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8章 番外11
不管怎麼說都是自己的爹,真的要是生病了,她還是心疼的。
「庄大發,你趕緊交待,你到底怎麼了?」
「哎喲,我沒事,真的!你看看我,哪有問題啊?」說著,庄大發抬起胳膊,鼓起他的肱二頭肌給閨女看,「多強壯啊!年輕小夥子都比不上!」
可晴在旁邊笑:「庄大爺,您確實是老當益壯!」
庄典典狐疑地看著他,又在屋子裡轉了一圈,除了聞到些中藥味,再沒發現其它異常。
庄大發就乖乖站在原地,不時拿眼去看女兒。
「沒什麼事,我就走了。」
「好好好。」庄大發迫不及待地來到門口,推開門,笑眯眯道:「時間不早了,你們趕緊回去休息吧!快點快點!」
庄典典看看他,還是出了門。
來到門口,可晴說:「有點不太對勁啊,庄大叔好像有什麼事瞞著你。」
「你也感覺到了?」庄典典回頭瞅一眼那扇緊閉的大門,「先下去再說吧。」
屋內,庄大發趴在門上,聽著外面響起的腳步聲,這才鬆口聲。
趕緊來到衛生間,把門打開,把裡面的人扶出來,「憐憐啊,委屈你了,可是爸爸也沒辦法,要是讓典典知道你也在這,她可能連我都得給趕出去!」
「爸爸,我明白的,都是我連累了你。」
「唉,一家人說什麼連累不連累的呢?」他失著柔弱的庄憐憐,看看她,又是嘆息一聲:「你這又是何苦呢?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沒事……這都是我自作自受……是我應得的。」
庄大發又是嘆氣,將她扶到椅子上上坐下來,「來,該換藥了。」
「好。」
「唉,有點疼,你忍著點啊……」
就在這時,門砰地被人推開。
「啊!」庄大發受到不小的驚嚇,扭頭看到庄典典,愣在當場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庄憐憐也看到她了,她先是愣下,接著低下頭。
可晴站在門口,瞅了瞅庄典典,拍拍她的肩然後出去了。
這種家務事,外人還是不要在場得好。
「發哥,給個解釋吧。」庄典典靠在門上,冷眼看著他們。
「典典!這不怪憐憐,是我的主意!」庄大發反應過來后,把一切責任都攬在了身上。
庄典典的視線越過他,直抵庄憐憐:「我要她說。」
「她……」庄大發為難地看看大女兒。
庄憐憐深吸一口氣,望著她說:「不要怪爸爸,都是因為我……我……我沒地方去,爸爸可憐我,才讓我住在這裡。」
庄大發不禁露出憐憫心疼的眼神。
「呵……他可憐你……」庄典典走進去,拿一把椅子倒著坐在上面,看一眼庄大發:「這位先生,請問,你有什麼資格留她在這裡?你又有什麼資格揮霍你仁慈的父愛呢?」
庄大發臉頰脹紅,低著頭囁嚅道:「我知道我沒資格,可她怎麼說也是你姐姐啊……」
「少來!我可沒有這種一心想害我性命的姐姐!」庄典典也不廢話,果斷道:「收拾東西,你和她一塊搬出去。」
庄大發大驚:「典典——我是你爸爸啊!」
「哦,您不說,我還忘了這茬呢。」庄典典面無表情地冷聲說:「看在我媽的份上,我不會讓你露宿街頭。至於你的好女兒,怎麼照顧她,那是你的事。如果,你真當自己是父親,那就肩負起應盡的責任,別用道德綁架都推到別人身上!」
「典典——」
庄大發再要叫她,被庄憐憐輕輕扯住,朝他搖了搖頭:「爸爸,不要再說了,我們收拾東西吧。」
庄大發良久不說話,最後嘆息一聲。
走出去,庄典典就覺得心裡不痛快,說到底,這還是個同情弱者的社會。無論庄憐憐做過多少對不起她的事,在庄大發眼裡,這個女兒從出生那刻起,都註定要低庄典典一等,所以心裡是偏袒的,以至於,不顧之前種種,隨時隨地都會向她展現父愛。
而對於自己呢?自然是習慣索取。
他卻不曾想,今時今日的庄典典付出過多少努力?這些在他眼裡,或許都不值一提吧。
下了樓,可晴在那裡。
「怎麼樣?」
庄典典搖頭,可晴也不再多問,只是倒給她一杯提神醒腦的茶:「不該你想的事就別想太多。」
「謝了。」她端過來一仰而盡。
不多時,庄大發拎著兩個大箱子下來,庄憐憐跟在他身後。
「這是……」
牛楊二嬸看到兩人後,也是吃了一驚,「那個人是……」
庄典典也沒解釋,只是冷眼看著他們下樓。
庄大發還想再說什麼,走到她跟前只是嘆息一聲,然後扭頭離開了。
「別怪爸爸。」庄憐憐啞著聲音說:「要怪就怪我吧,爸爸也是想幫我。」
庄典典突然笑了:「父慈女孝,挺好的。這樣,以後我也不必擔心了,好歹,他身邊有你照顧著。」
庄憐憐望著她,眼神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的。
「庄典典,我的確是恨你,也嫉妒過你。到了後來,我做的一切都是想要取代你,這一點我從不否認。可是現在,我累了,也不想再做那些無意義的事了。」
庄典典挑眉:「哦?」
她會轉性?
吃一塹長一智,這都吃多少回了,庄典典再信才有鬼呢!
庄憐憐繼續說:「我也不瞞你,我沒有多少日子可活了。」
庄典典愣了下,皺眉,下意識去看可晴。
可晴馬上過來,捏住她的手腕,手搭上她的脈門。半晌,朝庄典典點下頭……
庄憐憐仍是很冷靜的樣子,她說:「隨便你怎麼想,是我自食惡果也好,自作自受也罷,反正事實就是,因為整容還有身體里注射過的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我的血液感染了病毒,沒有多久好活了。而且,據說我死的時候,樣子也會很恐懼……」
她自嘲地低笑一聲:「所以,你真的沒有必要再記恨我了,我的下場,足夠你笑很久了。」
雖說這話沒毛病,可庄典典聽著,心裡頭還是有點不舒服。
唉,說到底,她真不是那種見不得別人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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