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三章】
再也不需要語言,他的姿態已經宣告悍然佔有。
這不是蜻蜓點水的吻。
薄唇蓋住她的潤瓣,放肆的濃烈摩擦,享用她的嫩軟,貪婪舔吻她唇內的滑潤,吮得她微疼驚呼,卻讓逞凶的舌有機可乘,撬開她的牙關長驅直入,糾纏著她不知該如何反應的軟甜,生澀得沒有防備。
強健肌肉緊抵著她,潮濕棉衫沒有抵禦力,她一身柔軟被嵌進他寬闊雄壯、厚實胸膛中,被迫感受男性的線條起伏,以及他膀間的熱燙巨大。
她虛弱的想躲開,但是肌肉糾結、青筋蜿蜒的強壯雙臂箝握得好緊,十指深陷赤裸雪膚中。
應該會好痛的。
她殘餘的思緒想著,卻感受不到兩臂的疼,所有知覺都陷入風暴,目眩神迷得不知身在何處。他的唇、他的舌,吮吻得她虛軟無力,感官卻前所未有的鮮明,任憑他時而狂暴、時而溫柔的誘引。
即使他的雙手,不再箝握她的雙臂,她也沒有察覺,纖弱嬌軀險險軟歪,被他從后腰攙住。
另一隻大手扯住她的長發,調整她的角度,讓他能吻得更深,吞咽她芬芳的氣息,勾取她每次輕顫,知悉那是連她都不知的敏感處,就刻意以粗糙舌尖多加琢磨,愛極她不知所措的嬌顫。
貓兒般的嗚鳴、柔弱貼覆的嬌軀,以及一次次膽怯,卻又無法捨棄的唇舌糾纏。最無法躲藏的,是她豐潤傲人上的小巧乳尖,嬌挺而繃緊,只隔著一層濕棉布,只在他胸膛上誘人的摩擦。
他硬燙得太疼痛,在她口中怒聲低吼,厚實大手托起豐美粉臀,逼得她裸足離地,也讓兩個人更貼合。
她啜泣般嚶嚶低叫,但是他沒有理會,將灼熱壯碩的男性,抵著她柔軟的迷人小丘,熱燙的前端擠擦在她夾緊的腿間,恣意揩擦棉衫下充滿彈性的大腿,痛快得幾乎跟性愛相去不遠……
不,還是相差太遠!
這柔軟嬌嫩軀體,能帶給他的感受,絕對跟別的女人大不同。
有那麼一瞬間,堅若銅牆鐵壁的理智都崩塌,他一心只想埋進她身體里,想著她會如何甜蜜回應,緊窒柔潤的迎接他。
太過激切的情慾,磨擦在從來無人膽敢接近的雙腿之間,她即使沉迷陌生激情,也被那龐大熱燙且頻頻試圖叩關的男性驚嚇得回過神來,徒勞無功的再度掙紮起來。
她的恐懼讓他清醒,即便慾望深濃,也艱難的阻止陷溺,停止失控的熱吻,硬是離開潤軟紅唇,頭抵在她額上,面容猙獰的喘息,重拾險險失控的自製。
「別動。」粗嗄的嗓音,伴隨熱燙呼吸,在她燒紅的小臉旁傾吐。
書慶很想逃開,躲避這個危險的男人,更想躲避剛剛那個,在他懷中被吻得迷離失神,被挑逗得太忘情的陌生自己。
但是他的雙手再度恢復剛硬,她哪裡也逃不了,只能被困在他懷中,像踏入陷阱的獵物無法動彈。
她還能感覺到,他抵著她的那處,前端仍熱燙悸動,隨著他趨於緩和的呼吸,變得不再那麼堅硬,但依舊碩大駭人。
四周的口哨聲更響,人聲愈來愈喧嘩嬉鬧,他們提供的好戲,比房間里付費頻道的情色片更精彩。電視里的男女交歡只是交差了事,不論再裸露,花樣再系復多變,都是例行公事。
他們之間的火花,遠勝肉慾橫流,不帶感情的交配,更刺激眾人慾念。
「喂,你們就在那裡搞吧!」
「那是我的車子!」車主怒吼抗議。
「我出五十。」
「我二十。」
「一百!」
男人們色慾熏心,各自喊數,很快就湊滿三百,呼號著要他們快快動作。
「上啊,別浪費時間!」
宛如陷入狼群嚎叫中的書慶,此刻腹背受敵,一點也不敢動彈,深怕任何動作,都會引發難以收拾的反應。
她付不起那樣的代價。
彷佛過了一世紀那麼久,健碩高大的男性體魄才稍稍退開,大手改為擒握住她的白嫩皓腕,將她朝前推逼。
「回去。」言簡意賅,語氣森冷。
眾人看見他們要走,立刻噓聲大作。
「你還是不是男人啊?」
「是男人就該上!」
眼見沒戲可看,失望的人們有的咒罵、有的訕笑,看著高大裸男押著宛如白瓷做的易碎小女人離開,紛紛覺得無趣,各自回房關門。
