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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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大夫人失蹤了】

武安侯府還是第一次有皇子駕臨,雖然之前皇子他爹駕臨過,可是當時還真沒多少人知道,是以老太太讓人都去前院迎候,順帶送庄王妃出府。

三皇子正在前院正屋喝茶,神情冷淡,眉頭皺緊,似乎對侯府眾人姍姍來遲頗不滿。

安容扶著老太太進去,眼睛在屋子裡掃了一圈,沒瞧見武安侯,不由得有些納悶——?三皇子登門,父親怎麽不來?

老太太也詫異,問了福總管道:「侯爺呢?」

福總管道:「不知道侯爺在哪兒,沒找到他。」

安容注意到福總管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微閃,明顯是撒謊了,肯定是父親有事,來不了。她也能猜到是什麽事,出了這樣的事,父親第一個要做的便是去質問大夫人,希望父親別在氣頭上掐死大夫人才好。

老太太和安容幾個給三皇子福身行禮後,三皇子臉色稍稍緩和,道:「不必多禮,府上五姑娘捨命救我,恩比天高,她方才醒來,急著要回府,我便送她回來了。」說著,他起身道:「五姑娘的傷若是有什麽變化,大可找徐太醫、鄭太醫,沒什麽事,我就先告辭了。」

安容眉頭微挑,她還是第一次瞧見三皇子在侯府沒有端著架子,就跟尋常的世家少爺一般,若非知道他的稟性,還真叫人覺得三皇子和善可親了。

三皇子話音剛落,沈安北和沈安閔就進來了,老太太便吩咐兩人送三皇子出府。

送走了三皇子,安容才扶著老太太去偏屋瞧瞧沈安玉。

花梨木的床榻上,容貌嬌媚的沈安玉此刻臉色蒼白,便是睡著,也疼得她緊緊的抓著被服,好像這樣能減輕疼痛一般。

看著沈安玉這樣,老太太的眸底又有了些憐惜之色。

安容噘了噘嘴,真恨不得將沈安玉和二老爺合謀算計三皇子的事跟老太太和盤托出,又怕人多口雜,萬一走漏點風聲,刺殺皇子的罪責,侯府吃罪不起啊!

老太太吩咐丫鬟,等沈安玉醒了之後,將她送回自己的院子,要小心的伺候。

丫鬟才起身,那邊就有丫鬟急忙進來,「老太太,不好了!」

「又出什麽事了?」老太太聽到「不好了」這三個字就腦殼就生疼。

丫鬟忙道:「大夫人失蹤了。」

老太太眼神凌厲了起來,「她不是禁足在沉香院,能失蹤到哪裡去?!」

丫鬟搖頭,「奴婢不知道,方才侯爺怒氣沖沖的去了沉香院,可是屋子裡根本沒瞧見大夫人,丫鬟們將沉香院里裡外外,包括侯府各大院子都找遍了,都找不到大夫人的人影。」

丫鬟也納悶呢,大夫人禁足可是最安分的,沒聽說過她會出院子啊,而且今兒守門的婆子都發誓說沒瞧見大夫人呢。

「難不成她還長翅膀飛了不成?!」老太太怒喝道。

孫嬤嬤忙道:「再去找!」

丫鬟趕緊退出去。

孫嬤嬤也納悶的看著老太太,又回頭看了眼沈安玉,眸底的疑惑之色更盛,不應該啊,大夫人可是最疼五姑娘的,五姑娘重傷未癒,又是剛回來,她就是衝出院子來瞧五姑娘,老太太也不會責怪她,畢竟母子連心,可大夫人卻失蹤了,這太離奇了吧?難道大夫人是見五姑娘受傷,遲遲未歸,所以等不及,偷偷溜出侯府了?

孫嬤嬤是這樣猜測的,老太太也是這樣猜的,只有安容知道,大夫人十有八九是鑽進了密道中,在密道里,誰能找得到她?!

一想到大夫人頻繁在密道中和二老爺幽會,安容就氣得眸中火光四起。

更讓安容生氣的還在後頭,她和沈安溪扶著老太太回內院,半道上聽到東院的丫鬟也在找二老爺。

據丫鬟說,二老爺醒來時很生氣、很狂暴,幾乎能殺人了。

二太太擔心二老爺因為失去左手,惱怒悲憤之下會想不開,尋了短見,交代務必儘快找到二老爺。

好了,找大夫人的下人們又多了一個任務,順帶找二老爺。

安容氣得額頭都青筋暴起了,牙齒磨得咯吱響,叫沈安溪好生納悶——?

