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江湖是個圈
?「喲，小老闆回來了，聽說小老闆已經是江湖中的大人物了啊，想吃點啥儘管說，好久不見，今天小老闆的酒菜免費！」
「那我可就隨便點了啊，論飯量我是不服誰的，趙老闆今天可就準備好大出血吧。」
「猶記小老闆當年與金公子賭琴時的畫面，一桌酒菜算得了什麼，好歹小老闆也是我們雲州走出去的，我們只是普通老百姓，小老闆行走江湖我們也幫不了什麼。話不多說，來人，快去給小老闆準備最好的酒菜！」
「如此，多謝趙老闆美意！」
月出雲自己也沒想到多年之後回到雲州竟然還有人記得自己，而且隨著趙老闆的認出月出雲是當年的小老闆，不少雲州城的人也認出了月出雲，紛紛上來打招呼。
江湖中關於月出雲的傳言向來是武功有多高，心機有多深，又有多麼不分善惡對錯。但是如今親眼看見，卻彷彿是雲州城裡普通的市井小民，開著玩笑，沒個正形。
眨眼之間，陽泉酒家大廳里不少江湖中人便已有些理解月出雲，還是那句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月出雲可能會騙人，但云州城的百姓不會，他們不知道月出雲在江湖中是什麼身份，只知道月出雲依舊是那個曾在雲州城賣烤串兒的小老闆。
所以，眼前這個跟雲州百姓打成一片有笑有鬧的人是月出雲，江湖中那個敢孤身一人重傷武林盟主的人，又是誰？
酒樓外傳來一陣清晰的腳步聲，腳步聲很輕，卻彷彿踏在所有人心頭。
「是個高手！」
眾人紛紛朝著門口看去，只見一道紅衣身影迎著眾人目光出現在門口。
月出雲輕笑，當年的故人，今天算是到齊了。
「沒想到今天又能看到月先生。」紅衣老闆微笑著走了進來，直到走進陽泉酒家，這才有些驚訝看向月出雲。
「沒想到不止是當年的月先生，筱筱竟然也來了。」
葉筱筱淺笑舉杯，並沒有說什麼。
月出雲當即起身，不論阿珏曾是鳳鳴閣弟子的身份，還是當年送給自己手鏈的恩情，都值得月出雲以禮相待。
「阿珏前輩。」
刀無痕幾人紛紛肅然，起身行禮。無關武功無關境界，阿珏這個名字，值得他們尊敬，畢竟在二十年前，這個名字可是與劍君如影隨形。
「這裡人多太鬧騰，月先生幾位可願去我家坐坐？」
陽泉酒家的趙老闆當即不樂意：「紅衣老闆你這麼說就過分了，今日好不容易遇到小老闆，我還想聽他講講江湖中的故事，紅衣老闆可不能這麼帶走月先生。」
阿珏聞言輕笑：「若是以往，紅衣自然不會做這種事，只是今天的事是關於江湖之事，所以多有得罪，待此事一過，紅衣親自登門道歉，趙老闆意下如何？」
趙老闆當即搖頭：「什麼道不道歉的，都是街坊，紅衣老闆多光顧幾次本店的生意就好啦！哈哈，既然小老闆跟紅衣老闆有正事，老趙也就不留在這兒了，只是酒菜已經準備……」
「送到雲州候府即可。」紅衣笑著說道。
趙老闆面色當即精彩起來，而後悄悄退了出去。
一時間，陽泉酒家大廳竟是突然安靜了下來，雖然一些年輕的江湖中人不知道眼前的女子是誰，但是能讓刀無痕幾人行禮，絕對不是一般的高手。
然而月出雲並沒有動，而是問道：「看來阿珏前輩已經等了不少時間了。」
阿珏面無異色：「月先生何出此言？」
「雖然阿珏前輩是出雲的長輩，而且曾對出雲有大恩，若是阿珏前輩邀請，出雲定得赴約。可阿珏前輩也曾是江湖中人，江湖中人萍水相逢，自然不可能如此機緣巧合，不知是阿珏前輩相邀，還是雲州候府的那位相邀呢？」
書生當即瞭然，皺眉看向阿珏。雖然是江湖前輩，但是涉及雲州候府，這種事就不是輕易能答應的。
「阿珏師叔既然邀請出雲，介不介意多幾個人呢？」
熟悉的聲音傳來，月出雲嘴角不覺勾起幾分笑意。
「小傾兒！」
阿珏終於動容，轉身看向迎面走進來的粉衣女子。
在場不論江湖中人亦或是雲州百姓皆是同時深吸一口氣，心中驚嘆天下竟然有如此縹緲出塵的女子。
進來的有四個人，傾城、書棋、素素，還有一群江湖中人並不認識但是的確是下一任鳳敏閣掌門的廣南。
「葉姑娘也在。」
傾城轉身看向葉筱筱，眼中似乎單純只是故人相見的喜色，而後毫不猶豫轉身看向月出雲。
「徒弟，你這身衣服已經很舊了。」
月出雲深深一笑：「師父送的。」
阿珏愣住了，在場所有江湖中人同時呆在原地，只有葉筱筱一個人坐在角落苦笑。
「阿珏師叔若是邀請出雲，可是介意多幾個人？」傾城轉身看向阿珏又問。
阿珏聞言突然一笑：「自是不介意，這麼多年不見小傾兒，若是小傾兒能來，自是最好。」
「人多，雲州候恐怕不會很開心。」刀無痕突然冒出來一句。
落青桓轉身瞄了刀無痕一眼：「瞎說什麼大實話。」
「無妨。」書生當即笑道，「人多不多無所謂，反正就算出雲一個人去雲州候府，而也沒有人能留住他。」
「為何？」
書生笑著朝門外瞄了一眼，門外當即傳來一道開心卻又極力掩飾的聲音。
「因為人太多了。」
劍十二第一個走了進來，身後是跟劍十三並肩而行的許茵茵，再往後才是搖著扇子四處瞄的游燁白。
江湖是個圈，行走江湖的人說不準便會回到起點。然而起點終究只是起點，物是，人非，江湖中人所能做的，不過是從起點再次開始自己的旅途。
月出雲最終還是前去雲州候府赴約，同行之人只有刀無痕幾人以及鳳鳴閣四人，只留下一群江湖中人面面相覷。
「傾城掌門為什麼沒有清理門戶？」
「為什麼我沒有看到仇恨甚至看到傾城與月出雲之間情意綿綿？」
「他們不是師徒么？」
「現在不是了！」
「這麼說……我們全都被月出雲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