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康熙禁慾

坤寧宮一片祥和。皇後娘娘以高齡懷孕，轉眼就過去了三個月，小腹早已挺了起來。康熙只要一下朝，有了空閑就往坤寧宮跑，後宮的女子雖然氣得咬牙，但也無可奈何。朝廷那邊大家沒空關注皇家內務事，時間已經快來到十月，朝廷頒布旨意令宗室滿洲諸生準備鄉試，會試，每年到這個時候，整個朝廷都夠忙活。再加上大阿哥，五阿哥出兵在外，至今未歸，所以理藩院，兵部紛紛把目光關注到這方面上來。沒人吃飽了閑沒事幹，來找康熙麻煩。

康熙趁機又頒了一道旨意，皇帝要親自為大清皇室祈福，一身作則，告祭陵寢，先師。更因為今年是太皇太后駕崩十年，康熙自願為太皇太后抄經一年。康熙說得冠冕堂皇，臣子只要皇帝不妨礙國政，對康熙的孝心個個都誇讚不已，直呼聖上英明，聖上純孝，大清有聖上，是大清之福。

而後宮，康熙這一旨意傳到後宮后，自然引起喧鬧。抄經一年，不就是要守身一年么，聖上怎麼能如此委屈自己。可惜太后得知此事，點頭反倒應是，而中宮皇后，聽到這個還不舉雙手雙腳贊成。所以她們反對也沒什麼用。在康熙面前，她們還不敢放肆，更加不可能去引誘皇上。

這也導致她們看到皇上頻頻去坤寧宮，咬牙無奈的原因，只能用反正皇后也懷著身子，無法服侍皇上，皇上也只是看在肚子里的龍種份上，才對皇後娘娘如此寵愛。可是想又如何，醋還是會吃。

天氣漸冷，坤寧宮已經提前燒起火爐。康熙陪皇后吃完晚膳，拉著皇后在大殿里走走消食，見皇后氣色還不錯，心裡也高興。

「玄燁，保成和胤禧沒有傳信回來嗎？」皇後娘娘在天氣逐漸變冷后，對遠赴北美洲的太子和十一阿哥擔心起來。

「這話你已經問過幾遍了。他們上個月才傳信回來，還在海上。」康熙扶著皇后坐到軟榻上，才說道。「你別擔心，他們沒準現在就已經在北美了。」

「。我心裡就擔心，也不知道承祜會不會派船去接他們。」皇後娘娘凝眉，又說道。

康熙拍拍皇后的手背，說道：「承祜肯定會去接他們，別想那麼多，把你的身子養好，不然太子和十一都會擔心。」

「你寫給保成和十一的信，沒告訴他們我又有了吧。」皇後娘娘忽然想到這個問題，告訴自己的兒子，他們皇額娘老蚌生珠，這種事情皇後娘娘還真覺得不好意思。

「這有什麼不好說的。不要哪天他們回來，發現多了一個弟弟，還不知道哪來的呢。」康熙可沒皇后那個擔心，好消息幹嘛不能告訴孩子。

皇後娘娘被康熙給噎著了，看著康熙道：「你告訴他們撿來的不就行，再說不一定是兒子，女兒也好。」

「你又犯傻啦，龍種是能撿回來的嗎？」康熙輕敲了一下皇后的腦袋，「你們咱們倆能生出女兒嗎？朕覺得你生的肯定是個阿哥，女兒還是不要了。」

皇後娘娘抬頭沒好氣地瞥了一眼康熙，「你重男輕女！」

「朕不是重男輕女。只是怕你等女兒嫁的時候，傷心。」康熙說道，皇室的公主婚姻是不能自主，即使他再寵愛也沒有用，身為公主，就有她的責任，要為大清和親。

皇後娘娘想到即將嫁給蒙古人的四公主，也很明智地保持沉默。清朝不是現代，嫁去蒙古就好像嫁去國外，一生恐怕都難以回來大清，交通也不發達，關外關內的限制也多，公主都是杯具的命。

「你也不要嚇到。若真是女兒，朕也會為她好好選婿。「康熙見皇后皺著眉頭深思，擔心他憂慮，開口安撫道。

「沒事，我明白。」皇後娘娘說道，忽而又問道康熙：「你說這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以後該有多大隻啊，現在才三個多月，我肚子就這麼大了，該不會是因為我們年齡都這麼大，」

