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搞事
載入中~載入失敗請稍後重試~么么噠~不過在快要出門的時候,他又一邊說著「啊,差點忘了」一邊退了回來,從書架上拿下了一本書。
這難道不是那本放在會議室的書嗎?為什麼會出現在你這裡?!
千尋睜大眼,看著鶴丸國永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將她牢牢的困在懷中,從中間翻開了一頁。
千尋有些不滿的動了動身子,將前爪搭在了書頁上,頭微微向前伸,看清了這一頁的標題:如何給貓洗澡。
哦,你原來還要現學啊。糟了,更不想讓你洗了。
大約是她的頭擋住了鶴丸的視線,付喪神從側面輕輕托住了她毛茸茸的臉,然後強行讓千尋扭過頭,將她摁回了懷中。
「喵~」千尋短促的叫了一聲,緊接著鶴丸國永就鬆開了手,單手安撫性的摸了摸她的頭。
他粗略的看了看,然後陷入了沉思「原來還需要專用的香波和吹風機啊,專用香波的話,大和守去買書的時候好像買了。」
他低頭看了看懷中的貓咪,用商量一般的語氣輕聲對她說「小千,我去打水,你乖乖在這裡等我。」
「喵!」千尋滿懷期望的抬起頭,巴不得他趕快離開。然而鶴丸眨了眨眼,突然噗的一聲笑了出來「算了,我還是帶著你一起去吧。」
他合上書,完全無視了懷中千尋的掙扎,一手懷抱著她,一手拎著木盆和毛巾,走到了門外。
天空還未完全亮起,遠方黎明的曙光沖淡了沉鬱的天幕,晨間濕潤而帶著涼意的空氣讓千尋不由的哆嗦了一下,她停止了掙扎,向付喪神的懷中鑽了鑽。
「這可真是嚇到我了。」鶴丸眨了眨眼「今天早晨意外很冷啊。」
他站在原地沉思了一會兒,然後沿著的長廊,走到了浴間,卻沒有立刻打開噴頭,而是在架子上翻找了一會兒,拿下了一瓶香波。
很好······
看來這群付喪神,八成是早有準備。她趁著鶴丸拿香波時放鬆的間隙,從對方懷中竄了出來,向著門口跑去,然後被眼疾手快的鶴丸摁住了。
「喵?!」被摁在地上拖回來的千尋無力的揮了揮爪子,然後就被再度抱回了鶴丸國永的腿上。
「真是的,小千。」他語氣雖然像是滿含著無奈,但表情卻是在忍笑「不好好洗澡可不行啊。」
他左右看了看,視線定格在了木盆里厚厚的毛巾上。
「不是可以這樣嘛。」他小聲嘀咕了一句,伸手將毛巾展開,又把一直掙扎的千尋翻了過來,一隻手摁住了她不斷揮舞的前爪,另一隻手動作迅速的用毛巾裹在了她身上,最後還不忘仔細將邊角掖好,以防千尋掙脫。
「喵?」被毛巾緊緊裹住的千尋瞪圓了眼睛,她低頭看了一眼脖子下的毛巾,氣急敗壞的張開嘴沖著鶴丸國永咬了下去。
然而鶴丸躲開了,他單手扶著下巴盯著自己的傑作看了一會兒,然後將毛巾貓放在了木盆中,哼著歌打開了浴室的蓮蓬頭。
「咦?」他將蓮蓬頭拿遠了一些,看上去有些疑惑「水不熱啊,是壞了嗎?」
「喵嗚~」被放在木盆中的千尋歪了歪頭,沖著鶴丸叫了一聲。
太好了——
千尋暗自鬆了一口氣,只要暫時逃過這一劫,她以後絕對會躲著鶴丸國永走。但是,她的希望再度落空了。發現浴間確確實實沒有水的鶴丸重新將她從盆里抱了出來,然後拿起了香波和木盆說「既然這樣,乾脆去泡溫泉吧。」
「······」
在來到這個本丸之前,千尋從來沒有想過洗個澡都能如此坎坷。她一臉生無可戀的被鶴丸帶著穿過曲水,走到了藏在樹林深處的溫泉附近。
騷速劍正好從不遠處走了過來,他在看到鶴丸的時候就停住了腳步,有些疑遲的問道「你這是······在幹什麼呢?」
