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十三章 決鬥
第一千五百十三章決鬥
楚洛也沒想到，對方的布置安排竟然會如此合理。
而且，不光是合理，這幫傢伙的執行力未免也有點太誇張了。
分明已經佔據了這麼大的優勢了，竟然還沒有一點亂來的苗頭。
這哪裡像是一群烏合之眾，簡直就像正規軍一樣。
小黑還有點懵逼，整個人都是傻乎乎的。
雖然小黑知道楚洛的暗殺潛行能力超強，但也沒強到這個地步吧？
「老大……現在怎麼辦？」小黑低聲問道。
楚洛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如果只是一群烏合之眾，人數多一點倒也無所謂，只要多花點時間，都能解決。
但是眼下的情況不一樣，敵方非但不是烏合之眾，還有頂尖高手壓陣，這可不是簡單就能搞定的事情了。
「得找個突破口……」楚洛心裡想道。
只是對方的人數眾多，這個突破口可著實不是太好找。
然而，就在楚洛還在為此發愁的時候，左前方再次傳來一陣喧鬧聲。
但這次跟方才小黑引起的動靜還不一樣，就像是在起鬨。
在戰場上還有人起鬨？這是在搞什麼飛機？
聽到這個動靜，楚洛和小黑都是一愣。
又發生了什麼？
「你小心一些，我去看看。」楚洛說道。
不過，還真得感謝這個動靜，若不是突然發生了這種離奇的事情，楚洛和小黑就得陷入包圍圈了。
如此一來，楚洛還真不用擔心找不到突破口了，因為那邊就是巨大的突破口。
等於說，對方自己把突破口給打開了，壓根就不用楚洛想辦法。
可是這也很奇怪，究竟發生了什麼？
據楚洛的觀察，對方的紀律十分嚴明，一定是發生了什麼，才會出現這樣的失誤。
無論發生了什麼，眼見為實，需要看清楚。
楚洛立刻趕了過去，只是等他靠近現場的時候，眼前的畫面，卻把他給看呆了。
只見對方在地上插了一些攜帶型照明設備，圍成了一個擂台。
而在這個臨時擂台的中央，楚洛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信長？
楚洛萬萬沒想到，信長竟然會跑來跟人決鬥。
更加詭異的是，對方怎麼會還答應跟信長決鬥呢？
邊上那麼多的幫手，還配備了槍械，信長要是暴露了，那還不是瞬間就被打成馬蜂窩的節奏？
就在楚洛想不通的時候，對方的所作所為，卻讓楚洛如夢初醒。
信長的決鬥對象，把身上的袍子一脫，露出了裡面的衣服。
這裡頭的衣服著實有些意思，竟然是一件粉色的日式袍子，上頭還綉著花。
而且，這個男人的腰上還掛著一對刀，那是一對太刀。
楚洛沒想到，跟信長決鬥的對象，竟然也是一個日本刀客。
「難道說……」楚洛心裡微微一驚。
信長的脾氣雖然很古怪，真發起火來，也相當的可怕，動不動就會把人給砍了。
但真到了時候，信長絕對不是個衝動的人，至少不會在這個時候，跑到正中心去跟人一打一。
所以，楚洛的心裡，出現了一個想法，也是唯一的可能性。
那個穿粉色袍子的男人，應該是信長的仇人。
在楚洛的記憶里，能夠讓信長如此暴怒，甚至到了什麼都不管地步的仇人。
有且只有一個。
就是那個，在很久之前，殺了信長未婚妻的男人。
搞不好，眼前這位就是了。
楚洛悄悄下樹，走到近前，不動聲色的扭斷了一個人的脖子。
這點聲響，如果四周安靜，是可以聽到的。
可是這個時候，這些傢伙的注意力都在決鬥的兩人身上，根本沒人注意到，站在最靠外的一個同伴，脖子被拗斷了。
這個脖子被拗斷，人已經死透了的同伴，屍體還站在原地不動，腦袋也被托著，一副還活著的樣子。
這要是在大白天，如此詭異的一幕，肯定會被邊上的人看到。
然而，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誰會關注到這些了？
楚洛借著這具屍體作為掩護，大膽的跑到這個距離，親眼看一看究竟發生了什麼。
只見，信長和那個男人陷入對峙，周圍全是敵人，不過現在他們已經都是觀眾了。
可是哪怕信長贏了，他也沒有這個命離開，這是肯定的。
「緋村信長，又見面了。」男人說道。
「柳生十兵衛。」信長低沉的語氣，沒有絲毫感情色彩。
聽到這個語氣，楚洛立刻聽出，這裡面強烈的殺意。
只有在信長無法控制自己殺意的時候，才會用這樣的語氣說話。
而且，信長喚出的這個名字，也再次證實了楚洛的猜測。
這個男人，的確就是信長的那個生死仇敵。
只是沒想到，這兩個人會在這個地方，這個時間見面。
可能上天就是喜歡開這樣充斥著惡趣味的玩笑吧，才會發生眼前的這一幕。
楚洛著實為信長揪心，這無論如何都不是一場公平的決鬥。
可楚洛知道，信長朝思暮想的額，就是跟他眼前的這個男人，進行一場生死決鬥。
