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覆雨翻雲

爺爺一拍大腿：「這古時有諸葛亮未出茅廬便已三分天下，還有袁天罡李淳風的推背圖，一統江山劉伯溫留下的燒餅歌。想來都是這等能力者。這事，咱們自家人知道就行了，以後，誠子就是大人了，你需要什麼，儘管和我和你爸說。在這西部華人圈子裡，你爺爺我還有幾分薄面。」

張誠早知道開飯店的爺爺的另一個身份，那就是加州華人互助會的理事之一。

華人最早來美洲大陸后，甚至被黑人歧視和欺負，不抱團真活不下去。這也是為什麼像紐約的唐人街法拉盛遍地都是華人，因為一個華人（或白人）晚上去了黑人區（貧民區）能活著出來的幾率幾乎是零。

爺爺發了話后，這事就做了定論。張誠多了兩件事情，就是放學後跟隨奶奶學習傳統醫術之餘每周幫家人看看運氣如何。後來隨著能力的增長，這個時間漸漸變成了一個月、一年。

五月底天氣漸熱，學生們都嚮往的長達八十天的暑假終於到了。張誠也開始了自己的賺錢大計，另一方面，富國銀行大戶室負責張誠的投資部經理也總算鬆了口氣，想一想兩億刀留在銀行吃利息，銀行壓力也是很大的。

美國社會是鼓勵投資型，投資則有各種減稅優惠，吃利息的只有利息稅，可就這樣銀行也不希望看到大筆的資金留在銀行賬戶吃利息，要借錢給不缺錢的人讓他們支付給銀行利息才是銀行盈利的關鍵點。

暑假前，張誠在老爸的黃金沙灘度假酒店包了一間總統套房，包下的日期和暑假的天數一致。雖然是長租加上張誠本身有酒店的VIP卡能打九折，可現在是黃金度假季節，每天五千五百刀也不是一般人能住得起的。

五千五百刀是什麼概念呢，具體地說，超市經常打折搞優惠的牛肉價格是一磅一刀或兩刀，平時買也就三四刀的樣子。

很多街頭劫匪一次搶劫只要20刀，因為20刀足夠一個人或一個家庭一天吃喝不盡了。至於明天，再去搶一個唄，反正20刀也不夠加刑的，就算抓住了也只能按最輕的判。

再說了，這年頭作為基本戰鬥力5的普通人至少也得有鋼鐵俠的裝備才敢去黑人區抓人呢。鉤子叔叔就算帶槍去了也是送人頭——除了徒增傷亡外毫無意義。

張誠看不上黑人，不完全是受家庭影響。張誠的曾祖剛來美國，也是和黑人一樣住貧民區，可是百年來張家四代人一代一個樣——基本上看是越來越好。甚至來美國的華裔，沒病死沒殘疾沒有吃喝膘賭抽的不良嗜好的，多多少少的都有些成就。

張誠爺爺看見過的成就最差的一個，15歲小夥子來美國，啥都不會，哪怕英語也是一句不懂，來了就把自己關在飯店刷盤子，每天工作十二小時，不叫苦不叫累一刷就是十年。十年後，帶著20多萬刀的存款回國蓋樓結婚。

近兩百萬軟妹幣到現在的中國農村都是一筆巨款，何況十幾年前。張誠聽爺爺說，這位回家后蓋了小洋樓娶了漂亮老婆買了轎車后還在當地開了一家飯店。在那個年代，這位在當地也是個傳奇人物了。

而當年的住貧民區的黑人子孫還是住在貧民區。對黑人來說，想要出人頭地，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兩條路擺在面前，搞體育做明星或者加入犯罪組織。

每個黑人體育明星都感受過開豪車出門然後在路上一次次被條子叔叔們截下來詢問的經歷。條子叔叔們的基本思維也就是：一個黑人怎麼開的起豪車。截住他，我這次要破大案升職加薪啦。

原因就是，你別看一開NBA，場上十個人有九個黑鬼在場上蹦躂，但其實面對美國幾千萬基數的黑人團體，黑人明星只是極少數人。更多想要出人頭地的黑人青年還是加入了相對門檻低的犯罪組織。

到了酒店，張誠先進按摩浴室舒服了一下，然後在大廳向有24小時僕人服務的要了一杯鮮奶。穿著拖鞋裹著浴衣，張誠會見了通過老爸的律師介紹來的兩個操盤手。在這之前，張誠請律師已經和國富銀行達成了一個協議，可以借用國富銀行十倍的槓桿進行期貨投資。