「四姊姊,你好像很生氣?」

她能不生氣嗎,她快要氣暈過去了!府里操心的事原就多,他們倒好,到現在了還不知道安分!可是轉瞬一想,二老爺是帶著怒氣去找大夫人的,大夫人不會有好果子吃,只是她擔心大夫人的狡辯能力會將二老爺糊弄得團團轉,讓她看狗咬狗的好戲落空。

安容望著沈安溪,眼神輕垂,道:「能不生氣嗎,傷重了失蹤,禁足了也能失蹤,這壓根就不把祖母的話放在心上呢,她不過就是占著給祖父守過孝,侯府休不得她,所以膽大妄為,再這樣縱容下去,誰知道還會不會有人跟三姊姊一樣?」

沈安溪聽了也努起了嘴,這人真是討厭,偏偏不能休了她。

老太太眼神微窒,望了孫嬤嬤一眼,孫嬤嬤無奈一笑,正要說話,就聽身後有腳步聲傳來,一個青衣小丫鬟走過來,跟安容福身行禮道——?

「四姑娘,桃媒婆登門,說找你有事,另外,侯爺讓你去書房一趟。」

安容微愣,桃媒婆居然登門找她,不是跟她說好了,回頭大哥娶誰,會派人告知她的嗎?還有父親找她什麽事?

安容正在猜測,老太太就道:「你爹找你,估計是有急事,你快去吧。」

安容點點頭,帶著芍藥往外院書房走,一邊吩咐青衣小丫鬟道:「你去告訴桃媒婆一聲,我見過父親就去找她。」

青衣小丫鬟連連點頭。

書房外,遠遠的,安容便瞧見守門小廝豎起耳朵,聽屋子裡的動靜。

聽到有腳步聲傳來,小廝忙行禮,然後道:「四姑娘,侯爺發怒了。」

這是提醒安容小心些,安容點點頭,父親會生氣是意料之中的事,她能理解。

只是安容沒想到,她爹這回的怒氣有這麽大,進門後她便瞧見一地的碎片,就連她爹最喜歡的碧玉鎮紙都摔了,書桌更是一片狼藉。

安容踩著一地的碎片上前,還未請安,便聽到武安侯的詢問聲,「那日,是你讓人殺了院子的人?」

安容望著武安侯,殺那些人不是她指使的,是暗衛自己拿的主意,不過她也知道,所以點頭了,「是我。」

武安侯的眼睛瞬間凝望過來,「你知道大夫人不貞的事,為何不告訴我?」如果不是李大夫無意中說起昨天安容問過他相同的事,他都不知道,比他先知道這事的竟然是自己的女兒。

安容對武安侯供認不諱,當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說,表示是沈安姒求她去查二姨娘的死,自己才查到沈安姝的身世之謎。

武安侯斂眉,「你可知道那姦夫是誰?」

是你庶弟,我的二叔。安容在心中道,但是這話她不敢說,她怕武安侯會氣沖腦門,跑去殺了二老爺。無緣無故殺庶弟,兄弟鬩牆,這是大忌,會毀了父親,可是抖出二老爺勾搭親嫂的事,父親的顏面會蕩然無存,會淪為京都的笑柄,同樣會毀了父親。

所以,安容搖頭了,聲音里還帶了抹惆悵和失望,「女兒不知道。」

武安侯望著安容,眸底帶了些質疑,好像在懷疑安容欺騙他,明明知道卻故作不知,可是安容的神情又不像在作假,若是知道,昨兒就不會去問李大夫了。

武安侯覺得自己多疑了,他擺擺手,讓安容出去。

安容知道父親的煩躁和憤慨,是個男人都無法忍受枕邊妻子給自己戴綠帽子,他需要好好的靜一靜,但是轉身前,安容還是忍不住將心裡最好奇的事問了出來,「父親,若是九妹妹和七弟都不是你所出,你會如何?」

安容的聲音輕柔,像微雨細風拂過湖畔嫩綠的楊柳枝,帶起圈圈點點的漣漪,可是這樣的漣漪卻像是一把沉重的鐵鎚,一把砸在武安侯的心尖上,頓時將一顆脆弱的心砸得鮮血淋漓。他的眸光在安容話音落地的時候,便燃起鮮血般的狠戾,那是一種殺意。

雖然武安侯沒有說話,但是安容知道,侯爺不會留下他們。她悄悄的退出門外,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還有暢意歡快的飛鳥,輕輕一嘆。

對於父親的決定,安容能理解,只是她不能理解的是,為什麽大夫人會和二老爺勾搭上?難道父親滿足不了她的慾望嗎?還是她根本是慾壑難填,一邊占著侯爺夫人的身分,享盡旁人羨慕的眼光,一邊和二老爺在密道享受偷情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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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嫁閨中 卷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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