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回家
第一章回家
我叫孫小雷，今年二十一歲，三年前我便踏入社會，在滄市工作勉強混口飯吃。
那天我媽忽然打電話給我，說村裡的四奶奶去世了，讓我趕快回去。
我聽后挺納悶的，因為這村裡的四奶奶是一個看香的，也會跳大神，說白了就是仙姑，但我們家跟她又不沾親帶故的，真不知道我媽為啥非讓我回去奔喪。
「你四奶奶在臨死前給你說了一門婚事，她說如果她死了的話，你一定要在頭七那天和那姑娘拜堂成親，否則，否則你就……」我媽在電話那頭說著說著就抽泣了起來。
我一聽到我媽哭，心頓時就軟了下來，只好答應下來。
掛了電話之後，我仔細琢磨了一下，感覺這事挺奇怪的，尤其想到四奶奶以前大晚上圍著篝火跳大神的樣子，就覺得十分詭異。
我躺了大半夜，都睡不著，總覺得我的門外有什麼人在走動，弄得我心裡像是發了毛，我也不敢出去看，只能縮在被子里清醒了一夜。
第二天天一亮，我便動身趕回了老家。
我家在衡市，而我在滄市，我坐在車上晃悠了到了中午才到衡市，再從衡市倒車回家，而停車的地方地方離我家還有十多里地的山路，等我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太陽早已經落了下去，人們家都長起了燈。
這大夏天的我走在我們村的路上卻總覺得有些陰冷，甚至禁不住打了個冷戰，我慢慢朝我家的方向走去，當我走進我家的時候我發現我家的門上掛著兩個大白燈籠。
看到這兩個大白燈籠我就傻了眼，難不成我家又出了什麼事，我趕緊往家裡跑去。
我剛一進門就看到我家的院子里立著不少的紙人，而且每個紙人的臉上都塗的紅撲撲的，並且他們的面部都朝著我，好像是在沖我笑，一下子我的雞皮疙瘩就起了一身，我家門燈並不是很亮，映著微弱的燈光那些紙人好像在朝我走過來似的。
「媽，爸。」我趕緊朝屋裡跑去，當我進屋的時候發現在我們客廳里擺著一口大紅木棺材，前面的桌子上寫著一個大大「奠」字，當我看清那個照片是四奶奶的遺照之後我才鬆了一口氣。
「小雷，幹什麼，還不趕緊跪下。」我媽在穿著一身孝服在地上跪著，我這才發現地上跪著的都是我家的人，我爸我媽還有我的叔叔和嬸子。
「這叫什麼事，她死了弄咱們家來幹啥。」我氣的直接走到靈前一把將桌上的貢品和香爐還有蠟燭打到地上，「給她弄她家去不行，真他媽晦氣。」
就在我罵罵咧咧的時候，我爸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我的身後，直接給我拉過來啪啪的打我耳光，打的我腦袋直冒金星，我媽和我叔誰都不敢說話，我也是被我爸的舉動嚇傻了，我長這麼大我爸還是頭一回這樣打我耳光。
「趕緊給你四奶奶磕頭。」我感覺我的嘴角流出一絲鹹鹹的東西我爸才收手。
我已經徹底被我爸的瘋狂嚇傻了，我也不知道我在幹什麼，撲通跪在地上就朝著四奶奶的象磕起了頭，雖然我的內心是抗拒的，但是我卻控制不住自己的往地上撞，剛才被我爸打的腦袋冒金星，現在磕頭磕的腦瓜子又冒金星，我甚至都感覺我的頭已經磕破了，但是動作卻是停不下來。
「四嬸子，孩子不懂事，莫怪，莫怪啊，我讓他給你磕頭，你就饒了他吧。」我爸嘴裡一邊念叨著，一邊收拾這被我打落的東西，收拾完之後便跪在地上和我一起對著四奶奶磕頭，聽聲音，我爸磕的絕對比我還用力。
終於，我看到我的頭上冒出了血，一滴一滴的往地上落，這時候我媽才跑過來緊張的看著我，趕緊找來紗布給我隨便包紮了一下。
我就感覺我的頭一蹦一蹦的痛，而我爸依舊在那給四奶奶磕著頭。
就在這時候我突然看到屋外一群人在走動。
「媽，媽，外邊那些紙人怎麼活了。」我瞪著眼看著外邊。
「紙人？哪有什麼紙人，這都是鄉親們來幫忙的啊。」媽媽指著外面的人疑惑的說道。
這時我才看清在外面走的是活人，並不是什麼紙人，而都是鄰里鄉親。
「行了，先吃飯吧，人是鐵飯是鋼。」一個管事的人走進屋裡來叫我們去吃飯，我捂著頭，拉起我爸往院里走去，才發現哪裡有什麼紙人，都是些大活人。
「媽，院里的那些紙人呢？」我拉著我媽問道。
「根本就沒有扎紙人啊，哪裡來的什麼紙人，你說什麼呢？你不是腦袋磕壞了吧。」我媽擔心的說道。
我趕緊搖了搖頭，「沒有啊，我剛進門的時候明明看到院里擺著一堆紙人啊？」我小聲的嘟囔著。
不過還是被我媽聽到了，我媽聽完之後趕緊緊張的用手捂著了我的嘴，「你個小孩子，看見啥了看見，不許亂說。」
我看我媽這麼緊張，也不敢在多說什麼，只好低著頭開始吃飯，可是我還沒吃兩口就聽到屋子裡突然發出一聲聲響，當我往屋裡看去的時候，屋裡的燈也突然滅了。
我爸一看屋裡燈滅了，直接將碗摔到了地上，往屋裡跑去，而眾人看到屋裡的燈滅了，也紛紛放下飯碗朝屋裡走過去。
後來還是我二叔拉開的屋裡的燈，屋裡亮堂之後我發現我爸就在靈前躺著，看樣子是昏了過去。
「爸。」我趕緊跑過去看我爸，聽到我爸那平穩的呼吸聲我才鬆了口氣。
我叔叔把我爸抱到了裡屋的，而我則看到靈桌上的蠟燭倒了一根，掉在地上一根，香爐里的香灰也撒了一地。
「媽，這咋回事啊？」我指著地上的東西說道。
還沒等我媽說話，屋裡的燈就開始閃，閃了幾下就滅了，而且外邊的燈也滅了。
瞬間進入一片黑寂，而其他人都喊著鬧鬼了從我跑了出去，不多時就都跑了出去，只剩下我們家的人，人們都走了也就安靜了下來。
只是安靜下來之後就聽到棺材里發出一聲響聲，就像是有人在敲打棺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