一般來說，炒股甚至有借用一百倍以上槓桿的，不過和期貨十倍的槓桿一樣，在穩妥的投資者看來，和作死無疑。

因為期貨本身就是繳納百分之一的保證金就能玩的，加上十倍銀行槓桿，那就是以千倍本身資金進入市場。一個波動就可能被清空破產的。

操盤手一男一女，白人，都是三十歲上下，穿著西服襯衫的辦公裝，看著一副精明幹練的樣子。

兩人看見張誠喝著牛奶進來坐下之後，開始自我介紹：「安迪，碩士學位華爾街四年工作經驗。操盤兩年。」

「芬妮，學士學位，五年工作經驗，操盤兩年。」

張誠舔著嘴角的牛奶：「不是每一滴牛奶都是特侖，不對，是那個，我說的是，你們明白自己要做什麼吧，簽的協議書上是在工作時間無條件完成我的命令。確定明白？叫我頭兒或者老闆都可以。」

兩人點頭：「明白。老闆。」

張誠看看時間：「那就好，準備開始工作吧。以後這裡就是工作地點了，我會在酒店給你們一人開一間標準套房。」

兩人在張誠側面的沙發坐下，三人打開電腦本后，張誠研究了一會說：「現在開始，給我賣空石油。到九點四十五分鐘以前，給我在紐約商品賣空五千萬的石油期貨。暫時不用銀行槓桿。」

兩人一看時間，已經是九點二十五分鐘，立刻開始操作，一張張空單被拋售到期貨市場上面。紐約商品一手是1000桶石油，賣空的意思是，我手裡並沒有石油。但我向市場拋售石油的出售合約。

因為期貨總有個交貨時間，在交貨前買到等量的合約就不用交貨了。

這期間的價格波動，就是投資者或者說投機者的利潤所在了。

張誠宣布賣空的時候，石油價格是44刀每桶。如果張誠最後買空時石油價格保持在44刀不變，張誠就要虧損掉一筆手續費，如果價格高於44刀，張誠就要賠死了。

如果最後買進的價格低於44刀，低的那一部分就可以看作是利潤所在了。比起現物交易，期貨最大的好處就是沒有實物，不用倉儲。百分之一的合約金即可入市操作，百分之十的價格波動就有十倍的利潤。

簡單來說，先賣后買的賣空是看跌，先買后賣的買空是看漲。

張誠這點資金，就算用了銀行最大十倍槓桿，在石油期貨市場上也打不起水花來。不到九點四十，兩個操盤手就完成了操作。平均價格是在44.25刀的價格上賣出的。

直到九點四十五，石油價格波瀾不驚，一直在44.4刀至44.2刀附近波動。石油價格受到影響的因素非常多，高的時候能達到一桶百多刀，低的時候，也就二十多刀一桶。

等待的時間是最沉悶的，好在兩個操盤手都有經驗，竟然沒有小白一樣的問東問西讓張誠有打臉顯聖的機會。

畢竟對操盤手來說，這是虧是賺，都是老闆的錢，和他們沒關係的，只要按時付工資，他們就沒意見了。

張誠在等待中點了一顆雪茄，有一口沒一口的練習吐煙圈。九點四十六分，石油輸出組織中比較重要的沙特等國一起宣布減少庫存加大原油市場的投放量。

這個消息如同重磅炸彈一樣，在石油市場引起軒然大波，石油價格從一桶44刀左右一路狂瀉，十幾分鐘時間到了十點直到擊穿了一桶40刀的大關后，在38-39刀附近才緩了一下，然後開始小幅震蕩。

可以說，這個價格已經低於美洲大部分產油國的成本價格了。不過人家中東石油成本低，有資格任性。

南美等一桶成本五十多刀的產油國自然是欲哭無淚：油價百刀以上的好日子咋還不回來膩……

兩個操盤手也是欣喜不已，老闆破產了雖然不會短他們工錢，可是換工作也麻煩，再說，老闆大賺之後心情一好，紅包還是應該有的。

張誠看了電腦本好一會才說：「交割，我想今天沒什麼大行情了。交割完今天到此為止，明天九點記得準時報到。」

事實上多空大戰這才剛剛開啟，虧損的煉油企業和虧損的產油國等是不滿這個石油價格的，但是原油進口國自然是希望原油價格越低越好，一時之間，雙方的力量沒有分出上下，有時候波動很大，但總體來看，因為今天石油輸出組織加大出口的消息，空方是佔了上風的，多方現在能做到的就是盡量穩住油價並且組織資金準備反攻。

但張誠早就看出來多方反攻的時間已經是明天了，今天乾脆剩下的時間玩一會。

在黃金沙灘度假酒店住，不去海邊玩那不是虧大了。人在屋裡張誠已經在想著，海邊、沙灘、比基尼、美女……

兩個操盤手聞言立刻開始組織買單，將之前賣單一一買回，平均價格44.25刀賣出，均價38.75刀買回。每桶利潤5.5刀，每手利潤5500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