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半是清醒

冰冷刺骨的寒水撲面而來，莫清顏驀地清醒。雖然事先猜到要綁她的人是白剎，然而當濕漉漉的雙眼半眯著望去坐在面前的人的時候，莫清顏還是忍不住有些訝異。

「醒了？」白剎手捧茶杯，愜意喝茶。

莫清顏不作一語，因為她不知道白剎為什麼要抓她，更是搞不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

白剎並沒有看莫清顏雙眸中的疑惑，喝下一茶，悠悠道「嗜血說，你想起來了」

想起來了？莫清顏才記起來，在被嗜血綁來的路上，她曾經說過謊套嗜血的話。

對上白剎經歷風霜的一雙老眼，莫清顏回道「啊，都想起來了」

莫清顏此言一出，白剎喝茶的動作沒有絲毫異樣，白剎甚至沒有抬眼望莫清顏一眼。

「想起了什麼」

「想起了在鎮國侯49歲壽宴那日的事情」

「繼續說」

「那時候我還是第一次見的鎮國侯，威風凜凜，氣勢逼人」

「繼續」

「我爹說，鎮國侯叱吒沙場，是容華國最為出色的將領」望了望白剎，不見其多有動容，莫清顏繼續說道「所以當時對鎮國侯很是好奇……」

白剎抬眼望了望莫清顏，依舊是無話。

莫清顏腦袋有點疼，晃了晃，眩暈感依舊還在。

白剎聽得莫清顏沒有說話了，示意嗜血上前查看情況。

在看到莫清顏眼神朦朧，腦袋發虛汗的奇怪現象之後，嗜血回頭望了望白剎「侯爺……」

白剎也發現了莫清顏的異常，放下茶杯上前查看。

觸手是滾燙，白剎尚且來不及收手，莫清顏腦袋一垂已然暈了過去。

………………

腦袋……好痛……

莫清顏起來，捂著摔痛的腦袋咕噥。但細細一戳，腦袋似乎並不痛，完全是心理問題。

「這裡是……」望著黑暗的四周，莫清顏有種熟悉感，這不是上次暈倒時候，來的地方么？

一經醒來，莫清顏立馬跑了起來「莫清顏！在不在？！」

原以為名字的主人一聽到以後會予以回應，但莫清顏幾番呼喊，終究是沒喚來半點聲音。

什麼情況？莫清顏停住腳步，仔細觀察四周，除了黑暗還是黑暗。

安靜得有點，心慌。

抱了抱雙臂，莫清顏緩步往前走，前面太黑暗，她走的很慢，因為她不知道下一步會不會有其他障礙物。

回想上次這次前後出現在這裡，莫清顏試圖從中找出些線索，於是，一邊走，她一邊思考，一邊走，她一邊打量什麼也沒有的四周。

她好像有了一個不太現實的猜想。

………………

祈煜國，皇宮。

「陛下」趙思嫣得趙齊召見以後，心下歡喜。行禮以後，喜顏迎上「不知陛下召臣妾何事」

趙齊執筆的手沒有半點停頓，稍微抬眉望了望趙思嫣，說道「趙將軍忠義護國，身懷絕技，無所不能，就是毒之手段也是爐火純青……」

聽到趙齊這一番話，趙思嫣心下微顫，趙齊終於要問罪了。

上等毫筆飛走如龍，趙齊落筆印鑒，抬眸望殿中衣著容華，面貌金貴的趙思嫣，繼續說道「趙將軍戰場勇馬廝殺，倒是少見此舉，不知皇后可知緣由」

對上趙齊冷冷寒光，趙思嫣微不可見地身體發冷，但礙於獨站殿中，面前問話的人又是她的完美情人趙齊，趙思嫣壓住尷尬舉動，回道「趙家並不擅用毒，爐火純青之言，不過是遙遙相傳誇大而至，至於兄長在戰場上少用毒藥之舉，臣妾以為，兄長並非是對敵懷有憐憫之心，而是認為，戰場上當以戰戈熱血威之」

「皇后此言有理」聽得趙思嫣緩緩而至的淡定之言，趙齊走近，犀利的雙眸直逼趙思嫣「那麼，皇后一舉又是有何緣由，嗯？」

對上趙齊隱隱怒意，趙思嫣後退一步「陛下……」

「為何對清顏下毒，奪她性命」趙齊繼續逼近「她對你並無傷害」

並無傷害？趙思嫣止住腳步，對上趙齊的逼問，回道「她雖然對臣妾無害，卻是陛下的威脅」

「哦？」趙齊明知道趙思嫣是在強詞奪理，卻是又不得不為她接下來的話有所好奇，於是問「什麼威脅」

「陛下喜歡莫清顏」

「那又如何」

趙思嫣沒想到趙齊會這般坦白，忍住心中一痛，繼續道「但她是容華的太子妃」

「所以？」

「陛下」趙思嫣對趙齊理所當然的語氣感到憤怒「她是容皓軒的未婚妻！」

「那又如何？」這是趙齊第二次相同的話「只是未婚妻不是么」

「陛下。你……」

對上趙思嫣驀然睜大的雙眸，趙齊突然有些厭惡「此事朕不再追究，可若是還有下次，朕，絕不饒你」

朕，絕不饒你。一句話，在趙思嫣回宮的路上反覆出現，趙思嫣苦笑，自從你登上皇位，自從我作了這祈煜國皇后，你，何曾饒我？

「娘娘」陪伴的侍女自趙思嫣自從與陛下見面以後，便是憂愁一色傷心淚，於是擔憂道「您的苦心，陛下會明白的」

「他不明白」趙思嫣望頭上燒得炎熱的太陽，他就像是這炎炎日光，距離很遠，卻始終灼人。

但即便如此，為了他，她願意成為一個華麗錦服下面目全非的毒婦。

所以，即便他會恨她，只要他有朝一日能夠成為天下之主，成為天上的太陽，她，願意被灼燒成灰燼。

「莫清顏」|趙思嫣塗脂的豐滿嘴唇狠狠咬字，你不該出現在這裡。

「清顏身上的毒，可是無礙」這是臨走之前，趙齊問的一句話。

「容皓軒已經拿了解藥」

回想趙齊當時鬆了一口氣的模樣，趙思嫣冷笑，還有半句話她沒有說，莫清顏的毒，雖解，卻是未解……

離魂散，魂相離。莫清顏固然好運可以醒來，但並不意味著留有後遺症，例如，越來越嗜睡，直至後來的昏迷不醒……

………………

「哈欠！」一連幾日蹲在三娘聚音坊的雨藍猝不及防打了個噴嚏。

杜三娘恰好抱酒歸來，見得雨藍仍舊『醉生夢死』躺在欄杆上，搖頭「雨藍，你這般很容易著涼」

說著就給找來一件披風幫人披上。

「我倒希望是著涼」

又來了。習慣雨藍瘋言瘋語的樣子，三娘無奈笑笑則離開，離開之前不忘吩咐雨藍莫要貪杯，更是警告不許偷喝她方釀的美酒。

「哎哎」半倚在欄杆上的雨藍隨應兩聲便翻身平躺，酒意顯然的雙眸半是清醒半是醉。

「兩魂同享，必有損傷」

清秀的聲音軟軟蠕蠕，卻是道出玄機。

望去昏沉的天，雨藍喝酒一口，無所謂道「起風了」

（昨晚，玩遊戲太嗨超時，所以沒更新……今晚繼續更，還是2000字，，不要嫌棄，，，，，雨未是眯著眼睛打字的，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