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我可是爺的心中所愛?
他及其不喜歡這種被遺棄的感覺,他要何子兮關注他,她應該一直看著他。
可何子兮正和常先生說到興頭上,哪顧得上霍肆的小情緒?被霍肆揪煩了,一巴掌拍掉霍肆的手,道:「你若是煩了自去睡覺,別來煩我。」
常先生是見過他家侯爺和宅中如夫人們怎麼說話的,他直覺得霍肆下一刻非得把何子兮扔出去,可他跟公主還說在興頭上,被這麼活生生打斷實在難熬,所以他起身要為何子兮說幾句好話,哪怕要扔也等他說完再扔不遲。
可誰知道霍肆比他動作還快,蹭的一下站起來,大步流星走出了書房,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常先生有些愣住了。
何子兮招呼常先生道:「咱們繼續說,莫要管他。」
常先生:「……」
一大早霍肆醒來就後悔了,常先生的面相雖說不是面如冠玉,可因為有通身讀書人的儒雅氣質也經常惹得小姑娘們傾心,何子兮又是個喜好儒雅的,這一夜長談,何子兮該不會看上了常先生吧?
霍肆越想越覺得很有這種可能,心中煩躁,再也躺不住了,一骨碌爬起來沖著窗外喊人進來洗漱更衣。
可一嗓子出去之後,半天不見人進來,霍肆趿拉著布鞋走到門口,房門突然被推開了,只見珠玉端著一盆水站在房門口,而何子兮手裡拿著一塊白色的毛巾走了進來。
霍肆定定的盯著何子兮。
何子兮雖然因為前一晚幾乎沒睡而眼下有淡青,可笑得柔情萬種,霍肆看在眼裡仍覺得可愛,她牽住霍肆的手往往屋裡走。
霍肆那麼大塊頭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滿臉惱怒,身體卻很誠實,好像是小孩子一樣乖乖地被何子兮牽著走,何子兮讓他在床邊坐下,他就坐下。
何子兮就著珠玉手裡的水盆濕了毛巾,輕輕給霍肆洗臉,霍肆還是乖乖坐著不動。
直到何子兮拿著楊枝要幫霍肆刷牙,霍肆才堪堪躲開。
霍肆從何子兮手裡接過楊枝,說:「滿嘴都是口涎,你也不嫌棄。」
何子兮貼在霍肆耳邊,手指勾著霍肆的耳垂,嬌嗔道:「肆啊,我的口涎你可吃了不少,怎麼這會兒嫌棄了?」
霍肆臉上的惱意再也維持不下去了,把楊枝一扔,摟著何子兮的腰身一轉身,兩個人一起滾進了大床。
霍肆笑著親了親何子兮的鼻尖:「怎麼會嫌棄,喜歡還來不及呢,就算是拿瓊漿玉液跟我換都不肯!來,快讓爺再品品,一晚上沒喝上這一口,可把爺饞壞了!」
說著,霍肆俯身在何子兮身上,唇貼著唇,呼吸交疊,伸出舌尖去深處與蛟龍纏鬥,汲取著令人迷醉的玉露。
珠玉趕快小碎步跑出房間,這兩位主子都把她當空氣,時不時就在她面前上演活人版,看得她臉也紅心也跳,受不了受不了。
待霍肆終於不滿於君子動口,熱燙的大掌順著綿軟絲滑的肌膚熨過去,何子兮連吸兩口冷氣。
何子兮推拒霍肆:「我餓。」
何子兮話剛說完,肚子里就發出一串腹鳴聲,緊接著霍肆的肚子也發出一串聲音。
何子兮說:「你的沒我的響。」
霍肆:「……」
佳人秀色可餐,然而佳人餓了也是要用餐的,霍肆在何子兮的服侍下穿好衣衫,戴好發冠,端坐桌邊看著何子兮從食盒裡一樣一樣拿出她親手做的小菜和粥,心裡的熨貼是前幾年一直沒有享受到的,心情好,順帶著看何子兮的小手也是分外順眼。
何子兮的手很小,手掌小,手指短且胖,小拳頭攥起來就跟個放了些許紅糖的饅頭,霍肆每次拉著何子兮的手恣意放縱的時候,都會想,世間男子都讚美/女子的手指如玉,那一定是沒有享受過這肉乎乎的小胖手的好處。
一頓早飯被霍肆吃出了好些有色的暗昧。
看著霍肆心情好,何子兮試著問道:「我有件事想請侯爺允我。」
霍肆道:「說來聽聽。」
何子兮嬌滴滴地俯身到霍肆的肩膀上問道:「我可是爺的心中所愛?」
霍肆一挑眉:「你在打什麼鬼主意?」
何子兮問:「那……常先生是不是你心頭好啊?」
霍肆:「?」
何子兮:「要不……你把常先生送給我吧。」
霍肆:「想得美!爺是武將,常先生是文人,你還想左擁右抱,文武雙全?爺再粗鄙也是爺,除非有一日爺實在厭了你,否則你別想找新樹,就爺這棵樹枝繁葉茂還附贈白綾,你放心大膽吊在爺身上吧!」
何子兮:「……」
用過早飯,霍肆和何子兮相伴回皇宮,霍肆擔心何子兮到了宮門口就會把他轟攆回去,一路上一直滿腦子找正經事和何子兮攀談,比如軍改啊,比如科舉啊,說的何子兮總是用一種活見鬼的眼神看著霍肆。
「西北鬼王……莫不是你真的被貴附身了吧?」
霍肆不悅:「哪頭鬼敢來煩我?不怕我啃了它!」
好在馬車到了皇宮門口,何子兮也沒轟攆霍肆,還派人去召樊黎樊司馬過來,同時帶著霍肆隨她一起回含章宮。
霍肆大咧咧坐在馬車裡摸著何子兮的秀髮:「子兮,不睡會兒嗎?昨天熬到半宿。」
昨夜收留那屍體的人家不是一般人,那房子原來的東家是項家人,後來項家遭難,這種小型房產都被朝廷拍賣,當時有一商戶夠得那處房產,可從昨夜至今,暗衛說從沒見過房子的主人,只有一個婆子和一個老翁分東西廂房下榻,可跟附近的鄰居打聽,都說那房子里住著一對老夫/妻。
誰見過老夫/妻每日見了面還要作揖萬福的?
何子兮說,只怕是燈下黑,買那房子的真正主家恐怕還是項家人。
項家已經家毀人亡,殘留餘孽中有誰有這種能力潛伏在暗處,悄悄收攏著這些漂浮在虞朝的陰霾?難道說項直真的未死?
不管是霍肆還是何子兮都沒有忽視這件看似微小的事情,為了掩人耳目,何子兮指派了一男一女兩名暗衛扮作夫/妻去那房子附近租房,就近監視。
說著與項直有關的舊事,坐在含章宮的小書房裡,霍肆想起了何子兮那個夜晚夜闖衛安軍的情景,一想到那一晚何子兮那兩條柔弱游蛇的腿曾經多麼火/熱地盤在他的腰際,霍肆又想再一次深入體會一番,被何子兮的腳丫子準確無誤得蹬在他的槍頭上。
這一腳蹬得正好,不輕不重、不偏不倚,無可挑剔,簡直就是伸進灶火的燒火棍。
霍肆起身撲向何子兮之時,珠玉進來傳話,樊黎樊司馬到了。
何子兮聽后,笑嘻嘻地用腳尖踩住霍肆的胸口道:「乖孫兒,你的那孽畜得好好收起來了。」
霍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