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復活於未來(下)

第二百二十一章存在於過去，復活於未來之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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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曆80年12月25日18點45分

第12管理內世界【貝魯格】，白石城，皇都，玉座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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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握緊那雙手，想要將那小小的身體抱入懷內，讓她再也沒有辦法離開自己的身邊，讓她再也不會做出傷害自己的傻事。

是的，我想要保護她。

是的，我必須保護她。

是的，我得要保護她。

因為……沒有什麽理由，也沒有什麽藉口，更沒有什麽需要，就只因為一個很簡單的道理，一個理所當然的話語，一個不可改變的事實，那就是……

「因為她是我的妹妹，而我是她的姐姐，這樣的理由不就夠了！」

跳了起身，小小的身軀飛躍了階梯，跨越了彼此的距離，來到最上方的位置。明亮清澈的雙眼，朝著前方看去，裡頭沒有任何的猶豫，也同樣沒有任何的迷惘，一綠一紅的眼珠，閃動著震撼人心的光彩。

那是決心。

那是意志。

那是不變的覺悟。

輕輕踏前一步，讓彼此的距離更加靠近一步，也是心與心的接近，笑容在嘴角泛起，然後再踏前一步，右手往前伸去，試圖想要捕捉眼前的事物——

——但是，右手落空，什麽也沒有碰觸到，緊握的只是一片空氣。

「呵。」看見這樣的狀況，只是輕笑了一聲，但是手卻沒有任何的放棄，又更進一步，伸了出去。

這一次，緊緊的握著，兩人的手。

抬起頭，看著眼前的身影，臉上的笑容如夏陽般燦爛美麗，聲音猶如涼爽的秋風一般：「你說是吧，妮雅。」

薇薇鷗，雙眼散發著無比認真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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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妮雅並沒有將自己的手掙脫開來，而是深深看著薇薇鷗，冰藍色的眼眸絲毫沒有任何的變化，一絲波動也不曾出現。

看著自己的姐姐，追向自己而來的姐姐，以及同樣在不遠處看著自己的媽媽們……妮雅並沒有任何反抗，也沒有任何的燥動，只是看著她們，然後嘴唇輕輕動著。

「這到底是第幾次了，你這總是壞我的計畫，出現在我的前面。」

雖然是抱怨的話語，但是卻絲毫聽不出任何惱怒的感覺，反而不知為何，薇薇鷗輕易的從妮雅這張不曾變化的臉孔，清楚的看見妮雅內心真正的表情，沒有任何的遺漏。

不過這時候的她，並沒有插嘴打斷妮雅的話語，而是靜靜的聽著，手也緊緊的握著，怎麽也不想放開。

「打從一開始，我的計畫就因為你，因為你們，而有了全面性的改變，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完完全全改變，同時也因為這樣的改變，讓我……」

手動了一動，輕輕的在薇薇鷗的手掌中輕輕動了一動，不強烈的動作，但是在眼前這樣的狀況卻是無比的顯眼，成功吸引薇薇鷗的注意。

「明白了許多許多，我所不知道的世界，我所不知道的溫暖，我所不知道的另外一個的角度，是你們，教會我如何去愛，如何去被愛，我真的很感謝，非常的感謝你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表示才好，無論用什麽行動，用什麽言語，也無法表示這樣的激動跟感謝，所以……」

毫無預兆，也毫無準備，所有人還來不及準備之際，魔力的光輝就突然覆蓋在所有的人身上，迴轉的三角魔法陣，閃耀著燦爛的金色光輝，點點的魔力粒子，紛紛聚集而來。

「妮雅——！！」薇薇鷗著急的大喊，卻絲毫沒有任何辦法阻止金色光輝的蔓延，也看見自己的手的影像越來越淡，點點的魔力粒子，就像在分解其中，一股巨大的拉力，正不斷拉扯著薇薇鷗的身軀。

