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顛覆了小婢女心中的趙齊形象

「翠微宮的……機關？」英十三這個表情顯然是不知道翠微宮有機關的說法。

莫清顏點頭「梳妝台上的機關，看來我運氣不錯，本以為要被火吞了，想不到運氣還不錯，遇著機關逃出來了」

英十三聽莫清顏的話以後望了望一臉凝重的趙齊。

從莫清顏提起機關的時候，趙齊就想到了那個人。

雨藍。

雨藍曾經在翠微宮住過一段時間，想不到當年她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逃離皇宮，竟然是因為翠微宮的機關。

「陛下」英十三見得趙齊深思，於是喚了一聲。

趙齊抽離思考以後，莫清顏也正望著他打量。

趙齊望了望莫清顏一身燒得不成樣子的衣服，於是道「去換一身乾淨的衣服，秋期在，可不要著涼了」

趙齊說這話的時候，莫清顏才發現，膝蓋以下的裙子已經破爛不堪，而身上完好的，則是煙熏了毀了衣服原本的顏色。

其實莫清顏這樣子比她身後的一眾奴才婢女要好很多，至少，上身的衣服是完好的。

莫清顏點頭，不過在轉身的時候，突然發現……

翠微宮已經變木炭了……

莫清顏正木訥時候，手腕被一道力道扯過去。

「跟朕來」趙齊拉上莫清顏就往自己寢宮的方向走去，絲毫沒有給莫清顏考慮的機會。

「去哪裡」莫清顏跟上，問「翠微宮的人怎麼辦」

「十三會安排」趙齊沒有回頭，一路上，莫清顏就隨趙齊一路小跑。

沒辦法，人家腿長，她那小短腿只能跟著跑。

「陛下」

跟隨趙齊來到一個金碧輝煌的地方，莫清顏才知道，這裡是趙齊的寢宮……

「朕先出去，有事喚朕即是」趙齊說完就吩咐稱心的婢女為莫清顏沐浴更衣。

「喂……」莫清顏完全摸不著腦袋，敢情這飛奔了一路就為了來這裡洗個澡換一身衣服？

「姑娘這邊請」莫清顏在想著為嘛不直接找個近一點的行宮換洗的時候，趙齊的婢女上前伺候了。

莫清顏嘿嘿撓腦袋「那個……你出去吧，我自己來」

被人看著洗澡蠻怪的，還是自己動手比較好。

小婢女大大的眼睛很疑惑地望著莫清顏，尚且還有一些小無辜，顯然是不明白莫清顏的話。

「我洗澡的時候不需要人伺候……」見得小美女聽不明白她的話，莫清顏直接說白了。

聽了莫清顏這一番話，小婢女掩嘴小笑「姑娘放心，奴婢伺候您解衣就會在這邊等候，不會跟過去」

聽到這句話，莫清顏囧了，原來是這樣。

解衣以後，莫清顏看到面前的大浴池，哇了。

這浴池……是不是大了點……

鮮花飄水面，莫清顏靠在玉砌的浴池邊享受，緊繃的肌膚全數放鬆下來，莫清顏才發現，自從來到這裡以後，還沒試過像現在這般放鬆的。

不過放鬆的狀態只是維持了十分鐘，十分鐘過後，莫清顏的眼神很快就鋒利起來。

昨夜在翠微宮縱火的人究竟是什麼人。

還有，翠微宮為什麼會有通往皇宮禁地的密道……

而且……

莫清顏拿起脖子上掛著的和田玉鏤空掛飾，這是她生日那天，莫英雄送的禮物。

舉起手中的掛飾，莫清顏想起昨晚在翠微宮打開機關的那一刻，機關打開的那一刻。

絕處逢生中找到出路的感覺。

莫清顏纖細的手指摩擦著觸感極好的和田玉鏤空掛飾，想不到老爹送的禮物竟然會是鑰匙。

如果是這樣，這掛飾應該不是普通鋪子上買的……

「姑娘，水若是涼了，您喚奴婢即可」

莫清顏正思想間，外面傳來了小美女的聲音。

莫清顏放下掛飾，肩膀往水裡下了一個高度「好」

等回去容華了，問問老爹就知道了。

伸手打個懶腰，，莫清顏發現梳洗以後整個人都輕鬆了很多。

「朕以為你會更久方出來」見得莫清顏率性的一個小舉動，趙齊嘴角微彎，閃瞎了身邊伺候莫清顏的婢女的眼。

這還是平日那個面無表情的陛下么。

「本來是的，不過」莫清顏指了指敲鐘的肚子「餓了」

趙齊笑「已經準備好了，尚等你這句話」

莫清顏與趙齊之間朋友似的對話叫小婢女的眼睛頻頻在兩人之間打量。

「小青，你陪清顏用膳」

「啊？」趙齊突然一個前所未有的命令叫原本就呆愣狀態的小青更加呆愣。

「啊什麼，朕有事處理暫且離開，清顏不喜一個人吃飯，你陪她」趙齊一口一個清顏，一句一個替莫清顏著想，小青是真的愣了。

這還是以前那個對女人漠不關心的陛下么？

「你是不是去查縱火的人」莫清顏聽趙齊去處理事情馬上就想到這個，因為依照趙齊的辦事速度，宮中發生這麼大的火災，趙齊必然立馬著手查辦。

「知我者，清顏也」趙齊一句話差些沒把勉強撐住半清醒的小青給雷倒。

