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十二聖騎士
布蘭沉吟了半晌,看來在這個世界能夠簽訂契約是一種比較珍稀的行為,如果自己能夠簽訂契約的話……
「帝修,你覺得我能夠簽訂契約嗎?」布蘭放下手中還在源源不斷冒泡的酒杯,顯得有些興奮。
「唔。」帝修用一種尖銳的帶有審視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布蘭。
黑色的長直發,黑色的眉毛,深黑色的瞳孔蘊含著難以名狀的魔力一般,像是幽深的水潭可以拽下任何人的靈魂。布蘭真正可以稱得上是個好看的小子,唇紅齒白,即使是淹沒在人海里,也是鶴立雞群的效果,有些人的血統和氣質,從根源上造就了這樣傑出的影響力。
「不行,我覺得不行……」
這句話似乎很熟悉,布蘭覺得經常能在論壇上看到這句話,但是重點卻放在帝修的這句話里。
「為什麼不行!」布蘭皺了皺精緻的眉頭,帶著意外,自己可是拉文所說的卡佩家族的人,王族血脈,難道這樣都不行?非得是某個落魄的支家血脈的人。
帝修使勁甩了甩頭,好像要把他那個滑稽的尖腦袋丟掉,他從櫃櫥里取出鍋子,將鍋子放在發紅的寶石爐灶上,往裡邊摻水,一邊開口解釋,「這種契約的簽訂是隨機的,無關乎血統,當然某些種族例外,像是精靈族和伏比人等等,與他們簽訂的魔法之神賦予了他們所有人魔法。」
「簽訂契約難道是分種族的?」
「我之前就說過了,每個種族的魔法之神是不同的,我們人類的法神只能賦予部分真正有魔法天賦的部分人群使用魔法。而精靈族……他們生下來就已經簽訂契約早早使用魔法……至於遠方的蠻族,他們的法神使得他們一族擁有一身的蠻勁兒……總之,外面世界的冒險,可比你那個小小的王宮有趣的多。」
帝修所說的法族,布蘭才知道,人族信仰的神明是不同的,簽訂契約的神明也是不同的。
帝修哼著歌,將一隻冷卻的雞從冰箱里取出來,再往裡邊加了一些材料,然後謹慎蓋上蓋子。
這裡所謂的冰箱也是鍊金術師製造的高明產品,利用魔晶轉換的能量,製造出和冰箱一樣效果的產物,這裡的人一般將其稱為「冰櫃」。
不過這種奢侈品只有一些貴族老爺才會使用,你就可以側面知道帝修到底有多富有了。
不過布蘭對這些事情無從得知,他甚至都不知道他現在是多少平民一生嚮往的富裕生活。
「說不定我就是其中之一。」他知道帝修只是想打擊自己,而且作為一個穿越者,能沒有一點能力,那他肯定是假的穿越者。
帝修顯然是個反覆無常的傢伙,只有他心情好些的時候才願意解答布蘭的問題,不過布蘭很難把握他的情緒,由於他情緒的變幻無常,使得布蘭更加謹慎對待,因為作為坎斯比最強盜賊,據布蘭猜測,他的手上絕對沾滿了鮮血。
作為一個文明的地球人,他拒絕這種殺人的惡魔,卻獨獨不會想象不到,將來的那個布蘭.卡佩是如何在千軍萬馬之中胡濫砍殺。
「你的父親也只是個普通人,讓我想想,你這小子跟你父親還真是迥異啊,卡佩家不是統一的金黃色頭髮?」
「你這傢伙真是古怪。」帝修圍過來,像是參觀奇怪的古老物種,嘴裡不斷發出嘖嘖聲,「這麼說來,你母親……」似乎想到了什麼可怕至極,令他都膽寒的事,連忙拍拍胸口,「老天爺,那個傳說難道是真的。」
他靠近鎮靜坐在木板凳上的布蘭,臉上散發出八卦的光輝,很像前世布蘭樓下那一群沒事就愛聊人八卦的大媽,神情相似得很,看的布蘭一陣肉疼,一個二十六七的純情小處男被一個大叔這麼盯著,讓他發怵。
為了避免帝修再做出這樣的舉動,布蘭只好又問了一個問題,「卡佩家是個什麼樣的家族?」
帝修臉上閃過一絲不開心,他的身體雖然瘦小,但是由於穿著緊身衣服的原因,可以很清楚看到他手臂虯結的肌肉把衣服鼓得脹脹的。
「一個古老的家族,關係龐大又複雜,總之,你要復仇的話,我勸你最好還是打消這個念頭,既然梅耶那小子把你託付給我,那我自然還是要償還當年你父親的恩情,找死的事情最好不要去做。」
「你不是坎斯比最強大的盜賊嗎?」
彷彿對這個說法感到惱怒,帝修像被踢了一腳的小狗仔,咬牙切齒道,「你最好不要試圖採用激將法激怒我,這是毫無作用的,只會適得其反,吃飯吧,這是你在這裡的最後一頓。」他的深情嚴肅又狡黠,「那個地方是我認為最適合你的地方了。」
「你要趕我走?」布蘭皺了皺眉頭,自己一個菜鳥馬上要開始流離失所了嗎!
「不,送你去上學,一個有趣的學校。」帝修用纖長枯瘦的手撫摸自己的尖下巴,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學校……」已經離開學校多年的布蘭想哭,雖然他時常念叨上蒼再給他一次重來的機會,他一定會好好學習,可是現在真讓早已混跡職場多年的他再去學習,還是產生了強烈的抵觸。
「上小學嗎?」他不禁想以頭搶地,自己變成一個小孩到底是做了什麼孽啊。
「能不能不去啊?」布蘭怯怯道,他覺得目前的安逸生活挺好的,每天不就是掃地做飯么?有現成的吃食就夠了,至於那些打打殺殺,要死要活,和他有什麼關係,種族認同感?不存在的。
「哼。」帝修聳聳肩,表示無所謂,「你要是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我只是一個盜賊,十二聖騎士到時候來臨,連我都不是對手,別期望我能拯救你,這個狗屁亂世,人人自危,除了手裡的劍,沒人能夠救你,除了你自己!」他掏出一把匕首,寒光森然一閃,好好的一根板凳從中間直接被硬生生劈開!
而布蘭竟連這整個過程都無法看清,只見到手臂的虛影閃動,他體內被冰封的血液彷彿這一刻開始沸騰起來!