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再遇「變態男」

澳門最大賭場的豪華包廂，黃翼飛坐在桌前，兩眼發紅的盯著手中的牌，遲遲不敢揭牌，因為一旦揭開，將決定他的命運，他已經輸了三千多萬元，家裡的兩千多萬都全部輸在了賭桌上，還借了一千多萬的高利貸。桌上擺放著一千多萬的「外資包裝」款，這是他最後賭注，贏了，他將贏回原來所有的資產，輸了，不僅桌上的一千多萬「外資包裝」款打了水漂，還要留下一根手指頭。

黃翼飛額頭冒汗，兩手發抖，緊緊的握著牌，生怕它轉眼飛了，在眾人一再催促下，黃翼飛手指打顫得翻起牌，定眼一瞧，呆若木雞。

桌對面的另一個男人伸長脖子，仔細一瞧，仰天長笑，興奮的叫站立於兩邊的打手，把桌上堆得如高山似的鈔票裝起。

黃翼飛全身被抽空了一般，虛脫的跌倒在椅子上。

黃翼飛被幾個打手，推出了賭場大門，手上一處關節處包裹著紗布，還不斷的滴落著腥紅的鮮血，黃翼飛痛苦的嚎叫，但很快淹沒在喧鬧的霓虹燈下，幾個月前，黃翼飛還是深圳泰龍合資有限公司的第一副總，如今卻淪落成了喪家之犬。

黃翼飛真悔呀，真不該聽手下那幾個小混混的話，跑到澳門來賭博，讓自己像著了魔一樣，短短几個月，就把家產敗得精光，黃翼飛還從網上得知，現在深圳公安正在通輯他，泰龍公司已被查封，他的幾個兄弟都進了監獄，涉案被審查的官員若干，其中有一名副廳級幹部、16名正處、23名副處。

這年開春，花開特別艷麗，文聯院內的幾株桃樹如懷春的少女，盡顯妖嬈，盛開的朵朵桃花賽若白雪，未開的蓓蕾嬌艷欲滴，粉若紅桃，一陣輕風吹來，花枝搖曳，暗香襲人，讓路過的人們感受到春的美好。草地也已褪下舊顏，換上嫩綠的新裝。

苗苗進了辦公室，就被陸總編叫到了辦公室。

「全省黨政事業單位的公選考試的公告已經出來了，你看到了嗎？」，陸總編關心的問道

「啊，是嗎，我沒有看到，幾時公告的呀？」苗苗疑惑地問道。

陸總編找開了電腦頁面，並略為把電腦屏幕轉到了苗苗這邊，苗苗看到，這就是昨天下午發的公告。

「省文聯這次也拿出了兩個職位來考，一個是機關黨委人事處的副處長，一個是文學藝術處的副處長職位，我看了下，我們單位也只有你符合報考的各方面條件，所以，你有機會要好好把握這次機會。」

苗苗細細看了文聯公選職位的條件：年齡38周歲以下，全日制本科、中文專業、五年以上副科或兩年以上正科........，確實，自己各方面都符合。

陸總編還告訴苗苗，要苗苗暫把手中的工作放一放，先全力以赴這次公選考試。

苗苗很感謝陸總編的關心和照顧，回到自己辦公室，經過一番仔細掂量和深入思考，苗苗決定還是報考文學藝術處副處長職位。？？？？？？？？？

公選筆試的那天，江海市幾個考點都是人山人海，操場上，走道里，草坪上，亭樓處都是站著或坐著來自全國各地的考生，據說江海市這次公選考試參加的考生有一萬七千多名，苗苗報考的職位共有272人，苗苗望著晃於眼前密密麻麻的考生，無奈感嘆：真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呀，也不知最終花落誰家呀！

「鈴鈴鈴.......」，進考場的鈴聲響了，考生們都魚貫而入進入考場。

兩個星期後，筆試成績公布出來，苗苗考了146分，排名第二，順利進入了面試，苗苗很高興，雖然並不代表自己就是最後的贏家，但畢竟能在這兩百多名考生中，突出重圍，進入面試，也是非常幸運的。

半個月後進行面試，面試的這天，苗苗化了個精緻的淡妝，穿上了自己最喜歡紫羅蘭套裙，苗苗還把平日里披肩長皮，用髮夾盤了起來，這天的苗苗顯得非常的清麗脫俗，無疑成了滿眼西裝革領考場中一道靚麗的風景。

因為有點緊張，苗苗一進入面試考場就目不斜視地盯著正前方，全神貫注聽著面試考官的提問，一門心思的想著怎樣答題，全然沒有注意到其他，答完了所有題目，苗苗才得空掃視了一下周邊的環境，突然怔住了，他發現旁邊位置上，有個人十分面熟，苗苗大腦飛速轉動，驚恐的發現，那個面熟之人，不就是兩年前在俱樂部遇上的那個面具「變態男」，只是此時的這個男人卻顯得溫爾文雅，面帶笑意看著她，神情與那「變態男」判若兩人，難道是同胞兄弟，面容長得如此相似，苗苗的心突突的跳著，苗苗永遠也忘不了那晚的惡夢，那張晃悠在她面前變形的臉，多麼錚獰可惡。