「哦哦,三池家的,你來的正好。」鶴丸笑著說,他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終於將毛巾弄鬆,看上去馬上就要從毛巾中爬出來的白貓,毫不猶豫的將她放到了騷速劍胸口的護甲中。
「······」無論是騷速劍還是千尋,一瞬間都因為鶴丸突如其來的動作而短暫的失語。
「抱歉抱歉。」鶴丸朝著騷速劍揮了揮手「麻煩你幫我看小千一會兒,不然它一會兒就又要偷跑了。」
看到了鶴丸木盆中貓用香波的騷速劍一瞬間明白了過來,他眨了眨眼,滿是好奇的盯著被放在自己護甲里的審神者。
雖然已經見過很多次了,但像這樣近距離觀察還從沒有過。被毛巾包住的白貓,前爪已經從毛巾中掙脫了出來,微微垂下的爪子,還可以看到粉紅色的肉墊。
她嘴邊的鬍子輕輕抖了抖,藍色的貓眼彷彿泛著水光,此刻正猶猶豫豫,像是有些不安的盯著他看。
大約是因為這種感覺太過新奇了,騷速劍下意識就說了一句「你比看起來的樣子要重不少嘛。」
然後他就被揍了。
千尋低頭看了看自己剛剛揮在付喪神額頭上的爪子,在心底輕輕嘖了一聲。但是很快,她就將爪子放下,仰起頭,做出了一副無辜的表情,輕輕軟軟的沖著付喪神喵了一聲。
如果不是額頭還有些疼,騷速劍可能就會覺得自己剛剛是在做夢了。
他伸出手,試探性的輕輕戳了戳千尋的眉心,然後就被輕輕的拍開了。不知道為什麼,騷速劍覺得心裡痒痒的,他絲毫沒有收回手的意思,反而再度將手指朝著千尋額頭上的絨毛伸了過去。
千尋沉默著再度輕輕拍開了對方的手指,沒想到對方還玩上了癮,不斷的拿手逗弄著她。在後來幾次揮爪都揮空了的情況下,千尋乾脆將另一隻爪子也拿了出來,兩隻爪子一起去抓騷速劍的手指。
終於,在她堅持不懈的努力之下,終於夾住了付喪神的手指。她維持著這個動作,抬頭去看騷速劍,而後輕輕的喵了一聲。
嗚哇——可愛——
貓原來是這麼可愛的動物嗎?完全不捨得將手抽出來的騷速劍,默默用手捂住了臉。
但他總算還沒有遺忘鶴丸的囑託,就算滿腦子都是我的護甲里有隻貓,它正抓著我的手,還看著我,我該怎麼辦等等諸如此類的東西,他的腳步卻沒有停下,而是跟著鶴丸一起到了溫泉邊。
鶴丸國永將手中的木盆放在了溫泉邊,然後雙手叉著腰,看著被蒸騰的熱氣朦朧了的空氣,興緻勃勃的說「正好,我乾脆也來泡溫泉吧。」
千尋的身體微微抖了抖,然後她十分猶豫的,用極慢的速度將染著紅色的爪子伸給了燭台切,並且維持著這個姿勢,將臉朝向了另一邊,說什麼也不去看身旁的付喪神。
燭台切苦笑了一聲,而後任勞任怨的幫千尋擦了擦爪子。然而,在燭台切鬆開手之後,重新收回自己爪子的千尋再度用之前的姿勢將臉埋了起來。
狹小的房間外響起了輕快的腳步聲,活潑開朗的浦島虎徹在經過了房間的一瞬又向後退了回來。「燭台切?這是怎麼了?」
他走了過來,蹲在燭台切的身邊,注視著一動不動的白貓,好奇的問道「難道是睡著了嗎?」
燭台切搖了搖頭「從剛才開始就一直這樣,說什麼也不抬頭。」
浦島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千尋的頭,然後就發現對方將臉埋的更深了。
「嗚哇——為什麼更沮喪了?!」
手忙腳亂的付喪神連忙把肩膀上的烏龜抱了下來,放到了千尋的附近。
「看,是烏龜哦!」
聽到動靜的千尋回過了頭,露出了一隻藍色的眼睛。但是很快,在看到付喪神的那一瞬間,她就慌慌張張的重新將頭埋了起來。
「難道是……」燭台切的聲音中帶著些許遲疑「因為打屁股的時候被我們看到了,所以才不敢抬頭的嗎?」
為什麼要把打屁股三個字說出來啊!
