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倒退的科技
公元2119年春節剛過,原本春寒料峭的光景早已經在2118年的冬天向人們展示了氣候變暖已經無法逆轉。華夏芒碭山下一處及其隱秘的宮殿里,燈火昏暗。
用來照明的火盆里火苗隨著偶爾刮來的微風起舞,與火苗共舞舞的還有立於大殿之中一位女子的秀髮。
「趙先生,哦,不對,應該是趙山主,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秀髮女子嬌聲之中帶著戲謔,還有一點點的輕鬆。
殿中圍著秀髮女子的是十位身穿黑衣,手持利劍的人。鋒利的劍芒在昏暗的火苗中不時的散發出攝人的光芒。十個男子有規律的轉動著,只要女子有任何動作,他們都敢保證手中沉浸多年的利劍要飽飲一次鮮血了。
大殿高座上坐著一位披散著白色頭髮的老年男人,老年男人看著殿中亭亭玉立的少女怦然心動,可是下一秒他就將心裡的一絲陰翳拋之腦後,因為這個身材完美,皮膚細膩,秀髮長舞的女子身上沒有一點活人的氣息。
「這,難道是她?」白髮男子狐疑的看著一身幹練打扮的女子沉思道。
「都下去吧!」白髮男子不容置疑的說道。
十個人雖然狐疑,卻轉瞬就消失在了大殿之中,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這一夜芒碭山璇璣殿中究竟發生了什麼,沒有人知道。只是山中的少主趙洪超和少夫人邱春秀再沒有出現在芒碭山中。
對於每天都要發生無數事,面對無數事的地球人來說誰會關注一個並不在地圖上存在的山裡發生的事情呢。
金州市治長面紡織廠,老闆曹治長正臉色陰翳的看著樓下一輛輛的貨車來回穿梭。以前自己百玩不厭的小秘書也孤零零的站在窗前,看著樓下來回穿梭的車輛。
「哎,這群王八犢子坑死老子了。」曹治長猛然間說道。
「老闆,這,怎麼又要換設備?」小秘書不解的問道,對於伸進自己衣服里的咸豬手咯咯的嬌笑著。
一提到這件事,曹治長就開始頭痛,抽出剛攀上高峰的咸豬手捋了捋自己頭上早已稀疏的頭髮,陷入了沉思。
三十年前,不知道各國元首們到底搞什麼?一夜之間將所有的熱武器全部在太空引爆,就在人們歡呼真正的和平到來的時候,一場更大的科技風暴出現了。
習慣了通話三維立體投像通話的人們在之後的一年時間裡忽然發現自己的腕錶設備忽然之間都不能再正常工作了,就連最基本的通話都成為了問題。
如果僅僅是腕錶功能的消失倒還好說,大不了用已經消失了幾十年的手機嗎?可是已經習慣了高來高去的磁懸浮汽車也報廢了。
當時曹治長還在慶幸,泥腿子也能活,自己這個華夏前三的棉紡織廠老闆尤其是白手起家的一個老闆,這些東西根本不會造成絲毫的困擾。可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接下來所有的工廠,所有的高科技設備都逐漸的報廢了,無論怎麼修都只能成為一堆廢鐵,在寬敞的車間里趴窩了。高價購買的機器人也在一夜之間走的一乾二淨。
曹治長辛苦了半輩子,從一無所有的泥腿子到現在的身價百億的老闆自然要將這傾注了大半生心血的紡織廠幹下去,可是要生產就要換設備。自己身邊的小秘書跟著自己都七年了,可是設備卻已經更換了三次。從來都是換秘書如脫衣服的曹治長來說,這設備可比秘書的價格高多了。饒是身價百億,這麼多年更換來更換去,手頭的流動資金已經不多了,而外債卻和流失的流動資金一樣,成正比例增長。
「哎,這群懶政的王八蛋,不得好死啊。」一想到自己即將到期的幾筆債務和不得不面對的生產成本的增加,曹治長懊惱的拍了一下鋥光瓦亮的腦門。
「反正銀行不會讓我破產,不行就再貸一筆錢出來。」曹治長腦門精光閃過,心情大好。咸豬手再一次在小秘書的郊區上賺著快感。
「老闆,招工啟事年前就貼出去了,今天來了很多人,您看要不要讓他們進來?」副廠長施斌在曹治長辦公室外輕聲的說道。
小秘書悠遠的呻吟停止了,曹治長急促的喘息著,說道:「招,只要能幹活,試用期半個月。你親自去盯著,看準了別讓那些混蛋混進來。」
施斌面紅耳赤的離開了辦公樓,簡約風上個世紀的人力推拉鐵門在施斌安排的門衛手裡打開一條縫隙。
「排好隊,別擠。」兩個保安竭力的推搡著從狹小縫隙洶湧而至的人群。
