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皇室聚餐

皇後娘娘見眾位阿哥答應了在坤寧宮用午膳，便讓蘭芬芷汀倆人派人下去吩咐。畢竟是難得的聚餐，皇後娘娘還是很重視。

「皇額娘，我上回送給坤寧宮的東珠，怎麼沒見你用過？」六阿哥見皇後娘娘過年了還很樸素，便問道。

「東珠很好，可是皇額娘不習慣在身上戴那麼多東西。對了，胤祚，你府里的孩子皇額娘一直都沒見過呢。」皇後娘娘現在懷著身子，若再要他戴一大堆首飾，沒準他就會發飆。整天戴那麼多東西，移動的珠寶庫，累都累死。

「那幾個調皮的孩子，等有了空閑，兒臣就讓他們來坤寧宮給皇額娘請安。」六阿哥想到自己府上的倆個阿哥和三個小格格，也不由地笑道。

「皇額娘，你偏心啦。我和幾個弟弟你都沒問過。」九阿哥等六阿哥說完話，才插上話說道。

「小九，你想讓皇額娘說什麼？問你最近又納了幾個妾室嗎？」皇後娘娘嘴上這麼說道，可是眼裡儘是揶揄的笑意。

九阿哥被皇後娘娘這麼一說，白皙的臉頓時紅了起來，看到身旁的幾個哥哥都不懷好意地笑起來，只好尷尬地摸摸鼻頭，「皇額娘，人不風流枉少年嘛。再說，兒臣也沒納多少妾啊。」

「，怎麼我聽到的不是這個樣子的呢？」皇後娘娘笑著又說道。

「哪個傢伙在皇額娘面前說我壞話啦？皇額娘，你可要明鑒，兒臣可沒只想到自己，你問問老十，他最清楚。」九阿哥說完就使了一個顏色給十阿哥。

可惜十阿哥正和八阿哥和十四阿哥聊得火熱，沒瞧見他的顏色，只聽到九阿哥的問話，便大大咧咧地說道：「皇額娘，你說得沒錯，這麼多兄弟，現在府上伺候的人最多的就數九哥府上。」

「呵呵。」皇後娘娘很不給面子地笑起來，給了九阿哥一個我就知道是這樣的眼神。

九阿哥被十阿哥那句話說得面紅耳赤，這老十真不會說話，想著便也拆十阿哥的台：「我府上哪裡人多啦，我前些天不是才給你送了倆個嗎？」

九阿哥的話一出，場面頓時冷了下來，老十反應過來吶吶地說不出話來，九阿哥也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不敢看皇後娘娘。

在皇後娘娘跟前說兄弟互送女人的事情，多少都有些大不敬，就看皇後娘娘能不能接受這麼開放的話題。

「老九，還不給皇額娘請罪。怎麼在皇額娘面前，說話也這麼粗糙。」三阿哥見幾個弟弟都愣住了，趕忙說道。

「是，是，皇額娘，兒臣亂說話，該罰。」九阿哥趕緊順著台階下，點頭恭敬地給皇後娘娘請罪。

「好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老九，以後這種事情不要再做，皇子阿哥不能自降身份。」皇後娘娘忍住沒把皇子不要去當皮條客這話說出來，想到他給八阿哥指幾個伺候的人這事，也有當皮條客的嫌疑，皇後娘娘就覺得自己沒有資格說這種話，「還有，十五十六還小，你們當哥哥的也不怕教壞他們。」

皇後娘娘不介意的反應，讓場面又活了起來，四阿哥也開口說道：「皇額娘，十五十六是皇子，他們還有我們這些正經的哥哥可以教導，不會學壞。」

「哎呀，四哥，我怎麼不正經啦。」九阿哥聽到四阿哥這麼說，趕緊說道，他沒錯過四哥臉上那抹笑意，知道四哥是在開玩笑，也驚奇地說道，「大家快來看看啊，四哥這麼正經的人居然也來開我們這些弟弟的玩笑。」

