪她害怕。
蔣琛「嘿」了一聲:「膽小鬼,我就知道你不敢去。」
蔣珂勸道:「是呀,我不敢去,後山向來沒什麼人,怪可怕的,你也別去了,這麼晚萬一碰到壞人怎麼辦——我們去橋邊玩好不好。」
蔣琛有心逞強,哼道:「你當我跟你一樣膽小么!告訴你吧,我蔣琛身為跆拳道綠帶高手,是習武之人!就算碰到壞人,我也是『嘿』『喝』『啊達』一腳踢飛一個!」說著竟手舞足蹈起來,連連施展出學到的幾個跆拳道動作,哪個男孩不愛在女孩面前逞英雄?
「所以啊,姐姐,不要怕,我們一起去玩吧!」蔣琛扯起蔣珂的手拖著她走。
蔣珂顯然對她這個頑皮弟弟的武功不大信任,掙開手連連搖頭道:「不去不去不去,我們還是回去吃飯吧,太晚了我爸爸會擔心的。」
蔣琛不悅道:「我爸爸媽媽不在家,再說了哪有這麼早就吃飯的,哼,你不敢去,我一個人去!」說罷轉身大步走了。
蔣珂勸阻不住,獨自回家吃飯了,反正蔣琛身上帶了手機,有聯繫方法。
小蔣琛一個人走到林子里,他向來膽大,這個地方他早已來過多次,輕車熟路得很。
但今天與往常不同,這裡竟然有人!
蔣琛心裡一驚,躲在樹后遠遠望著那人,只見那人著裝詭異,身穿黑色暗紅底風衣,卓然立在高處,身上散發出神秘的氣息。
那人聽得聲響,回頭一看,眼神銳利的刺向樹后的蔣琛!
躲藏毫無意義,雖然相隔了三四十米,但黑衣神秘人的冰冷眼神刺得他心裡發寒,與黑衣神秘人目光一交,蔣琛心裡猛的一緊:「蒙面人!竟然是傳說中的蒙面人!」
見來人是個小孩,黑衣神秘人神色稍稍緩和,竟不管蔣琛,又轉過頭去了,一言不發的立在高處,凝望遠方。
見對方沒有惡意,排除了歹徒與恐怖分子的可能,蔣琛心中暗自忖度:「著裝奇特,還蒙著臉,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太神秘了,難道……難道他就是傳說中的世外高人!」
他幼小的心靈一直在幻想,幻想有一天,神秘的高手出現,傳授自己打狗棒法如來神掌凌波微步各種神功,然後仗著天下無敵的武功行俠仗義,成為保護世界的英雄。
黑衣神秘人沒有對自己不利的意思,蔣琛的膽子大了起來,出於對神功的渴望,他向前邁了幾步,想說話,卻不知道怎麼稱呼才好,一時愣在原地。
忽然,呼呼風聲在耳邊響起,蔣琛聽得衣袂聲響,一眨眼的功夫,黑衣神秘人竟然不見了!
「怎麼可能!我一直盯著他的!」蔣琛心中大驚,難道這是幻覺?
一個冰冷乾澀的聲音驀地從身後傳來:「小孩,你在這裡作甚麼?」
蔣琛駭然回頭,那黑衣神秘人赫然立在他身後!只不過一兩秒鐘的時間,神秘人物就跨過三四十米,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自己背後!這當真如神話一般,令人不可置信。
「我…我…我那個…啥,我想……」蔣琛緊張得滿頭大汗,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那黑衣神秘人看了蔣琛半晌,又繞回原來的方向,背對著蔣琛,一句話也不說。蔣琛一陣口乾舌燥,正欲請求高人指點自己,忽見那高人猛的身形一動,帶起風聲,「呼啦」又不見了。
這回蔣琛看得清清楚楚了,「嗖」「嗖」兩聲,黑衣神秘人身形如流星般連踏了兩步,便閃身到了前方三四十米處,這是何等的驚世駭俗!
猛烈的風聲鼓動著他的耳膜,這一切都告訴他,這不是幻覺!
