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往事
小玉奇怪道「姐姐，你在說什麼啊？」
唐歆微微一笑「沒什麼，還記得姐姐之前答應明月姐姐要幫他們辦一件事情嗎？」
小玉點點頭。
唐歆淡笑道「這封『信』就是你小二哥哥來通知姐姐，再過幾天就要去幫忙了。」
小玉「哦」了一聲，也沒有再去問為什麼會有人跟蹤葉小二。
「那姐姐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呀？」
「如果順利的話，一天就能回來。」
「嗯那好，我就在這裡等姐姐回來。」小玉嬉笑著說道。
「呵，好啊。」唐歆溺愛般的揉了揉小玉的腦袋笑著答道。
……
將目光放到數個時辰前，葉小二將信息交給小玉之後又在東陵城中瞎轉悠一個時辰后才回到客棧。
「怎麼樣，信息送過去了嗎。」葉小二剛一進門，明月便上前問道。
葉小二點點頭，走到木桌旁一把抄起茶壺對嘴痛飲起來。
「呼，累死我了。」放下茶壺葉小二抹了抹嘴上的水漬，長呼出一口氣道。
「信息已經交給小玉，我隱藏的很好青衣幫的傢伙看不出來。」葉小二回想起當時的一幕又是道「幸虧小玉聰慧機智，與我配合的很好。」
語罷，葉小二的目光移向明月手中的一摞厚紙。
「這東西是……」
明月揚了揚手中的一張寫滿小字的微黃紙張道「這是巡風司的卷宗副本，在你走後沒多久越凌天回來了一次將這些東西交給我。」
聞言葉小二不由有些好奇，他上前兩步從明月手中接過一張紙，低頭看去。
只見紙上整齊的寫著一大篇文字，開頭是：
「青衣幫二當家白江海人送外號渡江猿乃積年一流高手，其所學武功碎金斷玉手雖算不上多麼高深的手上功夫，但練至大成也不負碎金斷玉之名。與手上功夫相比，其所學輕功卻是足以稱為當世輕功絕學。雖其本人並未說過所修輕功究竟是何種絕學，但根據巡風司的調查白江海所學輕功有極大的可能是已經在多年前便被白蓮教覆滅的甘露幫不傳之秘——渡海步。」
「白江海成名於二十年前，當年他與納蘭衡兩人將為禍東陵的黑虎寨拔除，包括三名一流境界的當家在內全寨八十餘匪盡隕命於他二人之手……」
將紙放回明月手中，葉小二嘖嘖稱奇道「沒想到當年這二位還是懲惡揚善的好人？」
明月將一摞厚紙放下，聽到葉小二的話后嗤笑道「懲惡到沒錯，但未必是為了揚善。」
葉小二一聽，又來了興趣「哦？何以見得？」
明月本想為自己倒杯水，可剛提起茶壺便發現已經被葉小二之前的牛飲喝的一乾二淨。
晃了晃空空如也的茶壺，明月斜斜看了一眼葉小二。
葉小二聳聳肩只得下樓向店小二又要來壺茶水。
為明月倒上一杯茶水，葉小二說道「這下可以說了吧。」
明月心滿意足的喝了口茶水，這才繼續道「你繼續看那份卷宗，看看在滅掉黑虎寨以後納蘭衡與白江海乾了什麼。」
葉小二不得不將之前丟到的卷宗找回繼續看下去「元初十七年（前任皇帝所用年號），白江海將流竄於東陵的邪道高手『鬼屠』於無形斃於掌下，兩人當時大戰……元初十八年，納蘭衡與巡風司聯手抓捕白蓮教餘孽……元初十九年，白江海與納蘭衡結拜……同年九月兩人聯手率眾人力敵東陵三大匪寨……元初二十年納蘭衡與白江海建立青衣幫。」
最開始葉小二的眉頭微皺，在看完以後卻已是舒展開。
看著葉小二的樣子，明月淡笑道「怎麼樣，是不是看出些什麼了。」
葉小二答道「他們在青衣幫建立以後就沒再做過懲惡揚善的事情了，至少在這份卷宗里是這麼記載的。」
明月點點頭一邊喝著茶水一邊稱讚道「不錯，你倒是不笨。除了這些看到的，你還能想到什麼。」
葉小二輕輕撫摸著下巴，沉吟片刻后說道「他們之前懲惡揚善只是為了提高自己的聲望，揚善根本不是他們的目的，懲惡也只是為了提高聲望所順帶的。在聲望達到一定高度后他們選擇建幫立派，成立了如今的青衣幫。在成為青衣幫大幫主、二幫主以後，他們也不再需要拼死拼活提高聲望。」
或許當年納蘭衡與白江海建立青衣幫的初衷只是為自己尋得一個棲身之所，建立之初青衣幫的行事風格也深受本地居民稱讚。但多年後的今天這個幫派早已被悄無聲息的腐蝕，腐蝕它的不是什麼邪門魔教而是所謂的人性，或者說是人的七情六慾。
大多數掌權者在有了權利以後不免會被自己的慾望吞噬，有的人是色慾，也有人是貪慾，還有人會是食慾。在被慾望逐漸吞噬以後哪怕這些掌權者從前是多麼偉大多麼君子，如今也只是一個被慾望支配的人罷了。當年的那個君子早已不在，空剩一個被慾望填滿的軀殼。
對於葉小二的判斷明月沒有評價，她用左手拄著臉頰自顧自道「懲惡揚善、品行端正可稱為『俠』，當年這兩人或許真的是懲惡揚善，但如今我只看到兩個暗害結拜兄弟勾結海匪的武林敗類。」
語罷明月忽然話鋒一轉，對葉小二問道「小二，如果有一天一個多年前名揚天下的大俠被人發現如今與魔教勾結、殘害武林正道、修鍊魔功，你會怎麼做。」
葉小二被明月突如其來的問題問懵了，他乾笑兩聲道「這個……你突然問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啊。」
明月默然點點頭，隨後又是問道「那如果一個被正道人士所誅殺的魔頭的後代想要為其父輩報仇，你認為是對是錯。」
葉小二摸摸鼻子沉吟片刻「我覺得為父報仇天經地義，哪怕是魔頭的孩子也不例外，換做是我我也會去報仇。」這幾句話葉小二說的異常嚴肅。
明月點點頭淡笑道「原來如此，我知道了。」
葉小二看著她的樣子總覺得說不出得奇怪，但又說不出哪裡奇怪。
就在這時房門被人推開，兩人的目光下意識的向門口看去。
只見越凌天微喘的站在門口，看樣子似乎累的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