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再見肖炎龍
葉子傾同樣緊張,她不明白陸浩博為什麼要讓她單獨從二樓下台。即使是為了介紹她的身份,也不必如此隆重。
她走下台階,長而優美的紗質裙擺採用了最流暢順滑的水溶蕾絲,緩慢向上綻放的花朵型裙擺嬌艷美麗,緊接著從她斜溜肩的紗質如水雲袖之中,潔白素手修長優美,有著讓人心悅誠服的魅力。
UltraViolet,紫光色,意味著浩瀚銀河中無盡的探索。就如同葉子傾這個人,像是激進中的不安分,又像是思緒中的百般涌動,最後形成了飽和度不那麼高,但卻美得無法比擬的UltraViolet。
全場屏住了呼吸,誰也不願意打破這種美的寂靜。
葉子傾低垂眼帘,拎著裙擺走完了所有樓梯,直到近在咫尺的一隻手。
她望向手的主人,陸浩博一襲深紫色西服,看起來竟是和她一樣般配。葉子傾心頭一跳,還沒有來得及思考陸浩博的用意,耳邊就炸響了起鬨聲。
「陸先生的小姑子,有趣——」
人群後面,葉千雅雙目發紅,她又恨又嫉妒!
「美人兒,真應該給你張鏡子瞧瞧,你這傾國傾城的臉看起來可一點兒都不好看!」
葉千雅當然知道自己現在面目猙獰。可是,她葉子傾奪去了本該是自己的榮耀和注目,還想讓自己微笑著拱手想讓?
葉千雅自問做不到,她恨恨扭頭,卻不期然地撞進一雙更美的眼睛里。
是他……
怔愣間,葉千雅只覺得腰間被人握住,唇上多了一絲冰涼卻柔軟,還有甜絲絲的感覺。
「你!」
葉千雅捂住自己的唇,後退兩步,瞪著那個男人,心底波濤洶湧。
男人淡淡勾起一抹邪笑,笑容里倒映著葉千雅驚慌失措的模樣,他愉悅地笑起來,舌尖探出舔了下唇角,嗜血的妖艷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葉千雅只覺得心頭一跳,男人笑道:「記住我的名字,我叫陸浩宇。」
陸浩宇?是陸浩博的二弟!
葉千雅記起來了,她越發退避三舍,目光四下打量了一下,見沒有人關注這邊,不由得鬆了口氣。
「美人,你脖子上的紅痕還能更明顯一點嗎?」
葉千雅一愣,下意識低頭去摸自己被陸浩博親吻過的地方,再抬頭時陸浩宇卻又不見了。
葉千雅心底不知怎的,湧起來一股失落。
她搖搖頭,繼續朝台前看去,葉子傾已經握住了陸浩博的手指,二人禮貌行禮的瞬間,巨大的掌聲迎面而來。
葉千雅只覺得心頭好像被人刺了一刀,這一刀比小明星給她的還狠。因為陸浩博對小明星沒什麼意思,但對葉子傾……勢在必得!
沈玉一的嗓音適度響起來:「哇哦!我們的葉小姐美麗端莊,陸先生優雅高貴,如果二位都沒有婚約的話,想必是再合適不過的一對璧人了。但是沒辦法,葉小姐已經嫁給慕司令,慕司令同樣是我們帝城最輝煌的男人,我沈玉一在此要對慕夫人表示一下敬佩!能嫁給慕司令,慕夫人真是好福氣!」
葉子傾唇邊揚起淡淡的笑容,卻是甜蜜無邊。
落在陸浩博和慕成野眼裡,卻那樣刺眼。
陸浩博不動聲色地握住葉子傾的手,將她往自己身邊帶了帶,開口引去她的注意力:「那邊是肖家來的人,他們現在是國內頂尖的服裝設計公司,旗下連鎖品牌在市場上反響很好,我們要不要過去?」
葉子傾順著他的話,便看到了肖炎龍。他彷彿經歷過什麼洗禮一般,整個人出落得越發挺拔沉穩,然而葉子傾只覺得恨意翻湧。
她眯了眯眼眸,璀璨晶瑩的目光里,迸射出寒意。
「好!」
陸浩博笑起來,「你這惡狠狠的模樣,倒讓我覺得你跟他們有什麼仇恨似的。」
「沒有仇恨,只有一口惡氣。」
陸浩博一怔,旋即飽含深意地低聲說道:「的確,當年肖家做得太過分了些。如果他們不曾搶先舉辦新聞發布會,如果他們沒有竊取你們慕家公司的勞動成果,你們公司不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葉子傾被他的話說得腳步停住,她攥緊陸浩博的衣袖,冷聲問道:「你說什麼?」
「沒什麼,陳年往事了,你無須在意,畢竟已經過了二十年。」
葉子傾心頭狂跳著,她聽得清清楚楚,是肖家害了慕家的公司!
新仇舊恨加在一起,葉子傾幾乎要掏出槍斃了肖炎龍,然而,陸浩博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別衝動,當今社會是個法治社會,你要辦了別人倒好說,這個肖炎龍可是肖家唯一的繼承人。肖家背後還有著帝國的勢力撐腰,你想動什麼手?」
陸浩博的話,宛如一盆冷水澆在葉子傾頭上,她頃刻間清醒,眼神清明地和肖炎龍對上,旋即她微微眯起眼眸,肖炎龍便明白了一切。
葉子傾知道是他殺了慕成玦。
那一槍,他瞄準了太久,就是為了一擊斃命!
「肖先生,這位是?」
陸浩博溫潤地對著肖家的當家人,也就是肖炎龍的爺爺,肖一冰開口。
肖一冰看向自己的孫子,眼神越發包容溫柔,「這是我孫子,未來肖家的繼承人。」
「喲,老爺子之前還咬住不說繼承人是誰,現在這麼大方地說出來,是為什麼呢?」
顯然肖一冰和陸浩博是舊識,聽著他們倆熱絡熟悉地聊起來,葉子傾主動走到一旁,只是目光牢牢盯住肖炎龍。
肖炎龍沉默著向她走了幾步,二人維持著一米的距離,葉子傾卻覺得心如墜冰窖。
「……這孩子打從上次回家來,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又上進又聰明,這個季度的業績因為有了他都翻了兩倍。我也老了,是時候退位了……」
那邊,肖一冰的話清楚地傳過來。
葉子傾才知道,在離開之後肖炎龍反而過得更好。
她緊緊握住雙拳,從牙縫裡逼出一道嗓音:「肖炎龍,是你做的嗎?」
她不說做了什麼,但肖炎龍明白她有多恨,就如同他有多愛她。
「這裡不方便說話,你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