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五人中看起來最小的一個走了出來，他讓其他人退下，居然要一對一和我開戰。看見我的力量造成的破壞之後，還有這樣的勇氣，我不知道這算是勇氣還是無謀的愚蠢。

「我是修羅天。」這是個白凈的，只有十一二歲的孩子，目光純凈的就如一汪秋水，這孩子，精神世界還沒有學會複雜的計算。

「你要一個人和我打？你會死的。」這個長得白白凈凈有著藍色眼睛金色頭髮的小鬼肯定不是阿三，看起來到像是純種的雅力安人，非常漂亮，白人的小鬼要比他們長大了之後漂亮的多，簡直就像是洋娃娃，紅潤的蘋果，讓人不由得想要咬上一口。

當然，我不是戀童的變態，更不會對小男生產生興趣。不過對於可愛的玩具，誰都會覺得心情愉快的，這我也不例外。

「我們七個人一起和你打就不會死嗎？」

男孩修羅天的問題蠻尖銳的，我只好承認：「一樣會死，你一個人還是你們七個人沒有區別，我還是會把你們殺光的。你們是不可能打贏我的，戰鬥下去，只是死路一條。小鬼，我說你們還是和我合作的好，這樣我也可以不用造孽殺人，你們也可以保住珍貴的生命。」

修羅天搖頭道：「那是不可能的，因為我們無法讓上人和你見面。」他雙手上升騰起兩道藍色的火焰，兩柄彎刀在他手中形成。「我尊敬死亡，我尊敬戰鬥，所以，我不會做出圍攻這樣沒有尊嚴的事情。就算戰死，我也不會玷污我的榮譽。」

我苦口婆心的教育著修羅天，就像是個小學老師，說起來，在我離開西安之前王紅青嫁人了。我在她婚禮化妝室里和她做了最後一次。穿著婚紗的女人確實美麗，尤其是她跪在我面前嘴角滴下我的白色種子的時候。那時候她老公就在化妝室外，他居然可以自我欺騙自己將我們的關係想象成純潔地師生關係，人類真是複雜。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會在這個時候想起王紅青，我可以解讀任何人的思想，但是就是無法解讀自己的意識。這大概就叫做醫人者不自醫吧。我收斂精神，提醒自己這是在戰鬥之中：「死就是死，死了什麼尊嚴都沒有了。」

「千山重疊。萬刃歸海。」修羅天雙手的彎刀被他扔到了天空，隨即兩手中刷刷刷的不停的飛出旋轉著的彎刀，將我和他完全的籠罩在刀光之下。

怪不得他選擇一個人作戰，這小子地這一招是無差別的攻擊，範圍內不分敵我。如果護法八部天其他人也在刀光範圍內，全部會被旋轉的彎刀切碎。這小鬼看起來文靜，卻是一個極端狂暴的危險分子。

這一招，和我的心靈鎖鏈很像。都是將自己的精神物質化，不過彎刀看起來雖然旋轉飄忽，數百把彎刀互相擊撞。化成滿天的光網。似乎是無法判斷彎刀的準確攻擊。但是實際上，這些彎刀的運轉軌道，還是可以判斷的。

一年前我大概會被這招嚇一跳。但是一年後地現在，面對著這漫天刀光，我只是伸出一根中指。「心靈鎖鏈，繞指柔。」

從中指上飛出地鎖鏈，就像是春蠶吐出的絲，將我全身裹在鎖鏈之中，一點縫隙都沒有。飛舞的彎刀砍在鎖鏈上發出了叮叮噹噹地響聲。我的心靈鎖鏈堅韌程度遠勝修羅天的彎刀，他不可能斬斷我的防禦。

而我整個人就這樣像個大蠶蛹，炮彈一樣的飛了起來，撞開上百把飛舞的彎刀。撞擊在修羅天的胸前。喀喇一聲，也不知道這小鬼斷了多少骨頭，整個人被撞飛了出去。

彈在一株數百年的合抱大樹上，竟然整個人嵌在樹身之中，口中鮮血狂噴，不知是死是活。

應該說，修羅天這小子比孔雀天還有迦嘍啰天厲害的多，是真正的戰鬥型能力者。對付他們，我甚至不需要使用心靈鎖鏈。孔雀天正面攻擊威力巨大。但是攻擊範圍只是一條直線，也只有手掌大小，最遠不過離身體三尺。知道她能力地人，只要是個武術高手就能夠輕鬆破解掉她的攻擊。伽嘍啰天速度極快，但是大概能力大都用在飛行速度上，攻防能力還不如當年金狼隊十二魔狼，而且這種高速飛行能力對於平衡要求極高，而平衡又是由耳膜神經系統所決定的。所以我甚至不需要出手，使用高聲波，就能擊敗他。

