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1章 道古悠悠
冰寒的海水中，冷氣沖沖，若不是有九坤的能量護體，這種係數的寒氣，就算是皇級進化者都得被凍成冰棍。
身處舊地，難免會觸發一些記憶碎片。突然想起一些事情的蕭遙連忙喊道：「小九拐個彎。」
「啥？」九坤連忙停下：「不去啦？」
「算了，先去吧。」蕭遙原本想要先取一樣東西，不過權衡一番之後，蕭遙只能選擇先放下這件事情，畢竟大道核心碎片更重要。
「那行吧……」九坤嘀咕了幾句繼續前行。
半個小時后，極陰之地海底深處，一片藍霧蒙蒙區域，偶爾有那麼幾條『冰靈魚』從快要液態化的海水中游淌。
在這一片藍霧中心地帶，豎立著一根又一根石柱，以中間那個祭台為中心，九九八十一根石柱呈圓形鋪開，圍繞在四周，形成一個太極圖形。
祭台為陽，右側由白玉鍛造成的扇形門為陰。
一陰一陽看起來相互對立，可實際上卻是抱守歸一。絲絲縷縷法則與之相輔相成，構造成一個極其龐大的陣法。
「六道輪迴陣……」看到這座陣法的時候，蕭遙第一眼就瞧出它的來歷，當即對九坤說道：「小九，你能夠活到今天，還真是走狗屎運！」
「這話怎麼說呢？」
見它九顆腦袋都回過來盯著自己，蕭遙凝聲解釋：「別不服氣，先不說那個女人的實力，單單是這座陣法。如果她想要弄死你，只需一個念頭就可令你魂飛魄散，永不超生啊。」
「別說的這麼邪乎，不就是一座廢棄的陣法嘛，若是真能用，她又何必親自在這裡鎮守地府入口？」
蕭遙聽完輕笑道：「或許來之前的那些猜測都錯了，也許她在這裡並不是為了鎮守地府入口，而是為了領悟『輪迴法則』啊。」
「不是吧，這輪迴法則難道誰人都能隨意領悟？再說這僅憑一座陣法就能悟出輪迴，這是不是有些荒唐？」九坤一臉難以置信。
「這可不是一座普通的陣法，或許你不清楚『六道輪迴陣』的來歷，才會這麼認為。如果我告訴你，當年我之所以能夠領悟出『六道輪迴法』就是因為這座陣法呢？」
「啥？」九坤十八隻眼睛一瞪，心中滿是震驚。別人不知『六道輪迴法』有多強，可它身為蕭遙身邊的獸，關係比當年蕭遙那些個徒弟還要更為親密，自然知道這門法有多神奇。試問連趙家先祖創造宙域都是憑藉它，這能不厲害嗎？
「這我得好好參悟參悟才行，看看能不能領悟出一些東西，將我的法修補完善。」九坤咂咂嘴，眼神儘是熾熱。宛如見到綿羊一樣火熱。
「那你恐怕得失望咯！」蕭遙笑了笑，在它不解的神情中，又接著笑道：「不是我看不起你，而是因為這六道輪迴陣的法太過玄奧深沉，單憑你一時半會就要領悟出東西，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否則那個女人又何至於在這閉關幾萬年啊？算了吧，等我將『六道輪迴法』演化完成，再傳給你吧。」
九坤聞言目露一抹暖意：「行，不用自個兒去費心思，正合我意呢。不過話又說回來，那個女人呢？之前來那麼多次，她都是盤坐在祭台那邊悟道呢，今個兒怎麼沒見人影？」
「那是人家在避著我們呢。」蕭遙若有所思的盯著祭台上方那處類似磨盤的位置，眼底浮現一絲苦澀：「我眼巴巴的來這裡，這千里迢迢的，你卻閉門不見，合適嗎？」
九坤有些懵圈，正想說話呢。就感覺到祭台傳來一陣空間波動，緊接著虛空鏡面扭曲，周遭趨近液態化的海水轉動，寒氣徹底化作實質。也就在這時，一道曼妙的身影出現在蒙蒙白霧中，四周的海水直接被真空化。
那是一個女人，她身穿一襲碧綠無袖紗織長裙，雖是盤坐在地面，但她那挺直的上身，在這件裙子的襯托下，曼妙襲人。
一頭淺綠的長發隨意披灑在背後，額前垂下幾縷，她眉宇之間點綴著一顆硃砂痣，左右兩邊的兩條柳葉眉襯托著這顆硃砂痣，平添為女人增加三分神聖純凈。
一雙水汪汪的丹鳳眼中間，是那立體挺拔的瑤鼻，看著就像羊脂玉雕琢而成，美感十足。不過最為誘人的還要數她那兩片唇瓣，如盛開的牡丹，淺紅淺紅，好似沾上露珠一樣晶瑩剔透，讓人看之一眼就想咬一口。
美美鵝蛋臉，靚靚俏五官。
五官是美得令人心幻神迷，加上著性感的身姿，整的就像是從畫中走出地仙子。
蕭遙見她第一眼，心裡就給定上一個標準：這是一個神仙才能艹的……