「嘿嘿，還真是。四哥，你真是真人不露相，開兄弟的玩笑，臉也表現得這麼僵。來，給弟弟們笑一個。」十阿哥回過頭，端詳四阿哥的臉色，笑呵呵地說道。

四阿哥被老十這麼一說，想笑可是又想正經一些，臉上反而更僵，惹得全都看著他的兄弟，笑得更歡。

「都在這裡幹什麼，鬧成這個樣子。」康熙沒讓坤寧宮的太監通報，就走進坤寧宮正殿，看到一群阿哥大笑的樣子，開口問道。

正鬧在一起皇阿哥們聽到康熙的聲音，趕忙回過身子，給康熙行禮，「兒臣給皇阿瑪請安，皇阿瑪吉祥。」

康熙手一抬，就免了阿哥們的禮。看到皇后也從椅子上起來，要給他行禮，康熙快步走過去扶起皇后，「皇后免禮。」

皇後娘娘就勢讓康熙扶著他，挺著大肚子站起來，「今天這幾個孩子過來坤寧宮給本宮請安，本宮讓他們留下來用午膳。」

「，是這樣嗎？那現在皇后可餓了，讓人布膳吧。」康熙聽到皇后的話，便說道。

等坤寧宮人布完膳，康熙扶著皇后做到上首，其他幾個阿哥才一一坐了下來。

「好了，開始用膳吧。」康熙見大家都坐好了，開口說道。

皇後娘娘聽到這話，卻突然笑了起來，「皇上，你說開始用膳的時候，我覺得我們好像不是在吃飯，倒像是要齊心協力完成一件差事。」

在座的阿哥們聽到皇後娘娘的話，細細品味過來，發現還真像皇後娘娘說的那般，個個忍著不敢笑出來。

康熙沒好氣地看了皇后一眼，說道：「那皇后認為朕該如何說呢？」

皇後娘娘很賢惠地給康熙夾了一道菜，說道：「我只是突然感慨罷了。咱們今天一起用膳，又不是昨晚的國宴，不要弄得那麼拘束。大家開吃吧。」

「庸俗。」康熙對皇后說的那句大家開吃吧心裡點評道。不過看在皇后第一個給他夾菜的份上，他心裡還是高興。

皇子們見皇後娘娘讓大家都開吃了，才一個個高興地拿起筷子，在花樣繁多的菜式上挑自己喜歡的那盤菜。

午膳大家都用得很開心，氣氛融洽。只是到了大家都快吃完的時候，六阿哥突然問八阿哥道，「老八，聽說皇額娘給你府上指人的時候，你的福晉沁雅到你府上鬧了是吧。」

六阿哥的話一出，大家齊刷刷地看向八阿哥。八阿哥想到自己府上那天發生的事情，心裡也尷尬，可是沒法反駁，只能點點頭不語。

皇後娘娘和康熙對視了一眼，康熙臉色不是很好，開口說道：「胤祚，這事你聽誰說的？」

六阿哥也不是想在膳桌上談這種掃興的事情，而是因為聽到這件事的時候，純粹為老八抱不平，準備在皇阿瑪跟前說這件事情。想他還沒離京的時候，八阿哥不是他罩著的嗎？沒想到皇阿瑪給他指婚，居然指了一個這麼彪悍的福晉，這樣的弟妹，老八能消受得起嗎？

「皇阿瑪，這事兒臣回京以後，宗室里就有人在傳，想知道並不難。要怪只能怪郭絡羅氏自己衝動沒腦子。有妒意也不是這麼不給老八面子，明著來。」六阿哥說道。

「胤祚，這件事不要再提了。是皇額娘辦事不周，沁雅她現在在家裡也被管教起來，你大可放心。」皇後娘娘怕康熙生氣，看著康熙的臉色說道。

「皇額娘，這事怎麼能怪您呢。」六阿哥說道，「皇阿瑪，都怪胤祚嘴碎，好好沒事說出來讓大家鬧心。」

康熙心裡暗惱，知道會讓大家鬧心，你還存心說出來，以為朕不知道嗎？「老八，朕會為你做主。」

皇後娘娘就坐在康熙旁邊，康熙這話一說出口，皇後娘娘就感覺得到康熙那話中的寒意，老六太久沒在京城，怎麼現在這麼不會做。明知道給八阿哥指婚的是康熙，居然還這麼大大咧咧地在康熙面前表現他對此事的不滿。就算是當初小十一不滿此事，也都是暗地裡搗亂，皇後娘娘壓著沒讓人捅到康熙面前。

六阿哥聽到康熙的話，心中也微凜，皇阿瑪雖然答應給老八做主，可是自己也惹惱了他。六阿哥只好用求救的眼神看向皇後娘娘。

八阿哥心裡感激六哥，見康熙這麼說，趕忙接過話，「兒臣謝皇阿瑪聖言。」

四阿哥和十四阿哥和六阿哥一母同胞，自然也擔心六阿哥給康熙留下不好印象，心裡都暗暗焦急。

皇後娘娘見狀，偷偷地用腳踢了踢康熙，對著在坐的諸位阿哥說道，「八阿哥是咱們皇家的阿哥，皇上和本宮肯定不會讓八阿哥吃虧，你們兄弟情深，皇額娘知道了心裡也快意。用膳的時候不要再談這些掃興的事情，等用完膳你們成親的幾個阿哥再和八阿哥交流交流，都多大了，還要我們這些阿瑪額娘操心嗎？」