被說中心事的千尋猛的抬起了頭,大概是千尋一臉驚訝的表情太有趣了,燭台切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居然——笑了?!
千尋整隻貓都僵住了,她藍色的眼眸中,似乎纏繞著一層薄薄的水霧。
「不······我不是因為······」然而燭台切的話還沒說完,千尋已經從原地跳了起來,飛快的鑽進了狹小而黑暗的柜子底下。
燭台切和浦島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走到了柜子旁邊蹲下,向裡面看去。
縮在最裡面的貓咪,藍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閃著光。透過室內微弱的光源,可以看見它完全將自己縮成了一團。
「抱歉小千,我沒有嘲笑你的意思。」因為貓咪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實在是太過可憐了,燭台切不由的放輕了聲音。一旁的浦島虎徹也連忙出聲附和「對啊,只是被打了屁股······嗚嗚嗚·······」
他話說到一半就被燭台切捂住了嘴。
面露和藹微笑的燭台切光忠一邊拖著浦島向室外走,一邊小聲的勸說著千尋「不要沮喪了小千,快點出來吧。等你出來,想吃什麼我都會給你做的。」
千尋依舊沒有動,她一直等到付喪神完全離開之後,才小心翼翼的從柜子下面探出了頭。
「喵嗚~」
她輕輕叫了一聲,空蕩蕩的房間里只有她的聲音。
明明前一秒還因為羞恥感決定誰都不見的千尋,現在卻覺得自己簡直快要寂寞的死掉了。
她從柜子底下艱難的鑽了出來,蓬鬆的毛髮因為擠壓而倒向一邊,但很快又散開了。她抖了抖沾上了灰塵的毛髮,憤憤不平的走到了門口。
都是大和守安定那傢伙的錯,居然絲毫不顧我的感受,在一群人的注視之下打我的屁股。
嗚哇——還是覺得好羞恥,真是的,我絕對不會再理他了!
然而,在心中立下這樣誓言的千尋並沒有等到前來道歉的大和守安定。
覺得不安又難受的千尋幾次偷偷潛出房間,四處張望,卻連大和守安定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太過分啦!
千尋沮喪的躺在地板上,將頭擱在門框邊緣,微微仰起頭,看著被風捲入迴廊的櫻花瓣。
最一開始還想著無論大和守安定說什麼,她都再也不會讓他摸摸抱抱了。
後來覺得他如果好好道歉,原諒他也是可以的。
但是,在長久的等待沒有得到回應之後,千尋毅然決定:
再·也·不·要·見·到·他·了!
可是這個決定做了沒過多久,她就忍不住走出了幽暗的房間,悄悄到了會議室的門口。
面容乖巧的付喪神正坐在會議廳里處理被弄髒的文書,透過婆娑樹影投下的光芒從透明的玻璃窗外照射了進來,為付喪神的面容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微光。
難道文書比我還重要嗎?
再度違背了自己誓言,偷偷跑來看大和守安定的千尋有些不滿的甩了甩尾巴。
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動靜,大和守安定回過頭來,察覺到對方動作的千尋飛快的向後退了一步。
「有誰在門口嗎?」付喪神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疑惑,緊接著,細碎的腳步聲在室內響起。
怎……怎麼辦?!
