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喜馬拉雅之巔的對話

死亡女神是這個宇宙的至高神明之一，掌控著萬物的死亡，通常情況下是一個披著斗篷的骷髏形象，一般來講，可以認為是能止小兒夜哭那種級別的容顏。

但出人意料的，這具骷髏是有追求者的，那就是大名鼎鼎的死亡泰坦，滅霸。也有傳言說滅霸之所以會成為死亡泰坦，正是想要向死亡女神示愛。

不久之後，應該還會有一個鱷梨臉的碎嘴皮子加入這場追求神明的遊戲中來。

路西思考了一下，鱷梨臉與大下巴都不符合他的審美，也不知道應該祝福死亡女神比較好呢？還是同情她比較好。

還是說，正是因為這種外貌上的一致性，他們才會愛上這位明顯不會回應他們愛戀的女神？

但現在的死亡女神明顯不需要別人同情，她愉快極了，古一法師的死是多元宇宙級的事件，值得她為此好好慶賀一番，在這種好心情下就連路西這位不再她掌控之中的人物出現，死亡女神也沒有直接動手。

「旅者，你若不願接受我的管轄，那也就沒有資格留在這個宇宙中了。」死亡女神傳達出了這樣的意思。

路西會願意接受這方宇宙的管轄嗎？當然不會，他還要找到回家的路呢，可是難得遇上這麼一個有趣的世界，就這樣離開也太可惜了。

「這樣可好，我以現在的形象創造一具凡人的肉體，並以凡人的身份活動，當他死去，我就離開這方宇宙。」路西是會造人的，神向祂的天使們展示過萬物的創造，路西自然也學會了創造生命的方法。

就好像他的同事創造出了莉莉絲一樣，只要了解了「人」的本質，路西也能創造人類，更別說為自己創造一具人類肉身了。

「可以。」死亡女神不由地開始期待起來，雖然只是一具凡人的肉身，但熾天使寄宿過的身體，怎麼也會有一些與眾不同的地方吧？

「又一次美妙的死亡。」死亡女神這樣想著，覺得自己的運氣非常好，有至尊法師這道盛宴，也有天使化身這種小菜。

路西和古一法師感覺到了死亡女神的離去，雖然不遠，死亡女神還要守著古一法師，但這也表明了她不會參與到路西與古一法師接下來的談話中來了。

「我能看看嗎？你創造『人類』的術法？」古一法師很感興趣，雖然她是這個宇宙中最強大的法師之一，但創造生命依然是接觸不到的禁忌。

「其實沒什麼好看的。」路西拿出了一點泥土，「大地，就是人類的原材料。」

而泥土，則是大地最好的代表。

說著，路西把泥土捏成團，掌心的光輝開始改造這團泥土。

古一法師驚奇地看著路西的雙手，她沒有看出這個術法的作用，甚至連猜測相關的信息都做不到，這是她從未接觸過的術法體系，獨屬於希伯來神系的創生法術。

但就算整個體系都不同了，古一法師終究還是魔道達人，隨著時間的推移，古一法師還是找出了些許與自己掌握的魔法類似的地方，而通過這一些似是而非的猜測，她覺得路西正在往這團泥土這添加污穢。

「為什麼要玷污這塊，嗯，這個『人類』？」古一法師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那就是人類的原罪。」路西這樣說著，眼底有一絲冷漠，或許，自己不在的這段時光里，神已經開始創造人類了吧？亞當與夏娃生活的伊甸園早就建好了，天使，再也不是神唯一喜愛的種族。

「神愛世人」，只有這一點，路西可以確定，和大多數宇宙中的記載是相符的。

路西把自己的天使心核用泥土包裹起來，現在的他就是真真正正的人類了，除非外表的這層「泥土」破損，身為「天使」的本質都不會再展露半分。

感受著體內流轉著的原罪，路西不太舒服地扭了扭脖子，但他也知道，這是無法避免的，人的格位無法承擔無罪的靈魂，他用泥土包裹自己的心核本就是作弊一般的方法，能奏效就謝天謝地了，不能要求太多。

「彌賽亞……」路西輕輕念出了這個名字。

「為什麼要提起這個名字？在一些傳說中，你就是因為這個『彌賽亞』而墮天的吧？」古一法師沒有奇怪為什麼路西還沒有墮天，就知曉了聖子的名號，作為掌握時間寶石的人，「預言」對於她來說早就見怪不怪了。