「皇額娘說的是。」大家聽皇後娘娘這麼說，都紛紛點頭。成過親的幾個阿哥都心裡盤算該怎麼把御妻之術教給八阿哥，好讓他殺殺郭絡羅沁雅的威風。

康熙白了一眼皇后，盡教些上不了檯面的主意。皇後娘娘回了一眼康熙，難道要鬧得大家臉上都不好看嗎？

坤寧宮的午膳很快就用完。四阿哥和六阿哥，十四阿哥用完膳才結伴去永和宮，給德妃娘娘請安。

十四阿哥因為一開始就答應了德妃把兩個哥哥拉到永和宮用膳的任務，現在卻和哥哥們在坤寧宮用了膳，早就心裡忐忑怕惹德妃不高興。

「十四弟，你怎麼一臉忐忑？」六阿哥看到十四阿哥的樣子，不滿的說道，「你這麼去永和宮，額娘沒準以為你做了什麼虧心事。」

「六哥啊，不是弟弟做了虧心事。其實早上的時候額娘就讓我請四哥和六哥去用膳，可是沒想到皇額娘也讓我們留膳，現在回永和宮，弟弟不好交代啊。」十四哭喪著臉說道。

六阿哥想到額娘知道此事肯定會生氣難過，可是也沒辦法，安撫十四道，「大年初一，給坤寧宮請安這是規矩，皇額娘留我們用膳，也是不成文的規矩。額娘明知道，為何還要爭這口氣呢。你也不要擔心，去了永和宮，有什麼事六哥會給你擔著。」

「額娘不是那麼不明事理的人。和她說清楚就行。」四阿哥想到德妃，心裡縱然起不了親近之意，還是說道。

「好吧，就聽二位哥哥的話。」十四阿哥見四哥和六哥都這麼說，只好聳聳肩，應道。

不出十四阿哥所料，德妃娘娘接到坤寧宮遣人來話，四阿哥，六阿哥和十四阿哥都要在坤寧宮用膳的時候，心裡確實不高興，連午膳都沒用多少，就讓人撤了進了寢殿睡覺。

她心裡明白三個兒子在坤寧宮用膳是規矩，可是心裡總壓不下那口氣。皇上這麼久沒來過永和宮，全都待在坤寧宮，這些兒子一個個都親近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到底有什麼魅力，為什麼這麼好命。

越想她心裡也就越氣悶，等她的貼身宮女傳話，四阿哥，六阿哥和十四阿哥都到了永和宮，她也悶在寢殿不出去。

四阿哥，六阿哥，十四阿哥在永和宮外殿坐著，等宮人給德妃通報。可是宮人都出來了很久，也不見德妃出來，三人知道德妃這是在生他們的氣，準備晾著他們一會。

作為兒子，作為孝順的兒子，只能在外邊等德妃的出現。等了快一個時辰，四阿哥和六阿哥都有些不耐煩，他們都是辦差的阿哥，公務繁忙，現在時間全耗在等額娘出來見他們這事上，多多少少都覺得有些浪費。

三人耐著性子繼續等多半個時辰，終於內殿有宮女來傳達德妃的意思，說他們公務課業繁忙，都先回去吧。

四阿哥和六阿哥，十四阿哥都知道額娘是在和他們生悶氣，四阿哥最直接就想額娘很不懂事，沒糾結多少就出了永和宮。

六阿哥見四阿哥走了，讓人和德妃說一聲，帶著十四阿哥也出了永和宮，去了校場練武去。

德妃等三個孩子都走了，才從內殿出來，看著空空的大殿，嘆了一聲，悶坐下去不吭聲，兒大不由娘啊。

新年一過，開春到了，冬雪融化，和煦的陽光撒滿整個大地。皇後娘娘的肚子已經大到一個嚇人的地步，康熙見著精神也無時不刻不緊張，太醫說皇後娘娘因為高齡，懷著雙生子，很可能會早產。這讓整個坤寧宮更是氣氛緊張，一個個都小心地守著皇後娘娘，皇後娘娘自己到了後期反倒越來越精神，沒有冬天時的懶惰，挺著一個偌大的肚子，也會走動幾步，心裡想著可能和春天到了有關係。

康熙笑皇后這麼想很傻，但也知道皇后這是在安慰他，讓他也不必精神綳得如此緊。康熙知道自己的皇後為什麼會這麼做，心中更是感慨，怕皇后這次生產出什麼事情。若真如此，他真的不能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