皇後娘娘看著康熙的眼睛，很聰明的不敢把後邊那一句，孩子會不會有問題。說出來。

康熙揉揉皇后的腦袋，說道：「你怎麼就愛胡思亂想呢。太醫都說孩子沒問題，很正常。不過太醫說很有可能是雙生子，再等一個月，就可以知道，別急。」

「什麼？雙生子？那我不是要痛兩次！」皇後娘娘聽到康熙這話，忍不住叫道。

康熙側目，說道：「你能不能想到正常方面上去。」

「算了，說了你也不會理解我現在的心情。」皇後娘娘皺皺眉頭說道，低頭看著挺出來的小肚子，希望有透視眼能看出肚子到底是有一隻還是兩隻。

「早點歇息，順其自然，知道嗎？」康熙看著皇后嘟著的臉，忍不住捏了一把，皇后怎麼還這麼孩子氣呢，都多少歲數的人了。

皇後娘娘把康熙的手拂開，不滿的說道：「毛手毛腳的傢伙。走吧，睡覺。」

「呵呵。」康熙笑著，跟在皇後身后。

到了寢殿，皇後娘娘忽然想起一件事，對康熙說道：「玄燁，我妹妹想進宮來看我，行不行。」

康熙聞言，挑高了眉，看著皇後娘娘，說道：「當初你掏空心思，想把你妹妹送出宮，現在讓她回來做什麼？」

「吶吶，你還在記仇。」皇後娘娘趕緊說道，「都過去多久的事了，你怎麼還記得。她聽說我這麼大年紀了還懷孕，擔心我才想入宮，你想到哪裡去了。」

「朕沒有記仇。你若想她的話，可以讓她進宮，但是不能再皇宮裡過夜。」康熙說道。「朕的心眼沒你那麼小。」

「嗯，我就知道玄燁心胸寬廣，哪裡是我這個小人物能比得上的呢。」皇後娘娘見康熙答應了他的要求，也毫不吝嗇地狗腿上前，拍馬屁說道。

康熙看著自己的皇后，又好氣又好笑，拉著她的手，說道：「朕的心胸是不是寬廣，又如何。現在夜了，趕緊睡覺。」

「遵命。」皇後娘娘笑著應道，乖乖爬上床。

衛怡馨得到皇後娘娘懷孕的消息，就匆匆地從南邊趕回京，一邊暗罵康熙這隻種馬搞大皇后的肚子，一邊又擔心皇後娘娘以四十五歲的高齡懷孕，要是懷孕過程出什麼事，她想都不敢想。所以，一接到消息，擔心哥哥的衛怡馨直奔入京。讓蘭沁給宮裡的皇後娘娘遞了信，就做好準備覲見皇後娘娘。

「額娘，皇額娘現在過得還不錯，你不用太擔心。」八阿哥對坐在他面前的漢服女子說道。

漢服女子就是衛怡馨，她入京就被八阿哥接到府中去暫住，這時也剛用完晚膳。

「額娘到了京里以後，反倒沒那麼擔心。」衛怡馨笑著對八阿哥說道，「額娘入了京，你就要趕快找個機會去南邊，接過額娘手頭上的事務，額娘曾經對你說過的話，你沒忘吧。」

八阿哥聽到衛怡馨的話，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對衛怡馨說道：「額娘，我怕做得沒額娘好，所以……」

「額娘相信你。」衛怡馨手拍上八阿哥的肩膀上，「日本是個好地方，努力把它變成你自己的地盤。有什麼需要額娘做的，你到時候開口就是。」

「額娘。」八阿哥看向衛怡馨，額娘這意思真的是想讓他自立為王嗎？「可是朝廷……」

「兒子，眼光放長遠一些。你這輩子離不開大清朝廷，接受大清的冊封，到了日本還不是你的天地，未來你的子孫後代不一定還需要大清的恩封！你想想在北美的秦郡王，再想想呂宋的六阿哥，遠在印度的大阿哥和五阿哥，你想想大清這片土地當初是怎麼成為愛新覺羅家的再說。額娘不怕說一句大不敬的話，沒有不敗的王朝，現在大清強盛，但要是子孫不爭氣，那也是白搭。」衛怡馨壓低聲音對八阿哥說道。

「額娘，您慎言。」八阿哥被自己額娘這一番話說出冷汗來，可是細想，額娘說得並非沒有道理。「額娘，讓兒子好好想想，可以嗎？」

「當然，額娘不會逼你做任何事。但是額娘要告訴你一句話，不要和你其他兄弟去爭。」衛怡馨說得隱晦，終究還是擔心兒子心生了登大位的念頭。畢竟現在太子不在宮中，皇後身邊沒有孩子，八阿哥被養在坤寧宮，抵得上半個嫡子，就怕兒子因為這個，被人蠱惑生了不該生的心思。

「額娘，你想到哪裡去了。兒子沒有那個心思。「八阿哥自然聽出衛怡馨的話外之意，趕忙保證道。

「那就好。」衛怡馨又問道：「你什麼時候娶媳婦。」

八阿哥被自己額娘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不過想到郭絡羅沁雅，又低下頭，手指摸著茶杯，過一會才說道：「快了吧。大概明年就要成婚了。」

「明年？」衛怡馨皺了一下眉頭，她對郭絡羅沁雅實在沒好感，「你今年怎麼不讓皇後娘娘給你指側福晉。先娶一個進門，生了孩子再說。」

「額娘，皇阿瑪不會肯的。」八阿哥說道，郭絡羅沁雅的身份配他，很多人家都認為自己是想要她身後的勢力，若再去側福晉，沒準就樹大招風。

「你皇阿瑪不肯，但你皇額娘會肯。你不想想十一阿哥的名聲被誰破壞的？若你要求，皇後娘娘肯定會求得皇上同意，給你指一個側福晉。額娘不求什麼，就怕你壓不過那個郭絡羅沁雅，以後你府裡子息不豐。額娘的身份上不了檯面，連累了你，更加不希望你成婚後，還要被人笑話。」衛怡馨說道。

「額娘，兒子明白了。」八阿哥見額娘自責，趕緊說道，「可是現在選秀早過，該指婚的秀女都指完了，兒子也沒辦法。」

「笨蛋，你有沒有合心意的女子，有的話讓你皇額娘先指給你，要不我覲見了皇後娘娘，我給你說。等你給額娘生個孫子玩玩，額娘也就放心咯。」衛怡馨想到懷裡抱著孫子的情景，不由地笑起來。

八阿哥見額娘說得心酸，想到額娘為自己受的苦，也點頭，不管怎麼也要滿足額娘的願望。不過額娘怎麼老是擔心沁雅入府會子息不豐呢？

「呵呵，乖孩子。對了，額娘給你帶了一些寶貝過來，來，都是送給你的禮物。」衛怡馨忽然想到她四處搜刮的一些珠寶珍奇，全都是準備送給兒子和皇後娘娘的禮物，拉著八阿哥就帶他到自己帶來的箱子面前，母子倆圍在一起，觀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