污言穢語漸漸消息,她被推著朝前走了幾步,忍不住停下腳步,一身精緻雪膚泛著因為他的吻而浮現的嫣然紅暈,水眸含著淚光,可憐的回眸低語。
「我的腿好痛。」
腎上腺素退去,疼痛的感覺浮現,不只嬌嫩腳底被石子劃破的傷,就連先前被他箝握的雙臂也浮現深深紅印,她不曾受到這麼粗暴的對待,怯懦的懇求身後的惡徒,施捨一些同情。
回應她的不是語言,而是蠻橫的推力,她顛簸了一下,無奈的知道求情無用,只能忍著腳底的痛,一步步緩慢往前走。
安徒生童話罜的人魚公主,因為愛慕王子而捨棄聲音,跟女巫換來雙腳,寧可上岸后每一步都走得有如刀割。
不同於人魚公主的自願,書慶純屬被迫。而身後的男人也不是俊美斯文的王子,而是粗魯的惡徒,對落難女子沒有半點憐香惜玉,明明看出她疼痛卻步,每步都走得無比艱難,留下點點血跡,還強逼她走回房間。
回到房間里,手腕上箝制鬆開,她立刻飛奔到最遠的角落,瑟縮的躲在牆壁與床鋪之間,張著驚惶大眼,被吻得紅腫,更顯豐潤的小巧唇瓣,襯得小臉更慘白。
「你這個被寵壞的千金大小姐,腦袋裡裝的是什麼?漿糊嗎?」他站在床前睥睨咆哮,毫不在意此刻的赤裸,惡意的要讓她不自在。「為什麼要違背我說的話?」
她怯怯縮緊雙肩,嚅囁低語。
「你在機場時,解釋了舅舅的情況。」
猙獰的深刻五官,驀地和緩許多,薄唇連續上楊。
「那讓你覺得我很親切?可以讓你任意妄為?」他的聲音平滑得像絲,透著難言的危險,比先前的咆哮更駭人。「這麼說來,的確是我不夠專業。」他雙手叉腰,威脅的俯身逼近。
她已經無處可躲,縱然兩人還隔著一張床,但僅僅是被他巨大的陰影遮蓋,她都會心驚膽戰,尤其是他的赤裸,更是逼得她連視線都必須迴避,不敢看向他尚未完全軟化的昂揚。
「之後,我們就公事公辦,好嗎?嗯?」他徐聲宣布,薄唇仍舊上揚,笑意卻沒有到達眼中,黑眸銳利駭人。
她遲疑著該不該點頭,或者回應,龐大男性身軀卻倏地橫過床鋪,撲擒倉皇難逃的她,猛然扯上床鋪,跟壯碩裸男交纏在一起,嚇得她驚叫出聲。
「不要……」
「閉嘴。」他用好愉快的聲音喝令,恣意把她困在身下,用一身粗糙享受她的雪膩,重重把她壓進床鋪里。「從現在開始,我說的任何話,你都必須照辦。」
她不堪這份重量、這股熱力,困難的努力呼吸,憋紅的小臉宭迫上仰,雙眸里都是恐慌。
粗糙帶繭的大手上滑,來回撫著精玫小巧的臉,深刻的五官邪笑盈盈。
「喘成這樣,你在期待什麼?」
「我、我才沒有。」她匆匆辯駁,喘得更厲害。
她不習慣這太靠近的親密,沒有半點隱私可言,連呼吸與心跳都交疊。
「很好,我也沒有興緻加場服務。」說完,他翻過身去,躺到另一個枕頭上,大刺刺裸身仰躺,一隻健壯手臂卻還壓在衣衫凌亂的嬌軀上,橫在豐挺雙峰下方,擠靠著當福利享受。
強烈的釋然讓她虛弱,過了一會兒后,才小心翼翼的挪動。
只是輕輕一動,大手就反手抓握,把她揪近到身旁。
「做什麼?」
「我要洗澡。」
「你洗過澡了。」
「可是……」經過奔逃,她一身汗跟贓污,腳底還有傷口。
「沒有可是。」
愉快的醇厚男聲,沒有妥協餘地。
「我會冷。」頭髮還沒有干透,棉衫也透著濕。
他半撐起偉岸的身軀,注視著可憐兮兮的小臉,萬分親切的說道:
「黃小姐,你是不是搞錯了?」他薄唇含笑,一字一句說得格外清楚。「我的工作是保護你,不是呵護你。」
求助無用,她法然欲泣,全身都發冷,只有眼眶裡的淚水是溫熱的。他卻視若無睹,再度躺回去,逕自佔去床上絕大部分的空間,逼得她必須又冷又臟好委屈的縮在一旁,逃不過他的箝制,只能竭力避免兩人身軀相貼,狼狽得很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