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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心清湄/文,謝謝親支持正版,若看的是防盜章便是跳定太多!
陰秀兒輕笑一聲:「定然不是惜花之人,想必姐姐每次去了那先天高人的住處,受到不少侮辱吧!」
否則,如汀也不會沒想過從那位先天高人處著手脫身,更沒有心生旖旎。聽說,武者到了先天境界,就可以洗筋伐髓,再醜陋的人,也會有及其精神的獨特氣質,加上先天高手的身份和氣度,讓一個底層女人沉迷並不算難事。
如汀立刻站了起來,這時候她似乎是真的生氣了,並且準備離開。
陰秀兒不慌不忙,說道:「姐姐到如此地步,就是我全意助你,你怎麼也得五年八年才能從良,這五年八年,你要從了多少凡夫俗子,不知姐姐一身清傲可受得住?」
如汀勃然大怒:「陰秀兒,你給我閉嘴!」
陰秀兒不慌不忙,她笑眯眯的說道:「我說的是實話呢,姐姐不要生氣。」
如汀反而因為陰秀兒這假惺惺的作態給氣得發抖,抬手就要扇了過去。
陰秀兒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很輕快地抓住了如汀的手臂,並死死地按著她不能動彈。
「聽著,飄香院馬上就要大亂,眼下只要從那六個龜奴手下逃走,歡嬤嬤有三日派不出人手出來捉拿你。」
掙扎的如汀頓時愣住了。
心動一瞬間后就是懷疑。
「你會這麼好心?」
陰秀兒放開了如汀,目光危險,隨後幽幽說道:「信不信,都在於姐姐你,姐姐,你可知道,在飄香院里,能讓我視為對手的,也就只有你。只要你走了,就憑如月如吟那兩個已經快凋殘的花兒,如何斗得過我?」
如汀面色變幻不定。
「姐姐你走了,自然是好,不過姐姐若是不願意,我也不勉強姐姐,只是,這大好的機會……日後姐姐可要受些委屈了。姐姐雖然貌美,才藝也出色,但是秀兒年輕,也只是多花些時日成為飄香院里第一人罷了。」
「你不怕我立刻回去告訴嬤嬤,你鼓動我逃走?也不怕我逃走後你會收到牽連?」
陰秀兒輕笑出聲:「在嬤嬤心裡,可不會信你的,如汀姐姐可以試試……我准叫你會被嬤嬤安排伺候各種男人。至於牽連……我還小呢,又是姐姐你叫我出門,我哪裡能管得住你,都是那群龜奴們的錯,連你一個女人都看不住!」
如汀臉色極不好看,陰秀兒在樓里的表現,的確誰都不會信她會背叛嬤嬤。
「姐姐可要早點做決定才是,不然……時間可來不及了,姐姐是想離開,還是想每日強顏歡笑,一雙……」
「閉嘴!」如汀突然激動起來。
陰秀兒難得好心沒有繼續說下去。
如汀面露掙扎,她不知道該不該信。因為陰秀兒說出的事,對她誘惑實在大,陰秀兒之前所說說得很對,她是去伺候先天高人了,但是先天高人根本就輕賤她,不但沒有讓她近身,反而將她賞給了他手下的僕人,那些個僕人個個都是禽獸,事過之後,她噁心吐了半日才稍微好過一些。
她這些天也在無數次想未來該怎麼辦,她覺得她現在看任何一個男人都覺得骯髒。
可是,她又沒有勇氣去死。
如果陰秀兒說得是真的,飄香院三日不能派人出來捉拿她,她只要逃出了平安城……或許,她真的能逃離苦海。
但是……若不是呢?
