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少年青年大人物
「你打小就獨立,有自己的主意,年紀小小就非要自己搬出去,秦姨也一直放心你。」
「強子的性格衝動,這些年也多虧了你照顧,秦姨知道。「
楚江河和強子兩個人默契的埋著頭,悶聲不響的大口吃肉,一聲不發。
不過再怎麼逃避,該來的話題還是要來,秦姨的話語平靜溫和卻堅定緩慢,如同她的為人一般。
「這幾天的事情,強子雖然一直支支吾吾不肯說明,不過秦姨還沒老糊塗,一直看著你們長大,大概也知道出了事。」
「別低著頭,別想著矇混過關。」秦姨坐在餐桌上,看著低頭吃飯的兩兄弟,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啪。」筷子拍在桌子上的聲音清脆響亮,楚江河和秦強兩人一個激靈,馬上抬起頭了頭,正襟危坐。
秦姨性格溫婉善良,但這麼多年獨自一人扛著家庭的重擔,讓她養成了堅韌的性格,在這個家庭里有著非同一般的威嚴。
聽到她這樣說,楚江河和秦強再也沒辦法繼續裝鴕鳥。
看著兩位挺胸抬頭,已經長成大小夥子的男孩,秦阿姨眼眶微微濕潤,原本想說幾句責怪的話,卻突然不想說了。
「算了,都長大了,我也不管你們了,不過以後有什麼事情,希望你們能和我說一聲。」
楚江河和秦強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對他們兩個而言,最怕的事情無疑就是聽秦姨的嘮叨了。
接下來的幾天里,秦姨這位偉大的女人,充分的展現了她令人可敬的地方。
對於強子手臂受傷沒有參加考高,對於楚江河這些天里發生了什麼事,她都極為善解人意的沒有詢問什麼。
只是在家常事里平靜耐心且繁瑣的,一遍又一遍的囑託著他們一些事,把自己的人生經驗不厭其煩的告訴兩人。
楚江河難得的恢復了平靜的生活,高考已經結束,沒有了他和強子的事,也不用等著成績下來。
兩人彷彿又回到了年少時期,楚江河每天正常的修鍊之後,就和強子勾搭著肩膀大街小巷四處溜達,然後到了飯點的時候再回去吃飯。
偶爾小胖子孟良和強子的小弟們會出來一起,終於十八歲成年後,沒有了高考的壓力,也再沒有各種條條框框約束他們,一群人在街頭喝啤酒吃烤串,肆意的打鬧。
輕鬆的日子過了大概一個星期,楚江河算了算日期,雖然距離自主考試的日期還有段時間,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決定提前出發。
「你確定沒問題?」
「沒問題,我都回答多少遍了,再說你不是一直很相信我嗎?」
「楚哥兒你我當然是相信的了。」強子無聊的翹著腿,癱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
「可這回事兒這麼大,我難免不放心。」
楚江河沒理他,繼續往自己的大背包里塞著該拿的東西,然後彎著腰,從床下拉出了那個沉重的大箱子。
大叔留下的那把大劍雖然不知道有什麼用,不過楚江河還是打算帶著它。
抬頭看了眼癱坐在沙發上的強子,楚江河皺著眉頭:「你呢,將來有什麼打算?」
「楚哥兒你就別操心我的事了,放心,我有自己的打算。」
楚江河點點頭,沒有再多問,強子雖然性格衝動,但這幾年已經沉穩了很多,而且他自幼也是很主見的人,其實並不需要自己多說些什麼。
「既然有了決定,我就不嘮叨了,前天辦的那張卡,我給你轉了一百萬。」
「啊?」秦強一個激靈坐了起來,慌亂的擺著手:「不行不行,你那大叔一共才留了三百萬,你就這麼分我三分之一,不成。」
雖然從楚江河那裡得知那位大叔給他留下了三百萬的存款,但秦強從來沒想過問他分享點。
他信奉兄弟二人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該用的時候也不會有絲毫客氣,但卻不願意隨意接收這種饋贈。
「少來,轉都轉了。」楚江河一屁股坐在他身邊,拍著他的肩膀。「你的野望從來就不小,我又不是不知道。」
拿起桌上的兩罐啤酒,扔給強子一罐,楚江河咕嘟咕嘟喝下半罐,長舒了一口氣:「這一百萬能節省你很多的奮鬥時間,上京的物價太貴,我也不清楚這幾年需要花多少,要不然我真打算給你多留點。」
「就當是借你的,以後還就可以了,你不會沒這個自信吧。」
強子眼皮一翻,有些無奈的說道:「屁,少來激將,多少年了你就這麼一套。」
和楚江河輕輕碰杯,同樣一口喝下一半,強子百無聊賴的重新躺下:「以後我每個月掙的都肯定不比這個少,問題是,楚哥兒你將來肯定是比我強的多的大人物,到時候就更不在意這幾個錢了。」
老舊的不算大房子,已經不是少年的兩位青年,坐在陳舊的沙發上,喝酒,聊天,男人之間沒有那麼多酸話,但兄弟多年,終歸有些不舍。
「明天早上去你家,和你媽道別的時候,我順便把鑰匙給你,以後這邊就靠你了。」
「放心,不過每年放假,能回來盡量回來。」
「嗯,我知道。」
在自己的家裡待了最後一晚上,當明月高懸,繁星滿天的時候,楚江河躺在床上,靜靜的思考了很多問題。
多年陪伴的大叔突然變成了通緝犯,五年陪伴,他一直知道大叔有秘密,也能隱約感覺到他邋遢懶散的外表下偶爾透露出來的不凡氣息。
雖然當初突然出現的是一隊聯邦士兵,並且還伴隨著拉斐爾學院的魔法師,事情又涉及聯邦安全局,但他在情感傾向上,仍然堅持的站在大叔這邊。
從最底層社會長大的楚江河,自生對聯邦的上層大人物們沒什麼好感。
不過他很清楚這件事里涉及了太多的陰暗秘密,這些秘密憑他現在根本沒資格參與。
他不是個習慣說大話的人,所以只能一直默默的做著某些準備,內心期待有一天能幫上什麼忙。
然後他又想到已經離開許久的林佳佳,想著那座拉斐爾光輝學院也在首都上京,心裡微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