「兄弟,這廠子老闆都不行了,工人都三五個月沒發工資了。」
「是嗎?那還是不去了,現在這天都變了,家裡還等著掙錢養家呢。」
人云亦云,三人成虎。數以百計的人有的開始往裡擠,有的開始往外撤。流言蜚語始作俑者石飛已經躋身來到了門口。
「去那邊填個報名表,填完了去三車間。」施斌看了看還算眉清目秀的石飛不疑有他,將報名表施捨一般丟給了石飛。
「拽什麼拽?」石飛心裡嘟囔著。
趁著施斌一個不留神,石飛將報名表胡亂的揉成一團丟進了垃圾箱。
「開門,開門,老闆出大事了。」不多時,石飛出現在了辦公樓的廠長辦公室外。
「媽的,沒規矩。」曹治長不滿的罵道,一邊示意小秘書收拾地上的污穢之物。
「你誰啊?」曹治長打開門看著陌生面孔而又有些熟悉的石飛疑惑的問道。
石飛將四分之三門寬的曹治長擠到一邊,大喇喇的坐在了辦公室里的會客沙發上,悠哉悠哉的從褲兜里抽出一支七匹狼,瀟洒的吐了一個煙圈。
「鄙人姓石單名一個飛字……」
「說人話,還有你幹嘛的?出去出去!」曹治長蒲扇版的咸豬手抓著石飛,渾然不顧石飛一臉的惱怒,一張豬頭臉憋得通紅也沒有讓沙發上的石飛移動半點。
「曹老闆,我是劉老闆請來討要欠賬的。」石飛隨意的
「是,是你!」一聽要賬,曹治長終於想起了這個人為什麼這麼面熟。石飛口中的劉老闆是金州市的大拿,祖傳三代加工電線電纜,說金州市劉家富可敵國有些誇張,可是富甲一方確實名副其實。
就是在劉老闆公子結婚慶典上,曹治長和石飛有過一面之緣,說起來也邪門,不知道為什麼整個宴會上的很多人都對石飛嗤之以鼻。
曹老闆從同桌一個朋友口中才知道這石飛是劉家的要賬專家,而且石飛和劉家三七開,這還不算,利息全部是石飛的。所以說這酒席上大部分人都對石飛深惡痛絕。如果是眼紅石飛的賺錢手段,倒也不至於,而是石飛要賬自己所要面臨的損失。
這石飛要賬不哭窮,不惹事,就是老老實實,安安分分的在欠債人的門口坐著,給他一身制服,這就是一個恪盡職守的保安。可是只要他出現在門口,不出一個小時錢必須送到石飛的手裡,要不然自己會倒大霉。有人不信邪就晾著石飛,可是晾來晾去自己的廠子,公司總是出現意外,要麼車間坍塌,要麼公司發生火災,總之石飛帶來的就是災難。
也有人想對石飛動手,而且這個人曹治長非常的熟悉,自己的死對頭欠了劉老闆三十萬電纜的賬務,召集保安就要打石飛一頓,可是不但打不過不說,自己當天晚上就出了車禍,差點一命嗚呼。
有人說石飛是混社會的,也有人說石飛就是個瘟神,久而久之各個老賴們不怕銀行查封也不怕來要賬的鬧事,唯獨怕遇到這個瘟神。可以說石飛就是一個臭名遠播的石頭,誰踩到誰倒霉。
曹治長想著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抓著石飛衣領的手不由得鬆開了。曹治長是實在沒錢了,自己車間全部重新整治,流動資金還需要維持日常生產,根本沒有可能弄到三百萬。
曹治長是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因為他的發家史就是一個神跡。所以他決定拖,拖到石飛自己走人。
「小麗,去給飛兄弟沖杯咖啡,用我的最好的咖啡。」曹治長雖然一直在給自己打氣,可始終不敢離石飛太近坐著。畢竟做生意的都在意這些,雖然自己是鑒定的無神論者,可對於這些鬼神之說也是敬而遠之。
「哎,這人啊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活了一百多歲,就我兄弟。」石飛腹誹著,卻依然悠哉的吞吐著煙圈。
看著一身民工打扮的石飛,曹治長不屑的掏出自己的古巴雪茄,兩個人好像在兩個世界各自抽著各自的煙捲。在曹治長眼裡看來石飛不過是恰逢際會,要不然怎麼可能讓人一見到就惶恐不安呢。
「恩,咖啡不錯。曹老闆您看看您什麼時候能把錢給轉一下?」石飛一口將滾燙的咖啡倒入口中,讚美完咖啡不忘提一下自己來的目的。
「兄弟,這可是我託人從國外帶回來的,你,你這。」曹治長怒其不爭的看著石飛一飲而盡的杯子,越發覺得這麼一個牛嚼牡丹的主不過是個沒見過世面的泥腿子。
「叮鈴鈴」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