女人雙眸轉動，顧盼生輝，目光越過九坤這頭神龍，牢牢鎖定站在它背上的蕭遙。那碧綠的眼眸萌生一絲複雜：「二十萬年了，我在這裡專研『六道輪迴陣』整整二十萬年。你說為何卻沒有半點收穫？」
你蠢唄。
九坤心裡頭嘀咕了句，但卻不敢明目張胆的說出來，畢竟這可是位真正的大神，牛到不要不要地。要是把她給惹毛了，恐怕就不會跟當年那樣輕鬆脫身咯。
不過更讓它驚訝的是，這個女人留在極陰之地的真正目的，還真跟主人所料的一樣吶。
只是這六道輪迴陣真的有那麼難參悟嗎？
如果真的這麼難，為何主人當年卻僅僅只閉關萬年，就創造出六道輪迴法？
不過這倆人到底是啥關係啊？一見面這女人就跟怨婦一樣嘮叨。
九坤心裡那叫一個好奇，可偏偏就是不敢問。沒辦法，誰叫這個女人太過強大了！
在九坤心生疑惑之際，蕭遙的聲音緩緩傳來：「六道輪迴陣不單單是一個陣法，它蘊含著師父一生的感悟，除開表面五行相稱輔補，內在全都是靠著陰與陽這個核心在運轉，同時也是支撐整個大陣的能量。除此之外呢，整個六道輪迴陣就是一個整體，闡釋的並不單單知識。」
「不單單是知識？」女人目露一絲沉思，半響又抬頭看向蕭遙：「何解？」
「道。」蕭遙眯著眼睛，笑道：「天地初開之際我就待在師父身邊，當時老頭子就跟我說過，這世間萬物始於陰陽終於五行，講究的就是一個道法自然。」
「道法自然？」女人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卻又有些迷糊：「為什麼師父從沒跟我提及過？」
師父？
她也稱主人的師父為師父，難不成倆人是師姐弟？或是師兄妹？
「師妹，當年你是第一個承載趙家宙域的大道核心，那時師父就曾與我說過：若是你能悟透，必定能跨越界主之位，成為創造者。可是……」
「可是我太笨了，對嗎？」木靈星花苦澀一笑。
「這跟聰明與笨無關，你應該清楚地球存在的含義，我們這些原著居民身體流淌的血液，跟你們木靈星不同，你畢竟是……」說到這，蕭遙猛地停下，旋即重重嘆息了聲：「星花，這是無法更改的秩序，我知道這些年你一直在努力，可是有時候人未必就能勝天！」
當年，趙家先祖收六個弟子，木靈星花就是其中一個，排名第四。也是唯一一個不是地球人，而是來自同宇宙的木靈星，一株桃樹化形而成的，本質上來說就是妖。
雖說後來趙家宙域演化完成，趙家先祖改掉妖不能悟道的規則，但這並不是單單改掉規則就能成，因為個人的力量再強，依然敵不過天。而這所謂的『天』就是鴻蒙空間，是鴻蒙金榜定製規矩，無人能改，無人能變。
畢竟趙家先祖本身就是一個人類，他得道升天，鴻蒙金榜認可的就只有人類，至於妖……
終究不是正道！
無論再如何努力，都不可能更改這一點，這就是命。
可蕭遙不信命，同樣他也有這個力量去改變。
「師妹，再給我三年的時間，等我的法完成，到時候我會在鴻蒙金榜上刻印『以妖為主』，讓金榜認可你們妖。志之所趨，不可阻擋。」
聽得蕭遙這錚錚如鐵的一句話，木靈星花雙眼微微半眯，淡聲說道：「從我將大道核心過繼給你至今，九億年了！我無時無刻不在為自己的命運爭渡，妄圖想要憑藉一己之力改變妖的命運。老師曾跟我說過，能夠改變妖的人，唯有你葉三炮。可我不信！」
「我木靈星花是妖，但同時也是萬妖之祖，為何需要藉助人類之手來改命？為何我就自己不行？我不信，所以我咬牙走遍三千界，走遍整個趙家宙域，為的就是能夠悟出陰陽，扭轉乾坤，以自身的知識，改變未來。可是……」
「可是我敗了，毫無半點反抗的力量，敗的是那麼徹徹底底！」
其他界主早已領悟出一千五百條大道，甚至有些已經領悟出兩千條。唯有她，木靈星花依舊停留在一千條大道這個界限。
是她不夠努力嗎？
是她不夠聰明嗎？
不是的，是因為她為妖。
是妖，就無法突破桎梏，無法破開一千這個係數。所以就算木靈星花對三千大道早已熟爛於心，能夠盡數模擬並且運用所有道，可她就是無法突破，因為這是上天套在它們妖族身上的枷鎖！
「道古悠悠，仙路蒼蒼，天不容我妖，為何還要造妖？我不甘心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