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只能是顧家九少爺

天月大陸已經幾萬年都沒有一個修士順利飛升上界，是因為這天月大陸現在對於飛升最為關鍵的靈氣本源太少，根本就不足以讓大乘後期巔峰的修士突破最後那道屏障。傳說最後一位飛升的老祖曾給他的後人從上界傳下來一句話：「靈滿而飛天。」而這裡的「靈」在許多位大乘後期巔峰的修士的驗證上，證明了它所指的並不是「靈力」而是「靈根。」但是這件事也就幾個大宗門的宗主，和一些核心長老知道。因為五靈根是飛升的關鍵，所以為了這五靈根，各大宗門這幾萬年的時間裡可沒少結怨。

據上一次幾大宗門暗中爭奪一位五靈根修士已經過去了三萬多年，而在那一戰中各宗門的老祖幾乎全都出手了，而結果卻是和那位五靈根的修士共赴黃泉。導致各宗門實力迅速縮水，不得不定下規矩。其中一條是，如果門派中已經有一位五靈根的女修士，門下弟子便不能再娶五靈根的女修士。就是一個門派中的五靈根女修士不可有兩人。因為若是女子是五靈根，則生下的孩子很有可能也是五靈根。一個五靈根都那麼搶手，怎麼可能會讓一個門派里有兩個呢，尤其是很可能把五靈根遺傳給下一代的女修士。

自從那一次大戰之後的三萬多年裡，天月大陸便一直都未再出現五靈根修士。就在許多知道這個事情的老祖都隕落在那最後的屏障上時，顧九他們這代出現了兩個五靈根修士，而且都是女修士：一個是顧九，另一個是碧月門的沐婉若。

在顧九沒入歸雲宗之前，世人便都知道沐婉若是敖家下任家主敖君翊的未婚妻，這婚約是他們兩人一小就定下的。所以這敖君翊要想把沐婉若安安穩穩的娶進門的話，她顧九就不能是女人，而這也是當初宗門內並沒有人出口澄清顧九性別的一大重要原因。畢竟這樣做的話，歸雲宗就有兩個擁有五靈根的女修士了，再度崛起，凌駕其他宗門之上，不過時間而已。

這些也是顧九當初去央求蘇老祖想讓他出面澄清的時候，蘇老祖告訴她的。既然已經被眾人認為是男子了，於顧九，于歸雲宗，她是顧家九少爺，便是最好的安排了。

轉過神來的顧九握緊手中的凰劍，整個人站得筆直，緩緩的閉上眼睛。她怎麼可以喜歡蘇敘言，怎麼能起這種註定沒有結果的心思。顧九把她們兩個人從相遇到昨夜仔仔細細的，事無巨細的回憶了一遍。然後一遍遍的在心裡告訴自己，她就是那個歡樂懵比的，毫無底線的，萌萌的小師叔祖，京華顧家的九少爺。

蘇敘言剛修鍊完畢，門就被顧九給踹開了。穿了一身白衣的顧九，就這麼出現在蘇敘言的視線里了。

「白衣似雪，黑髮如墨，傾世而獨立。」這是蘇敘言在抬頭看向顧九的那刻從腦海里自動蹦出來的，雖然沒說出口，但卻讓他記了一輩子的話。

很多年以後，蘇敘言同沐婉若談起這日的時候，他說，如果這日顧九沒有以那樣的一個姿態出現在他面前的話，他或許就在無數次被顧九推開之後，就算捨不得都會放開顧九。但他很慶幸顧九用這種形象，這麼強硬的深深的扎入他的心內，從此再沒有什麼可以把此刻顧九的身影從蘇敘言的心裡抹去。

「小師叔祖……」蘇敘言的話還沒說完，就在看見顧九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后自動的咽下了之後要說的話。

蘇敘言起身走到顧九的身前，「顧琋？」

顧九盯著蘇敘言的眼睛，發現他墨色的眼瞳里清清楚楚地映出了自己的樣子。而且，他現在微皺著眉頭，看起來竟讓顧九有種，『君子溫如玉，一眼誤終身』的感覺。顧九盯著蘇敘言看了好半天，才意識到這是蘇敘言第二次叫她的名字，他念得如此動聽的兩個字竟然才說過兩次。而今後，她絕對不會再讓蘇敘言有念這兩個字的機會。從今往後，她便只是顧家的九少爺，是蘇老祖的關門弟子，是歸雲宗蘇敘言那一代的師叔祖，是輩分極高的長輩。

顧九深呼一口氣后一甩衣袖，把身後的門關上。

「把你那張回宗符給我，等你這次歷練結束回宗門，我便還你。」

「等我這次歷練結束？」蘇敘言眯著眼看向顧九，「你要自己先走？」

顧九微微移開視線，說道：「我今兒一早起來隱隱有突破枝幹，要馬上回宗門閉關衝擊築基。」

對於顧九體內的靈力，蘇敘言大概都比顧九自己了解，所以他早就把回宗符準備好了，打算修鍊完畢就給顧九送過去，但是現在顧九上門來要，他卻覺得這回宗符，不能給出去，尤其是不能給此刻這一改往日形象的顧九。

蘇敘言看了顧九一眼，然後說：「你在這衝擊築基也是一樣的，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萬壽森林的外圍，基本沒有什麼魔獸，再說有我和沐師姐，還有其他師弟妹們一起給你護法，你更不用擔心會有人打擾你。比起你自己一個人趕回宗門再找地方閉關簡單的多。」

顧九一個字也不說只是伸出手緊緊的盯著蘇敘言。

蘇敘言也盯著顧九不再說什麼，但他還是敗在了自己心疼顧九的手一直舉著會累著上。蘇敘言一摸儲物戒，手指間就多了一張回宗符。然後他一揮手，便把剛才撤下去的隔音陣再次開啟了。

「這回宗符我可以給你，但是我要你告訴我，你聽了我昨天最後和你說的那番話之後，你有什麼感想？」蘇敘言見顧九依舊不開口，神識一動，手指間的那張回宗符一下便成了灰燼，飄落到顧九的腳邊。

蘇敘言又拿出一張回宗符夾在手指間，「你若是不說，我便把你找到的所有踏風符都燒了，讓你只能待在我身邊。」其實在顧九一開口管他要回宗符的時候知道，顧九大概是在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