「沒什麼，只是突然想到，作為人類，彌賽亞卻毫無原罪，但我們被神委託造人的時候，不管是米迦勒還是加百列，都是以沒有原罪的天使為模版來創造的，可他們都失敗了，神說那些生物不能算作人類，只有莉莉絲，加入了污穢而誕生的莉莉絲，被神認可。」路西想起了那個慾望過重的女子。

「所以你覺得彌賽亞不是人類？」古一法師研究過宗教，但她也知道，自己這個世界的「記載」，並不值得信賴。

「那可是聖子。」路西用意味不明的語氣說著，他的確不想墮天，但對於這位日後必然要出現的人物，路西承認自己並不喜歡他，就算彌賽亞還沒有誕生，路西並不知道對方的品性究竟如何。

「完美的至人……」古一法師想了一下，對與「沒有原罪的人類」這個定義做出了自己的理解。「但你們依舊不需要擔心不是嗎？天使本就是毫無原罪的存在。」

「這件事很複雜。」路西明顯不打算多談，古一法師也就從善如流地引開了話題，他們就在這喜馬拉雅山之巔，愉快地聊了數小時。

「你的經歷真是精彩，可惜我不能離開地球，不然我也會想要去其他地方看看的。」古一法師有些羨慕路西的自由，她選擇了守護地球的道路，也就等於把自己鎖在了這裡。

「或許吧，但我還是更希望早日回到屬於我的那個宇宙，那裡是我的家。」路西與古一相視一笑，牆裡的人想出去，牆外的人想進來，不外如是，就算是至尊法師或者熾天使也不能例外。

「和你聊天很愉快，既然你以決定用人類的身份在地球上活動，那我也沒什麼可說的了。」古一法師本就是因為擔心強大的異界生物會破壞人類的秩序，才會急匆匆地找路西面談的，現在看來她的擔心並不必要。

「祝你玩的開心。」古一揮了揮手，轉身打開傳送門，打算回到卡瑪泰姬。

「等等，我現在封印了自己，很多法術都要重新熟悉一下，你幫我開個前往紐約的傳送門吧？」路西可不想一個人在這個冰冷的山頂溫習魔法。

等到神盾局再次發現偽裝成人類的路西，是在紐約的一處十字路口，監控攝像頭捕捉到了他的臉，他們是答應了不干涉路西的行動，但作為人類世界的守護者（自封），神盾局對失去這位熾天使的消息這一點一直很擔憂，現在終於能稍稍放下心來了。

「至少沒有和那群魔法師一起搞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來。」考慮了一下近幾年來各個「超級英雄」的出現總會伴隨著或大或小的災難，科爾森感覺路西真是再省心不過了。

神盾局的特工們為路西精心製作了相關檔案庫，對於這位大神，尼克弗瑞每天都要清楚的知道對方的行徑。

「我們的神使現在在幹什麼？」尼克弗瑞找來科爾森，直接了當地詢問。

「據我們的調查，他應該是在學習繪畫？」科爾森想了想，這是那些行為分析師們給出來的答案之一，他本人比較傾向於這種分析，所以就用這個做彙報，而且他剛才遞交的紙質檔案中也是這麼寫的。

「我看到了，神使買了不少相關的東西。有相關書籍，有各式畫筆，還買下了一間精裝修的公寓，那間公寓的價格就算是以你這種等級的特工，也要攢上好幾年的工資才買得起。」尼克弗瑞指了指桌上的銀行卡，「但他的資金是哪兒來的？我看到報告上寫著『不明』，我不想要看到這個辭彙。」

說到這個，科爾森還是能感受到一陣陣的肝痛，那種不講道理的來錢手段，他怎麼可能寫到正式的報告書上呢？本以為局長不會注意到這一點，不成想還是被發現了。

「eeemmm，局長，接下來的話雖然是路西先生親口說的，但我無法判斷其準確性。」科爾森的眼神猶疑了一下。

「說。」尼克弗瑞淡定地開口，他的資歷比科爾森老多了，見多識廣，就算你說這些錢是別人空手變出來的，他尼克弗瑞也不會感覺到任何不妥。

「應該是『運氣』吧。」科爾森攤了攤手，「路西先生是這麼說的。」

「運氣？怎麼解釋？」尼克弗瑞一時之間也愣了，這跟運氣之間有什麼聯繫嗎？

「走在路上，會從天上掉下錢的那種運氣。」科爾森平淡地看著自己的局長。

「……」

「……」

「屬實嗎？」

「……大概？」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