然而，這嚴重的不公平，玷污了這場決鬥。
楚洛當然不可能看著信長死在這裡，如果再不做些什麼，可能都要來不及了。
楚洛回頭看了一眼，小黑也已經趕到了，以他們兩人的能力，加上隨時都有可能出現的墨雲，弄出點混亂並不難。
「呵呵，看到你，就讓我想起了一張臉，我至今都在懷念那股味道。」柳生十兵衛露出一抹意猶未盡的笑容。
這句話說的莫名其妙，旁人是肯定聽不懂了，可是信長聽了，卻瞬間暴走了。
信長几乎沒有再做任何啰嗦，拔出妖刀村正，便殺向柳生十兵衛。
這句話，真的直接點燃了信長的憤怒。
楚洛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這麼憤怒的信長了，而且在這份憤怒之中，還帶著一絲悲傷。
悲傷的憤怒，最為可怕。
信長都不再使用他最拿手的居合道，提著刀直接斬了過去。
柳生十兵衛拔出雙刀，抬起一把刀，直接擋住了信長來勢洶洶的一刀。
「信長，為何如此憤怒？難道師兄我說錯了什麼？」柳生十兵衛還在挑釁。
只不過，嘴上雖然這麼說，柳生十兵衛的刀，可一點也不留情面。
一把刀用來擋，另一把則直接斬向信長。
柳生十兵衛的雙手協調性，好到讓人簡直羨慕。
對於一般人來說，總有一個慣用手，哪怕另一隻手也可以用，但效果肯定不會比慣用手好，尤其是對於用刀的人來說。
可是這個柳生十兵衛不一樣，他的雙手都是慣用手，這對於一個刀客來說，那可就是先天優勢了。
有些東西可以靠後天彌補，但是有些東西，後天是無法彌補先天缺陷的。
信長對這個男人也很了解，直接後退，不去勉強接刀。
柳生十兵衛扭了扭胳膊，笑道：「力量還是那麼的驚人……緋村信長，你還在思念一個死人？」
信長渾身微微發抖，雖然戴著面具，但是能夠猜到他的表情。
「不過是個死去的女人罷了，還是個低賤的女人。」柳生十兵衛不屑道。
「閉嘴！」信長的情緒，已經徹底失控了。
信長嘴裡低嚎了一聲，提著刀便沖了上去，根本不講什麼戰術和理智，就是要殺了柳生十兵衛。
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楚洛當然看的出來，柳生十兵衛故意不斷的舊事重提，就是為了激怒信長。
一個憤怒到極致的男人，雖然很可怕，但同樣，他也變成了一個莽夫。
對付一個莽夫，可遠比對付一個理智的高手要簡單的多。
柳生十兵衛低笑了一聲，提著雙刀便迎了上去。
鋪墊工作已經全部完成，接下來就是要正面交鋒了。
兩個頂級刀客打到了一起，刀光劍影的畫面，在這個時代的確也是不多見了。
可不多見歸不多見，畫面卻是非常的精彩。
無論是信長還是柳生十兵衛，他們的每一刀，都是奔著要人命去的。
金屬碰撞，不斷摩擦出火花，和碰撞的聲音，宛若一場音樂會。
單從局面上看，信長的確是單方面的壓著柳生十兵衛在打。
可是，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柳生十兵衛不過是在防守，等待那一瞬間反擊的機會。
楚洛看著心急，但他現在總不能參與戰鬥吧？
直接參与決鬥，不但要暴露自己，恐怕信長自己也不願意。
那楚洛沒辦法了，總不能看著信長跳進陷阱吧？
楚洛朝著背後做了個手勢，他確定小黑可以看到。
如果這個時候再不動手，那待會恐怕就來不及了。
楚洛是不可能再等下去了，放開屍體，同時取出了斷腸。
接下來，即將是一場盛宴，主題是殺戮。
在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在精彩的決鬥上，楚洛已經展開了無聲無息的暗殺行動。
外圍落單的人，一個個被楚洛暗殺，即便到死，也沒發出一點聲音。
誇張的是，哪怕是在死者身旁一米遠的人，都沒有察覺到這可怕的一幕。
短短一會會的功夫，楚洛已經殺了五六個人。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決鬥的兩人，卻突然發生了變故。
柳生十兵衛守了信長十幾刀的狂轟亂炸，但信長終究是人不是機器，總有疲憊的時候。
柳生十兵衛等的就是信長疲憊的這一刻，出現了一個破綻。
哪怕經驗豐富的信長，已經把這個破綻化解到最小。
然而，他的對手也是個作戰經驗豐富的刀客，怎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柳生十兵衛反手就是一刀，饒是信長退的已經很快了，身上還是被開了一條口子。
若不是後退的這一步，這條傷口可比現在的要深的多。
說不定，是要致命的！
這一幕，也被楚洛給看到了。
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