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醫話（一）

為啥要定於中秋團圓？這問題還真沒想過，地頭問一老者，始知其意。

老者言：團圓不過是一個詞，大概古人離鄉背井者就很多了，但中秋期間農作物成熟，是需要勞動力的時候，所以咱老祖先就定個規矩，以節假團圓之名令勞力返鄉把農活幹完，咱老百姓再厲害也得守一片莊稼啊！

農作，雖然有了些現代機械，畢竟是需要勞動力的，誰家男兒多便能輕分一點活計，所以古人算命從來不預測命中幾個兒女，只談命中有幾個兒子，以致轉延後代曲解，純粹傳宗接代的意思，當然此說也不能算是錯的，古人多農作，男子生人便可分得幾分田地，家中男子多了便能多幾斤糧食，男子斷了，地中糧食也就沒了，可不就不能相傳延續了嘛，主要是自己伺候了一輩子的莊稼地居然落到了人家手裡，這滋味…

當然，如今社會進步了，年輕人的思想也在變化著，不僅想著必生兒子，還想著兒女雙全，此不為過也，任何人也願意享受那滿堂兒孫之樂，卻更想房中事，延時作業，以添興緻。

這不，我剛回老家的晚上好友孟某便來探訪，交談中得知欲求興陽之方。

我笑答：此事常行最傷陰陽，偶行調和陰陽，不可不知，閑作無事之人，無絲毫有意義之偏好，常淫慾萌動，或意淫其中，或房事不拘時節、早晚，恣意放縱，大概男歡女愛感情更洽，卻身體日衰，男女皆受其暗傷，君與內人年歲尚輕而不覺，待得再歷幾載，又逢五運不衡，外感誘發，多病發者重，或萎廢或亡靈，話雖重，理卻真，你我素日良好，不得不良言相勸，養生命於未患，得年年之安康。

孟兄道：金一兄理真情重，我願謹奉，奈何少年夫妻，無性不立，況你我年歲尚輕，偶爾慾望，實屬常態，恰我本好於此，妻亦不廢，近期交戰未至半刻，便折槍敗陣，內人雖無怨言，卻亦不悅，與初婚形態全然不同，因懼怕日久因此隔膜有礙家庭，誠至而來，還望賜於良法，況近期身體確不如前，自感明顯。

我笑答：君尚有半刻之歡，此常也，可節慾偶行時自延也，否則日久耗損，君便如「一、二、三，木頭人」之兒戲口令，君另有所苦，請詳道來。

友令我扶脈，未持脈時，見身體身體皮膚按之如水腫瘀斑，並無凹陷，妻有西醫基礎，言此血液病變也，勸我不可輕試。

吾未言，續問曰：還有何苦？

答：夜半時常朦朧醒來，雖已醒來並不睜眼，不知經過幾時，昏然睡去，近期日日如此。

問二便？

答：大便初硬后溏不成形；小時候既被確診有中耳炎，吃藥好，不吃藥既複發，有時吃藥亦不效；有尿白史，約一星期一次；食慾不好，少食既腹脹；偶渴飲難解，寒熱不限。

余觀之面色顯黑，加之大便初硬后溏，少食腹脹，此中焦有水濕也；中耳炎、尿白淤水也，此水無營養而為毒，久沉澱則令機體發炎，上於耳道則流膿、清水，礙於下則沉澱尿白；渴飲不解，乃留水於體內水液沉滯，新水不能供養機體，故而渴也，或喜涼水，水淤虛熱故而，皮下瘀斑如水腫按之而顯者，此體表亦有濕也。今日尚無大苦，日久水深漬其臟腑、皮膚必泛濫成災也，手掌色深紅且按之亦有如斑者，肝虛也，亦為水也，故而夜睡必醒而朦朧，推測當於1-3點醒。

先用木防己湯合防己黃芪湯，建中利水退虛熱，第二日大便正常、食慾增，皮膚無變化，睡仍不好；再進一劑加酸棗仁，全部見好，中耳炎亦輕，皮肉無變化。觀察一日，大便有反覆，復有消渴，皮膚無變化，此水去復存也，且皮肉者雖有黃芪補充皮膚營養而不去者，皮膚非虛也，因無惡風、潰爛、惡風、自汗、黃汗等症。思之消渴內飲，皮膚下之淤水乃五苓散證也，因倪師曾言，汗出未徹郁於皮下也，毅然投五苓散作湯，二劑，諸證皆愈，身體四肢已無瘀斑，手臂瘀斑退於手掌，因知病當退也，思傷寒論浸淫瘡，病從身體走向四肢者易治，余認為此事機體機能已復，可以自己抗邪，故令停葯，忌酒及辛辣刺激等物，令之自愈。后迄未復。

病是好了，思之妻言，亦為我好，期間苦勸於我令其去醫院作檢查，無血液等問題后再令我接手，也算是避免糾紛的一種好方法，但我認為，中醫自古以來並無儀器協助，全靠四診，卻能對症用藥而愈，況且我對西醫一竅不通，檢查結果對我毫無助益。

未幾日，朋友請我喝酒，席間，孟兄言謝曰，興陽之事已有長益，只是上次藥方遺失，特設宴索要。

余聽至此，深深后怕，此方若留於其手，吾不知而自服助陽，國人以為皆對中醫了解，此弊遺害久也，學則系統，一知半解不如分毫不知，醫家當明告患者，愈后嚴禁私自服藥鞏固，醫後事當詳盡，尤其西藥，此類中毒者不計勝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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