而修羅天不同，他的攻擊沒有死角，這種密度攻擊，大部分人都只能防禦，但是他可以操控每一把彎刀。在這個範圍內，可以說他幾乎無敵。可惜的是他碰到了我，從他飛出彎刀我就知道了，他在使用這一招時，自己是不能動的。否則就是自身，也會被彎刀消滅。他的攻擊不分敵我，連自己也會有巨大的危險。彎刀只適合進攻，卻不適合防禦。所以我只要保護住自己，讓后直線衝過去，他根本不能迴避。

隨著修羅天的落敗昏迷，生死不知，彎刀紛紛消失在空中。我看著剩下地幾個人，勾勾手指：「別客氣，一起來吧。否則就未免太不好玩了。你們這些傢伙可比我想的還要弱，連我認真殺掉的價值都沒有。」

「請住手。」一個衰老的聲音阻止了他們的進攻，也挽救回了他們的生命。「這位遠方的客人，請停止無益的戰鬥。」

聲音是直接在腦中迴響的，能夠將意識直接強行輸進我的腦海中，我肯定這就是乾爹老頭說的上人了。護法八部眾都跪了下來，接受了法旨。但是沒有人給我領路，也沒有人告訴我上人究竟是在什麼地方。

不過這種小事怎麼能夠難倒我，開始是我一直無法感應他的精神波動，但是現在，整個昆塔中到處是他的精神波動。被我重傷的幾人，傷口也在快速的癒合。我可以輕鬆的把他找出來，但是我並沒有尋找。我不覺得我必須和這老和尚面對面，只要能夠精神溝通交流，他回答了我的問題就可以了。我又不是來崇拜偶像，我是來尋求知識或者說是智慧，尋求答案的。

「上人，你早該和我溝通的，來阻止這毫無價值的犧牲。既然我乾爹古今泉說你是有大智慧的人，那麼為什麼你明知道他們無法阻攔我找到你，依然要讓這些忠誠於你的人去死呢？」我的問題很不客氣，問和答正是溝通的最有效的手段。

聲音繼續在我的腦海中響起，我可以割斷，但是我在繼續。因為我，確實需要有人告訴我一些我所無法想透的東西。在這一年中，我確實發現了韋央宗說的一件事情，我的精神雖然強大，卻是不完整的。我可以將我的精神運用到出神入化，心靈鎖鏈的威力，我肯定是空前絕後的強大。我甚至可以輕鬆的摧毀一個國家。當年的德雷司科爾會被一隻特種部隊射殺，但是要殺我需要一隻艦隊，需要核彈才可能致我於死地。

可是我卻知道，雖然韋央宗的力量不可能像我這樣充滿了無與倫比的破壞力，但是，我現在還是不是他的對手。

我的精神缺少的那點東西，也許只是一個方向，一點感悟，天知道缺少的是一點什麼東西，但是這點東西讓我有破綻。

「我十年前閉關，斷絕和這個世界的所有聯繫，遊走於六道輪迴，三千世界之中。他們阻攔你，是因為你根本無法和我相遇。」

「那你現在又和我交流？如果按照你說的，你的精神根本不在這個空間，你又怎麼和我交流呢？」

「在過去，人類沒有發明錄音機之前，就是神也無法留住聲音。在電話沒有發明前，就是惡魔也無法相隔萬里立刻和人說話。同樣，在你沒有理解空間的本質之前，我無法像你解釋在不同空間的精神聯繫。而且我相信，你對此也沒有太多的興趣。年輕人，你應該死過一次，本來在那次，你就可以超越空間，可是你卻選擇了這個現實的世界。年輕人，你被這個時空局限了。但是正是因為如此，你有這個空間最強的力量，超越了歷史上所有人的力量。」

他說的我死的那次，應該是我在鏡中被韋央宗殺了的那次，坦白說，那不是一段好的回憶。

「年輕人，你尋求智慧，可是你覺得這個世界為什麼會發展，世界的命運是被什麼所驅動的呢？」

「生存和繁衍，任何精神能力者都會告訴你這兩點。所有的精神能力也是以這兩點為精神能力的最根本元素。」

「如果生存和繁衍是生命的本質，是世界進化的原因，那麼為什麼是人類站在食物鏈的頂峰？鳥兒，昆蟲，野獸，你認為他們不是被生存和繁衍支配著嗎？」

生命的本質是生存和繁衍，因此人類和野獸和螞蟻在本質上毫無區別。在我獲得催眠術之後，這是我探索精神世界得出的定論。我一直是這樣認為的，也正因為如此，在我眼中，除了我其他人都不過是螻蟻，死活對我毫不重要。就是我的那些部下，死掉一個只是我要花費時間再培養一個會給我帶來麻煩而已。所以我才會毫不留情的下令，讓千百萬人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