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遇上正主了!
李相之咧嘴笑了笑道:「晚輩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李相之怕再繼續呆下去,沒什麼好事情。錢到手了可以收手了。
「相之!」正待李相之轉身離開,突然一聲爆喝響起來。李相之頓時頭皮發麻,心裡想到:「完了,暴露了!」
李相之抬頭望去,只見張夢晉張牙舞爪的跑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唐伯虎、文徵明、周文斌等人。
「哎呀!相……」
「你閉嘴!」李相之臉上馬上一變,然後向身後努了努嘴。
張夢晉頓時會錯了意思,對老者恭謹的道:「哎呀,老師,原來你和相之認識啊。」
李相之頓時渾身一顫。
「相之?可是你多次提及的李相之?」
「哦,原來你們不認識啊。」
那老者頓時玩味的笑了笑:「原來如此啊,難怪你畫的一手好碳畫呢。」
李相之頓時驚了起來,這四個人都拜在沈周門下,此時又聽了老者這麼一說,頓時心涼了半分。
李相之心中驚懼:「我艹,我艹,這是正主啊。這他媽倒霉催的!Emmm!」
唐伯虎等人也走了近前作揖道:「老師,早!」
張夢晉尷尬的介紹道:「相之,這是我們四人的老師,沈周先生。」
李相之頓時臉上紅了紅,比張夢晉更尷尬的杵在那裡。
「原來是沈先生啊!之前多有冒犯,還望先生海涵!」
「冒犯?」唐伯虎三人疑惑的道:「何事冒犯?」
沈周笑道:「你那幾個小故事,老夫也是很喜歡的,哈哈哈。」
見沈周一笑致之,李相之頓時如蒙大赦。
「先生胸懷廣闊,學生拜謝!」
「我靠!」唐伯虎頓時圓目而視桌子之上的碳畫,頓時驚道:「怎麼?這是李逍遙的碳畫?」
頓時周文斌、文徵明、張夢晉圍住了桌子。
張夢晉眼睛一撇,頓時略有所悟的朝李相之擠了擠眉眼。
李相之橫了他一眼,表示很不滿。
「此畫……從何處得來的?」
沈周笑而不語望了望李相之。
李相之這才硬著頭皮道:「在下便是李逍遙,逍遙乃是我的筆名。」
「什麼???」眾人大驚。
沈府在湖畔佔了偌大的地方,沈家世代以書畫聞名蘇州,倒是家底頗厚。
李相之進入沈府之中看到的最多的就是字畫。能掛在牆壁上的那都是精品,看的李相之如痴如醉,他不通水墨,但不代表他不會欣賞。
據說,唐伯虎年輕時為沈周學生,但心性不定,自詡畫技可以出師。於是某日沈周叫他到書房談話,期間以天熱的緣故讓唐伯虎將窗戶打開。唐伯虎便起身走到窗邊剛伸手觸摸窗戶時,駭然發現原來那窗戶只是白牆之上的一副墨畫,頓時唐伯虎羞愧萬分,自此便沉下心來經營畫作。可見沈周先生的墨寶何等驚艷。
唐伯虎進了門邊劈頭蓋臉的道:「好你個張夢晉,居然瞞了為兄這麼久!」
張夢晉道:「伯虎啊,人吶,不能三心二意,朝秦暮楚,你看你在老師這邊剛剛才有了點進步,難不成你還想學碳畫?」
唐伯虎氣得直呲牙。
李相之亦附和道:「夢晉說的是,碳畫只是小道,不能因一時新鮮而耽誤了經典。」
沈周亦道:「碳畫確實別樹一幟,卻也不是小道,相之之作精妙非凡,也不必妄自菲薄了,但夢晉說的對,術業有專攻,伯虎乃畫中驕子,若能沉的下心來,老夫斷言他日必定自成一體,成就更甚老夫。」
