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陪酒
我知道季天羽這話其實是好心，二十萬對他們這種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可是，他不知道，對我來說，如果我拿了那錢，那就意味著，我把自己的初夜用二十萬賣了！
我可以接受那晚是場意外，但我絕不能接受那是個交易！
我猜，可能是季天羽覺得我選的工作還錢太慢了，怕他不肯連忙道：「我可以把每天賺的全部上交，分給我的那份也一起.....」
季天羽見我堅持，搖了搖頭，終是拿出一份合同，讓我簽了。簽完合同，季天羽打電話叫了個人來帶我。
見到進來的人是梅姐時，我很高興。因為不是陌生人，心裡的忐忑少了不少。
季天羽關照了梅姐幾句，就讓她帶著我走了。
梅姐跟我介紹，我這才知道，她是玲瓏的管事經理，專門管手底下的一群姐妹們。她帶著我去了一個休息室，裡面坐了十幾個濃妝艷抹，身材火辣的女人，見我進去，上下打量的目光和毫不遮掩。
我有些不習慣，下意識地往梅姐身後靠，梅姐見我這樣，皺皺眉道：「你這樣可不行，到時候去了包廂......」
又看了看我穿的一衣服，轉身從化妝台上拿了一把剪刀過來。我嚇了一跳，這是一言不合就動刀子的節奏啊。
沒曾想，梅姐彎腰，沿著我的裙擺剪了一圈，本來及膝的裙子，被她這一剪，成超短裙了。我慌得捂著屁股後面說，這樣不行。
梅姐拉開我的手，看了一圈，點點頭表示滿意，見一副哭喪的表情，嚴肅道：「既然來了這裡，就別矯情了，要是這點都放不開，趁早走人......」
「對呀，矯情什麼啊，裝的倒還挺像那麼回事兒，到了這裡，誰都甭想乾乾淨淨......」
「就是，遲早脫了衣服躺哪裡讓人家親......」
休息室里的幾個女人竊竊私語，看似是互咬耳朵，其實聲音大的，我走出門去都能聽到。我一張臉漲得通紅，梅姐斥了她們句，轉而叫來一個女孩，讓她帶帶我，熟了今天晚上就出去服務，囑咐就走了。
女孩個子不高，身材倒挺好，小巧玲瓏的，看著感覺比我年紀還小。後來跟她熟悉了以後，問了才知道，她果然比我小，只有二十歲，比我還小兩歲，卻已經在玲瓏幹了一年了。
「我叫小雯，你呢？」
正在我發獃的時候，女人走到我面前問我，我回過神來，忙道：「啊，我叫夏夢。」
「夏夢？是真名？」小雯問我。
我點點頭，不明白她為什麼這樣問。
「來這裡都沒有用真名的，你給自己想個名吧。」小雯見我茫然，想了想道,「看你長得副水靈靈的樣子，白白嫩嫩的，要不就叫你小白吧？」
小白？
我佩服小雯取名字的能力，但是人家好心好意給我想了，順帶還誇了我一通，我也不好意思拒絕，左不過是個代號罷了，我點頭應下。
叫我點頭，小雯顯得很高興，笑了笑。我才發現，她臉頰兩側竟然還有小酒窩，笑起來甜甜的，看著很是可愛。
小雯教我了些包廂的服務規範，包括怎麼給客人倒酒，點歌之類的，這些學起來挺快，倒也不難。教完這些，小雯還特意告訴我說，服務的時候要圓滑，客人要是讓幹什麼，不要直接拒絕，要委婉，在這種地方，心理素質要好，嘴要甜，這是最緊要的。
我還沒來得及問小雯，怎麼才能委婉，就被匆匆而來的一個人打斷了。
「小雯，梅姐讓你帶著新來的去春色滿園包廂！」
小雯驚訝道：「什麼？春色滿園？你沒有聽錯吧!」
「沒錯呢，快點去啊......」說著來人就跑遠了。
「怎麼回事，梅姐怎麼會讓新來的人去春色滿園呢？」
小雯在暗自嘀咕著什麼，我沒有聽清，我沉浸在自己緊張的心情里。這才剛學呢，就要上場了，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學以致用。
沒給我更多思考的時間，小雯拉著我急忙走了。我跟著小雯，走得很快，連帶著被梅姐修理過的裙擺，都隨著走動的節奏往上翻，我不自在地用手捂著裙子后擺。
小雯帶著我去吧台拿酒，手上端著酒，我只能放慢了腳步。小雯見我沒跟上，一個勁地催我。見小雯緊張的神色，我直覺包廂里的客人不簡單，也不敢磨蹭，快走幾步，趕了上去。
走到春色滿園包廂門口的時候，我愣了一下，門口竟站著兩個黑衣保鏢，這不禁讓我想起了......
「小白，你愣著幹嘛，快進來！」
這時，小雯已經推開包廂門走了進去。
我趕緊提了提精神，告誡自己不要胡思亂想，跟著走了進去。我跟在小雯身後進了包廂，也不敢抬頭，只微低著頭，看小雯怎麼做，有樣學樣地來。
包廂的燈光很暗，我聽到有男男女女互相調情打鬧的聲音。
說的那些話，簡直比我大二那年偷看的台灣小言情還要再上幾個level。我面紅耳赤，幸好包廂的光線很暗，別人應該看不出來。
我跟著小雯小心翼翼地倒酒，這時突然有人問：「哎，你新來的吧，叫什麼名字啊？」
我低垂著頭，一時沒沒反應過來，小雯拽了拽我的衣服，替我回復客人，「孟總，她叫小白，今天剛來，要是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見怪......」
意識到自己竟然又神遊了，心裡暗暗打了自己一個巴掌，對小雯的援助無比感激。
「怎麼總低著頭，抬起頭來，讓我看看......」頭頂傳來聲音，是眼前的孟總發話了。
我有些膽怯，剛剛光聽他們說的那些話就差沒嚇得轉身奪門而出了，本來是想低頭求低調，哪裡知道男人都有獵奇心理，我這麼做反而被人盯上了。
「瞧這樣子，該不會是個處吧。」
有另一側的男人調笑，引得其他人跟著起鬨，紛紛猜起我是不是處來，竟然還有人提議打賭。
「不是——」
突然，一個低沉清冷的聲音傳來。
我抬頭一看，頓時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