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再次分別
「南宮燁,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隨著一陣暴怒的嬌喝聲,將軍府偏廳的正門口,站著一個怒火中燒的女子。一身青色紗裙,與她身後男子的衣色相仿,妝容精緻,皮膚白皙。
南宮燁皺了皺眉,不用抬起頭,只聽聲音便可認出來人。
「什麼交代?」他神色如常,不悲不喜,沒有即將新婚燕爾的喜悅之色,卻也沒有對這樁婚事表現的有多不滿。
花月容聽言,只覺心中怒火更上三分。她轉過頭看向還坐在原地,彷彿任何事都不放在心上的女子,冷冷一笑。
「不過一個側妃罷了,太子殿下如若真的不喜歡,何必下這通血本。」
旁人還沒有反應,她便接著說道:「太子妃的聘禮,好像也不及這三分之一。南宮燁,你不會打著幌子,其實早已經心繫於這毒婦吧?」
繞是簡霓裳在不將她放在眼中,卻也不得不抬起頭多看她兩眼。
「姑娘,請你自重。」聲音冷冷清清,聽不出喜怒。
花月容眯起眼睛,不容多說的抽出眼間匕首,直直朝著她刺過去。
「嗯...」
一陣低沉的悶哼聲,花月容冷冷看著擋在簡霓裳身前的男人,「這就是你的交代?」
「她手中還有解藥,你不能殺她。」南宮燁面無表情的捂住手臂上的傷口,身側簡霓裳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哈,南宮燁,不管你承不承認,傲晴什麼脾氣你心裡最清楚,到時她若想走,任何人都沒有資格阻攔。」
「她不會。」南宮燁固執的開口,面露堅定。
「不會?你憑什麼?」
「她想救簡玉衡,這是唯一的辦法。如果你希望他死,我可以不娶。」
花月容臉色一僵,狠狠扔掉手中染了血的匕首,轉過身大踏步離開。
簡玉珩還站在原地,深深看著南宮燁毫無波瀾的雙眼,抿了抿唇。
「兄長,你還有事?」簡霓裳客客氣氣的開口,言語中卻是在趕人。
簡玉珩擺了擺手,輕聲說道:「我已不是你的兄長,你無需這般違心的叫我。」
他話落,不待廳中兩人反應,便轉過身離開了。
簡霓裳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半晌,才一臉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
南宮燁不動聲色的推開她,語氣生硬:「沒事,婚期定下來我會派人通知你。」
簡霓裳眸子閃了閃,頗有些猶豫的問道:「你娶我,只是為了解藥?」
南宮燁有一瞬間的停泄,隨之冷笑一聲:「不然呢?如若對你有意,又何苦等了這麼多年。」
他嘴角微抿,形成一道冷硬的弧度,那一聲冷笑卻不知是笑她的自作多情,還是笑他的言不由衷。
簡霓裳心中千言萬語,終是化為一聲嘆息,「只要我們圓了房,我就會把解藥給你。」
南宮燁身形一僵,動了動唇,終是半句話也沒說,大踏步走了出去。
地上一攤血跡,簡霓裳蹲下身,用手指沾染了一些放在口中,微微眯起眼睛。
「還是抗拒嗎?沒關係,早晚有一天,你的心會一點一點屬於我,把宋傲晴完完整整的拋在腦後。」
空氣里,傳來女子低低的淺笑,如冬季盛開的梅花,冷的刺骨。
花月容一路氣沖沖的回到偏院,房門被她踢的震天響,老遠就能聽個真切。
將軍府的丫鬟們竊竊私語,正巧被隨之趕回來的簡玉衡聽個正著。
「你們在幹什麼?」聲音柔和,眸子卻染上一層不滿。
丫鬟們被抓個正著,頓時心上一慌,跪在地上認錯。
「將軍,我們錯了,您不要生氣。」
簡玉珩微微嘆了口氣,緩緩說道:「罷了,這次念在你們是初犯,如有下次被我抓到,就離開將軍府。」
丫鬟們聽言,連連磕頭謝恩,「是,將軍。」
簡玉珩點了點頭,隨之推開房門有了進去。
丫鬟們抬起頭偷偷看著簡玉恆的背影,微微紅了臉。
她們這位將軍,連發脾氣都看上去這麼溫柔,笑起來像冬日裡的陽光,與那面冷心也冷的霓裳小姐簡直就是兩個性格。
簡玉恆關上房門,轉過身對上花月容染著笑的眸子。他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低聲說道:「你也真是敢下手,不過效果看起來還不錯,很有用。」
花月容自動把他的話聽成是一種讚賞,心情好的揚起臉,笑容深了深。
「早就想給他一刀了,如果傲晴這個時候出現什麼意外,他死不足惜。」
簡玉恆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明明是簡霓裳一手造成了現在的局面,她怎麼反過來責怪什麼都沒有做過的南宮燁。
似是看懂了他眼中傳達的疑問,花月容冷哼一聲,抱胸靠在床沿上,語氣儘是埋怨:「如若不是他,傲晴怎麼會惹上這麼一個麻煩?」
「也不怪他,我與簡霓裳朝夕相處這麼多年,不是也一樣沒有看清楚她的為人?」
「那怎麼一樣?他如果潔身自好,不給簡霓裳留半點幻想,那毒婦又怎麼會得寸進尺的妄圖將傲晴置於死地。」
簡玉恆與她說不通,便不打算在繼續談論下去。
「也不知傲晴現在怎麼樣了。」
花月容自是不會誤認為他對傲晴還有什麼非分之想,況且,按常理來說,那唇盤族的族長,該是不會吝嗇一點聖物,畢竟簡玉恆曾經幫助過她。
但是傲晴體內還藏著另外一個人,如若這個時候醒過來,豈不是要出大亂子。
他們如今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祈禱流伊能夠晚一點醒過來,也好給傲晴多留出一點空間。
遠在南涼的宋傲晴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她揉了揉鼻子,小聲嘀咕道:「這鬼天氣,早晚把人冷死。」
遠處傳來一陣馴駝人的吆喝聲,聽聲音大概與宋傲晴還有一段距離,只不過沙漠沒有障礙物,這點距離足夠讓她看的清楚。
吆喝聲由遠至近,宋傲晴微微笑彎了一雙眼睛。大概那人已經看到了她,吆喝聲頓時上揚了一個腔調,駱駝們的腿腳也頓時麻利了不少。
「土城族長,好久不見了。」
中年男人穩穩站在她面前,一雙眼睛染上些許激動。當初他故意引進,目的就是為了讓唇盤族的族長,他的妹妹知道事情的真相。
如若不是他們這一行人,大概他這輩子也沒有機會見到自己的妹妹一眼。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