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疏桐結束了內心翻湧不停的臆想,定了定神。
蘇皖見孟疏桐神志回復清明,連忙靠近了問道:「學姐你沒事吧?」
孟疏桐猶自強壯鎮定,」沒事,當然沒事,就……這麼點酒,怎麼可能會有事?「
這話聽的顧深嘴角抽幾抽,半年前在他面前耍酒瘋的也不知道是誰。
晚風一吹,孟疏桐腳下的步子虛晃幾下,看的蘇皖心驚膽戰。
「出了什麼事,已經這麼晚了,」梁紹清在三人背後靜默出聲。
蘇皖一臉驚奇的轉頭。
孟疏桐一臉驚恐的轉頭。
顧深一臉幸災樂禍的轉頭。
梁顧兩人的友情為什麼能維持到現在至今是個未解之謎。
「會長?「孟疏桐囈語出聲。
「回宿舍吧。」梁紹清言簡意賅的說完,走了。
梁大會長走的猝不及防,徒留晚風中顧深錯愕的嘴臉。
尼瑪劇情的發展不應該是梁禽獸送一杯倒回去然後留他和猴子你儂我儂嗎?
蘇皖看著顧深,眨了眨眼睛。
「梁會長怎麼會出現在這?」
「他出來蠕動蠕動,促進消化。」顧深沒好氣的說道。
孟疏桐早在梁紹清轉身離去的兩秒后,熄火閉眼了。
剛剛的梁紹清可能只是她做的一個夢,一個真實的有些殘酷的夢。
為什麼,在我的夢裡你也不依我呢。
還是那麼理智的有些不近人情。
孟疏桐黃粱大夢一場,沉浸著不知誰的荒涼心事。
次日,一切如舊。
蘇皖照例來公體找孟疏桐。
「我昨天……喝醉了嗎?」
孟疏桐問的漫不經心,蘇皖答的卻心驚膽戰。
「那,是你送我回去的?」
「對啊,」這蘇皖到是回答的很快。
孟疏桐微垂下眼帘,微不可查的鬆了口氣。
蘇皖想了想,咽下了肚子里的話。
排練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一點點比之進步,日臻成熟,日漸完美,兩人得心應手,又相得益彰,相輔相成,既能融為一體,又能保持自己獨到的魅力。
很快,初審的日子到了。
所謂出聲,言簡意賅就是初次審核,給校領導看,所有人都到齊了,除了梁紹清,和許安。
孟疏桐有些擔心的看向江予,江予只衝她淡漠的搖搖頭。
有時間擔心梁紹清還不如擔心擔心你自己,江予看著偌大的舞台,心裡空蕩蕩的。
孟疏桐和蘇皖作為倒數第二個節目,在觀眾席本本分分的做了一上午,歌舞類,聲樂類,小品類節目,也算歡樂多多,但這並沒能止住蘇皖連天的哈欠。
「你怎麼回事,無精打采哈欠連天的,前面領導回頭看見你這樣我們的節目還上不上了」孟疏桐在蘇皖耳邊低聲道。
蘇皖欲哭為淚,我能怎麼辦啊,是顧戰友要和我大半夜的分享資源嘛,蘇皖表示很委屈。
「虐狗可恥,「孟疏桐看著蘇皖滿面春光,丟下這句總結,把頭轉走了。
台上,左珊一個人攬了三個節目,一個集體舞,一個話劇小品,一個琵琶獨奏。
琵琶獨奏?
左珊不是學舞的嗎?怎麼其實也會聲樂?
蘇皖轉頭卻發現身邊人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轉回頭,蘇皖看著寬闊台上孤身一人的左珊,她所彈琵琶聲本就凄清,又是孤身一人,更顯凋零敝落。
前面某領導的筆尖動了動。
在台上幕簾旁的江予看著,眼神一凝。
初審后許多節目會大改甚至毫不留情的刪除,這本無可厚非。
江予心裡默默念著這句話,默默念著。
腿卻還是邁了出去。
終究,是自己的人。
……
區區初審,孟疏桐和蘇皖很順利的通過,她們只跳了一小節,為了保持神秘,但就是這短短的四個八拍,卻已經讓眾人驚嘆。
一個精妙絕倫的點子,由兩個才華絕絕的人演繹,怎能不讓人心動?
有的人神色緊張,惴惴不安,有的人面色淡定,胸有成竹,有的人,在認真的思考中午吃什麼。
是焗飯還是燜飯?烤雞腿還是門口大媽的烤地瓜?這真的是承受著生命之重的問題啊,蘇皖認真想到。
「至於那個琵琶獨奏,」某身材發福的校領導的肥膩的聲音打斷蘇皖的思考,「由江予來負責吧,我到現在還記得你這個小姑娘當年那一把琵琶彈的出神入化,真是一絕。」校領導說著笑呵呵的笑起來,露出幾顆黃牙。
「好的胡書記,」江予淺笑著回。
原來江予的聲樂好到了這種地步,怪不得能穩坐部長的位子,蘇皖想到。
顧深曾把他在梁紹清那知道的一股腦都告訴她,左珊以前是跟著江予的,那麼江予教過她琵琶是再正常不過了,但雖然江予自己天斗才高,但大學能學到的畢竟太少,沒有集中的大強度練習,左珊學到的終究只是皮毛。
皮毛,怎麼能出來招搖。
乖乖的在羽翼下不好嗎。
左珊只仰起頭,沖江予不好意思的笑笑,好像在為自己又搞砸了一件事兒而懊惱。
當天江予就從新生中挑了一個人,納入了新節目中。
聽說,是個唱歌十分好聽的女孩子。
一開始左珊孟疏桐選人的標準太激進,是埋沒了不少人,幾天時間,江予通過幾個班助了解到有個人特色和才藝的人,選了選后,整個節目的水準都好像提升了一大步。
始於顏值,陷於才華。
不是所有有顏值的人都能如蘇皖一般,有與之相匹配的才華,也不是所有人的顏值都能高的如許安一般,可以不看才華。
初審梁許二人沒有來,沒有人有任何的異議。
連那個牛氣衝天的書記知道梁紹清竟然也要有節目后,驚喜的合不攏嘴,直連連讚歎,哪裡還在意節目內容。
這個看臉的世界真可怕,蘇皖撅起嘴。
三天後,複審。
蘇皖隱隱聽說江予找來的這個新生十分厲害,歌喉婉轉宛若天籟,江予十分滿意,一整天嘴角都難得的掛起弧度。
「這個世界最不缺的就是人才,」孟疏桐邊壓著腿邊淡漠的說道。
這是她對這件事的唯一看法。
「啪嗒,」一滴忍痛的汗水滴在木頭地板上,聲音微弱,卻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