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因為盡興的不是我
「誰!」
何不孤正在想著搜尋城判寶庫所在之地的辦法,忽然身後有人拍了他肩膀一下,受驚的他忙移動身形,宛如夜間的鬼魅,一眨眼就溜到了遠處。
「是我,你小點聲!」
尋覓何不孤而來的喬竹酒暗自感嘆何不孤輕功了得之餘,等前者轉過身來與之對視,他趕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何不孤看清喬竹酒的容貌,心底大鬆一口氣,湊到前面來拍著胸脯道:「嚇死我了,你找到寶庫在哪了么?」
喬竹酒搖搖頭,四下打量一番,確定沒有城卒巡邏而來后,回應何不孤道:「沒有,這城判府房屋林立,咱們初到此地,別說找那根本不可能擺在明面上的寶庫,就算是找一個茅廁都難上加難。」
何不孤嘿嘿一笑,絲毫不為兩人所處境地而慌張,指著旁邊一個「小房子」說道:「茅廁倒是不難找,喏,這不有一個嗎?」
喬竹酒翻了翻白眼,表情認真道:「不管如何,咱們今日總不能空手而歸。」
「你有什麼主意嗎?」要說偷人錢財、逃跑開溜何不孤自信沒人能比得過他,可是要說動腦子的事情,他還真幫不上什麼忙。
喬竹酒思緒一轉,眼前一亮道:「雖然沒找到寶庫在哪,不過我知道城判的位置。」
「嗯?找城判有什麼用?先說好,自投羅網的事情我可不做。」何不孤不明喬竹酒之意,擺了擺手表態道。
喬竹酒甚是瞧不起的看著他道:「就數你膽子最小,放心,就算出了事你跑你的,不用管我。」
何不孤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道:「我偷東西向來都是要先保證自己小命不會遭受威脅,畢竟東西可以慢慢偷,小命可就只有一條。」
喬竹酒懶得多跟何不孤廢話,當即說出自己的想法道:「以城判府內的形勢來看,這隴城城判是一個極為小心之人,所以就算入夜,他也定會叫人在其門口看護,等他回房休息,你我找個機會把看守城卒敲暈,然後闖進屋中將之挾持住,叫他自己說出寶庫的位置不就好了?」
何不孤思考了一下喬竹酒的計劃,終而還是不太贊同的說道:「這樣一來,咱們不就不是偷了嗎?當然,只要能教訓一下隴城城判,偷與不偷都無所謂,可是萬一他看到我們的樣子,回頭下令關閉城門,發布通緝捉拿你我二人,咱們再想出去可就難了。」
聽罷,喬竹酒狠狠敲了何不孤腦袋一下,沉聲道:「你是不是剛才進茅廁摔到糞坑,把腦子熏傻了?怕他看到你我容貌,咱們不會蒙上臉?」
何不孤恍然道:「對啊,我怎麼沒想到!」
喬竹酒指了指何不孤身上的黑色布衣道:「撕兩塊布條下來。」
何不孤一把抓緊自己的布衣,瘋狂搖頭道:「不行!主意是你出的,幹嘛不撕你的?!」
喬竹酒又敲了他腦袋一下,怒道:「廢話,我的比你的貴,你看不出來嗎?」
何不孤顯然也能分辨出衣料好壞,心裡掙扎了好一會兒,才滿臉幽怨的小聲道:「行,但先說好,這算是此次行動欠我的一身衣裳錢,等銀子到手,我得從裡面拿回來。」
喬竹酒不耐煩的說道:「你哪這麼多『先說好』,到底還干不幹?」
何不孤撕下兩塊布條,遞給喬竹酒一條道:「不先說好怎麼行,如今這天下多少翻臉不認賬的人?為民除害是我輩當做之事,可我也總不能老往裡面搭點什麼吧?」
喬竹酒徹底讓何不孤弄得沒轍了,抬手作勢就又要給他腦袋上來一下,何不孤往後退一步,指著喬竹酒警告道:「告訴你,不是什麼人都能敲我腦袋的,還有,我讓一讓二不讓你三!」
「行,我不敲。」喬竹酒收手,何不孤放鬆下來,緊跟著後者又覺得自己腦袋遭受了「攻擊」,而攻擊之人扭頭就跑,還不忘笑著說道:「不敲你怎麼聰明的起來?」
何不孤不敢鬧出大動靜,他自認也打不過幾個人,所以只能吃下啞巴虧,追隨喬竹酒的方向而去。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城判府主廳牆邊,透過門窗,他們能清晰的聽見屋子裡歡娛的聲音仍在繼續,為了不打草驚蛇,喬竹酒拍拍何不孤肩膀,用手指了指上面,何不孤會意,與喬竹酒一同躍上屋頂。
兩人掀開一塊磚瓦,腦袋相對,四目齊望廳中情況。
不看還好,一看兩人就入了神。
此時在廳內一塊長寬各五丈的雪白地毯上,白胖中年正赤著身子和十幾名年輕貌美的侍女糾纏在地,喘息與嬌吟聲不絕於耳,場面旖旎,單是用看的就足以令人心神迷亂腹下火熱了。
頭一次看到如此情境的何不孤瞪大雙眼,生怕漏過一個細節,喬竹酒顯得則自然多了,不僅沒有被那些衣衫不整的侍女所迷住,反而滿臉嫌棄,暗自嘀咕道:「這比紫花姐姐和脂雨姐姐可差得多了。」
看了沒一會兒,何不孤雙手突然捂住眼睛,連連念叨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說著,喬竹酒看向他,正欲給他開解一番,哪曾想這小子嘴裡說的好聽,捂住臉的那雙手十指大開,根本沒擋住其半點視線。
如此這般,兩人在屋頂上欣賞了好一通男女大戰,等裡面事情結束,何不孤看向喬竹酒問道:「他就是隴城城判?」
喬竹酒直起身子,雙眼緊盯白胖中年動向,同時回答何不孤道:「你覺得還有誰能在城判府做這種荒唐事?」
何不孤好奇問道:「這種事荒唐嗎?」
喬竹酒冷哼一聲道:「要是我做就不荒唐,他做自然荒唐……」
「為什麼?」何不孤追問道。
喬竹酒毫不吝惜自己的白眼,給了何不孤一個,說道:「因為現在盡興的那個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