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騙子

嗅著窗外因還沒開發，幾年後將成為工業區，現在散發出陣陣田野氣息的農田，朱焦輕輕地嘆了口氣。

時間就這麼悄悄地過去了，朱焦也在呼嚕聲夾雜著輕撫地微風中，伴隨著對各種經歷的感慨過了幾小時。

「各位旅客，你們好！本次班車馬上就要到站了，請您帶好你的行李，檢查自己的貴重物品，本次班車是A98路，感謝各位對我們工作的支持，歡迎下次再來乘坐，祝您旅途愉快，謝謝！」車內響起司機播放的報站聲，朱焦一一叫醒了熟睡地夥伴們。

「前面在幹什麼，這麼多人圍著？」下了車后，眼前圍著一堆人在大聲吆喝著，彭城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走，過去看看。」端木靜思不等大家回應，率先地往人群里鑽。

「等等啊，我去看看！」李元輝一點都不放過獻殷勤地機會，屁顛屁顛地跟在後面也鑽了進去。

「小明，你看著行李，我們也去看看，」皺毅習慣性的吩咐道。

朱焦等幾人走進人群，先拍了拍小明的肩膀也跟著往皺毅邊上走去，由於圍觀的人太多，朱焦等人只能從周圍人群的腳縫裡，看見地上幾張紙牌，一群人在往紙牌前丟錢。

朱焦一看就想起這是一種專門騙錢的把戲，剛想提醒皺毅叫大家別參與，正好被從人群里出來的李元輝和端木靜思拽住：「朱焦，身上的錢借我200，等下還你。」

朱焦一看他倆兒的表情就知道壞了，但還是不死心地徵詢道：「你們壓了？輸了多少？」

「不多才200塊，我的錢在包里，你先借200給我，等下一會兒就還，剛才是沒注意讓他換牌了，這次一定翻本。」端木靜思滿不在乎地說道，著急地催促朱焦掏錢，一旁的李元輝贊同地用力點著頭。

「別鬧了！」朱焦惱火地吼了聲，看到端木靜思眼圈馬上都紅了，又小聲的嘀咕了幾句，拉著她和李元輝往人群外走。皺毅和賈強仁也發現情況有點不對，跟著走到小明放行李處，皺毅疑惑地問道：「怎麼了，阿焦？」

「哎，等下我跟你們解釋。胖子，你說說剛才是怎麼回事，詳細地把你們玩牌的經過說說，別漏了是誰先叫你玩的，又有誰好心的告訴你怎麼玩？」朱焦不好再對端木靜思甩臉子，只好讓李元輝來說。

李元輝被朱焦一唬，剛才因激動而燥熱地心也冷靜了些，再想想也覺得那兒有些不對，但就是不知道問題出在那兒，只好先把他和端木靜思剛才遇到的經過緩緩說出。

「我跟端木剛才走過來看熱鬧的，看到好多人都在往撲克牌錢放錢，那個發牌的手上刻了只龍的人，他有三張牌分別為兩張Q，一張A。只要你的錢放在A的前面，開牌的時候壓對了，那麼你壓100他賠你100，反正就是你壓多少賠多少。

本來我們是不想玩的，有個瘦瘦地穿花格子襯衫的老兄，在壓的時候連贏了好幾把，他在壓的時候還叫端木幫他把壓中的牌用腳踩住，贏了錢還給了端木100。

後面他又叫端木跟他一起買，可是這次兩個人都輸了，然後他又買了400說要翻本，叫我們也買四百。

我就和端木一起湊了400塊跟著買了，他還在那張A的角上折了一下，可是邪門地是怎麼翻開來一看就不對了呢？

這個這麼簡單的遊戲，一看就會，只要注意點看著就不會輸，那不是跟我們送錢嗎？所以我和端木找你借點錢翻本，密碼箱里的錢都塞到衣服里去了，麻煩的很，等贏了再還你。」

「端木，你怎麼這麼笨啊，很明顯他們是一夥兒的，你還跟著一起買？每次旁邊的人跟你說話的時候，那個發牌的就把牌換了。」賈強仁被氣紅了臉，這種事兒他在SZ遇到過，曾今還有幾個哥們兒邀他一起去做發財的買賣，經那朋友一解釋才知道就是現在端木碰到的這種買賣。

