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買包子
布店掌柜說道:「這些碎布頭一點兒用處都沒有,還佔地方,送個給你這小丫頭,你也沒用。」
原來,他不給許春花這些碎布頭,不是不願意給,而是認為許春花要了這些碎布頭沒有用。
許春花看向掌柜的眼神兒由疑惑變為驚喜,原來這個掌柜的心這麼好,是替她考慮呢。
她向掌柜表示感謝,「謝謝你掌柜伯伯,不過我挺喜歡碎布頭的,拿回家讓我娘給我做毽子,所以你就送我好不好?」
布店掌柜哦了聲,「行,那你自己去拿吧,想要多少就拿多少。」
「全送我好不好,反正你也沒用。」許春花眨巴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細聲細語,向掌柜的賣萌,生怕掌柜的不同意給她碎布頭。
掌柜的在她的萌氏攻擊下,沒有反抗之力,一揮手,「行,你想要就全部拿走吧。」
許春花連忙叫來老爹,讓他把碎布頭裝進筐子里,放到牛車上。
老爹不解她要這麼多碎布頭幹嘛,問她有什麼用,她只告訴老爹,按她說的做就行,原因回家后她告訴他。
老爹知道自己的閨女是個有主意的人,就按照她說的做。
三叔卻嘲笑道:「春花,你怎麼像個小狗一樣,啥東西都往家裡划拉啊?」
有些小狗無論在外面發現什麼,都往主家叼,因此,小狗被人說成是顧家的。
許春花瞪了他一眼,「我樂意,你管不著。」
三叔像個小孩一樣,又和許春花鬥嘴幾句。
老爹買好了布匹,放到牛車上,而後,他們坐車回家。
快出城d時候,路過一家包子鋪,包子噴香的味道傳進鼻子里,許春花深深地吸了一口,真好聞,她被勾起饞蟲,又想到家裡的妹妹,應該給妹妹買個肉包子吃。
她就老爹提要求,讓她給妹妹買包子。
老爹淡淡道:「小孩吃什麼肉包子,不用。」
其實他不是不想買,而是不舍的花錢,畢竟他賣獵物的錢,回家后都要交差給老太太的,如果上交的錢少了,會被老太太罵的。
許春花見說不動老爹,就把目光看向三叔,和三叔商量,「三叔,要不咱們買幾個包子回去吧,一人一個,你看咱家裡要吃沒吃的,要喝沒喝的,每個人都瘦的皮包骨頭。」
三叔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幾轉,「也不是不行,但是不能給全家人買,要是全家人都買的話,你奶奶就會發現咱們花錢了,會訓咱們的。」
許春花點頭,「明白,要不咱們就買你家和我家的。」
三叔會意地點頭,「如此甚好。」
老爹為難道:「可是咱們沒有錢,怎麼買包子。」
許春花和三叔幾乎異口同聲的說道:「用賣板栗的錢。」
「咱們吃飯已經花了啊。」老爹道。
許春花白了老爹一眼,知道這事和老實的老爹商量不通,就和三叔商量。
他們兩人一合計,統一思想,說糖炒板栗買了十文錢,剩下的錢正好夠他們吃飯和買包子。
買了包子后,三叔顧不得包子滾燙,立刻張嘴咬了一口,吃的滿嘴吸冷氣。
許春花也吃了個肉包子,美,好吃。
或許是因為長期飢餓的原因,她才吃午飯沒多長時間,可依然胃口很大,三兩口就吃完了包子。
她又拿了一個包子,遞給老爹許青山吃。
許青山搖頭說他不吃。
許春花不同意,強制他吃下去,老爹是家裡的主要勞動力,他的身體若出點毛病,整個家的天就塌了,所以,有好吃的必須給他吃,他身體壯實最重要。
一個時辰后,牛車到了村口。
許青山把牛車停在路口,他和三叔開始分裝包子,三叔把包子塞進懷裡,許青山也照著做。
他們可不敢把包子放到車上,因為一旦進家門兒,奶奶就會立刻檢查車上的東西,如果被奶奶發現,他們誰都沒得吃了。
把包子藏好后,老爹才駕著牛車回家。
牛車剛一進家門,守在院子里的四叔的聲音就響起,「娘,老大賣貨回來了。」
他的聲音剛落,堂屋裡老太太就小跑著出來。
其她人也都走出屋門,眼巴巴的望著,沒人敢走牛車,不是他們不想靠近,而是在老太太檢查完之前,所有的人都不準動牛車上的東西。
這是老太太對家裡人的要求,為了防止許青山賣貨時私藏東西。
老太太檢查了一遍,讓許青山買的東西,都買了。
她目光掃到那些碎布頭時,眉頭皺起,「老大,你搞這些爛布頭幹嘛?」
許青山低下頭,「這是春花要的。」
「她一個小孩家家的,懂個啥,你聽她的幹啥?」老太太訓斥道。
許春花不樂意了,開口說道,「我怎麼不懂,要不是我教你們,你們誰知道板栗怎麼吃,還有我們在城裡賣板栗賣了十文錢。」
一聽十文錢,老太太的眼睛亮了亮,這超過了她的預期,畢竟那些板栗大山裡滿地都是,也就炒板栗用糖和鹽花點錢,但扣除這兩項花費,也能賺五文錢。
她決定晚上和老頭商量下,把糖炒板栗當成一件大事來做。
「春花你想要碎布頭就要吧。」許老太太不再說什麼。
許春花連忙讓老爹把那一筐碎布頭搬進他們自己屋裡。
三嬸好奇問許春花要這麼多碎布頭做什麼,許春花笑笑,說等做出來后給他們看。
她要給她們一個驚喜,再一次提升自己在這個家庭的地位。
許老太太讓三叔和四叔將新買的那兩匹布搬進堂屋,用來做過年的新衣,而後她帶著三嬸和大伯娘進屋分佈,唯獨沒叫許春花娘。
她娘提出抗議,老太太解釋,許春花一家有衣服穿,不需要做新衣。
她娘再次抗議,他們家過年的衣服都是舊衣服,早就應該換了。
老太太說不用換,反正他們一家不需要給家裡撐門面,穿的再破爛也沒人在意。
許春花緊咬小牙,聽老太太的這些話,明顯更感覺到她對自己家人的輕視。
她挺費解這個問題的,為何老太太看不起自己一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