這還是那個三問一不答的保密型陛下么？

莫清顏完全不知道因為她的緣故早已經令趙齊身邊的小美女對趙齊有了個全新的認識，於是繼續道「過獎了，我要是知道你，怎麼會還在這裡」

莫清顏一句話令趙齊苦澀一笑，望了莫清顏許久，趙齊最終沒有說一句話就離開了。

望去趙齊離開的背影，小青踮起腳尖復又望了望，好像這樣還不夠，等趙齊走遠了，小青追出去偷偷再看了幾眼。

對於小青奇怪的行為，莫清顏誤會了「你很怕趙齊？」

身後莫清顏的問話問起，小青才發現自己的舉動，失舉了。

回去，給莫清顏乖乖行了個禮，然後恭恭敬敬回答「回姑娘的話，小青的確怕陛下，不過，剛才……並不是怕的緣故」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小青大大的眼睛偷偷瞄了眼莫清顏，莫清顏正很有興趣地望著她。

小青慌忙低頭。

「你不用怕，在我面前你可以放輕鬆些」莫清顏笑了，這丫頭看起來比她小個一兩歲吧。

莫清顏的猜想似乎被小婢女猜到了，臉紅，小青咕噥道「我已經十六了……」

山珍海味，美味佳肴，還有小酒。

美食很豐富，莫清顏吃不完。

抄著筷子，莫清顏朝站在一邊的小青招了招手「坐下，陪我吃飯」

莫清顏命令式的口氣叫小青無法抗拒。

乖乖坐下，小青拿起碗筷，但是不敢動筷。

莫清顏沒有說其他的話，而是邊夾菜邊問「小青來皇宮多久了？」

「有一年了」

「小青為什麼會進宮呢」

「家裡沒人了，就小青一個，那年陛下剛巧在外巡遊，所以小青進宮了」

莫清顏夾了一根青菜給小青，然後給自己也夾了一根，邊吃邊道「這麼說來，是趙齊帶你進宮」

「嗯，小青進宮后直接在這裡負責陛下的起居，生活一段時間才適應這裡的生活」聊家常似的氛圍，加上莫清顏容易熏染人的隨意之感，小青很快就放鬆下來，而且在與莫清顏一次次的聊天中，小青不知不覺地跟著莫清顏的節奏吃起菜來了，聊天的內容大至整個皇宮的大事，細至各宮妃子散步的時間。

「趙齊……是個什麼樣的人」

莫清顏直接稱呼趙齊的舉止毫無意外地令小青頓住了夾菜的筷子，不過很快，小青就恢復過來，但是沒有夾菜，而是放下碗筷，捏著下巴回道「怎麼說呢，外面的話我是不知道，不過在行宮，我看到的陛下都是沒有表情，威風凜凜的……」

聽到小青的話，莫清顏補了一句：那是木頭臉，面癱威。

小青對趙齊似乎並不了解，根據她的話，莫清顏已經知道小青所了解的趙齊與外面的人一樣，都是趙齊的偽裝。

「不過有一次我聽到陛下在夢中喊了一個人的名字」小青仔細思考「聽起來像是個女人的名字……」

「什麼名字？」莫清顏並不好奇，因為在莫清顏腦海里趙齊在夢中喊一個女人的名字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在小青看來就不正常了，因為從她伺候趙齊以來，那還是第一次聽趙齊喊一個女人的名字，而且自那以後曾有三次發生這樣的事情。

「好像叫作藍……藍兒什麼的，後面的沒聽清楚」

「噗……」原本沒有什麼興趣的莫清顏在聽到小青這句話以後立馬噴酒了。

藍兒？！

莫清顏抹了抹嘴角的酒漬，問「你說的……是不是叫作……雨藍？」

「雨藍？」小青繼續苦思，許久，點頭「好像是這個」

「咳咳咳……」莫清顏咳「你確定是藍兒？」

想不到趙齊還有戀母癖。

看到莫清顏接二的動作，小青疑惑不解的同時回道「呃，聽得不太清楚，應該是雨藍，只有兩個字」

莫清顏放下酒杯，還好，事情不複雜。

莫清顏問小青「那……之後還有這樣嗎」

小青搖頭「沒有，就三次，之後就沒有了，而且就只喊了這兩個字」

「……」莫清顏還想著問些線索，想不到就這樣給斷了。

不過，莫清顏放下酒杯，或許趙齊和雨藍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麼。

「小青」

「干……幹嘛」小青看到莫清顏詭異的微笑，心裡有點不安。

「今日的話只是我們之間的秘密，不許告訴其他人哦」其實莫清顏是指關於趙齊的聊天。

小青額頭冒汗「不會」

再說了，她畢竟是趙齊手下的婢女，剛才是說了這麼多主子的私事……

小青猛然瞪圓了眼睛，不可思議地望了望面前若無其事的莫清顏，再望了望桌上被兩人『洗劫』一空的盤子……

這……也太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