四處張望沒有找到藏身之處的千尋慌不擇路撓開了不遠處的一扇門,想也不想的鑽了進去。
「沒人啊,是我聽錯了嗎?」大和守安定停在了門邊,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渺遠,像是馬上就要消散在空氣中一樣。
聽到大和守安定離開的腳步聲之後,千尋將頭從剛剛自己拚命弄開的門縫中擠了出去,謹慎的觀察了大和守安定是不是真的回到了房間。
在確認了大和守安定確實回到了會議室之後,她才鬆了一口氣,將頭縮了回去,但是很快,她就感到身後有一道灼熱的視線緊緊盯著她。
她下意識的回過頭去,然後不由的呆住了。
面前帶著眼鏡的粉發付喪神看上去像是剛剛洗過澡,晶瑩的水滴從他的發間滑落至脖頸。
他手上還拎著一件黑色的襯衣,看上去是正準備穿。
但是,讓千尋僵住的原因,並不是她撞見了剛剛出浴之後還沒穿好上衣的付喪神,而是這個付喪神身上,綁著紅色的棉繩。
這是什麼?龜甲縛嗎?我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千尋不由的向後退了一步。
「我的秘密·······被發現了?」像是為了印證千尋的話一樣,付喪神低聲嘀咕了一句。
他慢條斯理的穿上了襯衣,遮住了內里的菱縛向著千尋一步步的走過來。
不,你等等,我覺得我們還可以好好商量一下,不要過來啊——
被逼的毫無退路的千尋下意識就想沿著剛進來的路逃出去,她無視了耳邊「啊!你要去哪裡?」的聲音,用力擠進了狹窄的門縫,打算逃到外面。
然而,只伸出半個身子的千尋,很快就十分痛苦的發現,她竟然被門卡住了。
明明剛剛就是從這個地方進來的,現在竟然被卡住了?!
努力揮舞著爪子希望鑽出去的千尋折騰的精疲力盡也沒有成功出去,她無力的垂下了爪子,絕望的低下了頭,連耳朵也垂了下來。
「所以讓你等等啊。」門內似乎傳來的付喪神的嘆息聲,緊接著門被緩慢的推開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的千尋錯失了逃跑的最佳時機,被身後的付喪神一把撈了起來。
因為驚嚇下意識閉上了眼睛的貓咪並沒有迎來自己想象的殺貓滅口,毀貓滅跡。反而被溫柔的摸了摸頭,放到了外面。
千尋戰戰兢兢的睜開了眼睛,就看到付喪神彎下了腰,手指豎在唇邊做出了噓的手勢「這個秘密,你可千萬不要說出去啊。」
他眨了眨眼,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陷入了沉思「這個,難道就是獨屬於兩個人的秘~密~嗎?啊,突然興奮起來了。」
千尋決定收回剛剛對眼前付喪神產生的好感,她面無表情的轉過了頭,朝著會議室的方向走了。
這一次付喪神沒有叫住她,他只是笑了笑,然後後退一步關上了房門。
千尋默默的磨了磨自己的爪子。
老虎似乎對千尋遲遲不來感到了疑惑,它甩了甩自己的尾巴,睜大眼看著她。然後他就受到了熟悉的貓拳攻擊。
「嗷嗚?」被一爪子拍到了額頭上直起身向後退了一步,似乎不明白面前這隻喵咪為什麼會生氣,他歪了歪頭,鴛鴦眼裡寫滿了委屈。
你居然還委屈?明明是你搶了我的床!
內心十分氣憤的千尋下一秒就被舔了,她一臉冷漠的摸了摸自己被舔濕的毛,然後在對方意猶未盡的準備再舔一次的時候,再度揮出了一擊貓拳。
「嗷嗚?」
千尋冷靜的往旁邊走了走,然後將自己的臉埋進了老虎蓬鬆的絨毛里,將臉上的口水全部蹭在了對方的毛上。
因為千尋主動親近而十分雀躍的老虎,立刻就忘了它今天又被打了兩次,高高興興的繞著千尋轉了兩圈。
千尋默默的用爪子捂住了臉。
算了,反正被老虎睡過的貓窩我應該是不會再睡了。
貓的鼻子實在是太靈了,她完全可以想象那個貓窩裡現在全部都是老虎的味道!
她側過頭,看著重新趴回貓窩,一臉期待看著她的老虎,毫不猶豫的深處爪子放在了它的頭上,然後強制將它的頭摁到了地上。
做完這一切之後,她快速的跑出了房間,關上了門。
嗯,這下就沒辦法了!看來不得不去別的房間睡了。
她臉上做出了一副有些沮喪的表情,但腳步卻十分輕快。顯然相比於獨自一隻貓睡在寬闊過頭的房間里,她更喜歡去和別人爭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