苗苗懷著忐忑不安的心，出了考場，等待打分，工作人員傳喚她進來聽分時，苗苗又掃了那張帶給她惡夢的臉，只見他依然微笑頷首，苗苗不相信能坐在這旁聽之人會「變態」，苗苗心想可能只是長相相似罷了，人家對自己也不過是微笑回視，自己不要太過敏感了。

第二天，面試成績公布出來，苗苗最高分。

筆試與面試成績加權，苗苗綜合得分排名第一。

一個星期後，網上公選結果，省文聯文學藝術處的副處長職位的名字赫然寫著：苗苗。

看到了公選結果的名單，苗苗的心情別提有多麼高興，這天同事都紛紛跑到苗苗的辦公室向苗苗表示祝賀，陸總編還特意打了苗苗一個電話，表示祝賀之意，並說下午在龍海酒店訂了個大桌，為苗苗慶賀，擱下電話，苗苗很是感謝這個陸總編，如果沒有他的幫助，自己還呆在原來單位，不知是怎樣凄凄慘慘呢。陸總編可以說是苗苗人生路上遇到的一個大恩人。

龍海酒店梅林包廂高朋滿坐、熱鬧非凡。

陸總編舉起酒杯說：「來，第一杯，我們先敬苗苗，祝賀她一路過關斬將，榮升副處」

單位其他同事們也紛紛站了起來，齊聲賀道：「祝賀你，苗主任，這也是我們《江山情》的驕傲」

苗苗感激地說道：「謝謝，陸總編，謝謝大家，沒有大家對我的關照，也沒有我的今天，我非常感謝你們，這杯我全乾。」，苗苗爽快的把中酒幹完。

「苗苗，哦不，應該叫苗處了，你走了，我們真捨不得，《江山情》也捨不得，但為了更好的發展，我們還是非常高興，來，為我們姐妹倆這一年多來的親密合作干一杯」，顧小影率先單獨敬了苗苗的酒。

「顧姐，不必擔心了，不過是辦公地點由樓上換到樓下，我會經常來串門的，我得感謝你這一年來對我的關心和愛護，在我十年的工作歷程當中，這一年是我最開心的一年，不僅僅是因為從事著自己熱愛的職業，更因為有你，有這麼多親姐妹們的支持和幫助，這杯酒，我一定干」，苗苗又爽快的喝下了一杯。

編輯辦的其他同志也先後舉起了酒杯，一一單敬苗苗的酒，因為氣氛好，興緻高漲，大家都喝了不少酒，苗苗作為今天的主角，更甚，喝得暈乎乎的，苗苗想開溜離開包廂一會，正準備拉門，門卻被外面的人推開了，只見那個長得像「變態男」的男人進來了，端著一杯酒，衣冠楚楚，面帶微笑。

苗苗驚訝得望著這個男人，不明所以，只見包廂里的人都站了起來，尊敬地叫道：「陳主席，您好！」

陳主席，哪個陳主席？苗苗記得顧小影告訴她文聯有個副主席也姓陳，但派到中央黨校學習去了？這個叫陳主席的男人長得怎麼這麼象那個「變態男」呀。

「聽說你們在這邊喝酒，我就過來敬一杯」，叫做陳主席的男人開口說道。

「苗苗，這位就是文聯的陳主席，你可能還沒有見過，在中央黨校學習了一年，剛剛學習結束回來」，陸總編向苗苗介紹道。

陸總編又向那男人介紹道：「陳主席，這位是苗苗，是我們編輯辦的副主任，現在考到你那來了」。

「啊，我們認識」，那叫陳主席的男人饒有興緻盯著苗苗，讓苗苗感到心驚肉跳。

「那次面試，我抽空回來，也旁聽了下，一睹了我們她的風采，是吧，苗處？」陳主席說完后，意味深長的望了苗苗一眼，神情有點玩味，苗苗不敢確定眼前的這個陳主席是否就是那晚的「變態男」，雖然面容是十分的相似，但天下長得相似的也多，且一個廳級領導幹部怎麼可能變態呢，苗苗又再否定了自己的猜測，苗苗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好含笑點了個頭。

陳主席進了一杯酒就走了，離開時，苗苗感覺陳主席似乎還特意掃了她一眼，那捉摸不定的表表，讓苗苗一直惴惴不安。

進來的這個陳主席叫陳宗維，現年四十八歲，離異單身，有一個女兒，現年21歲，在法國讀書，陳宗維是兩年前主動申請從北海調到江寧來。

陳宗維夾著根香煙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這個苗苗怎麼長得這麼像那個吳茗呀，面試那天，聽到7號考生，陳宗維頓感眼前一亮、有點激動，立即想起兩年前在一傢俱樂部認識的一個叫吳茗的女人，只是兩人的神態孑然不同罷了，那個叫吳茗的女人看起來落寞憂傷，而眼前的這個考生卻是那麼自信淡雅。陳維宗不敢確定這個苗苗是不是就是那個叫「吳茗」的女人，心裡湧出一種說不出的滋味，不知該喜還是該悲，他清楚得記得「吳茗」離開他家時，那憤怒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