如汀想到歡嬤嬤的手段,她不由地打了個寒顫,她和陰秀兒不同,她甚至經歷過歡嬤嬤的折磨,好在那時候歡嬤嬤心情好,沒讓她去伺候倒夜香的,她也在關鍵時刻屈服,所以,她對於歡嬤嬤的手段,及其恐懼。
「不對!」如汀突然說道。
隨後,她的眼睛有了從所未有過的光彩。
「你也想逃是不是?你今天一身釵環……是準備變賣的吧!」
如汀也不是蠢人。
如果陰秀兒也要逃,那麼她就不必擔心真假了,倒是可以搏一搏。
陰秀兒臉色微變,如汀見狀心中大喜,她猜對了。
「那……那我們……逃吧!」
陰秀兒甩開了她要過來抓她袖子的手。
這是要跟定陰秀兒了。
如汀是個聰明人,看到這裡,她還不明白陰秀兒計劃已久那就白費她長這麼大了,既然已經有了計劃,那麼比她臨時應對的成功性要大很多。
甚至,如汀更清楚陰秀兒在算計她,只是那又怎樣,只要她跟緊陰秀兒,若被陰秀兒拋棄算計,大不了她拉著陰秀兒魚死網破。
陰秀兒心裡幽幽一嘆,倒是不負她的期待。
身上的釵環固然是需要留著自己逃出去花用,更多的,就是讓如汀自己發現而對她信以為真,若是陰秀兒自己不逃,陰秀兒也不敢保證如汀有膽子逃跑。
而若是陰秀兒自己說出要一起逃,往日她在青樓里的做派只怕並不能取得如汀信任,但是如汀自己抓住了把柄,發現了破綻就不一樣了。
人性的本能都會讓自己相信自己所見所想的真相。
「秀兒妹妹……」如汀喊道。
陰秀兒拉著如汀重新坐下。
「既然被你發現了,那便聽我的。」
如汀連忙點頭。
***
夥計帶著香料進來,陰秀兒看了如汀一眼。
如汀心中定了定,對夥計說道:「我瞧著外面兩個乞丐可憐得緊,你將他們喚進來,我和妹妹問問他們有何難處!」
夥計頓時不樂意,老闆娘肯定不樂意乞丐進門的。
如汀塞了銀子過去,夥計想了想,就去回了老闆娘一聲。
老闆娘正熱情地招呼眼前這個唇紅齒白,有著說不出風情的俊俏和尚,聽到夥計的回話,原本是要罵人的,但是……和尚定然講究慈悲,當下說道:「既然她們想做好事,就依了她們。」
夥計大喜,忙出去叫乞丐了。
老闆娘回過頭,虛了凡微微合十:「施主善心。」
老闆娘一喜,連忙說道:「後院里不是還有些吃的沒吃完,也舍了給乞丐吧!」
夥計詫異之極。
瞅了兩眼老闆娘和和尚,老闆娘也太熱情了些,這和尚長得也平凡得緊,一身造型也不像金佛,怎麼就讓老闆娘這麼熱心。
「大師,你看這份潭州檀香如何?平安城最大的寺院平安寺熏得就是這種……」
虛了凡微微點頭,然後讓老闆娘包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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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計領著兩個乞丐進來,如汀看著陰秀兒隨意問了幾句,可陰秀兒一直不說話,讓如汀有些急。
陰秀兒這才拉著夥計到一旁:「你可還有衣衫,他們兩個也太可憐了,我用銀子和你換,你舍兩件衣衫給他們吧!」
夥計觸摸到一根金光閃閃的簪子,頓時大喜。
「姑娘你等等,我這就去給你拿,你們真是太善良了。」他就是住在店裡雜物間,沒想到,他兩件舊衣衫,竟然有一天可以換到一根純金的簪子。
等到夥計把衣衫拿了過來,如汀詫異地陰秀兒耳邊問道:「我們換上這夥計的衣裳?」
陰秀兒淡淡說道:「不是。」她們這出挑的模樣,換上這衣衫,也被人一眼就看破了。
隨後遞給了旁邊兩個乞丐。
兩乞丐大喜過望,今天不但得了銀子,還得了一身衣衫。
陰秀兒笑容滿面:「今兒在屋裡換上衣衫,拿著銀子好生過日子吧。」
「謝謝姑娘,謝謝姑娘!」
陰秀兒拉著如汀出了雅間,然後本能地向鋪子外的龜奴們看去。
那幾個龜奴果然規規矩矩地在店外。
陰秀兒這時候被扯了下衣袖。
「秀兒,你看……」
陰秀兒目光才順著看過去,向來勢力的老闆娘正無比熱情的和一個和尚說著話。
「那和尚……」好乾凈,似乎看到他,如汀就覺得她的心情都平靜了,也沒了對男人的一種噁心感。
陰秀兒看了過去,她彷彿看到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佛怒金剛,金剛高高在上的盯著她,彷彿要將她心裡的所有陰暗面都給滅絕掉。
一朵紅色的蓮花在這座金剛手裡綻放了出來,並且輕輕地飄落到她面前,紅蓮帶火,彷彿要將她燃燒成灰燼。
陰秀兒立刻後退幾步,直到如汀拉住她驚詫地問她:「秀兒,你怎麼了?」
陰秀兒回過神,她發現她的背後已經濕了。
她再看那和尚,哪有什麼佛怒金剛,就是一個普通的和尚。
「和尚,既然你覺得我心思歹毒,不如常把我帶在身邊,日日念經感化於我!」
陰秀兒一說完這話后,如同看笑話似地看著眼前這個和尚。
若是之前還是驚恐不安,但這時候陰秀兒突然心神清明,若是這和尚真要問罪於她,也不必幫著她和如汀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