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8章 知恥后勇

南蠻的敗退，並不在劉協的意料之外，蠻人的優缺強弱十分明顯，一旦沒有了王玄策的計謀相助，他們便如同一頭不會思考的老虎，空有利爪和強勁的氣力，卻很難威脅到人。

劉協從來都不是一個好人，他的仁慈善良亦非廉價，從派遣王玄策相助蠻人的一開始，他便打著讓他們兩敗俱傷的想法，沮授雖然強勢反擊，但益州軍也折損不少，就算勉強能支援過來，不說要花費多少時間，事實上也已很難對他造成什麼威脅了。

反倒是孫堅在折損黃蓋和韓當兩員老將后，頗有一蹶不振之勢，兩人的陣亡對他打擊太大，當初他和黃蓋、韓當、祖茂、程普四人一起平黃巾戰董卓，是何等的意氣風發，誰曾想他如今坐斷了江東，身邊之人反倒一個個的離他而去了。

孫堅已經老邁，白髮霜染，額頭的皺紋深成溝壑，神態疲憊，再沒有往日的龍精虎猛，甚至連背影都變得佝僂起來。

孫策和周瑜見了，想要安慰，卻又無從說起，將軍難免陣前亡，不管是祖茂還是黃蓋、韓當，都死在了戰場上，並沒有遺憾。

只是細細想來，有些戰爭，本來是可以避免的。

「報，主公，大事不好了，廣陵郡為岳飛所奪，程普老將軍……」

「德謀，德謀他怎麼了？」

小校的話還未說完，孫堅猛地一震，衝到面前急聲追問道。

「岳飛突然領軍而來，不到半個時辰便破了廣陵城，老將軍來不及撤退，為岳飛親手所擒，現在廣陵郡已為徐州軍奪回，老將軍也被敵軍押送回下邳城去了。」

劉協說過，他不想看到廣陵郡被江東佔據太久，他對徐州軍的表現有些失望，這讓包括岳飛在內的整個徐州上下都很是慚愧惶恐。

巢湖之戰，雖然有長孫無忌暗中通敵泄露軍情的緣故，但敗了就是敗了，何況還敗得如此之慘，甚至若不是有孫尚香在，連下邳城也守不住。

岳飛和徐州軍不會為他們的失敗找借口，他們可以敗，可以戰死，但徐州軍的魂不會就此倒下，所謂知恥而後勇，不外乎如是。

兵馬稍有回整，岳飛便率五千兵馬突襲廣陵郡，以雷火之勢，連破五縣，打到廣陵郡城前的時候，手握兩萬精兵的程普也不過剛剛才收到徐州軍前來進犯的消息而已。

廣陵城堅，當初岳飛沒有少在這座城的防禦上花費功夫，但也因此對之倍加了解，幾乎沒有遇到什麼太大的麻煩，走馬之間便攻破城門活捉了來不及撤走的程普。

「還好，還好。」

孫堅稍有心安，雖然失手被擒，但好歹保住了性命。若是連程普這麼最後一個老兄弟也戰死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再撐得下去了。

「廣陵失陷，建鄴怕是有危險了。」

周瑜面色凝重，若非戚繼光的水師已經被他們打殘，恐怕這個時候收到的，就不單單隻是廣陵失守的消息了。

但現在的情況對他們同樣不容樂觀，徐州的兵馬的確折損嚴重，不過岳飛、戚繼光、荀攸、王猛這些文武俱在，沒有人能忽視他們的存在。

而建鄴，只有張昭、張肱、凌操這些老臣留守，根本抵擋不住徐州軍這些文武兵馬。

孫策也從旁勸道：「父親，建鄴不容有失，此地有薛禮和陳慶之在，加之兩位叔父新喪，軍中士氣不振，短時間之內我軍恐難討到好處，不如就此撤兵吧。」

周瑜卻搖頭道：「伯符，形勢發展到現在，已經不容我們回頭了。建鄴確實有危險，但我斷定，岳飛絕對不會現在就去攻打。一則徐州軍元氣未復，難以久戰，二則，岳飛不是無謀之人，就算他有能力攻下建鄴，他也不會去攻，因為建鄴一失，我等沒了退路，必定會拚死與劉協一戰，他不敢賭劉協是否能擋住三路諸侯的瘋狂反撲。」

周瑜說得沒錯，從始至終，岳飛都沒有要通過攻佔建鄴來為自己雪恥的打算，江東大軍征戰在外，固然徐州兵馬不全，但他要拿下江東亦非難事。

只是如此一來，江東軍瘋狂反撲，陳留未必能保得住，劉協的處境將十分危險，這不划算，也不理智。

不過，雖然江東不能打，岳飛卻不會因此就收兵不戰。

荊州，先後幾度易主，唯一不變的，便是它的繁華富庶，這裡，仍舊能夠算得上是大漢最為富裕的大州之一。

荊州對江東同樣十分重要，但並非無它不可，在孫堅、周瑜領兵北上后，荊州之地，便只有諸葛瑾領著蔣欽、賀齊等小將和張居正留守而已。

江東對荊州的掌控並非絕對，世家從來都是一個不能連根拔起的大麻煩，荊州世家林立，蔡、蒯、黃等世家把持了荊州絕大部分的經濟和軍事實力，他們在荊州的地位和影響從來都沒有因為荊州的易主而有所改變。

即便是有諸葛瑾和張居正在，兩人更多的時候也只是和世家交好，不能干涉他們的作為。

徐州新敗，而且是大敗，或許誰都沒有想到，岳飛會在這個時候，只領兩萬兵馬便來征討這樣一個富庶強盛的大州。

出其不備，反而容易馬到功成。兩萬大軍隱藏蹤跡突襲，荊州方面毫無防備，直接被岳飛攻下數城來。

岳飛攻下博望后，馬不停蹄，又名張遼徐晃領兵五千攻南陽郡，秦瓊陳到領兵五千攻南鄉郡，自己則率軍一萬，和諸葛瑾交戰於新野。

自古用兵，貴在精而不多，這兩萬兵馬全是大戰後留下來的百戰精兵，令行禁止，勇猛善戰，只要調度指揮得當，比之尋常的十萬兵馬也不遑多讓，更何況，張遼、秦瓊等將亦都是有勇有謀的上將之才。

雖是分兵而行，卻沒有削減半分的威懾力，兩路大軍所到之處，荊州官員懾於幾將威名，無有敢戰者，全都開城獻降，各有私心，不願就此消耗了自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