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承擔

沿著訓練場的邊緣，繞開中央的岩柱林，觀月跳上了長廊，迷惑的看著乙女。

「我姐吃完飯就出門了，說是去找你了。」

「可是······玖辛奈姐姐沒來過啊！我有些問題想要請教一下，才過來的呀！」乙女瞪大了眼睛，和觀月對視。

······

「玖辛奈姐姐去哪了？」

「我姐去哪了？」

二人同時驚叫了起來。

「不對啊，除了去你們家，老姐她應該不會去其他地方，而且還用這種借口······到底跑哪去了？」

觀月心中浮起了濃濃的擔憂，大腦飛快的運轉起來，思索著玖辛奈可能會去的地方。

「那個······會不會是去找水門了？」乙女小心翼翼的說了一句。

看見觀月那吃人一樣的目光，嚇得就是往後一退，急忙道：「今天我和玖辛奈姐姐逛街的時候，他十句話裡面，五六句都能扯上水門，我想會不會是去找水門了？」

「嘖！」

觀月狠狠的咂舌，面色陰晴不定，想也沒想一把抓住乙女，然後邁開步子就往外走。

「去找那傢伙。」

水門家不遠，五層高的樓房，住在這裡的基本上都是些普通的中下忍，當年水門的父母也是其中的一員，不過等到父母戰死，就剩下水門一個人住在這裡了。

「咚咚咚！」

掄起拳頭，就是一陣猛捶，打的門框上細碎的塵屑都落下來一堆。

乙女站在邊上喘著氣，被觀月這樣一路拉著跑過來，太累人了，某個習慣了這種高強度鍛煉的變態毫無所覺，她卻是有點招架不住了，恨不得踹這個混蛋一腳，是和自家白痴大哥混太久了，也掉智商了嗎？

「咚咚咚！」

觀月面不紅氣不喘，唯獨心跳的厲害，真要是開門的是玖辛奈，他······

「吱呀！」

「誰啊······觀月，還有乙女，你們怎麼這個時候過來？」水門看見觀月和乙女，眉頭微微一跳，有點兒吃驚。

「水門，你看見我姐了嗎？」觀月開門見山的問道，目光緊緊的鎖在水門的臉上。

「你說玖辛奈不見了？」水門瞳孔猛地一縮，以他的智慧瞬間就摸清了二人的來意，立刻道：「玖辛奈不在我這裡，我今天根本沒見到她。」

說話間，水門側著身子站在玄關，為觀月和乙女讓開了路，意思很明了，不信就進來看！

「可惡，到底去哪裡了？」

觀月沒有進門，且不說玖辛奈和水門之間的關係，只是對水門個人的信任還是極高的。

不過水門這裡也沒有人，不知為何，他突然感覺有點心驚肉跳，念頭一轉，驀地想起了一個地方。

「該死的，怎麼把她給忘了？」狠狠的一拍腦門，觀月看著乙女，抓住了少女削瘦的香肩，「乙女，你和玖辛奈今天還說了什麼？都去了什麼地方？有沒有去千手家？總之，有沒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

「嗯，你這麼說的話，今天我們碰見了了一個老奶奶，玖辛奈姐姐叫她姑太祖母，觀月，那是你們的長輩嗎？」乙女歪著頭看著觀月。

果然如此！

但是就算是水戶大人找玖辛奈，也沒必要撒謊說是去找乙女，除非······九尾！

九尾人柱力這件事，姐弟兩個都知曉，當初水戶第一次見他們就將一切的講述的很清楚了，九尾的存在，人柱力的事情，唯獨沒有說明的就是選擇他們姐弟兩個中的哪一個。

似乎，從今日的事情看來，歷史那強大的慣性依舊難以阻礙，玖辛奈還是入了水戶青眼。

心潮如驚濤般起伏跌宕，他有點迷茫自己該做什麼了，阻止姐姐獲得九尾，那樣就能阻礙未來可能會發生的悲劇？亦或是順應自然，未來從其他節點下手，努力防範悲劇的發生？

他不知道哪一個選擇是正確的，內心搖擺不定，不知道如何去做。

「觀月！觀月！」水門的聲音驟然拔高，將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觀月驚醒，盯著觀月的眼睛，神情肅然的問道：「玖辛奈出了什麼事？告訴我。」

「······情況很複雜，不過我知道我姐在哪了，但是我······不知道該不該去找她。」觀月呢喃說道，眼神中滿是茫然。

「玖辛奈會有危險嗎？」水門快步上前，幾乎面對面的盯著觀月，神色凝重無比。

很突然的，觀月很想給自己一巴掌，現在站在這裡猶豫有什麼鳥用，不管做出什麼樣的決定，先決條件是找到玖辛奈，而不是在這裡自怨自艾。

「你想去哪？我也去。」

水門的洞察力之出色，讓人驚嘆，注意到了觀月的神色變化，瞬間攔住了觀月的去路，做起了交涉。

「我也要去。」

乙女橫插一腳，拽住了觀月的衣袖，聰慧的少女也察覺到了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很是擔心玖辛奈的情況。

觀月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水門和乙女，無奈道：「這件事不是那麼簡單的，你們最好還是不要插手比較好，我自己一個人去處理就······」

「插不插得上手且不說，但是我既然知道了有事情發生，我沒法子坐視不理。」水門的態度鮮有的強硬，直接打斷了觀月的話，都不給觀月說完的機會。

「沒錯，我一定要去看玖辛奈姐姐。」

乙女抓住了觀月的胳膊，雖然兩人年紀差不多大，但觀月的身高明顯要比乙女高不少，身板也要壯實許多，這樣看上去就像時樹袋熊一樣掛在觀月身上。

嘴角抽了抽，觀月點了點頭，伸手將乙女抄起，背了起來，直接就從三樓竄了出去，跳到了對面低矮平房的屋頂上，然後狂奔起來，玩起了跳房子，水門緊緊的跟著觀月的速度，一點都不落下。

此時，千手家。

水戶坐在床邊，摟著玖辛奈，憐惜的摩挲著少女的頭頂，「玖辛奈，你當真是想好了？一旦你做好決定，你就會是下一任九尾人柱力。」

「嗯，我想得很清楚，姑太祖母，我會成為人柱力的，觀月他不需要承受這種東西，我是姐姐，自然是由我來承擔，」

少女昂揚著腦袋，露出潔白的脖頸，如同一隻驕傲的天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