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回憶逝去
陸雨眠吃了飯幫媽媽收拾了碗筷就回了房間。倒不是陸雨眠不幫忙洗碗,實在是廚房太小了,不到兩平方米的小屋子,站一個人剛剛好,站兩個人就擠得錯不開身,陸媽趕女兒進屋,陸雨眠只好一步三回頭的回了自己的小房間。
陸雨眠坐在床上,將書包里的試卷掏出來放在桌子上。因為房間小得連把椅子都沒地方放,陸雨眠只好跪坐在床上,將書桌挪近,幾乎趴在桌子上寫作業。儘管只是初一,可是私立初中的老師們危機意識非常強烈,一周好不容易休息的兩天還留了一大堆作業。陸雨眠兩世為人也有點瞠目結舌,自己明明記得上一世的初一過得瀟洒又肆意的啊,該死的蝴蝶效應難道連作業多少也能改變得了?陸雨眠在心裡小小地抱怨了一下自己的重生,就又精神抖擻,將精力投入周末作業里。
陸雨眠挑燈夜戰,陸爸陸媽也極其欣慰。陸爸偷偷打著給女兒送愛心小蘋果的名義進了女兒的房間,女兒盤著腿,盡量彎下腰,佝僂著背,在書桌上奮筆疾書,有時托腮看題,眉頭緊鎖,有時也突然傻笑一聲,嗖嗖在草紙上寫字。陸爸將蘋果輕輕放在女兒的書桌一角上,又輕輕退了出去,輕輕帶上門,這才又大步流星進了自己的房間。
此時的陸媽正在家裡唯一一個衣櫃里收拾衣服。「她媽,你幹嘛呢。咳咳,這屋子裡都是灰。」陸爸哼著鼻子,瓮聲瓮氣地問。
「眠眠明天後天不是和同學約好要去省城看老師的么。我給女兒收拾收拾,找兩件新衣服,明天有時間,洗洗晾乾,後天就能穿了。」陸爸鼻子一酸,自己的女兒長得漂亮,又勤奮肯學,可是自己家條件實在有限,連和同學約著一起出門也要特意找一件衣服······陸爸更堅定了要好好努力,給女兒更好的生活的決心。
「誒,陸謹,你進屋看了么,眠眠幹嘛呢。」陸媽好像想起什麼一樣,突然回過頭問陸爸。
「學習唄。眠眠還能幹嘛。」陸爸傲嬌地揚著頭。「你突然問這個幹嘛。』
」唉,剛才曉晨的媽媽給我打電話了,說曉晨最近心不在焉,總晃神,她媽媽上心了,就趁她學習進去了,正好抓到曉晨在偷摸看別的書呢,給他媽媽氣的呀,這才給我打電話抱怨孩子長大了不好管了。「陸媽一邊翻弄著衣服,一邊嘴不停。」陸謹,你看了么,眠眠真的只是在學習?什麼別的也沒幹?「
」哎呀,你想太多了,咱家眠眠是那種不聽話的孩子么。再說了,「陸爸眼神有些暗淡,」就眠眠那屋子,能藏著了什麼。別瞎想了。」
陸媽這才陰轉晴笑了起來,「我說也是。就怕眠眠這麼大小孩,不想學習可怎麼辦。」
陸雨眠這邊可不知道陸爸陸媽的擔心。陸雨眠甩甩有些發麻的手臂,在心裡不停的想,自己上一世也這麼累么。自己明明還在二十世紀啊,怎麼作業就多的不得了啊。翻開記事本,這還是那個少女心的自己開學時買的,每一頁都印著大大的玩偶圖片,幸好不妨礙自己看字,「三頁數學卷,抄寫古詩詞二十遍,英語單詞六單元·····」陸雨眠一邊對照記事本一邊翻自己面前的作業本,嘴裡念念有詞。
「眠眠啊,快刷牙洗臉,睡覺了,剩下的作業明天再說。」隔著門都能聽見陸媽的大嗓門子。
陸雨眠收拾好作業,輕快地應著,走去廁所洗漱。
一夜好眠。第二天,陸雨眠早早地自然醒。可是出了房間依然抓不到爸媽的影子,陸雨眠看見桌子上有媽媽留下的早餐以及一張字條。字條上是陸爸龍飛鳳舞的筆跡,」大寶兒,我和你媽出去有事忙,你自己吃早飯,乖乖在家。「落款處還畫了一個極其粗糙的心形圖案。陸雨眠忍俊不禁,自己老爸上一世也沒有這麼可愛嘛。
陸雨眠吃了早飯,收拾好一切,倒了一杯熱水,就進了屋子準備學習。
摸著杯子,手掌似乎還有被灼熱的溫度,陸雨眠有些恍惚。她記得自己上一世也喜歡這樣,每天早上吃了飯,泡一杯鮮檸檬水,就去忙,當然了,陸雨眠還青澀的臉上露出一抹與年齡不符的自嘲,那時候自己忙的是和毒販打交道。自己的團伙永遠不被警察注意也是因為這一點吧,誰也想不到毒販竟然還會有這樣優雅的一面。那時候自己身邊總離不開一個人,他喜歡叫自己眠姐,每天都嘰嘰喳喳,他最喜歡追問自己」眠姐,你怎麼這麼喜歡抱著熱檸檬水啊。「那時自己怎麼回答他的呢。或許沒有給他回答吧。自己其實只是喜歡讓熱水灼燒自己皮膚的溫度,提醒自己還在活著,酸檸檬只是想讓自己永遠記得最心酸的感覺而已。
緩了緩情緒,陸雨眠又重新投入了學習,上一世畢竟是上一世,現在的自己就要努力做好這一世的自己。陸雨眠鼓足了幹勁兒,不止寫完了剩下的一點作業,還複習了這一學期的所有內容。翻了翻日曆,還有兩周,就要期末考試了。陸雨眠對自己的學習進度極其滿意,看來這次的期末考試,自己至少可以保持住現在的成績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就是不停的鞏固,陸雨眠看著寫的七七八八的練習冊,嘆了嘆氣。陸雨眠走到床邊,望了望窗外,天陰的厲害,晚上爸媽回來的時候會下雪吧。晚上,自己拿兩把傘去迎迎好了。自己還要燜飯,再炒兩個簡單的菜。那自己就要加快速度寫練習冊了。
陸雨眠放鬆了眼睛,又爬上床寫練習冊。練習冊並不難,只是量有些多。陸雨眠找到了方法后,很快就完成了練習冊。
然後有些麻利的不像十三歲女孩兒,淘米,洗菜,燜飯。為了不嚇到爸媽,陸雨眠只是簡單炒了兩個青菜。把飯菜端上桌,拿起罩籠罩好,陸雨眠就拿起自己的小傘,又拿著一把足夠兩人撐的大傘,帶好鑰匙就出了門。
上一世的回憶,似乎真的只停留在上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