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武當派將至
?葉家大宅里的武者,全部死在陳繼的劍下。
衝進屋裡,幾劍將女子們身上的繩索切斷。
陳繼說道:「好了,你們得救了。快點離開吧。」
「大俠,我們已經無家可歸。」
「我們跟著你吧。」
「大俠,你可不能不管我們啊。」
這些女子吵得陳繼一陣頭大。
陳繼冷聲說道:「都不要吵。你們既然無處可去,那就先在這裡待著。等我忙完,再來安頓你們。」
現在不是憐香惜玉的時候,不知道師傅白鶴道長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陳繼心裡充滿了擔憂。
出了葉家大宅,陳繼一眼就看到了白鶴道長。
白鶴道長閉著眼睛,盤膝坐在地上,花白的長發散亂,臉色蒼白,嘴角帶著一絲血跡,看樣子受傷不輕。
「師傅。」
陳繼一驚,連忙趕了過去。
白鶴道長睜開眼睛,笑著說道:「為師沒事,不過是受了點內傷而已。要擊殺五位宗師,不付出一點代價,是不可能的。」
陳繼看了不遠處的五具屍體,心中震驚,五位宗師,真的死在了師傅的手裡!他們竟然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
陳繼握著白鶴道長的手腕,為他把脈。
白鶴道長說得輕鬆,可是他語氣卻非常虛弱,陳繼就知道,他的傷勢,不是表面上那樣簡單。
陳繼身體微微一震,看著白鶴道長,眼中帶著淚水:「師傅,你的傷勢,太重了,已經傷到了本源。今後……」
白鶴道長一臉坦然地說道:「徒兒,不要難過,為師的傷勢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只要安心調養,還是可以痊癒的。」
傷勢可以痊癒。
可是白鶴道長的武功,再難寸進。想要踏入先天境界,成為大宗師,根本不可能。
陳繼的醫術,出類拔萃,已經得到了白鶴道長的真傳,可是白鶴道長現在的傷勢,他也無計可施。
「師傅,我一定會將你治好的。一定會的。」陳繼堅定地說道。
白鶴道長搖頭道:「貧道一心想要成為大宗師,想要進入王重陽和張三丰他們的境界。站在他們的高度,見到的,又是什麼樣的世界?可惜了啊,貧道這一輩子是沒有進入先天的希望了。有些事情,是強求不得的,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傷了本源,豈是那麼容易治好的?
想要白鶴道長恢復以前的狀態,除非神仙下凡,才有希望。
白鶴道長的語氣中,只有淡淡的遺憾,卻沒有絲毫悔恨。為白蓮教主報仇,一舉擊殺五位宗師,白鶴道長足以自傲。他的事迹,將會被整個武術界傳頌。
三十而立,四十而立,五十知天命。
白鶴道長早已經過了知天命的年紀。事已至此,不能成為先天大宗師,他也不再強求。
陳繼擦拭了一下淚水,說道:「師傅,我們回華山,我會好好專研醫術,就算現在我醫治不好你,將來,一定可以的。」
白鶴道長說道:「貧道的傷勢不急,帶著李末他們五個的屍體,我們先回白蓮教。」
陳繼點頭道:「好。我們現在就走。」
陳繼在葉家找了一輛上好的馬車,讓白鶴道長坐馬車。白鶴道長身受重傷,現在他就像一個普通的老者,必須要好好照顧才行。
花了一個多時辰,陳繼將葉家大宅翻了個底朝天,連地窖都沒有放過。葉家的金銀很多,起碼有百萬兩以上,可見葉家撈了多少錢財。
不但如此,陳繼還在葉家的密室里找到幾本武功秘籍,刀普劍譜也不少,不過陳繼已經有了呂洞賓的天衍劍法,這些刀普劍譜,他已經看不上眼。陳繼重視的是那幾本內家功法。
五禽戲雖然是頂尖的內家功法,可是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葉家的這幾本內家功法,還是有很多借鑒之處的。
十多個漂亮女子不肯離去,白鶴道長發話,讓陳繼帶上她們,陳繼只能照做。到了白蓮教總壇,將這些女子交給聖女便是,自己也解脫了。
陳繼懷裡揣著幾本內家功法,親自為白鶴道長駕馬車,十多個漂亮女子跟在身後,牛車拖著五位宗師的屍體。眾人上路,緩緩向白蓮教總壇趕去。
……………………
「陳繼。」
聖女張明月見陳繼回來,眼中充滿驚喜。
陳繼和白鶴道長去葉家報仇,張明月內心一陣患得患失,最後才發現,自己是真的愛上陳繼了。
陳繼安然無恙回來,她當然非常開心。
陳繼嚴肅說道:「明月姑娘,快拿來筆和紙來,我要開藥方。師傅受傷了。」
陳繼拿到筆和紙,一邊寫藥方,一邊將在葉家發生的事情簡略地說了一遍。
張明月震驚道:「五位宗師,都死了?」
陳繼走到牛車旁邊,掀開車上的草席,露出了五位老者的屍體。
張明月目瞪口呆,五位宗師,她都認識,不會錯的。
忽然,張明月跪在地上哭道:「爹,你看見了嗎?白鶴道長和陳繼已經為你報仇了。你可以安息了!」
……………………
