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生與死（四）

自然界的風撩不起小指頭的衣角，虛空中的能量慢慢侵蝕著他的身體，源於李寬的能量卻護住了他的思想。

眼孔周圍被虛空腐蝕的痕迹給他的容顏帶來一絲邪魅，坐在椅子上雙瞳遙望遠方的動作無疑更加了幾分氣勢。在他的腳下，一眾三教九流的人匍匐在地上。

流浪騎士、荒野獵人、奴隸主、小偷、強盜等等，全是主流社會看不上的傢伙，他們往往代表著蘭斯特洛大陸的陰暗面，背叛和襲殺是他們的代名詞。

然而此刻他們卻不敢有任何一點小心思，要知道小指頭並不是一個有仁慈心的人，特別是在虛空能量腐蝕他的身體之後，這一特點被放大了數倍。

「北境……」小指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東西，手掌隱藏在衣袍中，然後喃喃自語。

「北境，我的大人。」一旁伺候著的女人低聲說道，「保王黨送來了一箱子珠寶，希望我們能夠和他們一起給史塔克家族搗亂。」

哦，搗亂啊！以奈德史塔克的家兒子的能力，還不足以應付這樣的危機。所以擋住王黨的應該是那位徒利家族的女強人？

小指頭摩擦著自己手指上的戒指，然後問道，「如果我們放任自流，你們認為會有多少人跳出來？」

「對於北境而言，那將是一場災難。」女人恭敬的低下了頭說道，「一切都遵循您的意志。」

「一切都遵循虛空的意願。」小指頭小聲的呢喃后，揮了揮手，「同意他們的要求，將消息散步出去，我們的人不要動。」

這女人伺候的動作慢了一拍，瞬間又反應過來，躬身退了下去。

……

時間一過，又是幾個星期，自從北境代領主羅柏史塔克宣布收回凱瑟琳徒利的指揮權，並實行軟禁之後，聖光的神殿衛士（戟兵和槍兵）就護衛著她和她的孩子們待在城市的塔樓處。

很顯然這些神殿的衛士武藝高強，並且不理睬羅柏史塔克的一切命令，這讓他感受到了無比的羞恥。

他迫切想要證明自己，並且讓這些守衛付出代價，可惜事不如人願，家中奪權的事情還沒有解決，領地內就傳來了各種噩耗，先是保王黨正大光明的撕破了臉，對一個村莊進行搶劫。

隨後，自己一直有著防備的波頓家族族長突然宣布史塔克家族叛國，自己掛上保王黨的旗幟，急急匆匆的集結了幾千人的隊伍向著臨冬城進發。

「幾千人！在剛給黑色長城輸送了兵員之後。」羅柏史塔克狠狠的重擊在護城塔樓走廊的欄杆上，震的欄杆上的雪花唰唰的往下掉。「他們是已經算計好了的。」

沒有人能夠回答他這個問題，跟在他身後的這名小廝只能用無辜的眼神望著他。

「我們還有多少可以參戰的人和物資。」羅柏史塔克揉了揉眉心，然後開口問道，「要準確的數字。」

「並……並沒有準確的數字，我的大人。」小廝結結巴巴的說道。

事實上，從他開始軟禁自己的母親開始，整個領地內就失去了來自新城的支持，他不僅面對著外敵的入侵，還可能面對著漫長時間中，食物不夠的危機。

無論怎麼說都不是一個好消息。

「那就安排人去清點我們的戰士和物資。」羅柏史塔克轉身向軍械庫走去，邊走邊說道，「我要在下午之前知道準確的數字。」

小廝忙不迭摟著自己的抹布披風匆匆忙忙的向營地衝去。

到達了軍械庫的羅柏史塔克，看著軍械庫中堆積的武器和材料，總算是讓皺起的眉頭上舒展了一些。

至少這一塊是不需要自己擔心的。新城之前支援臨冬城的力度可是相當的大。

正因為如此才讓羅柏史塔克感到不舒服，誰都希望自己能夠出人頭地，希望自己被人所推崇。

可是現在被人所推崇的，只有自己的父親和兄弟，這樣的落差才讓羅柏史塔克心中有著一口悶氣，正是這口悶氣才使得他面對敵人大軍壓境的情況下，也不願意服軟向自己的母親求援。

就在羅柏史塔克查看著軍械庫儲備的時候，在距離臨冬城外幾十里地的地方，來自保王黨的大軍正駐紮著，並且驅趕荒野中出現的野獸。

在這大型營地中，數十位領主吵成一團，原因不外乎幾點。不僅是他們對北境發動了進攻。就連幾大家族中的提利爾家族，徒利家族也參與到了攻伐之中，他們的口號則是，君權不可神授。

這是蘭斯特洛大陸的貴族們數百年所堅守的最後底線，這高明的口號，無疑將許許多多的小貴族聚集在了一起。

雖然說勢力變得空前強大，但是對於這保王黨中的高層來說，卻讓指揮變得臃腫起來。

作為聯軍的大帥位置，也因此被空了出來。提利爾家族的荊棘女王老太太就坐在角落中吃著水果，對眼前的一切都熟視無睹。

在她看來，除了剝皮波頓家族和徒利家族之外，所有的貴族都不值得一提。他們所帶領的人數遠遠少許這三家的其中一個。

所以不論他們如何爭吵都是一樣的結果，炮灰。

炮灰就應該做好炮灰應有的責任，去消耗對手的兵力。

坐在老太太身邊的則是徒利家族的孤兒寡母，雖然凱瑟琳徒利來源於徒利家族，但是對於這對孤兒寡母來說，遠在君臨城中被「通緝致死」的小指頭才是最重要的，而小指頭的死訊刺激了這對這兩人，所以報仇勢在必行。

而他們所帶來軍力也是最多最雜亂的，主要是那精銳的騎兵團已經全部覆滅在了君臨城外。

坐在這兩大巨頭身邊的就是波頓家族的現任族長拉姆斯波頓。這個臭名昭著的變態，弒父之後，在聚會中任然用人肉餵食自己的獵狗。

然而他嘴角勾勒出愜意的微笑，將目光看向正在爭吵的眾多保王黨。

這三人彼此都沒有聊天，因為荊棘女王知道，她來攻伐斯塔克家族只是一場笑話，是敲打那位自以為掌控權利的羅柏史塔克少爺。讓他收斂自己的動作，並非如大家所想的，去針對聖光冕下。

她，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