唐伯虎:「老師,學生不是這個意思,學生斷然堅持不輟致力於墨畫。」
沈周點了點頭道:「好了,今日既然相之來了,那咱們便喝口茶,老夫倒是很稀奇這碳畫之技,對了還有那小說,還有那曲藝也是大家。」
李相之心虛的道:「學生慚愧,這……我這病了之後啊,學業退步了許多,為生計所困,所以開了些副業。」
沈周讓下人上了茶水,於是乎,李相之重新敘述了一番自己的心酸史,順便擠了點眼淚,這演技可以的緊。
接下去就是李相之的開課時間了,雖然沈周熱心畫作,但也只是窺其究竟,在李相之眼裡沈周算是難得的老藝術家,雖然熱衷討教碳畫之技,但不會喜新而忘舊。
這一番技術型的交流之後,大家對素描有了一定的認識,李相之也相應的了解了一番國畫的風采。
快到中午,李相之也打算告辭了,沈周的宴請,李相之還是以有事為由婉拒了沈周,並一再堅持之下,歸還了沈周的三百兩銀子。
此間風波不斷,雖然沈周是個老好人,但他也的確有愧於沈老爺子,良心是痛痛的,也不知道是過意不去,還是為了那三百兩銀子。
百無聊賴的李相之悠閑走在小巷子中,忽然看見一群小孩子在爭吵,居然發現有熟悉的身影。
只見,蘇睿一手拿著三尺棍子,滿臉煞氣的指著,前方同樣年紀的一個小胖子,然後喝道:「狗崽子沈帆,你這無恥無信的小人。打不過我就以你父親來壓制我,你算什麼英雄好漢。」
對面一臉油膩的小胖子斜眼瞧了瞧蘇睿:「怎麼不算英雄好漢啦,我身上的傷又不是我自願被我父親知道的。這只是個意外,今天我們重新打過,還是單挑,如何?」
「我呸!手下敗將,我勸你還是滾出我的地界,這裡不歡迎你。我今日也不打你了,省得你哭哭啼啼回家告狀。但是要是再讓我看到你出現在這裡,我一定瞧你悶棍,讓你找不出證據誣告我。我一眾兄弟可不是吃乾飯的。」
李相之驚的張大了嘴巴,這小小年紀就已經開始混黑社會了,還有一幫子小弟在周圍,雙方各自有四五個小弟。
那叫沈帆的小胖子,陰沉著臉,道:「老子說了,上次是誤會,我要對付你,還需要靠父母?你要搞清楚,我可是八爺的人。」
「哼!我是金爺的人,你們八爺動不了我們金爺,就開始搞我們這些手下了,我會不清楚?」
李相之聽了好一陣,感覺莫名其妙,偌大的蘇州城難道黑社會就這點素質?小孩子都能封侯拜相了。
等雙方爭執了一番,蘇睿就雄赳赳的領著一群小兄弟離開了。李相之好奇之下,便跟了上去。
等拐了兩條街,看見蘇睿進了一間賭坊。李相之眉頭一皺,便跟了進去。
賭場很熱鬧,即使大中午的,也擠了不少人裡面,都是叼著拿著錢,盯著賭桌。
很吵,這種地方,李相之是不怎麼喜歡的。而且什麼三教九流的人都很雜亂,甚至有些人身上還有汗水、魚腥之類的惡臭。
李相之雖然不怎麼喜歡這裡的環境,但是畢竟第一次來賭場,不免有些好奇,所以這邊看看那邊瞧瞧的。
正當他旁觀開局之時,感覺肩膀一沉。一個粗大的壯漢擠出一絲笑容對著李相之道:「朋友!剛來的吧?玩兩手?」
李相之被突兀的情況下,尷尬的道:「我沒玩過,我是來尋人的。」
對方立即收起了笑容,賭場向來就是隨進隨出的地方,這些安保人員也從來不過問。只是他分明看著李相之在外頭一直盯著蘇睿進來,然後一身打扮,不像這些九流人士。
他眼裡毫不保留的帶著懷疑的目光盯著李相之。
「找蘇十三的吧,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