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顧深剛剛收隊,看著一堆小蘿蔔頭走遠了,齊尋意嬉皮笑臉的走了過來。
「老大,虐完新生一起去吃飯啊,」
「怎麼,你還希望我繼續虐虐你?」
「不......」齊尋意的笑臉僵在臉上。
為大一被培訓為下一屆教官的新生們默哀三分鐘。
樹蔭沙沙作響下,一個現代智慧的結晶適時的叫了起來。
「大叔,你知不知道學校里有什麼地方比較空曠,還沒人去。」
顧深思索了幾秒,然後指腹在手機上按了幾下。
蘇皖看著屏幕亮起,然後攥緊了手機,隨便披上件外套,便匆匆出門了。
五六點鐘的時間,校園裡正是人多的時候,人來人往的,看得蘇皖眼花繚亂,一個不小心,被路旁的石頭絆了一跤。
「靈長類不是都能攀著藤蔓飛來飛去嗎,你怎麼走平地都能摔跤,基因突變了?」顧深攬住還沒站穩的蘇皖,勾起唇角,低聲在蘇皖耳邊說道。
「你,你不是說你在北操場嗎?」蘇皖輕咬了一下下唇,羞憤的轉移話題。
「怕你找不到我就四處走走,你看不見我我還能找到你,」
「......誰說我看不見?!」蘇皖齜牙咧嘴猙獰的抬起頭。
「事實勝於雄辯,」
顧深輕飄飄一句話又把蘇皖壓的說不出一個字,於是蘇皖同學乾脆癟了下去一言不發。
「猴子,你吃飯了嗎?」
蘇皖條件反射的準備點頭,想了想,又搖頭,不管做什麼事都需要體力。
兩人隨便吃了些東西填飽了肚子,「現在我們可以去了吧,」蘇皖拿起紙巾擦了擦嘴,看著顧深說道。
「可能會有點遠,」顧深吞了口水然後若無其事的說道。
「沒事,就當飯後消食了。」蘇皖毫不在意的回道。
四十分鐘后。
「......你這也太遠了吧,」蘇皖死死的扒住顧深的衣角,有氣無力的說道。
「飯後消食,你說的,」
「我???」蘇皖騰出手揉著自己已經發酸的小腿,恨不得打死眼前這個臭不要臉的人。
終於,顧深在一座蘇皖沒見過的建築物前停了下來,「A大怎麼這麼多奇形怪狀的路,」
顧深聽到蘇皖的嘀咕,不由揚唇一笑,「這是大學生藝術團的老巢,裡面有很多空曠的大教室供訓練演出用,」
「聽上去好高大上啊,」蘇皖喃喃道。
「走吧,我帶你找個空教室,」
蘇皖立刻攀上顧深的臂彎,「你真的不用這麼狗腿的。」顧深無語的抽了抽眼角。
兩人隨意的推開一扇門,「很好,很顯然這裡沒人,至少今天晚上沒有人。」
顧深滿意的打量著四周然後脫口說道。
「這次謝謝你啦,我要訓練了,一會學姐也會來,你在這不方便,走啦走啦,」蘇皖抱住顧深的腰把他向門口推去。
「喂喂,你就是這樣對待你恩人的?」
「下次一定補償你,」蘇皖摸著自己不存在的良心深切的說道。
「哦?」顧深的眉頭輕輕一挑,翻身抱住蘇皖,然後乾脆利落的俯身,最後勾起蘇皖的下巴。
「唔......」
顧深趁著蘇皖還沒回神,開始長驅直入,蘇皖一雙靈動的眼睛睜的越來越大,呼吸越來越急促。
「傻瓜,閉上眼睛。」顧深眼睛里綴滿笑意,像閃爍著的星辰,熠熠粲然。
「你......你,不是讓你走嘛,」蘇皖羞紅了臉,把顧深扣在自己腰部的手拚命扯掉,「好了好了,我走就是了,」顧深揚唇一笑,將雙手舉過頭頂做投降狀。
蘇皖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將顧深這尊大神從房間里請了出去,她發誓這輩子再請顧深幫忙這件事一定要三思而行。
木門關上的那一剎那,蘇皖如釋重負的嘆出一口氣,在你最愛的人面前裝笑臉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蘇皖用手捂住自己的面龐,三四秒后,雙手無力的垂下,蘇皖面上的潮紅漸漸褪下,已然是另一幅表情。
蘇皖定了定心神,然後走到房間中央,準備把下午腦袋裡的動作付諸現實。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等蘇皖覺得動作銜接已經沒問題的時候,已經氣喘吁吁大汗淋漓了,「果然自己想的動作還是不夠成熟,銜接度不夠好啊,」蘇皖邊喃喃自語的說著,邊掏出手機,找到了第一幕戲的背景音樂。
小提琴獨特的聲音在耳邊悠揚的響起,蘇皖醞釀好情緒,往事如片片雪花,在眼前上下翻揚,一幕幕的浮現在腦海里,肢體隨著情緒而動,極哀極殤,好像冬日寒風中一條被吹的破爛不堪的白幡,上下遊盪直至飄散。
音樂結束,蘇皖費力的站起身,卻一個搖晃沒站穩,蘇皖條件反射的捂住有些刺痛的膝蓋,「嘶......」早知道換一個endingpose了,蘇皖後悔的想到,但是時間已經來不及了,只能這麼繼續練下去,蘇皖按開手機又一次播放音樂。
不知道又繼續了多少次,蘇皖終於對成果滿意,呼出一口氣關上了音樂,坐在冰冷的地上好像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了,用盡了。
靜靜的坐了一會後,蘇皖一隻手撐著地面準備起身,突然膝蓋處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使得她又重重跌坐在地面上,蘇皖面容失色的捂住膝蓋,咬牙再次用力,一點點慢慢的站了起來。
窗外,月華高升,蘇皖連忙看了時間,竟然已經快十點,她急忙一瘸一拐的走出教室,向大廳走去,雖然她平時大大咧咧的,但也害怕深夜會有危險。
這時,就著室內微弱的月光,蘇皖看見大廳里朦朦朧朧的站了一個人。
蘇皖心下一緊,腳步不由自主的頓住。
「你終於出來了,我還以為你要在裡面過夜。」顧深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帶著溫暖人心的力量,腳步聲溫暖而堅定。
「你......」蘇皖看著顧深的臉在月光下漸漸清晰,心裡鬆了一口氣,繼而越發溫澤。
顧深看著蘇皖呆立的模樣,不由抿唇一笑,揉了揉蘇皖的小腦袋,輕聲說道,「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