蔣琛強壓住內心的激動,顫抖著嗓音道:「高人……高人前輩!」
遠處的黑衣神秘人聞言轉過頭來,他的眼神冷漠而沉靜。
這不是蔣琛日思夜想的情境么?當即不再猶豫,大聲喊道:「高人前輩,請教我神功吧!」
黑衣神秘人淡淡道:「哦?我為什麼要教你?」
蔣琛一時愣住,不知如何應答,良久,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虔誠道:「高人前輩,請你收我為徒,我一定……」
黑衣神秘人不耐的搖斷了他:「沒興趣,沒時間。」
蔣琛哪肯放棄:「指點一兩招也好啊!高人前輩,看在我這麼誠心的份上,請你指點指點我吧!」
「咦!你且抬起頭來。」高人語氣中帶有一絲驚奇。
蔣琛茫然不解的抬頭,定定的看著高人。
黑衣神秘人定睛看了半晌,又摸了摸蔣琛的骨格,口中嘖嘖驚嘆道:「不得了不得了,你知道嗎,有一道靈光從天靈蓋直噴而出,年紀輕輕的就有一身橫練的筋骨,簡直百年一見的練武奇才啊,如果有一天讓你打通了任督二脈,那還不飛上天去!」
其實這黑衣神秘人就是梁雙,梁雙有意傳授蔣琛防身體術,又苦於自己文弱家庭教師的身份,只得扮演了這麼一個神秘高人,引起蔣琛的注意,說完這番話梁雙自己都忍不住想笑,但為了保持神秘孤獨的形象,只得苦苦忍住。
蔣琛聞言喜不自勝,趴在地上道:「前輩這是肯收我為徒了么?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三拜!」說罷如搗蒜般磕起頭來。
梁雙連忙勸止道:「我早已退隱江湖,收徒之事休得再提,不過你頭也磕了,我就指點你幾招吧!」
蔣琛大喜道:「多謝高人前輩!」退隱江湖的世外高手要親手指點自己,如何不叫人歡喜鼓舞。
「你先站起身來吧。」
蔣琛喜滋滋的起身問道:「高人前輩,請問您要教我什麼樣的神功呢?」
梁雙哼了聲道:「小子無知,神功若是一朝一夕就能學會,那就不叫神功了。」說罷身形嗖的一閃,如箭矢般向上空疾掠而去,身形如浮萍落葉一般,立在一根細小的樹枝上,喝問道:「小子,你且說說,你為什麼這麼想學神功!」
蔣琛本欲說為了打敗小三角眼,但轉念一想,改口道:「當然是為了懲惡揚善,鋤強扶弱了!」
梁雙心道:「成語用得不錯。」口中道:「既是如此,我可傳你浩然正氣。」倏然閃至蔣琛身前,抬手在他背後一按,緩緩輸入一道念力。蔣琛身子一顫,感到一股熱融融的暖流順著經脈直下,說不出的舒服。
蔣琛受了念力激活,感覺手腳都比以前靈便敏捷許多,力量也變大了,眼睛看得更清楚更準確,諸多好處不一而足。
梁雙告誡道:「我傳你的浩然正氣,只有一天效用,見你骨骼精奇,是萬中無一的練武奇才,先教你幾個招式,若是成功,明日我可繼續來此處再傳你浩然正氣;若是失敗,代表你不過如此,我就沒有必要在你身上浪費時間了。」
於是梁雙傳授了幾個專門針對小三角眼的招式,蔣琛為了讓高人多傳授幾招,豎起耳朵全神貫注的聽著,細細體悟一番之後,略有所得。
梁雙心中暗暗驚嘆蔣琛的天資,這麼複雜的變化,他竟須臾弄懂了,雖然不能立刻活學活用,但加以練習的話,星期六打敗小三角眼也不是不可能的。
前輩高人總是很忙的,梁雙教完招式便飄然遠去,留下蔣琛一個人忘乎所以的練習。
不知不覺業已天黑,蔣琛心不甘情不願的回家吃飯,滿腦子都是想著高人傳授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