王正見到白鶴,一臉內疚:「白鶴,對不起,若不是我非要你下山為教主報仇,你也不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白鶴道長搖頭道:「王正,這些話就不要說了。為教主報仇,是貧道自己要去,若是貧道不願下山,就算你和聖女親自來請,也無用。」
王正連忙點頭道:「我知道。白鶴,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可是你的武功……」
白鶴道長笑著說道:「能恢復,自然是最好。若是武功不能恢復,也沒有什麼。貧道已經有了陳繼這位衣缽弟子,不會再強求太多。」
張明月將葯抓回來,陳繼親自熬藥,師傅的傷勢,他比任何人都重視。
陳繼一邊燒火,一邊看砂鍋里的葯。
想要將葯熬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火候很重要。一旦火候不對,藥效就會差了很多。
張明月來到陳繼身邊,一臉歉意地說道:「陳繼,對不起。若不是為我爹報仇,白鶴道長也不會身受重傷。」
陳繼搖頭,淡淡地說道:「不怪你。去葉家報仇,是我和師傅的選擇。」
張明月看著陳繼,心中有千言萬語,卻說不出來。
陳繼說道:「對了,明月姑娘,我從葉家救回了十多個女子,你安排一下子。都是苦命人,希望她們能適應白蓮教的生活。」
那些女子,是陳繼帶回來的,他必須將她們安排好。
「陳繼你放心,我會的。」張明月點頭道。
幾天之後。
白鶴道長可以像普通人一樣自由走動,面色也紅潤,可是頭髮卻變得雪白。
白鶴道長正在院子里修鍊五禽戲,王正走了進來。
「白鶴,你不是得到了全真教的先天功嗎?」王正問道,「你的傷勢雖然重,甚至傷了本源,但只要參悟先天功,相信你的精氣神一定會補回來的。」
白鶴道長修鍊鶴形,姿態優美,就像是真正的仙鶴在起舞。收功之後,白鶴道長吐了一口濁氣,用毛巾擦拭了額頭的汗水,無奈說道:「先天功是全真教的鎮教絕學,豈是那麼容易參悟的?王重陽當年得到純陽道人呂洞賓的《純陽功》,取其精華,創出了先天功。可惜的是,王重陽成為了大宗師之後,也沒有真正將先天功練成。」
王重陽是得到了呂洞賓的道統,才創立了全真教。鎮教絕學先天功,也是來自呂洞賓的內家絕學。後來王重陽吸取儒釋道三教的精華,完善了全真教的教義和武功。
先天功,是全真教的最高絕學,威力無窮,但是修鍊這門的武功的條件太高,太苛刻。
白鶴道長得到先天功幾十年,一直沒有入門。反而是神醫華佗的五禽戲,白鶴道長越練越精深。
王正也知道先天功難練,白鶴道長是白蓮教百年來,武道天資最高的人,他都練不成,其他人,更不用說了。
陳繼武學天賦驚人,不知道他能不能練成先天功?
白鶴道長問道:「說吧,來找貧道又有什麼事情?」
王正說道:「白鶴,你要回華山了,是不是?」
白鶴道長點了點頭:「貧道來白蓮教總壇的事情已經辦完,教主也報了。不回華山,留在白蓮教幹什麼?」
王正搖頭,一臉嚴肅道:「白鶴,你和陳繼暫時不能離開。再過半個月,就是白蓮教和武當派比武的日子。清虛道長會帶著他的弟子前來白蓮教挑戰。教主、李末、劉忠民都死了,你若是走了,老夫一個人,如何是清虛老道的對手?」
清虛道長是武當派的長老,一身太極功和太極劍達到了化境。白蓮教之前當然不怕他,可是現在是白蓮教最虛弱的時候,光靠王正一個人,根本就壓不住清虛道長。
白鶴道長雖然重傷在身,但是虎威還在,只要白鶴道長留在白蓮教,清虛道長一定不敢放肆。
白鶴道長嘆了一口氣,說道:「好吧。貧道可以留下來,但是陳繼必回華山。」
陳繼這段時間和張明月的關係越來越親密,白鶴道長擔心陳繼陷進去了。感情這種事情,邪乎得很,白鶴道長很怕,怕陳繼愛上了張明月。
王正說道:「白鶴,清虛老道的徒弟,是武當派年輕一輩最最厲害的弟子。白蓮教年輕一輩的武者,對上他,沒有絲毫把握。陳繼的內家修為和劍術一流,身法更是達到入微層次,他必須留下來。只有陳繼出戰,才有萬全把握不敗。」
陳繼現在最厲害的不是劍術,而是身法。身法高明,自然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白鶴道長眉頭一皺,聲音變得清冷:「王正,你還沒有死心?你的三個記名弟子,武功都是一流,在白蓮教年輕武者中,至少能排前五,他們三個出戰,還不夠嗎?是不是非要拉陳繼入白蓮教,你才甘心?」
王正盯著白鶴道長,說道:「白鶴,這次和武當派比武,不但關乎到白蓮教的面子,更關係到巨大利益。我們不能輸,也輸不起!陳繼是你白鶴的弟子,怎麼就不能為白蓮教出戰?」
白鶴道長憤怒道:「那你說,陳繼以什麼樣的身份出戰?」
王正大聲道:「以白蓮教女婿的身份,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