「這種騙子也是這幾年才出現的，他們不知道也是理解的，但你們想想！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啊？如果這麼容易就讓你賺到錢，他吃什麼？他不早被虧的破產了？你看，那幾個叫的最凶的和那個洗牌的人一夥兒的，他們是故意引人注意的，把贏地錢分給你，就是誘餌，是給你們下地套兒。」朱焦簡單的說明了一下，眼前的形勢，彎下腰提起行李袋準備走人被彭城拉住了。

「格勞子的，就這麼被騙了不吭聲？我咽不下這口氣，砍他娘的！」彭城自從拿刀架過「犀牛哥」的脖子后，就變成從不肯吃虧主兒，那次的威風讓他覺得，只要他比人狠，別人就怕他。

「彭城，你小子的心思我還不知道，別亂來！現在不是威風的時候，老實呆著，聽聽阿焦和阿強怎麼說，他們都比我們了解。」皺毅又一次發揮他「老大哥」的權威，對彭城說道。

「阿強，你說怎麼辦？」彭城對一起蹲過下水道的兄弟還是很尊重的，又知道朱焦肯定不會同意來硬的，所以轉向和他有幾分臭味相投地賈強仁問道。

「這事兒不能算了，干他娘的。」賈強仁也想不出什麼辦法，把他認為最直接的方法提議道。

「對！干他們，敢騙我，不想活了。」端木靜思總算聽明白了，原來這一切都是騙局，於是氣呼呼地贊同彭城和賈強仁的建議。

「干吧！」李元輝猶豫了一下，皺著眉頭的想了想，膽怯地砸了砸嘴唇，再看到端木靜思快噴火的眼神，咬咬牙同意了這一本不情願的提議。

小明依然沒發表意見，只是默默地拉開一個行李袋，掏出一根40公分的鐵棍，表達了他支持的態度。

「哎！朱焦你說說看，怎麼弄？最好別動武，我們剛來這兒，別還沒站住腳又要跑路。」皺毅看到大家不肯吃這啞巴虧，知道不找回場子是不行的了，這幫人只有朱焦還冷靜些，特別是看到一向老實的小明，都態度鮮明地表達了立場，皺毅只好把希望寄托在朱焦身上了。

「好吧！既然你們都不肯吃這個虧，那就搞一票兒？」朱焦知道現在自己反對也沒用，反而會讓這幫兄弟看不起，只好先同意了這一多數人的意願。

再說，其實他自己也咽不下這口氣，只是剛到這個雖然熟悉但跟重生前很不一樣的城市，不想再次把朋友們帶入困境因而把火氣忍了下來，看到朋友們堅決的態度，正好給了自己鬧一把的理由。

「不過，我們不能來硬的，來硬的吃虧的只能是我們，所以大家都必須聽我的。」朱焦不等詫異地皺毅表達他的疑惑，接著道：「我們不能直直的過去開打，這樣就被動了。誰知道他們到底有多少同夥兒，我們應如此如此…..」

「這樣啊！怎麼還要等到明天，今天不行嗎？要是跑了怎麼辦？」端木靜思由於輸了錢，聽朱焦說要先安頓下來，等明天再來找場子，心裡有點不願意。

「端木，你知道他們為什麼敢明目張胆地在這騙錢？還不是他們是這兒的混混，一般做這個的都不會撈過界兒，我敢打賭，明天他們肯定還來。」朱焦心裡也很沒底兒，只是他在重生前碰到過一個以前混過的工友，由於年紀大了，浪子回頭進了朱焦廠里。

當時倆人分在一個宿舍，有時晚上睡不著就跟舍友們吹噓他的「光榮史」，時間長了朱焦也對所謂的「灰色地」帶有所了解。

其他人也沒辦法，只好聽從朱焦的安排。彭城雖想出頭，但仔細想想還是覺得朱焦的計劃比較有利。只有李元輝和端木靜思憤憤不平地、罵罵咧咧著走去幫小明提行李。

「現在去哪兒？我們得找個旅店住下來，先落腳了再說其他的。」皺毅向朱焦提議道。

「我們現在NC區，等下做6路車去DC區，到時我們即使在這兒惹事了，也想不到是我們。」朱焦向大家解釋他的打算，然後補充道：「幹完這一票，我們再轉車去SJ鎮，那裡的工業區很多，大廠也多。」

「那行，今天就找個5元一個人的大房間，我們幾個擠擠，端木租個8元的小單間吧。」皺毅想想大家不鼓的錢包，於是決定了晚上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