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許安的家很大,處處可見的是巨大而精緻的落地窗,轉身寄己安,雖然處處儘是華美精緻,卻也吐露出某種難以言喻的詭異感。
而許安便那麼泰然自若的穿行在這一塊快鏡子中。
「你小點聲,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正對你圖謀不軌呢。」
蘇皖鎖起眉頭,看向顧深的目光嫌棄的要死,手下的動作卻一點沒停。
「我還上有老下有……下有你呢,我還要努力賺錢帶你吃吃喝喝呢!我不能死啊!」
顧深的哀嚎響徹天際,嚇得屋檐上的水滴抖了三抖。
哦,蘇皖好像想起來面前這位是金主來著,但。
「金主也要保持身體健康。」
蘇皖保持微笑又用力把顧深搭在把桿上的腿往下壓了壓。
「我寧願你對我圖謀不軌!」顧深聲嘶力竭的喊道。
蘇皖泛著涼意的臉頰終於有了絲絲暖意。
五分鐘后,顧深痛苦的捂著襠部,氣若遊絲。
蘇皖無辜的歪著頭看著面部表情猙獰的顧叔叔。
「我要是再跟你來這我兒子就跟你姓。」顧深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真的?」蘇皖迎著陽光,揚起一抹明媚的微笑,眼睛里閃現著濃濃的小算計。
「比真金還真。」
顧深還自顧沉浸在撕筋的慘烈之中久久不能自拔,突然面前多了一隻小白手。
順著纖若無骨的柔夷向上滑,滑過白玉般的手臂,纖細的鎖骨,看向那張俏生生的小臉。
一雙眸子好像含了初晨的露水,清澈動人。
春水初升,春林初盛。
四海潮生,只你一人。
蘇皖一隻手背在身後,一隻手伸向顧深。
這一場,我邀你共赴傾城。
雨後初晴,雲層中錯落出縷縷清透的陽光,斜斜的照進窗子,柔柔的落在顧深和蘇皖的身子上。
顧深坦然的握住蘇皖遞過來的手,然後輕輕一拉。蘇皖順勢向前一步,貼上顧深薄薄的衣衫,左手搭在顧深肩膀上,感受著顧深溫熱的體溫由掌心傳入心底。
顧深低頭,看向懷中人粉嫩的脖子,不確定的開口道:「華爾茲?」
蘇皖頓時驚喜的瞪大雙眸,「你學過?」
顧深驕傲非常的說道:「我看過。」
「......」
蘇皖輕柔的嗓音似一幅淡雅的山水圖在顧深耳邊徐徐展開,華爾茲的步調並不難,她教的簡潔明了,他學的像模像樣。
兩人的步伐異常契合,不急不緩,又如行雲流水般暢快。
兩心相貼,一個沉靜,一個灼熱,隨著如雲變幻的腳步交錯不停,呼吸漸沉,那顆沉靜的心漸漸染上對面灼人的溫度。
如春草燃綠山脊,不容置喙。
一曲舞畢,兩人都有些呼吸不穩。
放開蘇皖的時候顧叔叔還十分不舍,整個人還沉浸在軟玉再懷的美好中。
「你下次還來嗎?」蘇皖挑眉得意的看向顧深。
「嗯,兒子跟你姓也挺好。」顧叔叔避而不答並光明正大的調戲道。
「哈?」
「而且夏商周時期顧蘇本是一家。」
這貨真的沒框我?蘇皖絞盡腦汁從初一的課本開始思考著。
誰料後背突然撞進顧深的胸口,脖子前多了一隻橫跨的咸豬手,顧深慵懶隨意的一伸手便又把小姑娘攬進了懷裡,打斷了小姑娘探索歷史的勃然興趣。
「走吧,送你回家。」顧深心情大好。
「對了你今天怎麼沒開車?」
「偏偏今天還下雨了。」蘇皖毫不留情的吐槽。
「你就不能多走動走動,都肥成什麼樣了。」
「好好好,你說的都對。」蘇皖順利的轉移了話題並成功的從顧深懷裡跳了出來。
雨水滴滴答答從綠油油的樹葉上掉下來,濺到路邊的一叢叢的小水坑中,砸出一朵朵漂亮水花。
雨後潮濕的空氣滋潤著息萎的萬物,蘇皖喜歡雨後黏膩卻又盈滿清香的味道。
興緻高昂的兩人並沒有急著打破這沉默,沉默著卻絲毫不覺尷尬,兩人就那麼信馬由韁的走著。
顧流氓不安分的手開始蠢蠢欲動。
從下樓后兩人就一直肩並肩走,不遠,但也不近。
往右挪一點,再挪一點,近了近了,顧深內心竊喜著正準備一舉拿下的時候。
突然蘇皖的手機響了。
蘇皖掏出手機,接通,並沒有避諱顧深。
而顧深像盯著殺子仇人般盯著那塊金屬固狀物。
蘇皖拿著手機斷斷續續的回應著語氣詞,突然眉頭微不可查的皺起,半垂著眼瞼。
一副厭煩又疏離的表情。
電話很快掛斷,蘇皖徹底皺起眉。
「怎麼?」顧深適時問起。
「他們明天又要聚會,在海邊,而且……」
蘇皖偏頭,與顧深四目相接。
「點名要你也去。」
「那個苦瓜臉和那個沒長骨頭的蚯蚓也在吧。」
「沒長骨頭的……蚯蚓?」
「就是那個一直靠在小雞同學身上那個。」
「大叔你比喻修辭學的真好,你的語文老師肯定以你為豪。」
顧深臉上莫名的燦爛起來。
「那我明天去嗎?」
「可……」
「有什麼好可是的,又準備讓人家欺負到你頭上?」顧深似笑非笑道。
蘇皖無言以對,只能裝模作樣嘆了一口氣。
「焉知不是哪家小姑娘看上你了。」
「我家。」顧深從善如流道。
蘇皖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再次開口:「人家可是特意點了你讓你去。」
「我是去做護猴使者的,又不是去做猴的。」顧深傲嬌的說道。
雖然這句話聽上去蠻好笑的但是蘇皖為什麼一點也笑不出來。
「真是的,猴子不是說好建國后不準成精的嗎?」顧深再次傲嬌的說道。
回答他的是蘇皖迎面而來的巴掌。
兩個人就開始這麼東扯一句,西扯一句,慢慢踱著步往蘇皖家走去。
「誒,小孩最近那個很火的lostrivers你聽沒聽過啊,沒聽過一定回家聽一聽啊,老好聽了。」
顧深誠懇的看向蘇皖的眼睛。
這個不要臉的騙子。
蘇皖笑笑,聲音變得軟萌:「哦?就是那個連續不斷的慘叫聲聽起來好像是拉不出粑粑一樣,感覺那個人好絕望呢。」
顧深「.…..」
果然最開始恰到好處的沉默才最適合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