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第38章 傳道授藝 決定拜師

與老古講完了這段經歷，又被他纏著問了很多細節，時間已是凌晨三點多。老古弄明白大部分疑問后，也很困了，就在這裡睡了下來。老熊則運起功法，漸漸進入胎息境界，一夜很快就過去了。老熊練功后，又讓那位高人驚喜不已。

接下來第二天，老古因為老熊的心理疏導及睡下后又被老熊輸了一道真元及用元神安撫他的心神。所以，這一夜老古暫時放下了所有思慮和壓力，睡得踏實無比，一覺睡到中午一點，起來后肚子很餓，但是神清氣爽，精力旺盛。

然後，老熊就讓他洗漱後來吃飯。老熊專門做了一頓葯膳，放了一些在市面上能買到的人蔘、三七之類的藥材。這些對老熊作用已經幾乎沒有，對於老古來說，正好！

老古吃著十分香甜，胃口大開，比平時飯量大了兩倍。吃完飯後，消化了一下，老熊帶著老古沐浴、更衣、焚香禮拜了一下孔子，就嚴肅地開始傳法了。

老熊先講了《莊子》里功法的原文，「若一志，無聽之以耳，而聽之以心。無聽之以心，而聽之以氣。耳止於聽，心止於符。氣也者，虛而待物者也。唯道集虛，虛者，心齋也。」

這次同樣「莊子聽息法」，老古不再懷疑了。昨天老熊的話言猶在耳：「其實嚴格來說，這也不算氣功，而是一種內丹術、養生術。大概這對於古人來說，是凡有知識的人都知道、都在實踐的小術，所以，這段顏回問孔子的話，在儒家書中竟然沒有，反而由莊子來記載。你也別把內丹術當做多神秘的東西，其實就當是古人探索的一種生命科學。你不見老莊的書里並沒有多少神秘主義的東西，但是卻是道家的祖師爺？所以不要懷疑我不傳你高深法門，也不要懷疑這功法的真實效果，因為我自己實踐過。」

這段話讓老古端正了求學心態，在有些失望的同時，也很釋然，原來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嘛，老熊能行，自己也行。殊不知，若沒有機緣，秘籍擺在你面前，你也不識。而老熊的這段話讓用神念監聽的那位高人也是頷首不已。

然後再向老古細細解釋動作要領，之後完全準備好了，已是下午兩點左右。然後，老熊及老古將手機關了，通好窗戶，鎖好門，確保無人打擾，才讓老古正式修鍊。

第一步，「若一志」，即集中注意力，不要有什麼雜念。這一點還是比較容易做到的。在這客廳一角，坐著軟墊，對著孔子像，周邊是一些字畫，聞著檀香，心神不自覺就很寧靜。更何況老熊還讓自己的神念自然籠罩著老古，起到安神之效。

感覺他的呼吸變得均勻，估計心裡靜下來了，就到了第二步，用耳朵聽自己的呼吸。老熊用一種讓人心裡很安寧的聲音在邊上提醒他，用耳朵聽自己的呼吸，心裡有什麼念頭，不要隨著念頭去想，也不要想著我要靜，絕對不能有念頭，而是「勿忘勿助」，只要心裡一點念頭關注耳朵聽呼吸的聲音，時時注意就行，如果發現想什麼東西走神了，很正常，將注意力拉回來就行。

然後，又過了一會，感覺老古呼吸更加均勻，估計老古已經能保持用耳朵聽呼吸了。就進行第三步，用心聽氣。老熊同樣在旁邊說著訣竅，「現在，你要漸漸忘了用耳朵聽呼吸，而是用心感受自己呼吸的一出一進，心裡自然感覺胸膛的一起一伏。不要刻意加快呼吸，也不要刻意減慢呼吸，而是保持自然，將一點注意力放在呼吸上。漸漸地，耳朵里就聽不見呼吸聲了。然後，你會感覺周圍很靜，自己很靜，你會聽到你的心跳，會聽到邊上秒針的聲音，窗外的鳥鳴聲，一切很靜很靜，但又了了分明……」

大約過了一刻鐘，在老熊引導下，老古達到了這個境界，一激動，氣息就亂了。老熊安慰他沒關係，然後重來，這次更為順利，然後就停在第三步整整入靜了一個小時。目前，在練出內氣前，只能做到這一步了。

然後，老熊帶著老古隨意聊聊天，看看字畫、雕刻，聽聽佛音道樂，就到了晚飯時分。吃完飯後，老熊帶著老古去附近的紫竹院公園逛了一圈（關門了就翻牆進出），大約八點左右，回來沐浴、焚香，收攝身心後繼續聯繫入靜。到十點半，就讓老古入睡，當然這個時間一般都睡不著。老熊讓老古躺下，同樣將睡功的要領用那種讓人很舒服能安神寧心的聲音講出來。同時輸入真元，讓他先不要想著控制呼吸，而是在用睡功姿勢躺著的同時，聯繫入靜，然後在靜中漸漸入睡。

第二天，老古一覺睡到八點才醒，而且幾乎都是深度睡眠。這已經很不錯了，因為睡功初次練習，睡的時間越長，資質越好，煉的效果越好。

而後，第二天早上，這前一天修鍊的效果和進度讓兩人都很驚喜。體會到其中美妙的境界后，老古徹底相信了世界真有內功，也徹底愛上了修鍊。所以，接下來老熊與他商量，反正他歷史系研究生其實課不太多，他每天忙的其實是兼職、為學院和老師幹活，自己讀書學習充電的事情。乾脆就請一個月「病假」搬來與老熊同住，練功房可以先騰出來。兩人共同分擔房租和伙食費，老熊知道若不這樣講，老古肯定心裡會有感激、不安等心態，不利於修鍊。