這是強制轉移魔法。

薇薇鷗她們相當清楚，妮雅可能會用這樣的方法讓她們離去，但是卻沒有想到妮雅的動作會如此的迅速，如此的讓人無法捉摸，根本看不到任何的前兆，絲毫無法察覺。

妮雅沒有做出任何的動作，臉上的神情依然一片平靜，絲毫沒有任何變化出現，同時感覺手上的溫暖漸漸離去這個事實。

無數的魔力光輝，化作粒子，消散在半空中，化作一陣美麗的景色。

看著這些，妮雅的手依然還是同樣的動作，沒有任何的變化。

雙眼掃視下方，以然沒有任何一人存在，即便是莫德雷得也以不在此處，同樣被魔法強制轉移離開。

只剩一人，高站於此。

只剩一人，豎立於此。

看著眼前，冰藍色的眸子依然……沒有變化。

看著眼前，堅冰般的臉孔依舊……沒有改變。

看著眼前，眾人所消失的地方，所離去的地方……薇薇鷗所留下的最後的溫暖，就在手邊。

金色的魔力再次閃耀，從光輝走出的卻不再是偉岸的亞瑟王，而是一名小女孩，無法藏住自己情緒的小女孩，透露出寂寞神情的小女孩。

手，輕輕靠在臉頰，感受著那早已遠去的溫暖，似乎想要將那殘餘的溫度沁入自己的內心，同時也將最後的希望跟遺憾，化作語言。

「請你們一定要幸福，在未來的世界。」

轉身，離去。

「我的家人，屬於阿爾托妮雅的家人，最重要的人們……愛著你們，我！」

腳步聲，漸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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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雅！妮雅！妮雅——！！」

魔力的光輝淡去，但是聲音依然高聲響著，絲毫沒有任何的停頓，只是卻沒有任何辦法可以傳達給想要知道的人，而薇薇鷗很快就注意到了這一點。

看見了，改變的四周，突然來到的地方。

以及，出現在眼前，那高聳入雲的光之柱。

璀璨華麗，閃耀奪目的黃金色的輝光，將天空染上屬於它的顏色，一圈又一圈，不斷的擴大，一圈又一圈，越來越濃郁，似乎要將天空，刻上那獨有的印記。

「別叫了……已經來不及了。」

同樣被強制轉移到此處的莫德雷得，冷淡的回應著薇薇鷗，同時吃力的將身軀拉了起來，踏著些許闌珊的步伐，往牆邊勉強靠去，雙眼持續看著前方那似乎永無止盡的光之柱。

「真是冷酷，我的父皇，至高無上的皇帝，偉大的騎士王，不管是對敵人，對自身，還是對著關心她的人，都是一樣，一率平等，完全沒有任何猶豫的殘酷……令人敬畏。」

嘲諷的看向正在對自己警戒的薇薇鷗，莫德雷得沒有任何去在意，只是擺了擺手，然後看向一臉茫然的薇薇鷗，嘴角的嘲諷絲毫沒有退去：「你還不明白嗎？」

「明白什麽？」薇薇鷗下意識的回著話，但是下瞬間，臉上的神情異常大變，睜大眼睛看向莫德雷得：「你是說妮雅！？」

「哼，看來你也不是太蠢吧，不過這種理所當然的事情，你到現在才發覺，會不會太晚了。」低笑著，繼續說道：「沒錯，偉大的皇帝，打算犧牲自己，打算陪伴這個世界一同迎向終點，來拯救你們……根本沒有任何的猶豫，真是恐怖的令人害怕，你說是吧。」

