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婚約照舊
李梵音回寧王府卻不是為了暫時落腳,他有客。
是以在感到離園中立了兩個玄衣男子的時候吩咐管事下去,沒有傳召便不要入內。有人踏足自然是叫李梵音不悅的,更何況這人尚不是薛岐或者懷鶇中的一個,且是個有份教唆裘彩擷退婚的「敵人」。
遠遠瞧見他來,倒是那兩個玄衣男子反客為主替他開了離園的門。李梵音皺了皺眉當下倒是沒說什麼,只是當其中一個男子在他面上多瞧了兩眼的時候手風一勁,他將那廝拍出去幾米遠。另一個顯然當下就對李梵音心有餘悸,默默退開好幾步路叫他順利進去。
李瑜便是站在李梵音往常站立的窗口往外瞧,方才的情況他自然看得一清二楚,見到他也不問責先抿著嘴笑了笑,形態卻是比當年成熟了不少。
「容貌便是給人瞧的,你生得既然得天獨厚又何必害怕別人看呢?」
李梵音眼光寒冷,「是個人便能瞧?那三殿下何不上街道遊行?」
李瑜如今束著明黃的高冠,面容嚴峻又稜角分明顯然不是當年那個因為害怕李瑾報復連監生考核都不敢上榜的人。許是這些年歲給了他養精蓄銳的機會又或者他便是那剛愎自用的西楚霸王,自以為已然可以掌控了一切。
「你如今回來又邀我相見,想來不會不知道我的身份。」
李梵音彈了彈手指,不置可否。
「裘彩擷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辦?我雖然知道你為人謹慎狡猾,那日戰場便不會輕易死去,只如今你當日與我說的我都配合著你做到了,你何故仍然陰魂不散?」
李梵音斂下眸子,再抬頭的時候那一眸星光和似笑非笑的模樣彷彿在提醒著李瑜危險的信號。
「我說過讓與你的那些東西里,有包括了裘彩擷嗎?」李梵音本是不打算同這廝撕破臉,只是他一來便鳩佔鵲巢,明面兒上是新帝的威儀實際上卻是同他來個下馬威,這等行為著實是激怒了李梵音。
「我既然能挑起這一切且叫那二虎自相殘殺而亡,自然也能再叫你去得無聲無息,只我心情罷了。」李梵音兀自走到他常年仰卧的榻前,這裡一切都被照顧得一如既往。於是便側著身子同他道,「我早說過阿彩那裡你不必放心思,你配不上。」
李瑜不服氣,尤其是看到男子這般輕描淡寫將他數年的精心籌劃和如今的謀劃成果全部化為腐朽,他越發氣憤。
「朕如今為新帝,朕配不上莫非你這草民便配得上?」
「呵!呵呵!」李梵音聽他話里話外虛張聲勢的意圖越發笑得暢快,便是那寧王柯獻都較他要沉得住氣,是以他交給裘禮燁的便是一個比天家還不如的皇帝,自然滿足了之前他許下的承諾。
「之前將你從冷宮之中出來需要我,你要上戰場建功立業需要我,除去李瑾拿到掌控權也需要我。從前你離不得我、如今你需要我不露面以保證你的地位,你又怎知將來某一天不在須得我為你震住天下?」
「誠然,如今我身份不明正是你痛下殺手的好時機,但是我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這一點想必你清楚得很。自我假死開始,你的一舉一動你當真我沒有關注過?你夥同裘相將我可能生還的消息扣下便是打得如今這個主意罷?你不明白的是,這本是我同裘相兩人之間的博弈你偏要橫插一腳,我若是你不如坐享漁翁之利。」
李瑜眼神閃爍。自是因為明白了李梵音是什麼樣的人才會如此顧忌,也是因著他離開時候說的那句話——要的太多。
哪裡是他要的多,只是一回身的時候發現那些東西根本就相互牽連,缺一不可。
「你回來,要的是什麼?」
他在他面前永遠缺乏王者的從容,彷彿不斷在提醒這李瑜,這王座也罷、權勢也罷,皆是眼前這廝不要的。拾人牙慧尚且羞愧難當,再如何能提得起那股子傲氣?
「我須得年節前南下迎娶阿彩,你給我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聽他這麼說李瑜當下整個人頹唐下來,怔怔地望著窗外也不知在看什麼,如今院中是一片荒廢的花圃,無甚景色。
「你是說你需要一個新的身份?這個簡單……」
「不,裘彩擷是與李梵音有的婚約,一切照舊。裘彩擷便是應當嫁予李梵音。」
李瑜捏了捏拳頭,「可你已死這是已經昭告天下的事情。」
「是以你這新帝這時候便有用了,且這寧王府我很中意,便將寧王的封號讓給我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