老古自然答應，還暗暗決定多做點「家務」並且今後回報老熊。於是，接下來一個月里，老古和老熊對外界說是有事回家了，回去聯繫不方便，要關一個月手機。然後，就在京城過著清凈自在、如法如律的修鍊生活。周邊的大大小小景點都游過，老古與老熊因為可能要遊覽時景區可能關門了，所以常常翻牆，別有一番刺激。

老熊從前為保住修行秘密，小心無比，現在決定將自己包裝成武林中人，倒是膽大了不少。叫老古練功有時也在環境優美的景區進行。這一個月里，外界發生了很多大事，京城作為首善之區，雖然可能卧虎藏龍，但是十分穩定、安全。而且三山五園都是修鍊福地，所以，老熊雖然沒什麼事也要待在「居大不易」的京城，現在看來這種選擇是對的。

這樣修鍊了一個月，老古「莊子聽息法」穩定在第三步，也體驗了第四步「用氣聽氣」，不用老熊輔助也能入靜。而睡功已近入門，達到「一吸三呼」的睡功的初級階段，同樣不用老熊輔助也能睡中練功，每天睡十小時。

這期間，老熊不時向他灌輸一些儒釋道的觀念，堅定他對傳統價值觀的認同感，保持本心。而老熊在教授他功法期間，循循善誘，耐心無比，表現出善為人師的天賦，讓暗中關注他的高人也十分驚訝和讚歎，更加堅定了收他為徒的決心。

一個月後，六月四日，老古結束「閉關修鍊」。老熊讓他回去上課，要求他每天晚上練睡功，白天的靜功修鍊至少要保證入靜一小時。平時注意「持戒」，等到三個月後，看他的境界在學習下一步功法，並且學習其他雜學，現在暫不能分心。平時有空都可以來找老熊。

老古離開后，老熊的生活又回到自己原有的軌道。6月6日這天，老熊照例又在香山密林深處練武，卻遇到了一位道士。老熊剛收工，就聽一個溫和醇厚而又飄渺的聲音說：「你既然內丹大道入了門，何必貪圖這種外門毫末技藝？你可知此舉是捨本逐末，得不償失？你若體會其中殺意，固然能學會其神韻，但會影響你的內丹大道；你若不體會其中殺意，沒有那種狠辣、暴烈氣息，再練也只能學到皮毛。」

其聲音娓娓道來，發人深省。老熊如同聽聞獅子吼，一時恍然有悟，怔在當場。心理只是想：「怪不得我這段時間各項藝術、武藝、和鍊氣修為皆到了瓶頸，原以為是教授老古分了心，實則問題出在這裡。仍然是貪多嚼不爛的問題。煉體、鍊氣、煉神要完全兼容，談何容易。想什麼都修，只能是互相掣肘，顧此失彼。想想自己在那次與心魔戰鬥過後，吸取過教訓，現在又犯這種低級錯誤，原因一是之前自己本命元神境界高而所練的武藝學的藝術還在初級階段，未涉及道的層次，所以沒有影響。二是因為此前本命元神及法寶離開后，因為潛意識有危機感，想要趕快練好武藝防身。三來由於沒有本命元神，第二元神還不是太習慣自己自省修心，此前又有想煉體、鍊氣、煉神三者兼修的思維慣性，所以竟然沒想到一起修貪多務得的弊病。之前還教訓心急的老古呢，沒想到落到自己身上就不行了。而且，想到可能在這樣修下去，可能不但是技藝不能進步的問題，還會滋生心魔，影響道心。一想到這就暗自慶幸，臉上也火辣辣的。

怔了一會兒，老熊才醒悟過來，抬頭一看，只見此人作道士打扮，穿灰白道袍，臉色紅潤而鬚髮皆白，看不出年紀。手把浮塵，飄飄然立在老熊十丈外，觀看完老熊所練鷹爪功、龍爪手后，出言指點，老熊才發現他的存在。因為不用眼看的話，老熊發現不了他的存在，彷彿與天地溶為一體。而老熊只有本命元神時，按一定方式修鍊一會，還要看機緣，才能達到這種天人合一境界。老熊馬上明白自己終於遇到高人了。以前非常不想遇到修行者，是因為自己身上秘密太多，現在自己以世俗身份行事，正想伺機拜入一個門派，獲得一個出身，沒想到瞌睡遇到枕頭，這樣就遇到一個，而且還主動指點。

老熊大喜過望，趕緊前趨幾步，拜倒在地，大聲說：「小子熊清浦多謝真人指點。可惜小子散修一個，沒有師承，僥倖丹道入門，苦無一點防身之術，所以才練世俗武藝。若不嫌小子資質魯鈍，懇請真人發個慈悲，收小子為徒。」

這位道士安然受了他一禮，不過聽了他說的話，反而有些吃驚。由於太過突兀，他反而沒有馬上答應了，決定還要考驗考驗。本來，他也觀察到這個小子沒有師承，決定搶在別人發現之前收徒，本來準備施點手段讓他自己求上門來拜師的，但終究有點心急，鬼使神差自己送上門來了。本以為自己出言指點后還得花費心思讓他心甘情願地拜師，哪知如此容易，讓他一拳打在空處，既有點失落，又十分高興。眼見徒弟到手、跑不了了，他心理篤定，卻想擺擺高人架子了。

其實，老熊如此急著拜師，一是因為早有拜師願望，二是他看出這位高人天人合一境界，又看扮相穿著素樸而保養有術，是個有道之士，三來剛被這位道士驚了一下，所以才馬上出言拜師。哪知就因為急了點，又要受一番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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