胸膛正激烈的上下起伏，情緒相當激動的模樣，看著聽到自己話語，意圖想離去的薇薇鷗，莫得雷得還是喊住了她，問道：「給你這麽多線索，也回答我一個問題吧。」

停下腳步，薇薇鷗看向莫德雷得，等待著他的問題。

「支撐王座的事物是什麽，可以告訴我嗎？」

這是妮雅不久前所說的話語，這時候的莫德雷得拿來詢問著薇薇鷗，等待著她的答案。

「莫德雷得先生，你果然很喜歡妮雅吧。」聽到莫德雷得的問題，薇薇鷗突然說出完全不同的答案。

而聽這根本不是想要自己答案的莫德雷得稍稍皺了眉毛，撫著胸口，將傷勢強壓下來，對著薇薇鷗冷冷的回應：「我要殺了她，而她要殺了我，這就是我們的關係，如此而已。」

「但是，你沒有死。」

聽到薇薇鷗略帶天真的話語，莫德雷得所回應的只是一陣冷笑：「因為沒有這個必要，根本沒有，你果然太小看父皇的決心，天下沒有她殺不了的人存在的。」

指向光之柱，莫德雷得並沒有打算繼續糾纏這個話題，反而還催促著薇薇鷗：「快去吧，你不是要去那裡！」

看到薇薇鷗有些莫名的神情，莫德雷得只是冷冷的眼神望向她：「我很討厭……不，是厭惡你，只是現在有機會打亂那個人計畫的只有你了，我只是想要看到那個人的計畫崩潰的模樣，就是如此，所以快滾吧！」

說完，大力揮動手臂，臉上掛著冷酷乃至於瘋狂的笑容。

「滾吧！滾吧！快給我滾吧！！」

越來越瘋狂的聲音，最後讓薇薇鷗稍稍遲疑一會後，朝著莫德雷得輕輕點了點頭，就踏著腳步，再一次朝向皇都奔去。

看到薇薇鷗越來越遠的身影，莫德雷得身軀就像是失去最後一個支柱，整個人坐倒在地板上頭，大口大口的不斷呼吸，同時也能感覺到體內那股不斷盤旋，並且破壞的魔力。

咬著牙，血液從嘴邊滴下，落至地面，染上一滴滴的鮮紅。

「該出來了吧，人已經走遠了。」

轉頭看向某個陰影的角落，莫德雷得的眼神異常的尖銳，這是跟剛剛薇薇鷗的時候完全不同的感覺，如同刀劍般銳利的眼神。

看著緩緩從陰影處現身的人，莫德雷得似乎想要繼續狂笑，但是傷口不斷的抽痛，還是讓他停下原本的打算，看向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真沒想到會是你，我還以為會是另外一人。」

雷光所構建成的大劍，指向著莫德雷得的咽喉，紅色的眼眸看不見任何平日的溫暖，而是如同冰冷的寶石般，看著劍尖所指向的人。

這人，自然就是菲特。

「我還以為，你會立刻撲上來殺了我。」

「沒有這個必要，我知道，奈葉也同樣知道，所以她才沒有過來，還有……妮雅會傷心的。」

最後提到妮雅的時候，菲特的眼神才稍稍柔軟，同時也將魔力散去，恢復成原本的型態，只是眼神內的戒備卻沒有任何的消退。

冷笑一聲，聽到這個話語，莫德雷得就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哪怕傷口不斷抗議，還是大笑了幾聲：「天真，太天真了！你跟剛剛的小鬼，果然是母女關係，亞瑟王的冷酷，你們果然不能理解啊！」

「但是你沒有死，現在還活著，這就說明了一切。」看著倒在地上的莫德雷得，菲特說出剛剛薇薇鷗所說過的話。

「哼，廢話，即便世界樹暴走，有些條件還是在運作的。」

「不，我想應該不是這樣的，妮雅的想法。」搖著頭，菲特並沒有打算在這裡逗留太久，直接轉身，準備追上薇薇鷗的腳步。

「最後再說一件事情好了。」轉過頭，菲特相當認真的看向莫德雷得，紅色的眼眸寫滿了認真的情緒：「梅林閣下，剛剛告訴我們一句話，這是神話的詩章，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看著他，菲特相當鄭重的說道：「存在於過去，復活於未來之王。」

轉去，留下依然難解的話語。

「……她是復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